「但是我現在不在日本,而是在台灣,而且我又不是日本人, 爸一—爸,不會把我吊起來毒打的。」朱曼妮自信滿滿的道。
「你忘了你是有一半日本血統的混血兒嗎?」
「我怎麼會忘!幸虧我有一半日本的血統,遺傳到老媽的溫柔婉約、美麗大方、氣質高貴、否則遺傳到 爸一—爸你滿身的銅臭味和陽剛味,我豈不是要哭死了?」
「女兒,聽說你的『銅臭味』比我還多吔!」朱多船笑問。
「我這個不同,我的『銅臭味』是與生俱來的,這呢,不叫『銅臭味』.應該說是天生的有錢人的命,要不然我的名字怎麼會叫 呢?老爸,難不成你也叫? 」
「算了,我辯不過你。曼妮,你可回來了。」他收起笑,打直身體,正經的說。
「是呀!我這不是站在你面前嗎?」
「這次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看老爸想什麼時候讓我走,我就什麼時候走。」朱曼妮技巧性的把問題丟還給她老爸。
「那你等到要出嫁的時候再走吧!」朱多船正經八百的說著,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啜著。
出嫁再走?朱曼妮瞪大眼睛,開什麼玩笑,那她豈不是得在這兒住到七老八十,會住到發瘋的吔!
「老爸,你在說笑嗎?等到我出嫁才能離開家,那不知道要等到民國幾百年吔!」
「那就等到民國幾百年吧!這樣我反而樂得有你陪我!」
「哇!你太自私了吧!強留我這位絕世大美女陪在你身邊,你會被全天下的男人所唾棄,他們會厭惡你的,你還是考慮清楚,否則你會後侮的!」朱曼妮試著說服他。
「無所謂,總而言之,你得等到出嫁了才能正式搬離這棟宅子。」朱多船仍然意志堅決。
「老爸,你還是得考慮清楚,假如全天下的男人厭惡你太深,而從此不向你買船,那你可會損失很大喔!」她認為老爸不看在全天下男人的面子上,也應該看在錢的份上,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女,她會賣面子的只有「錢」,想必她老爸也是如此。
「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你別再浪費口舌了。」他啜著茶說道、絲毫不理會她的說詞。
「老爸——」朱曼妮還想繼續說服他,但是看他無動於衷的表情,心一橫,咬著牙說:「好吧!等我要出嫁的時候,我再離開家裡,這樣你高興羅!」
反正她也沒對天發誓,到時候她想「逃家」的時候,不通知他一聲,自個兒從後門逃走,他能奈她何?嘻嘻嘻……她真是聰明。
朱多船啜著茶用眼角瞄了女兒一眼,然後放下茶杯,揚聲道:「阿菊,阿菊。」
才喊完,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打開紙門走了進來,「老爺,什麼事?」
「阿菊,等一會兒你上街去買一把鎖,把後門給鎖起來,鑰匙再拿給我保管。」朱多船吩咐。
「是、老爺。」阿菊應聲後就退出竹房。
「老爸,你這是在做什麼?」朱曼妮待阿菊退出去後,生氣的問。
「把後門鎮起來是怕『有些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我這是以防萬一。」朱多船平靜的回答,對於他的女兒,他養了二十多年,還不清楚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嗎?
「老爸,你這個大老奸!」
「老奸也好、壞蛋也好,寶貝女兒,你最好別想有『逃家』的念頭,否則你一旦『逃家』,我馬上自盡給你看。」
「你威脅我?」朱曼妮氣得牙癢癢的。
「沒有,我這是在向你報備。」
「報你的……臭老爸!我不理你了。」她生氣的站起來,用力的推開紙門走了出去,留下朱多船一個人待在竹房。
朱多船笑了笑,他的女兒能氣成這樣,就代表她接受了他的「報備」,她是不會離開的。
他望著屋外的櫻花,回想起女兒剛剛的和服打扮,她愈來愈像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穿起和服來還真像日本的大家閨秀。
「美智子,假如你還活著,看到曼妮的模樣一定會很開心的。」朱多船望著櫻花自語著……
第七章
朱曼妮抱著一堆書在街上亂逛著,打從她參加完學校的開學典禮後,她就失魂落魄的在街上閒逛。
搞什麼鬼!這幾天老是想到那個大巨人,作夢也想,畫畫也想,而且每次想到的都是那天她親他的畫面,她一定是自責太深,所以才會老想到那件事!朱曼妮皺著眉想著。
