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給我滾!」袁蘋果轉頭不理他,貝齒緊咬著下唇,強忍住眼中的淚。
甄希望擰起眉,「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不然她怎會這麼難過?
袁蘋果沒回答。
看她不說話,甄希望轉身往教室走去。
「你要幹嘛?」見甄希望不發一語的往教室走去,身上的氣勢兇猛,好像想找人打架一樣,袁蘋果一愣,不禁開口喚住他。
「去找那姓陳的。」甄希望森然道,黑眸閃著陰狠,他雖然常跟袁蘋果鬥,二人互看不順眼,甚至從小打架打到大,可那並不表示他會眼睜睜看她被人欺負。能欺負她的人只有他!
「你找他幹嘛?」袁蘋果愣住了,不懂他為何一副氣憤的模樣。
「幫你報仇。」他冷下眸,輕壓著手上的關節,發出輕脆的喀拉聲。
報仇!?
袁蘋果怔住了,淚水凝在眼眶,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
「站、站住。」袁蘋果叫住他,輕聲笑了,「誰要你幫我報仇?雞婆,別想找機會讓我丟臉。」淚水隨著笑容滑落,微帶著苦澀。
「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沒去告白。」她輕聲道,微一眨眼,淚水不住掉落,「我還來不及把信給他就失戀了,好巧,剛好聽到他跟另一名女生告白,呵,很好笑吧!」她呵呵笑著,淚卻落得更多。
甄希望看著她,眉擰得更緊,他不愛看她這樣,這一點也不像她,想哭就哭,幹嘛還笑?白癡,故作什麼堅強。
「你可以笑沒關係,機會難得,以後就不見得有了。」她的初戀就這樣過了,短短的一年,還是暗戀,連說出喜歡的機會都沒有,就結束了。
袁蘋果閉上眼,強扯著笑,即使流著淚,卻還是倔強的不願讓人看出她心底的難過。
甄希望走上前,一把將她拉往懷裡,大手壓住她的頭,不讓她抬起。
「白癡,想哭就哭,幹嘛壓抑,就當大爺我同情你,胸膛借你。」他粗聲說著,俊臉有著不自在。
袁蘋果輕笑出聲,卻是伴隨了更多的淚,二手抓住他的衣,將頭埋人他胸懷,笑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啜泣,那是為她的初戀逝去的哭聲。
「剛剛,對不起。」甄希望輕聲道歉,為他剛剛私自看她信的舉動。
袁蘋果搖頭,痛哭著。
蟬鳴風徐,伴著那青春的歲月,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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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讓躺在床上的人兒不由得發出痛苦的呻吟,翻個身,將頭埋進棉被裡,打算對鈴聲聽而不聞,讓對方放棄而自動離去。
可惜經過五分鐘,那鈴聲依然持續發出刺耳的聲音。
「該死!」袁蘋果低咒一聲,覺得整顆頭快痛到爆了,偏偏那該死的鈴聲還不放過她,叫個不停。
「喔!」痛苦坐起身,袁蘋果輕揉著太陽穴,覺得腦子裡好像有戰車在跑一樣,一直抽痛著。
「天!」這就是宿醉的痛苦嗎?她總算嘗到了,昨晚真的喝太多了,而且還夢見國中的事情,第一次失戀以及第一次在男生懷裡哭泣,那男的還是她最討厭的甄希望。
自那次後,不知為何,只要她失戀,窩在某地痛哭時,甄希望那白目一定會出現,巧到讓她懷疑是不是那傢伙下了咒,詛咒她失戀,再故意看她為愛痛哭的楚楚動人樣。
「那傢伙那麼小心眼,難保他不會這麼做。」袁蘋果輕聲嘟嘟,不過卻不能否認,每當她為失戀痛哭時,有他在身邊,確實是讓她的心情好多了,雖然他總是被她牽怒到,就如昨夜一樣。
袁蘋果想著,不禁微微笑了,而門鈴依然催魂似的響著,「好啦,來開門啦……」不該大吼的,頭痛到快爆了。
撫著頭,袁蘋果蒼白著臉,慢慢走到客廳,「誰呀?」她打開門。
「嗨!」一名女孩笑著與她打招呼,她穿著黑色牛仔褲,上頭套著紅色的無袖衣,清秀的臉龐帶著稚氣,看來好似才十六、七歲。
「龜龜?」袁蘋果叫著女孩的小名,雙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會上台北?」
自她北上後,除非回台中,不然二人幾乎沒機會碰面,而且就算她回台中,也不一定遇得到她,這傢伙總是亂跑,讓人找不到蹤影。
「有事來找老哥,反正你們住隔壁,就先來探望你。」甄望歸看了她一眼,「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身體不舒服?」她側著頭,輕聲問道。
「不,是宿醉。」袁蘋果側身讓甄望歸進屋,手指揉著太陽穴。
「宿醉?」甄望歸看著地上的啤酒罐,也才打開三罐而已,「才三罐你就不行了?」她酒量沒這麼差吧?
