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的抗議卻成了輕柔呢喃的聲音,在他的強制下,她終於放棄掙扎。
他男性陽剛的體魄比她想像的還優美,身上肌紋和線條極富韻律地環抱著她,從未有過的溫熱從她的皮膚傳遞過來,融化她渾身的冰冷,慢慢地讓她燃燒。
白雲翔以豐富的經驗帶領著她窺視男女之間又愛又恨的禁地,他輕喚著她的名字,手也隨著本能摸索至她身體最隱密的地帶,一個令男人銷魂不已的神秘聖地。
「啊……」嵐子迷失了,他的手勾起她心中的狂焰,來自下腹的翻騰和緊縮讓她忍不住嘶聲輕喊,電流一波波在她四肢百骸衝撞著,一時找不到地方宣洩失了平衡的激盪。
兩人在愛撫與不知名的情懷簇擁下,一同沉浸在歡愉的享受之中……
但是,當白雲翔進入她的身體時,她因那急遽的疼痛而睜大眼睛,之前神魂銷然的感覺也瞬間消失,她恐懼的瞪著白雲翔,咬緊唇想推開他。
「別怕,一會兒就不痛了!」他以為是他的粗魯弄疼了她,溫柔地安慰她,俯下身親吻著她的眼、她的唇,企圖軟化她僵直的身軀。
當痛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顫動,嵐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他身體節奏的帶動下,她覺得自己彷彿成了淫蕩的女人,悖離母親教導女孩應有的矜持,一步步走向男歡女愛的極樂世界。高潮來時的衝擊讓他們擁緊了彼此,那份極樂的悸動是他們倆都從未體驗過的感受,有如展翅飛翔在遼闊的天空中,再盤旋而下,在下墜的快感中有如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讓人亢奮又無助……
第四章
「力量」——愛與堅強的意志力永遠深藏在人們的心中,當人們不相信自己的力量時,便會變得消沉、缺乏鬥志,唯有克服心裡的障礙,才能再次擁有突破困難的力量。
熱、悶、粘膩。
嵐子躺在白雲翔的床上,激情過後的疼痛開始漸漸侵蝕全身。
她的體溫雖不如先前那麼高,卻仍然幾乎要燙傷她的肌膚,嵐子花了許多時間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可悲。
白雲翔不疾不徐的鼻息聲從她身上慢慢移開,他沒有親吻她,逕自下床,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發怔的她,惡意損著,「不錯的性交易,你很能令我滿意,尤其是看著你由抵死不從到樂在其中的轉變,讓我對這項交易充滿期待。」
他說的沒錯!她自我嫌惡地想著,嘴上明明說是一項交易,而且要在最緊要關頭喊「卡」,但是到最後她還不是雙手緊攀著他,激情而熱烈地回應著他,她其實只是個放浪的女人罷了。
嵐子無力地笑著。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她已經幫凡妮找到一個優秀的律師!
一想到凡妮,她的心情就變得平靜些,「既然你滿意我提供的『訂金』,現在可以談談案子的內容了吧!」
「嗯?」白雲翔眉宇間顯露不耐煩的神情。
「你真的是為了打官司才來找我的?」難道她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樣,只是仰慕他或貪戀財物嗎?否則為什麼到現在還要跟他提官司問題,她親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她肯定地說。
白雲翔將散亂在眼前的頭髮順了順,他又遭受一次嚴重打擊。
「明天再說,我現在要出去!」
「明天?為什麼?你答應過只要我付了『訂金』,你就會……」她感到緊張,怕他反悔。
「我是說過我會處理,但沒說過會『馬上』處理。」他迅速穿著衣服。
她氣得臉都綠了。「你、你這個騙子。」
「我很快就回來,為了你的官司著想,最好我回來時還看得到你!」說完他下樓,立即開著車揚長而去,獨留她一個人看守偌大的房子。
嵐子倚著二樓陽台歐式鐵鑄欄杆,橫眉怒看已經消失在道路盡頭的他。看來,她根本沒得選擇!
她回到房內,頹然地坐在床上;還能怎麼辦,只好等他回來了。她順勢倒下,在柔軟的床上祈求白雲翔趕緊回來……
床?她倏地躍下床,她剛剛才在這兒被他給污辱了,她怎還能平靜的待在這個房間內?不行,她得離開這個地方,到別的地方去等他。
嵐子下樓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繼續等待。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六個小時!
