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瑩走近他,一把拿走他手上的報紙,「這是給凡人看的,連我這感應力最弱的都知道珍珠墜去了別的地方,你說花羽跟杭冬——」
「那她又回清朝去了?」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嗯,但這次讓我們都大感意外,那是另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把她帶回去的,不然,她已有足夠的生命能量可以在現代生活。」花羽盡量表現出溫柔,然而璀璨的眸子隱隱閃過一道不安,就怕這陣一直虎視眈眈但卻沒有任何行動的杭冬會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杭冬冷冷的看著她,「珍珠墜發出不尋常的能量,極有可能是童清涼利用生命能量又許了另一個願,而一直沒有任何症狀顯示它已被修復,所以,你帶傅磊再去處理。」
花羽很不願可也不得不點頭,但她絕對會速戰速決,早早回到現代的,她要找出惡魔的弱點,好一舉殲滅他,屆時,她就可以安然的待在石頭賞當王,不必擔心某一日又得躲到花羽的心坎裡去……
「又要我去?不!我對古代沒好感。」傅磊想落跑,不過一雙眼就敵不過六隻眼,他還是只能摸著鼻子,乖乖的跟花羽進入未卜先知鏡,再前往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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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保和殿內,才剛結束一場唇槍舌劍。
皇上、傅達看著氣沖沖轉身回宮的皇后,再看著一瞼氣憤的傅漢東,兩人交換一個頗覺無奈的眸光,沒想到從江南美景回宮後,就得面對這麼棘手的事。
一個要求賜婚,一個要捍衛皇族血統,偏偏皇后氣勢凌人,傅漢東也是驢子脾氣,姊弟倆連點商量餘地也沒有。
皇上望著臉色冷峻的傅漢東,「其實,朕覺得皇后的話也沒錯,你身為傅家男丁,血統一旦混淆,你就成了傅家的千古罪人——」
「皇上,臣先退下。」傅漢東繃著一張俊顏拱手行禮後,轉身就走,他是氣昏了頭,莽撞的前來請皇上賜婚,卻忘了皇上一向畏懼大姊。
「抱歉,皇上。」傅達也覺得頭疼,這對姊弟說穿了,都是一樣的硬脾氣,看來還有得吵!
而傅貞吟回到坤寧宮後,也是一肚子火。
小重子一邊令宮女們用力揚扇外,自己忙著端起涼茶伺候,但傅貞吟一想到弟弟的三思孤行,她哪有心情,先是打掉了茶又喝令宮女退下。
小重子連忙退到一旁,小心的道:「皇后,奴才有法子替皇后解決心頭大患。」
「你?」她冷眸一射,「衰家還能信你?你是怎麼安排的?你不是說童清涼肯定死了,為什麼她還好好的活著?」
「我——」他語塞,他也不解,因為弓箭手明明回覆她中了十幾箭的。
「算了!」傅貞吟氣呼呼的坐在紅木椅上,「衰家氣到沒主意了,你有什麼話就說。」
「奴才認為童清涼是個相當狡詐的女子,奴才甚至以為她一定使了什麼催幻之術,才會將貝勒爺迷得團團轉。」
「催幻之術?」
他點點頭,「聽聞那是一種江湖術士的邪門功夫,能以雙眸控制人的意識,要人往東,人就往東,要人往西,他就往西,所以,奴才認為貝勒爺一定是被這種催幻之術所害,才會沒了理智只想娶一個民女為妻,」他頓了一下又道,「請皇后想想吧,貝勒爺從一個不願娶妻到今日卻為了那個民女要請皇上賜婚,這中間差異可是天壤之別。」
「沒錯。」
「所以,皇后更要未雨綢繆,防患未然。」
她擰眉看著他,「什麼意思?」
「這童清涼一旦進了皇家門,要進出皇宮就不是難事,如果她把目標移到皇上身上,用了催幻之術——」
她臉色悚地一變。
「所以我們一定得先下手為強!」
就在主僕倆商討如何處置童清涼時,一牆之隔,傅磊在一陣昏頭轉向的時光之河中翻滾後,突地從一面銅鏡中摔出來,一瞧自己又是一身古早人打扮,他正想痛哭失聲時,嘴巴卻被人搗住,他嚇一跳,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搗住他嘴的人就是美如天仙的花羽。
「安靜。」
他愣愣的點點頭,看看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室金碧輝煌中,而一個備極陰險的陰謀竟然就在牆的另一面形成,而且還多次提到童清涼的名字,還伴隨著一個女人陰險的笑聲……
他忍不住搓搓寒毛直立的手臂,早就聽聞中國古代有許多深宮恩怨、慘絕人寰的黑暗面,沒想到現在,他竟身處其中……
他一臉驚恐,花羽卻像是想到什麼,微微一笑,直接拉著他又進了銅鏡,再出結界時,兩人已出了宮殿,傅磊回頭一看,才知剛剛他就摔在赫赫有名的紫禁城內。
花羽微笑的看著他,「我有法子讓我們早點回現代。」她附耳在他耳畔說些話,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這、這個方法會出自那個溫柔善良的天使?!
