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應該對闕禮傑說才是。」衣霏霓淡漠回答,闕母的關心沒錯,可笑的是她卻將事情給弄反了。
衣霏霓的回答教闕母一時語塞,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闕孫如看不過去,小姐脾氣一起,話就直接說出:「哥是聰明人,不會被妖媚的邪術迷惑太久,他很快便會清醒看明白事情真相,不可能一輩子都受人擺佈,若是聰明人就該快快收起妖術,早些離開,闕家堡不歡迎這樣的客人。
衣霏霓卻被這些話給逗笑了,「若有這樣的術法,我還真想學學,我並不希罕留在闕家堡,是闕禮傑強要我留下,你們有何意見和他說比較有用,我不想理會你們闕家的家務事,言盡於此,我回房休息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衣霏霓不想和兩個愛拐彎抹角說話的人相處,起身便大步離開。
「娘,你……你看她是什麼態度嘛,氣死人了,真真要氣死人了!」闕孫如氣得漲紅著臉,怒對母親嗔叫道。
闕母是搖頭加歎氣,這個女子不但不簡單,也不好惹,她們應付不了,只願何家小姐能制得住這個小魔女。
衣霏霓本想回房,但是回房又沒有事,她不想悶在屋裡,就到花園走走,看到鞦韆便上前坐下,輕輕搖了起來。
真是一對無聊的母女,說話夾槍帶棒的,卻一點也不明白事情真相;她沒有生氣,只是感到好笑而已,比起她們,闕禮傑是好太多了!
這幾天,天天有他陪著,他也時時會翻出新玩意教她玩得開心,又帶她出門玩,在他的安排下,日子過得很快樂,甚至比她這些個月遊山玩水都愉快。
今天身邊一少了他,她馬上就感到悶了,加上剛才掃興的母女,更顯得闕禮傑的好,或許她已經習慣和他在一起了,有他在,她凡事都不用煩惱,他自會弄的她開開心心,萬事如意,他不在,就像少了最要緊的東西,一切都變得無趣了起來,這樣一比較下,原來闕禮傑是如此的重要,到今天她才明白,而他們認識不過才短短數日,他竟能讓她有這樣的感覺,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衣霏霓陷入思考裡。
闕禮傑看到洪總管送上的文件就聳起了眉頭,「這樣的事你都處理不了嗎?」銳利大眼盯著洪總管看。
洪總管被看得低下頭,訥訥回話,「屬下應該可以……可以解決的。」小姐的主意真會害死他!
「那聯盟送來的呈情表呢?」闕禮傑再問。
「在這裡。」洪總管趕忙拿出呈上。
闕禮傑打開信,很快的掠過,「這是門派裡的私事,不過是因為利益分不均而已,洪總管你派人將呈情表裡所列出的幫派首領約個時間、地點聚會,就近請少林方丈調停,這事便可以解決了。」他交代下。
「是!」洪總管恭聲回應。
「那還有什麼事嗎?」闕禮傑提出。
「回堡主,沒有了。」供總管回答。
「洪總管,我近來比較忙,堡裡的事你就多擔待些,真有解決不了的事才來稟報,明白嗎?」闕禮傑吩咐,他不想再看到綠豆芝麻的小事出現在他眼前。
「明白,屬下明白!」洪總管恭敬忙應著。
闕禮傑隨即起身,快步離開了書房,趕著去花廳,霓兒的個性直,他擔心她無法和娘、妹妹相處。
果真他來到花廳就只看到母親和妹妹,「霓兒呢?」他急問。
「早離開了。哥,你不知道她多過分,她……哥,你去哪?哥……哥……」闕禮傑沒聽完妹妹的話,便立刻轉身走出花廳要找霓兒,但願她沒發脾氣,否則她性子一拗起來,他又頭疼了。
這想法讓闕禮傑更加快了步伐。
第七章
哎,悶啊悶,麻煩的事她只想了下便不再想了,何必自尋煩惱呢,等真遇上再說,可是身旁又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打發時間,她只能不斷的搖動鞦韆,坐久了,她頭都有些暈了。
無趣,無趣!不知道闕禮傑事情處理得如何?但願他快快辦完事,速速來陪她,否則這般無聊教她好難熬。
衣霏霓心中叫苦,身下的鞦韆蕩得就越加快了,蕩到最高點時,她玩心大起,雙手一放,身子便往前躍出,優美的如蝴蝶翩翩飛舞,但離了鞦韆後她才警覺到自己現在內力盡失,沒了武功,糟了,那她就不能安全落地,只能……
啊……衣霏霓嚇得放聲驚叫,感覺身子直直往地上摔去,這次真要慘了!