她疲累的身軀再也抗拒不了沉重的眼皮想合上的慾望,偏頭倒在蓬鬆的沙發上,逐漸朦朧睡去。
夢中,她感覺身子彷彿坐著魔毯,輕飄飄的浮了起來。而後,魔毯將她帶到清涼令人感覺舒服的湖面上,乘著水波享受怡人的滋味。當水波漸緩時,她進入更深沉的夢鄉中……
第二天天微亮,嵐子在寬敞的床上被惡夢給驚醒。
她做夢了!夢見自己不停的替凡妮占卜官司的結果,卻一直出現「死神」這張大阿爾克的牌子,她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死神」是一張說明凡人皆難逃一死的牌子,象徵生命走到盡頭,同時也象徵事情有著殘局。
不祥的預感盤距心頭。不行,她得回去看看凡妮是否平安無事!
翻身下了床;咦!床?她怎麼會躺在床上?!嵐子將眉頭攢得緊緊的,一時想不透;昨晚她明明是躺在沙發上,怎麼一早醒來又是在床上?難道是白雲翔抱她到床上的?
該不會他昨晚趁她熟睡又侵犯她了吧?她連忙想察看自己的衣著是否完好……
「啊!」她驚呼。
突然有個人從身後攬著她的腰,將她攬倒在床上。
嵐子驚慌之中看見將她壓倒在床上的,居然是白雲翔!他居然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難道昨晚她在夢中又回應他的需求?
淚又開始氾濫,她厭惡自己控制不住的身體。
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免了待會兒又被他嘲諷,也省了自己難堪。
嵐子奮力地掙脫白雲翔的鉗制,從他的手臂下側身翻出他的摟抱,但他卻用更快的速度將她拉回自己懷抱。
他壞壞地笑著,「幹麼害臊,又不是沒碰過!」他以為經過一夜的分別,她會更想他。
「住嘴!」嵐子氣得高舉手朝他的臉揮過去。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冷哼道:「從來沒有人敢打我的臉,你膽子不小……」
「如果我膽子小,我就不會和你做交易。」
「有種!」他放開她的手。難道她真的只為了一樁官司而來?他居然愈來愈相信她來這兒的目的並非淘金了。
白雲翔不服氣,試探問:「不要再談什麼交易了,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會給你一切需要的金錢、飾品、衣服……甚至任何東西,你願不願意?」
「哼!」她冷笑,「你別污蔑人!我就算餓死,也不會為了這些東西來找你!」
「哦?」白雲翔挑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嵐子指著門說:「現在,請你出去。」
「出去?!這是我的房間,你居然叫我出去?」他的濃眉再次攏聚,第一次被女人攆的滋味讓他難以下肚。
「你別忘了,是你『自願』做我的女人,『自願』和我『同居』!」他原以為這可以讓她自知理虧,誰知……
「我的『自願』是建立在你有誠意交易的基礎上,『同居』也是你以交易為最終目的所開出的條件,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們可以開始討論案情了!」她現在滿腦子只想替凡妮完成這件事。
嵐子望著眼前看似斯文,內心卻比任何人狂野不羈的男人,她希望自己如此頂撞他不要再演變成昨天那場無法控制的場面。
但是白雲翔究竟是高傲慣了,無法嚥下這口氣。
他忍無可忍,憤怒讓他完全失去原有的冷靜與理智,只想給氣勢高漲的嵐子一個教訓。他衝向她,將她壓制在柔軟的大水床上,不斷的狂烈親吻著她,從臉頰處直往下親,碰到她柔嫩的櫻唇時便以舌尖粗獷開啟,直闖粉嫩小口粗暴地挑弄,以懲戒嵐子——一個時時頂撞他的女人。
白雲翔一邊親吻著她的唇,一邊再次利落的褪去她寬鬆的襯衣;他狂亂的怒發在空中恣意張牙舞爪,向嵐子示威般飛舞著。
她淌著淚咬緊牙,這次她不會讓他得逞,她努力壓制身體的反應,偏頭不讓白雲翔看見她的淚又在眼眶裡氾濫。
這次,她不開口哀求他停止,更不掙扎,她知道那只會讓他更瘋狂!
當白雲翔扯開嵐子的衣服,看見她白皙的鎖骨與上下劇烈起伏的胸脯時,他突然感到遲疑;在她平靜無波痕的反應裡,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粗暴與蠻不講理,就在這一瞬間,他厭惡起自己的行為。
他讓開身,怒氣未息的吼著,「為什麼不掙扎?為什麼?」從來沒有這樣深刻的認知自己的霸道與無理,他現在的憤怒不是對她,而是針對自己。
多年來從沒有一個女人如此反抗他,為什麼?是因為她們不敢?因為她們愛他?還是為了他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