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些消息。)
「快說啊!」甯雨娃揉揉疲累的眼睛,振作起精神想知道心字查到些什麼。
(見面再說吧!電話裡說不清楚。)
「喔這樣啊,好吧!」甯雨娃又打了個呵欠,「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一個小時後,我向總編請個假就過去。)
無力的掛上電話,甯雨娃整個人立即鬆弛下來,剛剛消耗體力讓她急切的需要休息,她不知不覺的合上眼,沉入甜甜的夢鄉。
風馳日輕輕推開休息室的門,在看到趴在床上的睡人兒後,不禁露出微笑。時序已經進入深秋,她卻僅著棉衫入睡,一覺醒來,怕不著涼才怪。他輕緩的朝床邊移動,拉過一旁的薄被輕輕為她蓋上。這個小精靈在忙些什麼呢,,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他輕笑搖頭,臉上滿是寵愛。注意到她微微的翻動,幾綹髮絲乘機調皮的覆蓋到眼皮上,他柔柔的替她撥開,深情的凝視著她熟睡的嬌美臉龐。
好一會兒,他溫柔的在她額上一吻,無聲的退出休息室。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坐在沙發上正埋首於電腦熒屏中的雷洛抬起了頭。
「這麼快就出來了?我以為你會和她說好久呢。」
「嗯,她睡著了。」風馳日簡單的回答,臉上還掛著剛剛的笑容。
注意到好友不尋常的溫柔,雷洛也跟著露出笑容,「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回去見老太爺?」老太爺盼曾孫盼了好久,這次看到小媳婦,一定會很高興的。
風馳日不贊同的瞪了好友一眼,語帶責備的數落:「又叫老太爺,被爺爺聽到准又會被訓一頓。別忘了,你是他的乾孫子。」
雷洛聳聳肩算是認錯了,接著說:「我沒忘,不過你到底什麼時候帶她回去?」
「帶她回去?我沒想過。」風馳日懷疑的看著好友的一臉錯愕。
「可是你……」雷洛不解的擰起眉頭,是他和東方搞錯了嗎?
「我是喜歡她,在台灣的這段時間也打算讓她陪著我,但是帶她回美國……」風馳日搖搖頭,「我不診斷有這個必要。」
「這麼說你並不打算娶她,可是老太爺給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分之一啊!如果他不打算將這個位置給甯雨娃,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和心力呢?」
「她不是理想的妻子,至於時間再說吧!」風馳日四兩撥千斤的道。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日人來沒有這樣霸著一個女人這麼久的時間,他對她的態度很明顯和以往對其他女人的態度不同,可是他似乎又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這麼不清不楚的情形真讓一向有「賽諸葛」美譽的他都覺得糊塗了。
風馳日蹙了蹙眉,不知該如何回答。老實說,這個問題他重沒考慮過。不過經過洛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他了,再怎麼說,她也陪了他一段時間,在他回美國之前,他是該幫她安頓好,或許為她找個丈夫會是不錯的主意。
這樣的想法一起,他腦中立即浮現出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抱中的景象。猛然的,他發現自己心中湧起了強大的怒意,夾雜著濃濃的酸勁。
他煩亂的揮揮手,「不知道,隨便她!說說你查到的消息吧!」剛剛進去找雨娃,就是要叫她出來一起討論這件事,因為洛說查到的消息和她有關。
見他不願再提,雷洛很識趣的不再追問,感情這種事不是他這個局外人可經以插手的。如果東方在的話,一定會問出個所以然來的。
「我已經查出來是誰僱用陰鬼,答案是甯氏公司的現任總裁。」
「什麼?甯震海?」風馳日鎖起英挺的劍眉。甯震海僱用陰鬼?這個在商場上風秤不錯、算是正派人士的甯震海怎麼會知道有陰鬼這號人物?又是如何搭上陰鬼的?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甯震海是透過日本山竹司會社找上找上陰鬼的。」雷洛的說明解答了風馳日的疑問,「有件事我們想都想不到,甯震海和山竹司會社的老大唐澤青中居然是拜把兄弟。」
「唐澤青中,那個擁有高學位的黑幫老大?他們居然還有這種關係!」
雷洛輕輕點頭,當初查到這件事時,他也感到驚訝。
「三十多年前,甯震海到日本留學時和唐澤青中是同學。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甯震海救了唐澤青中一命,之後兩人便結為拜把兄弟。」雷洛停了一下,接著說:「你還記得十年前我信一度追蹤陰鬼的行跡到日本嗎?」