她閉上眼,不敢看自己的慘狀,砰的一聲,她撞到了,但好像不是地上,因為有雙結實的手臂纏住了她的腰,她小臉撞入一個健壯的胸膛裡。
「好痛!」衣霏霓還是撞疼了鼻子,痛得她叫出聲。
闕禮傑焦心急問:「哪裡疼?你撞到什麼地方了?」抬起了她的臉,忙觀視她的情形。
衣霏霓小手摸著鼻頭,蹙緊了秀眉,疼得無法說話。
闕禮傑見狀急拿下她的手,大手輕輕的為她揉著秀氣的鼻子,幸而只是泛紅而已,並沒有受傷。
「好了,已經不疼了。」一會後,衣霏霓鬆開眉頭,拿下了闕禮傑的手。
闕禮傑停下,脾氣這才爆發出來,他臉上閃著怒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明白那有多危險嗎?你怎麼可以從鞦韆上躍下來,萬一我沒有剛好趕來,你可是會受傷的,到時就不只是鼻子撞傷而已,你不是個孩子了,怎麼還是這般天真頑皮呢?太胡來了!」想到剛才驚險的樣子,他仍是心有餘悸,聲音噪門不自覺就提高了。
「你在責備我?」衣霏霓有些錯愕的盯著闕禮傑,不太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不錯,你的行為錯誤,你應該要好好反省自己才對!」愛之深,責之切,闕禮傑不假辭色告誡衣霏霓。
他竟敢責罵她,連她師父都不曾嚴聲厲色的對她說話,而他不過是個粗鄙的江湖小子,卻大聲的數落她;衣霏霓臉色拉下,大力推開他,冷冷的頂回去,「闕禮傑,你憑什麼教訓我?我今天若不是中了你的十香軟筋散,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遊戲,怎可能會受傷,錯的人應該是你,是你卑鄙的使出小人手段使我中毒,你還顛倒是非來斥喝我!」
「你既然瞭解自己中毒失去武功,就更應該懂得分寸,不做自己應付不了的事,你若連這樣的自知之明都沒有,根本就不配行走江湖。」闕禮傑見衣霏霓不能體諒他的關心,心中的火氣就更熾了。
連這樣的話他都說了,衣霏霓怒火上升,小臉卻冷的像塊寒冰,「住口,闕禮傑你沒資格如此說我,我在江湖上來去自如,想做什麼沒人能攔得住,而唯一失敗就是輕信你是個正人君子,才會中了軟筋散這般下三濫的毒,被你強行囚禁在闕家堡裡,若可以選擇我早就離開了!闕禮傑,我要殺你的決心並沒有改變,你別以為對我好,我就會打消殺你的念頭,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那是你心口不一的說法,這些天你在闕家堡裡快樂的生活,已消去你對我的許多恨意了,我相信你手裡若有刀子,你也無法真下得了手殺我的!」闕禮傑看著衣霏霓,很有信心如此告訴她。
衣霏霓冷笑數聲,目光含霜,「闕禮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也低估了我,你對我好不過是為了要探知盟主印信的下落,為了你身上針刺心的解藥,你以為我真傻得會相信你的虛情假義嗎?我不會那麼笨的!」
「你認為我對你的心意都是假的,你真這麼想嗎?」闕禮傑劍眉危險的揚起,兩道目光似箭,凌厲的射向衣霏霓。
衣霏霓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逼視,但是她驕傲的不肯示弱,「那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我也是用虛偽回應你,所以我們彼此都不吃虧。闕禮傑,我並非心甘情願留在闕家堡,我所中的軟筋散再過兩天就能自行化解,不需要你的解藥了,而我願意用針刺心的解藥來換取我的自由,我要離開闕家堡。」她決定略為讓步,先脫身。
「你要離開?我不准,我不會放你走,你不能離開闕家堡。」闕禮傑斷然就拒絕了,他絕不會讓她離去。
這答案令衣霏霓很意外,「闕禮傑,難道你不想得到解藥解去身上的痛苦?再過兩天,我身上軟筋散的藥性便散去了,到時我要走你還是留不住我,那何不順勢答應我的要求,對你來說還有利多了。」闕禮傑應該不是那麼笨的人才對。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闕家堡,就算你武功復原了,我也不允許你離開我!」闕禮傑萬分肯定的告訴衣霏霓,他不能失去她!
「你不讓我走,我偏要走,我是雪衣宮的人,不屬於你闕家堡,也不是你的手下,為何我不能離開?闕禮傑,你這話實在太可笑了,好,我現在就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止我。」衣霏霓冷漠譏諷,任性的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