她無所謂的微笑,「幹麼這樣看我?我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再把對像換個人而已,何況,想出這麼惡毒方法的人又不是我們。」
話是沒錯,可是——他吞嚥了口口水,是他太敏感嗎?怎麼他覺得花羽愈來愈不像他所認識的花羽,反而有點像討人厭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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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傅漢東,你要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放我出去!軟禁一個救命恩人,你不怕遭天譴,不怕遺臭萬年?!傅漢東,我討厭你,我後悔救了你……」
這幾天,連經過恆南王府外的百姓們都會聽到童清涼這些怒不可遏的怒吼聲了,更甭提王府裡上上下下對這種魔音傳腦的聲音有多無奈。
只是他們也不懂,傅漢東三天前請皇上降旨賜婚,因為皇后阻擾不准,這婚事可說是不可能了,傅漢東軟禁童清涼的確沒道理。
此時,童清涼仍在客房裡大呼小叫,而傅達的七名小妾則豎直耳朵貼靠在書房門外,偷聽著王爺跟傅漢東的交談……
「皇后還是不准,門不當戶不對是理由、皇室血統不容混淆也是理由,爹該勸的都勸了,但她就是勸不動……」
「我還是決意要娶,我不需貝勒的身份,我也不信我養不活我的女人。」
「我當然相信你養得活,你跟龐鈞在江南一帶耕耘多年,南潯的特產『茸裡湖絲』,又被稱為『七里湖絲』的頂級絲綢,全數為你們收購販售,這一家獨大,如今,你們一年去看個一趟,收回的帳款驚人,怎麼會養不活……」
此話一出,外頭的七名小妾全驚呼出聲,她們從不知道他還有做這門生意。
驚呼聲一出,門立即被用力打開,幾人閃避不及,差點被門板打到鼻子,「呃——」
傅漢東冷冷的瞪著她們,傅達只覺得頭疼,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完,「漢東,你認為皇后會讓你有機會去養活你的女人?!我是不知道清涼的傷是怎麼好的,但那種事有一就有二,你還是不要跟皇后硬碰硬——」
「爹!」
「我是為了你好,為了清涼好!皇后是我女兒時,我就管不動了,何況她現在又貴為一國之母,」他搖頭,「再說了,清涼也不想嫁你,萬一又落了個強搶民女為妻的罪名,這傳出去能聽嗎?!屆時,傅家的名譽可真是掃地了。」
傅漢東咬緊牙關,怒不可遏的越過眾人,氣呼呼的往客房走去,對多名姨娘堵住爹親去路詢問絲綢一事,理都不想理。
他不懂!他只是想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橫亙,就連童清涼也不合作!
「傅漢東,你夠了沒?我回來不是要讓你關著的!你這豬八戒、豬頭、豬——」
砰地一聲,客房的門突地被推開。
罵人罵到詞窮的童清涼一見傅漢東那傢伙又是一張冷颼颼的臉,她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一手用力戳著他的胸,一下又一下,「你真的很過份,你把我當禁臠啊?我真不知道我是哪裡瘋了?應該讓你萬箭穿心就好了嘛!反正是你姊姊使的陰謀詭計!喂,你幹麼?」
面無表情的傅漢東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她氣炸心肺的要甩開,但他握得更緊,一路將她拖到馬廄後,粗魯的先將她扔上馬背,在她氣得要跳下時,他翻身上馬一把將她掃在胸前,在她仍掙扎時,他策馬狂奔,她嚇得尖叫一聲,趕緊抱住他,動都不敢動,然後,她想到她的肚子——
「不行!我不可以騎馬的,很危險——」
「童清涼!」他突地暴喝一聲,她嚇得噤聲,本想回斥,可從眼角餘光一看,瞥見他下顎肌肉的線條扭曲。
她再冷靜一下,這才聽到他胸口狂奔的心跳聲,意識到他過於緊繃的胸膛,這才驚覺他也是烈焰沖天、怒火沸騰的。
他咬牙,「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我是絕不可能放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