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已經幫她辦了身後事?還是她只是被列為失蹤人口?
她深吸口氣,將這只珍珠墜鏈再放回盒中,實在不該把它拿出來看的,這一看心情又沉重了,獨居在古代實在好孤獨,儘管已將生活盡量弄得熱熱鬧鬧的,但畢竟還是一個人——
「叩叩叩!」門外突地傳來敲門聲。
她一怔,連忙起身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竟是傅漢東,「怎麼是你?」
他只瞟她一眼,便走進這問簡單的茅屋內,再回頭看著隨行的兩名小廝,兩名小廝立即上前,將手上的好酒、好菜二擺放上桌,隨即退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驅策馬轎離開。
童清涼不明白的看著這一桌好酒好菜,「這是——」
「你腳受傷,又沒人可使喚,有事弟子服其勞,你還沒吃吧?」
「是沒有,只是——日上三竿就吃得這麼豐富?」她狐疑的看著心情好像不錯的傅漢東,「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從不是個體貼的弟子耶!」
「你怕我會下毒?」他坐下來,不僅用餐還大口喝酒。
她眉頭一皺,是不至於下毒,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總是不安好心嘛。
見那雙戒備的黑白明眸,傅漢東故意視而不見,他很清楚美食佳餚對她的吸引力,他逕自吃著、暍著,也下招呼她。
她坐在一旁,看著那些令人垂涎三尺的佳餚一一被他掃進口中,又配上了美酒,讓她猛往喉嚨裡吞口水。
吃一點應該沒事吧,何況,她本來就打算找他來個「把酒言歡」,好讓他「酒後亂性」,只是離與老鴨約定的時間還有好幾個時辰——
算了!既然他都主動送上門了,慢慢暍、慢慢拖延時間不就得了。
她立即拿起筷子,笑看著他,「你這樣就對了,要關心老師,這樣才不枉費我那麼用心的教你。」
他點頭,突然又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知道什麼叫『酒後吐真言』?」
她一愣,嚥下口中的美食後才點點頭,但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有些話的確需要藉酒壯膽才說得出來,那又怎樣?」
「有些心裡話,我希望醉了之後能說出來。」
童清涼的眼睛熠熠發亮,「你想喝醉?那不正——」她連忙嚥下到口的「好」字,卻難掩眸中的笑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很好,咱們也該交交心嘛,今天就不醉不歸,干!」她的酒量可是一級棒,在竹黑幫赫赫有名的!
他一笑,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好,再來!」她開心的又替他倒了一杯。
傅漢東一杯杯下肚,再暗自以渾厚內力將酒從手指問逼出,下過見她一杯杯的跟著喝,臉上卻不見一絲紅暈——他真的沒料到她的酒量這麼好。
半炷香的時間下來,傅漢東裝出醉醺醺的樣子,而從小就跟著老爹把酒當開水喝的童清涼也有些微醺,這古代的酒精濃度不低,她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醉了,我想——你先到床上休息吧,我腳還在痛,可沒法子扶你。」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大夫的藥還挺有效的,今早就沒啥異狀了,所以她還在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叫頂馬轎衝到百花院,迅速的將姑娘給帶回來。
傅漢東沒有錯失那雙骨碌碌轉的水靈明眸,他搖搖晃晃的起身,又裝做站不穩的一手忙拉住她的手臂,接著往後一倒跌臥床上,自然也順勢的將她拉到身上來。
「嘿,你怎麼——」
她直覺的想起身,他卻藉酒裝瘋的一把擁住她。
「喂,你等一下,不是我——」
童清涼使盡吃奶力氣的想掙脫他,但他抱得好緊。
「傅漢東,你別趁機吃我豆腐!」
她邊叫邊掙扎,卻見他勉強的坐起身後,手還是不放,就在她要推開他時,他突地又將她一拉——
「噢——」她跌入床上,而這跟熊沒兩樣的男人居然就泰山壓頂的倒下來,天,她的胸部好疼、肺裡的空氣也被他擠光了。
「傅、傅……漢東,我……我快被你壓……死了……」
他微撐起身子,讓她得以喘息,就見他眼神迷濛的凝睇著她。
她怔怔的回看他,四道眸光交錯,一股異樣氣氛包圍住兩人,她傻愣愣的看癡了片刻,好下容易回過神來,又見他露出一抹傭懶的笑——
慘了、慘了!他要出現這種表情就慘了。
「等一等,你先起來——」