「當然,那是我們最近接陰鬼的一次,雖然最後還是失敗了。」
「原來當年他是接受唐澤青中的委託,除掉前田明二。」
「竹之流的首腦前田明二?」風馳日記得這個人,當時命案發生進,轟動了整個日本黑白兩界,各方緝兇的行動浩大,只是十年來媽終是個懸案。「唐澤青中在前田明二死後,將自己旗下的山之流和竹之流合併為現在的山竹司會社,沒想到竟是假於陰鬼。」
「甯震海算是這場戲碼中的幕後老闆,當時唐澤青中付給陰鬼的數百萬美金,有一半是由他支付的。」
「甯震海想要解決某個問題,因此找上唐澤青中,借由唐澤才搭上陰鬼?」
「沒錯!」雷洛點頭。
「什麼問題這麼棘手,山竹司會社居然還要透過其他人來解決?」
雷洛嚴肅的看著他,「倒不是棘手,而是為難,因為甯震海要求他……」
叩叩!突然的敲門聲打斷雷洛正欲說出的答案,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大門,推測來者是誰。
風馳日懶得猜測,不耐煩的丟出一句,「進來!」來者肯定不是東方,那傢伙要等他學會敲門,只怕海水都枯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某個不知禁忌的屬下,他倒要瞧瞧是哪個不想留住飯碗的糊塗蛋,居然在他明訂下不可打擾的時間還來敲門。
「嗨,還記得我嗎?我是甯雨娃的朋友,我叫……」
「席心寧。」風馳日收起怒容。他記起她了,雨娃那個在報社工作的記者朋友。
「賓果!」席心寧神情愉悅的彈了一下手指,「都說貴人多忘事,看來你是個例外。」她看到一旁的雷洛,輕輕一點頭算是打招呼,後者也回她同樣的招呼。
「你來找雨娃?」風馳日指指沙發,請席心寧坐下。
「嗯,我有些話要告訴她。」
風馳日說得很自然,席心寧不由得盯著他看,眼底有著濃濃的興味。好半晌,她才開口:「雨娃說她信任你,我想知道的是,你真的可以讓她信任嗎?」
「我不需要對她發外的人做任何保證。」風馳日冷然的說。
席心寧仍盯著他,而後輕笑出聲,「我相信你。」
「謝謝!」風馳日誠心的說。這些日子經由雨娃的介紹,他知道眼前這個美麗女子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而她剛剛的頭號話事實上也正是關心雨娃的表現。他是不需要對她保證什麼,但是能被她所認可,放心雨娃交給他,總是好的。
「不客氣,說說我來的原因吧。」席心寧攏攏長髮,「你知道雨娃要我調查有關跟蹤她的人的事吧?」
「我知道。」風馳日回答的同時看了保持緘默的雷洛一眼,後者回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洛也查出一些線索。」
「對他來說這的確不困難。」席心寧始終保持淺淺的笑容。
她不算回答的回答讓兩個大男人頗覺狐疑,他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說說你查到的。」
席心寧不介意的聳聳肩,「那些跟蹤雨娃的人聽命於一個啊陰鬼的殺蟲劑,陰鬼這個名字兩位應該不陌生吧!二十年前,美國黑道大幫易門解散的前前夕,他被逐出幫中成為易門最後一個叛徒,後來還和兩位結下不小的梁子。」
「你是誰?」風馳日警戒的問。一個小小的記者縱有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更何況她還瞭解這麼多細節。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要知道的是你真正的身份。」風馳日仍然懷疑,但是不帶敵意,他天生的敏銳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懷好意的威脅。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仍舊笑著。
「席心寧,二十三歲,台灣台中人。」雷洛盯著電腦螢幕列出的資料一一說著,他已經利用他們說話的一、二分鐘找出她的資料。「J大新聞系畢業,現服各於『時日報社』。家中排行老三,父母俱在,有姐二人、妹一人、弟一人。精於射箭及柔道……」他突然停止,盯著螢幕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他將電腦遞給風馳日,後者一看也訝異的鎖起眉。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風馳日盯著電腦螢幕上精於射箭及柔道下出現的一行字:其餘機密資料,請輸入密碼方可閱讀。心中泛起層層的疑問。
「不愧是風亦財團的情報王,這麼快就查出我的資料。佩服佩服!」席心寧拱手道,臉上的笑容此刻看起來竟顯得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