「沒,昨天在陽明山還跟你哥喝了好幾罐。」袁蘋果坐上沙發,頭輕靠著椅背,昨天她一回到家就掛在床上了,根本無暇整理地上的空酒罐。
「你?跟我哥在陽明山喝酒?」甄望歸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聽到的,「你們二個不是死對頭嗎?」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有些事。」懶得再提起,袁蘋果望了甄望歸一眼,開口道:「這幾個月你是跑去哪了?就連回台中都沒看到你人影。」這傢伙不知怎麼保養的,明明才小她一歲,可看起來就是一臉孩子樣,稚氣到不行。
「我去忙一些工作上的事。」甄望歸輕描淡寫的帶過,接著臉上怖滿好奇地看著她,「你跟我哥不會……」天雷勾動地火,彼此看上眼了吧?
無力的睜眼看著她,袁蘋果輕輕吐出二個字,「白癡。」智障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那隻豬。
「不然你們會感情那麼好,還到陽明山喝酒?」甄望歸瞇起眼懷疑的看著她,「快給我從實招來!」
「小聲點,我頭快爆了。」袁蘋果撫著頭,天!睡眠不足就夠受的了,還加上宿醉、又有人在耳邊吵,她快受不了了。
「那你說不說?」甄望歸揚起頭,雙手交叉胸前,笑得很惡劣,一臉不從實招來,就別怪我發狠招在你耳邊大吼的表情。
袁蘋果痛苦的瞄了甄望歸一眼,當然也接收到她臉上明白的威脅。
「甄望歸,你實在很惹人厭。」擰起眉,頭痛會讓她無法思考,而且眼又酸,好想睡。
「謝謝。」甄望歸笑得甜甜的,「還有,別故意叫我那名字。」望歸望歸,難聽到爆,她老媽老爸怎麼不乾脆取叫當歸算了。
袁蘋果閉上眼,算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現在可沒力氣跟人鬥嘴,「昨天我生日,剛好又失戀,恰巧被你老哥看到,最後跑到陽明山發洩失戀的悲傷,就這樣,滿意了吧?」
「啊?你又失戀了喔?」甄望歸下意識爆出這句話。
袁蘋果睜開眼,黑眸直盯著她,揚起冷冷的笑容,「失戀總比從沒失戀過的人好,至少代表我有人要,不像某人,活到二十三了,連個男人都沒,真是可憐。」眨了眨眼,笑容轉甜。
「不過說真的,再怎麼可憐也絕對不會比一件事可悲,那就是有一個伴隨自己一輩子的可笑名字,你說對不對?」袁蘋果笑著問,「啊,望歸,我怎麼忘了,你的名字剛好爆可笑的,好可憐喔,沒男人就算了,還有個怪名。」她一臉同情。
甄望歸狠狠地瞪著她,「袁蘋果,你不要三不五時就提醒我我的名字好不好!?」明明知道這是她的痛處,還每次都故意往裡頭踩。
「本小姐爽。」袁蘋果故意笑得惡劣,「還有小聲點,否則我就把你趕出去。」閉上眼,她往右一躺,整個人窩在軟軟的沙發上。
「你不是要找那只希望豬,還不快去,不要在這吵我。」袁蘋果懶懶的睜開眼,她眼睛都快閉上了,撐不下去了。
「你今天不開店嗎?」都十點多了,還不去店裡,「小心你的『角落』倒店。」甄望歸惡意詛咒。
「放心,倒不了,今天老闆不舒服,公休一天。」袁蘋果無力的合上眼,她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去,找那隻豬去,我要睡了。」
「喂。」甄望歸輕聲喚著,卻得到細微的呼吸聲,「真的睡了?」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沒轍的聳肩,甄望歸乖乖的走到隔壁,按下門鈴,久久不放手,並且非常有耐心的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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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誰呀!」甄希望捧著頭低吼著,睜開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瞳,他痛苦的揉著太陽穴。
奇怪,他竟然夢到以前的事,第一次抱著那凶婆娘,第一次看她哭,因為她失戀了……然後就被這該死的鈴聲吵醒。
媽的,沒睡飽兼宿醉就已經夠痛苦了,還被吵醒,弄得他一肚子火,跳下床,赤裸著完美的體魄,他隨意套上一件牛仔褲,連扣子也懶得扣上,就直接走出房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