這姑娘還沒送來呢,但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傅漢東溫柔的撫著她的下顎,迷濛的黑眸中只見赤裸裸的慾火,她驚惶失色的想逃,他卻俯身溫柔的封住她的櫻唇,一手解開了她的髮辮,著迷的凝睇著那長髮如瀑布般散開而讓她的小臉顯得更為柔美的一幕,她是如此的美麗,他溫柔的以唇描繪她柔美的唇形,在她微啟櫻唇時,探舌而入,展開甜蜜的探索。
童清涼的心正不規則的跳動著,她該抗拒的,因為他也許連自己在吻誰也搞不清楚,可她沒想到喝醉了的他是如此溫柔,如此的令人眷戀,也許是酒精也荼毒了她的理智,她竟不捨推開他,嘗試的回吻,而這個動作徹底引爆兩人之間澎湃洶湧般的情慾。
他們吻著對方,愛撫著彼此,寂靜的房內只有情慾的喘息聲,而當人生的初體驗令童清涼痛喊出聲時,傅漢東適時的放慢動作,讓她減輕疼痛、習慣自己的存在,帶領著她展開一段銷魂蝕骨的雲雨之樂。
第六章
翻雲覆雨之後,童清涼靠在傅漢東溫厚的胸膛上,卻是動也不敢動。
這件烏龍事說來實在怪不了他,兩人都喝了酒,她甚至還故意勸酒,酒後亂性她也有責任,只是最令她納悶的是,她為何一點都不後悔將自己給了他?
傅漢東溫柔的擁著她,他知道她是清醒的,而滿滿的感動充塞著他的胸臆,他嘗過男歡女愛,卻不曾如此震撼。
他低頭親吻她柔順的髮絲,「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她一愣,抬頭看著這張俊美溫柔的臉,「你——不會是要娶我吧?」
「當然。」
開、開玩笑!她急急坐起身來,揪著被子圍住自己的赤裸,「拜託,真的不必好不好?並沒那麼嚴重——」
他聞言猛吸了一口氣,咬牙進射,「什麼叫沒那麼嚴重?」
「只是一夜情而已,不,還不是晚上,那就是——」童清涼陽枯思竭的想著要如何解釋,「總之,就是逢場作戲,不必當真。」她反問自己,她想在這兒結婚生子、落地生根嗎?不!她不要,潛意識裡,她還是想回到未來。
他真的不明白,「跟我成親是這麼可怕的事?你已將清白之身給了我!」
她該怎麼說?她煩躁的道:「我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我——我不是你們這兒的人,當然我也是炎黃子孫,可我不是古代人啊,我來自未來,一個科技太空時代,你懂嗎?你不懂,肯定不懂的,那、那就說個你懂的理由,這裡的男人都三妻四妾,要我跟八、九個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我不要!你懂了嗎?總之,我就是不嫁人的,明不明白?」她急得都有些胡言亂語了。
他不明白,他只明白她不嫁他。
傅漢東一臉陰霾,一雙黑眸逐漸變得深邃幽暗,再轉為一片冷漠。
他繃著一張俊顏起身,沉默的穿上衣物後,甩門離去。
童清涼咬著下唇,真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要難過。
不管如何,她的第一次居然給了一個古人!長歎一聲,她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慘了,剛剛沒有做防護措施,她要是不小心中獎?
不!不會那麼倒楣的!
只是,兩人發生這麼親密的事,再見面豈不是很尷尬?
唉,還是先到百花院,要姑娘不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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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著名的陶都宜興,從石頭賞第N次來到古代的傅磊正一臉下耐的看著走在善卷洞裡,與幾名公子哥兒一起欣賞美麗石灰岩洞的花羽。
瞧她嬌笑如花,跟他們有說有笑的,他就一肚子火。
他摸摸曾被古代的雷打到的樹枝給K到的頭,再回想自己醒過來時,花羽一身清爽,連點雨水都沒沾到的情形。
從那天起,他就覺得她不對勁了,但若問她當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又直說他煩。
她真的變得很奇怪,那抹令人感覺舒服的溫柔不見了,就連說話也變得極不耐,更怪的是她說什麼感應到珍珠墜在江南,可他們已來到這兒好些天了,她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找,就只跟著那些一看到她就黏上的絨褲子弟四處遊山玩水!這幾天,他明明聽到有人在說什麼小紅娘童清涼跟貝勒爺的事,他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北京城!
而他都將這消息透露給她了,她還跟他們瞎混!
愈想愈受不了,傅磊火冒三丈的吼走那些討人厭的公子後,怒氣沖沖的質問她,「花羽,我的天使,你是怎麼了?你好像忘了我們是為何來到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