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他該不會真的要殺她滅口吧?不,她還不想死啊!
「劉爰劉老大,我、我不過是個弱女子,你又何必這樣對我?這樣你未免勝之不武。」
「住口,少囉唆,馬上給我上車,要不然我現在轟爆妳的腦袋。」
「欸!住手,你不要衝動,有事好商量嘛!」派翠西亞的心臟幾乎要被嚇得衰竭,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想長命百歲呢。
「沒得商量了,凡是阻礙我和葉娟礽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妳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話落,劉爰伸手扯過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拉上箱型車,她恐懼得不斷掙扎抵抗,拉扯之際她的包包落在地上,裡頭的東西散了一地,劉爰一個氣急敗壞,當場甩了她兩個耳光。
「找死,快上來!要不然妳馬上等著當蜂窩。」
他狠狠的朝一旁的松柏開了兩槍,派翠西亞嚇得立刻抱頭蹲在地上,渾身直打哆嗦。
「上來!」
「別、別……」她的眼淚潰堤,抽抽噎噎的上車,心裡的絕望已經說不清,只能吶喊著奇跡趕快出現。
「少給我玩花樣,說不定我還會給妳一個好死,要不……」得意怪笑,劉爰將她捆綁在座位上,隨即回到駕駛座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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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傳雍驅車駛入潘芭杜的停車大草坪,下車後一派熟稔的直往主宮殿去。
今晚葉娟礽主動邀請他和派翠西亞回葉家去共進晚餐,他是特地來給派翠西亞一個驚喜的。
相對於他的輕鬆心情,主宮殿裡,單可薇可正忙得焦頭爛額,心裡更是火冒三丈,潘芭杜的嘍囉員工們全自顧不暇,各個不知道躲哪去了。
「好久不見,單老闆。」關傳雍主動上前打招呼。
一看見他,單可薇繃著臉,語氣冷冽的說:「關傳雍,你來得正好,趕快把派翠西亞給我交出來,要不然,你叫她永遠都別想再回潘芭杜了。」
「派翠西亞?」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對,你不是送她回來嗎?快去叫她過來處理這些爛攤子,要不然,潘芭杜的名聲有一丁點折損,我一定要她用命來賠償。」她殺氣騰騰的威脅著。
「單老闆,我想妳誤會了,她並沒有跟我在一起,而我現在才是要來接她的。」
她柳眉一挑懷疑的問:「她沒有去找你?」
「沒有呀!」關傳雍顯得困惑。
她把手中紊亂的訂單往桌上一扔,「派翠西亞那個野丫頭又偷偷蹺班了,結果造成今天有十多筆交易同時出了問題,剛剛客戶因為找不到她,全都打手機來向我抱怨,如果明天以前不能處理妥當,我就要因為她的過失而賠上巨額違約金。」
「她並沒有來找我,一整天我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但是,我明明看見派翠西亞拎著包包偷跑出去了。」單璽出現在樓梯口。
「小璽,妳有看見她出門去?」
「嗯,她沒有開車,只是拎著東西就往外去了。」
「小璽,妳竟然跟她狼狽為奸--」
「媽咪,我才沒有,我以為她跟上回一樣,只是出去喝杯咖啡就會回來的。」她無辜的澄清。
關傳雍覺得事有蹊蹺,趕緊打派翠西亞的手機想要聯絡她,可卻遲遲沒有人接聽。
「怎麼樣?」單可薇問。
「沒有人接聽。」
「當然,因為我已經打了不下千百次了!可惡,這個派翠西亞到底跑哪去了?」她一把怒火在心裡燎燒,抓起電話不斷的撥給任何可能認識派翠西亞的人,企圖要找到她的下落,可是,電話撥打出去卻總是沒有人接聽。「奇怪,電話為什麼都沒有人接聽?」難不成老天也跟她作對?
