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付出了一點代價,最後用『一杯酒』擺平!」
「一杯酒就擺平!」顏珊珊挑了挑柳眉。「真的?」
「嗯。」在她充滿疑慮的神態中,蘇少初揉揉鼻子道:「唯一的爭執就是,雙方對酒杯的喜好產生了不一樣的……見解,最後,他用他的杯、我用我的杯,大家互敬一杯酒,就落幕了。」
「喔!原來過程是這樣。」顏珊珊聽完拍拍胸口,一副鬆口氣似的,朱唇綻出美麗的笑容。「來,喝喝我一個月前做的蜜酒,用蜂蜜釀的,初釀一兩天蜜味濃,半個月後就很澄清,是種甜美的好酒。」
掀開桌上一壇小甕上的封布,顏珊珊用酒杓入小瓶內。
「果然有清香的蜜酒味。」蘇少初享受的聞著。
「來,喝喝看。」顏珊珊拿著盛酒的小瓶,改移坐到蘇少初身邊,笑得異常燦爛,替他斟酒。
「是珊珊親手釀的,定然味道不同凡響。」
「少初呀!」坐在一旁的顏珊珊,忽將手肘搭上他的肩,捱靠著他,用很甜美的笑容,低語著令人冒冷汗的話,「你知道我這人最討厭被敷衍了,只有不聰明的人才會被敷衍,你清楚,我尊嚴高、驕傲高、智慧高,生起氣來,幹下的狠事也是那種殺了枕邊人都可以不皺眉一下,讓人找不出蛛絲馬跡的。」
另一個要走進亭內的步伐,聽到這句話,有點猶豫一頓。
「我相信、我相信,可憐了你的枕邊人,娶你為妻的明朝兄,勇氣更高。」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所以你應該不會拿我當笨蛋,對我用敷衍的態度說話吧!」笑容可掬的聲,婀娜的身軀捱上蘇少初,雙臂更是環上他的頸,顏珊珊甜甜地在他耳邊問道。
「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尤其珊珊你可是我蘇少初最捧心拜倒的人,出了名的人美、聰穎,壓根任何事都瞞不過你的。」蘇少初非常認份的道。
「那就給我老老實實說,到底那晚的實際情況是什麼……幹嘛笑得一副賊樣!」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倆的『姦情』愈來愈可以召告世人,在白晝見光了。」真令人感動呀!
「少宗主,小修真是愈來愈佩服你了,見到這一幕,還能這麼冷靜的站著,沒衝上去殺人!」要之前,早就已經歇斯底里抓狂了!
顏珊珊回頭,只見自己的丈夫陸明朝和隨身心腹陸修,站在巖亭入口;陸明朝拍額搖頭,深感歎息;陸修則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他們的少夫人,大白天就這麼明目張膽抱著丈夫之外的男人,還幾乎坐到對方身上去!
「蘇公子,虧小修除了三皇子之外,就最崇拜你了,你竟然就在陸家公然勾引少夫人,太不應該了!」不待主子發難,陸修率先衝出去喊!
「小修,你眼睜大點,從頭到尾,我手可沒放在你家少夫人身上,怎能說我勾引她!」蘇少初雙手高舉,自表清白。
而顏珊珊猶環著他的頸項,靠在他身上。
「少夫人,快放手呀!你真要少宗主開殺呀?」小修趕忙過去要拉人!
「你手沒放到我身上!」對他的話,顏珊珊頗感不平,乾脆坐到蘇少初膝上,將螓首靠到他胸上。「是呀!只是把頭靠到我胸上,非禮、輕薄都幹盡了,還敢喊冤呀!」
「現在你也靠上我了,」蘇少初戲捏她的粉頰。「大家互不吃虧扯平了。」
「本姑娘胸前比你有料,我比較吃虧。」
「那你想我怎麼做?」
蘇少初將額靠上她的,一個環頸,一個摟腰,兩人大剌剌親親密密的一派廝磨般低語竊笑。
「你賣身給我,接替麗兒的工作,伺候本少奶奶的日常生活,沐浴更衣、飲食就寢;無聊時候,一定要發揮你說笑的功能,逗我開心;明朝忙碌不在時,你就要陪睡,替我按摩順血氣。」
「這麼好的差事,我當然義不容辭。」
「蘇公子——少夫個——」不知羞恥的公然繼續調情,還約定接下的姦情,小修看不下去指人大喊。「你們真是愈來愈過分了,難怪少宗主之前要對你們抓狂,我還當他太過疑神疑鬼呢!原來你們真的——真的是——」對眼前還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小修已經連講都快講不下去了。
「偷人該躲起來吧——竟然連大白天也不知避忌——還說些可怕的淫蕩話,實在是——」
陸修為主子義憤填膺,氣得張牙舞爪,卻被一旁的主子打了一下後腦勺!