「天呀!我一定是天下第一大純情女,才主動親了人家一下.就把自己想得無惡不作,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我還自責到現在,真是不好意思。」朱曼妮自言自語,把自己給讚美了一番。
忽然一雙手措上了朱曼妮的肩,嚇了她一跳。
「雪子,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個男人興奮的看著朱曼妮。
哇!呀!朱曼妮在心中大叫,面前的男人個子矮小,頂多一百六十八公分,整張臉像花貓般,嘴巴像香腸、眼睛是單眼皮,看起來好像一輩子沒看過女人似的,色迷迷的,朱曼妮第一眼就對面前的男孩子有著極度的厭惡感。
「你……你是誰?」她結巴的問。
「我是夏目少子呀!你忘了嗎?」
小木勺子?這是哪一國的名字?朱曼妮皺了皺眉,但仍然很有禮貌的問:「小木勺子,我認識你嗎?」
「雪子,你忘記我了嗎?大概二十年前,你住在我家隔壁,我們常常在一起玩,你還說你長大後要做我的未婚妻,這些你全忘了嗎?」夏目少子語氣裡有些許的失望。
未婚妻?這太離譜了吧!她還沒打算嫁人呢!朱曼妮暗叫道。
「勺子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而且你也不住我家隔壁。」她歉然的說。
「不可能,你明明是雪子,小姐.你是叫作雪子吧!」夏目少子不相信,緊捉住她的手。
「對不起,我姓朱,並不叫作雲子。」朱曼妮皺著眉,掙脫他的手,她才不會叫作雪子呢!這套上她的姓不是太難聽了,朱雪子?惡——聽起來好像「豬血汁」,難聽透頂!
「你等一下,我有你小時候的相片,我拿給你看。」他急忙掏出皮夾子,將裡頭的照片遞給她看。
朱曼妮好奇的接過照片,赫!這小女孩還真像她小時候!但是她沒印象有拍過這張照片呀!奇怪了。
「怎麼樣?是你吧!」夏目少子得意洋洋的說。
「對不起,這小女孩並不是我。」
「是你!一定是你!」
「先生,你怎麼說不聽,都說過不是我了,你還硬說是我,對不起.我還有要緊的事要辦,恕不奉陪。」朱曼妮厭惡的拋下話,轉身就要離開。
「雪子!」夏目少子拉住她的手,「你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要娶你當我的妻子。」
「你放開我!我都說了我不是雲子了,你去娶別的雪子當老婆,別來煩我!」朱曼妮一驚,心中更加厭惡,對於這種男人,她一點也不想和他有任可瓜葛。
「我認定你就是雪子,雪子,你嫁給我。」
「你神病呀!你發神經呀!你頭腦秀逗了是不是,我不認識你,你是聽不懂是不是?」她一邊生氣的喊,一邊往皮包裡猛掏,她記得放了一罐「肌樂」在裡頭……有了!她興奮的拿出來,看也不看的就往他的眼睛噴。
夏目少子一驚,反射性的放開她的手,往臉上抹。朱曼妮則乘機拔腿就跑,急忌忙忙的在街上攔了輛計程車就跳了上去,躲離他的糾纏。
真倒楣!一早就碰上神經病,幸虧我皮包裡放了罐肌樂……怪了!這肌樂怎麼這麼香?她納悶的看了看手中的罐子。
「哎呀!拿錯了!竟然拿成香水,真是浪費。」她失聲叫了出來,引起計程車司機的側目。「沒事、沒事,司機,你開你的車,我沒事。」朱曼妮不好意思的道歉。
哎!真浪費!她看了看手中的香水,心疼的想。
向氏家族全部到齊的坐在原劍澤的家中,其中包括了向天擎、呂秀雲、向家五兄弟及其妻子們,以及原劍澤夫婦和諾諾、萱萱。
「四哥,這是最後一顆回夢珠,你拿去吧!」向知風將回夢珠交給向理風。
「知風,謝謝你。」向理風感激的看著他。
「你別謝我,要不是藍兒逼我答應她不准用這最後一顆回夢珠,我早就使用它,再去會她一面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得謝謝你。」
「好了,你們兄弟倆就別在這兒謝來謝去,我有事情要向你們宣佈。」呂秀雲打斷他們兄弟倆的談話。
「什麼事?」眾人齊問。
「理風,我要你在下個月底前結婚,對像我已經幫你找好了,是台灣南部船王的女兒。」呂秀雲語出驚人的說。
「我不要!媽咪,我已經有對象了,你怎麼可以要我去娶別的女人。」向理風喊著。
「天知道你是真有對象還是假的,我連那女孩兒姓啥名啥都不知道,怎麼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個人?況且我替你找的女孩兒是從小就指腹為婚的,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這樣我怎麼向人家交代?」呂秀雲故意硬著聲音,打算讓這個從不知道著急為何物的兒子急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