「對方也許不方便接電話。」
「不可能十多個人都同時不方便接電話吧?就算人不在也有答錄機啊,更何況安郁茜的攝影工作室裡,電話都有助理輪班二十四小時專人接聽,絕不會錯過任何一通電話的。」
沒有搭腔的關傳雍接過話筒試撥了一組號碼,須臾,他眉頭糾結,轉而用手機重新撥打,然而這次電話卻是暢通無虞,他得到一個結論,「潘芭杜的電話線路有問題,有可能被人偷偷轉接了。」
「該死,難不成是同業惡性競爭?」
「單老闆、單老闆!」貨運公司員工有個叫格倫的大個兒像熊似的走來,手裡還拿著一堆東西。
「格倫,什麼事?你手裡拿的又是什麼東西?」
「派翠西亞人呢?我撿到她的東西了,要來跟她邀功討賞。」他把手裡的東西全擱散在桌上。
「格倫,把話說清楚,你怎麼發現這些東西的?」
「我剛剛尿急,車子停在三百公尺外的路邊,打算直接到樹林小解,結果妳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是派翠西亞的東西--證件、手機、錢包全都落了一地,她人呢?快幫我喊她出來,這回定要她請我吃頓大餐。」
「媽咪,派翠西亞今天出門時就是拿這個包包。」單璽扯著單可薇的手說。
眉心糾結的單可薇抓過東西一一審視,「真的是她的東西。」她擔憂的望向關傳雍。
他當機立斷,「先報警,派翠西亞一定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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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從葉娟礽口中得知,監視器畫面中的人可能就是長年在葉家幫傭的劉嫂,但湯鎮權還是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她的下落。
叩叩、叩叩--
等了老半天,始終沒有人出來應門,湯鎮權和馬特困惑的對看一眼,忽然,屋裡隱約響起一些碰撞聲音,當下,兩人同時掏出配槍,交會著默契十足的眼神,旋即開槍破壞門鎖,一前一後的互相掩護,進到屋內。
然而進到客廳,他們兩個對眼前的景象無不大感意外。
木椅上,劉嫂整個人被捆綁得動彈不得,嘴巴還貼上了膠帶,憔悴的身子不斷地掙扎,看見手槍就在自己面前,更是嚇得臉色發白。
湯鎮權見狀趕緊上前幫她鬆綁,鮑受驚嚇劉嫂的嘴巴一獲自由,馬上大聲哭嚷了起來,他將她交給馬特,自己則轉身在屋子裡四處搜尋查看。
「太太,先別哭,妳是在葉家幫傭的劉嫂對吧?」馬特問。
她點點頭,「我是。」
「妳為什麼會被綁在這裡?」
「我……」一時悲從中來,她哭得不可遏止。
「劉嫂,我有幾個迫切的問題要問妳,妳先冷靜下來。」
費了老半天工夫,劉嫂的痛哭總算稍稍平歇。
「是誰把妳捆綁在椅子上的?」
「嗚嗚……養兒不孝,養兒不孝……」她低啜不休。
「劉嫂,一個月前,妳曾經到UPS寄送一件貨物對不對?」馬特又問。
聞言,她臉色顯得既緊張又害怕,雙手不住的互搓揪緊。
「是不是?」馬特又問一次,掏出口袋裡的列印相片一把攤開,「這個人是妳吧?」
掙扎老半天,自知無法辯解,她點點頭,「是。」
「好,貨物裡頭的那把槍是誰的?」
「不是劉爰的,絕對不是劉爰的!」
眸光閃過異樣,馬特問:「誰是劉爰?」
劉嫂一臉無奈,「劉爰是我的兒子。」
「為什麼妳說槍枝不是劉爰的?」
「那是他朋友寄放的,唉……他交了一堆來路不明的奇怪朋友,我很擔心他有一天會犯下大錯。」她抓著馬特的手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可不關劉爰的事啊,他跟我保證過,槍絕對不是他的……」
「劉嫂,妳可不可以跟我們說說劉爰,還有,為什麼妳會把槍送到貨運公司委託派送?」馬特放緩語調,企圖誘導她說出真話。
「劉爰那孩子自學校肄業後就離開家了,他說要去賺錢改善生活,不想我一輩子替人幫傭,直到幾個月前才回維吉尼亞州來,我知道他過得並不順遂,也沒多說他什麼。他跟我說他想要重新開始,可是有天我打掃他的房間時,卻發現他床底下有一盒東西,打開一看裡頭竟是一把槍,我又氣又急地狠狠罵了他一頓,他說那槍是朋友寄放在他這裡的,我氣得要他馬上歸還,可又怕他講什麼朋友道義地對我陽奉陰違,所以,我就要他把地址跟朋友的名宇告訴我,我親自幫他拿去貨運公司派送。」
「妳認識那個收件人嗎?」
她搖搖頭,「不認識,劉爰沒怎麼提過,而且他朋友太多,我也沒法兒記得。」
「為什麼妳會突然向葉家請假到這裡來?」
「前幾天我身體不舒服,便跟小姐請假想在家休息、可是阿爰說家裡環境不好,才帶我到這裡來靜養幾天,並說這房子是他朋友的。」
「那為什麼他又將妳綁在椅子上?」湯鎮權走來問。
「我也不知道,前天他打從外頭回來就大發雷霆,我問他怎麼了,他什麼也沒說,後來被我問急了,他火氣一來就把我綁在椅子上,人就這麼走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