「夠了,敢胡說珊珊偷人,把你主子我往哪擺去!」
陸修簡直不敢相信身旁主子的反應,不禁跳腳了!
「少宗主——他們兩個就在你眼前幹這種事,你怎麼沒反應?!二個月前你早發作出劍殺人了——現在是驚傻了——還是氣傻了——」
小修又跳又喊的嘶叫,從二個月前的中秋夜宴之後,蘇少初造訪陸家更如家常便飯,還常有在少宗主不在時,與少夫人二人獨處房中,少宗主竟都完全不在乎、不在意了;記得以前,連少夫人口中說句少初二個字,少宗主都要被醋灌到死,怎麼從那時起都變了!
「少宗主——你要振作一點——老爺、夫人遠遊在外不能替你作主,但是我老爹還在,他是陸家老總管——在陸家也有份量,一定能替少宗主你作主——不會坐視這件事——」
「小修,你冷靜一點!」瞧他臉紅脖子粗的咆跳,好像血氣都快倒衝出來!
「好,我冷靜一點……」呃!「我幹嘛冷靜呀——」陸修當下又跳起!「少宗主,你千萬不要放任這對姦夫淫婦——」
還沒喊完,陸修後腦勺再中一記!
「誰敢說我妻子是淫婦,我就宰了那個傢伙!」
「少宗主——你、你——」陸修睜著大受傷害的眼,繼而跑出巖亭,大喊著,「少宗主,你一定被下藥了,一定被什麼迷魂法攝住心神了,你別怕,小修馬上找爹來救你——」
亭內三人看著陸修急忙衝出巖亭,一路奔過岩層造景,跑上拱橋最後跌一跤直接滾下橋,爬起後朝亭內看了一眼,對上三人的目光,他在對岸拉開喉嚨——
「我馬上帶人來——馬上就來了——一個都別走——少宗主——等我呀!」隨即拔足朝內堂狂奔而去!
一陣轟然大笑,發自顏珊珊。
「我第一次看小修這麼狼狽,一路滾下橋,還不忘撂話——哈哈哈——」她笑倒在蘇少初肩上。
陸明朝走過去,拉起還賴在蘇少初懷中惡鬧戲玩的愛妻。
「小修說得沒錯,無論我瞭解你們兩個是不是真能搞出『姦情』,至少對外避忌一下吧!傳出去會愈鬧愈離譜,再怎麼說陸家還要立足武林道和朝廷上!」
「明朝兄弟說得是,畢竟自家人瞭解的事,外行人是看不懂的,現在帝都百姓將咱們幾個故事兜得可熱鬧了!」
「最新發展是什麼?」顏珊珊興眸大起,期待的拍著手問,近來不便出去走動,只能悶在家中。
「我倆私通的情節不稀奇了,朱毓和明朝兄弟有一腿的事兒也不興了,名妓於紫煙存在感又太薄,於是……嗯哼。」蘇少初蓄意賣關子一頓。
「是什麼?憋死我了,快說呀!」
「珊,你別太大動作,你現在有孕在身,小心些好。」見她又跑過去搖著蘇少初手臂,跟著晃搖的身軀,令陸明朝忍不住提醒。
「才一個月,你別處處都那麼緊張好不好?這也限制、那也不許,累人呀!」若不理會,竟跟她擺張受盡委屈的苦臉,成天對著她憂苦鬱結,害顏珊珊要氣也氣不上,只好順著他。
「多角苦戀寫下另一種版本,謠傳其實都是一種障眼法,真相是——」蘇少初忽起身朝陸明朝走去。
「少初兄?」不解對方何意的陸明朝才皺眉,蘇少初已單臂環上他粗壯的頸項,令他一怔!
「實情是,我和明朝兄才是苦戀的情人,他最愛的不是身邊的美嬌妻,而是蘇家四少,本公子是也。」
蘇少初額首靠向那整個僵硬掉的頸肩,曖昧的眸瞳回看顏珊珊,只見對方紅唇眼瞳睜圓起,雙手捂上唇,驚喊而中——
「你們好配呀!比起朱毓那淫魔渾蛋,少初你這派氣質更襯明朝那副粗獷模樣,多合搭呀!這個謠言造得好、造得好!」顏珊珊樂在其中的拍手喊。
「我也這麼覺得,明朝兄弟,你家娘子都不反對了,有沒有意思讓謠言成真?」蘇少初一臂的環項,改成雙臂的搭肩,眉挑陸明朝。
「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胡鬧了!」
陸明朝沒好氣的拉下雙肩上的手臂,在這兩人眼前,他永遠像好玩的東西!
蘇少初和顏珊珊各瞥一眼,一個攤手,另一個比出水流狀,隨又看向悶不吭聲一屁股坐到桌邊倒酒喝的陸明朝。
兩人站在他身後,彼此再互望一眼,蘇少初在腦袋兩旁比出陽光狂射的模樣,顏珊珊捧著臉蛋再拉下雙頰,做出枯槁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