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還沒比賽呢!怎麼會知道是輸還是贏?」
羅夜臉上的冷笑讓古教練感到些許壓力,但以他一個父親的私心,他不容許有人看扁自己的兒子。
「沒那種必要,輸贏要等上戰場才會分曉。」
「原來是怕了,早說嘛!」
坐在車內的諾克不眼氣,心浮氣躁的說:「讓我和她較量一下好了,我會讓她輸得心服口眼的。」
「不行就是不行!這女人瘋了你也跟著瘋了嗎?私下比賽會被大會取消資格的。你可以出發了。」
古教練這一催促,諾克只好踩了油門奔馳而去。
「不能較量是吧?」連安全帽都沒戴,羅夜也跳進車內,油門一踩,很快的迎頭趕上。
這一場比賽沒有分出輸贏,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終點的。
離開之前,她丟給古教練一句話,「我會打敗他,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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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夜喝醉了,回到住處時,連開門都找不到鑰匙孔,她乾脆坐在大門外,撥打電話給台灣的母親。
「媽。」
「幹麼?」電話那端的人聲音冷淡。
「不要再想他了,那種人不值得妳為他流淚。」
她全調查清楚了,早在那個人丟下她們母女倆之前,就已經和現在的女人在一起了,他們是在賽車場上認識的,當時那個女人是他的助理。
諾克是他們的兒子,他是本田力捧的秘密武器,他拿不過不少大小獎項,今年預計要成為GF1的NO.1。
「妳在發什麼神經?」羅曼伶沒有聽出她的不對勁,在話筒那端還不停的罵她,「我不是說過了,如果妳不放棄賽車就不要叫我媽!」
「我會放棄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和未來有什麼不同?」
羅夜拭著淚水。「當然不同,有一天您會明白的。」
「既然妳不聽話,就隨妳吧!」
「媽。」羅夜又喚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情?」
「您要好好保重,不要再為那種人哭了。」
話筒那端突然傳來嘟嘟聲響,羅夜知道她母親把電話掛了,可她還是沒有收線,她自言自語的拿著話筒說:「我遇見他了,他早就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他們有一個甜蜜的家庭,他的兒子叫諾克,是我的敵手……那個拋棄我們的男人……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媽……」
那些話羅曼伶統統沒有聽到,但是荻健錫卻聽見了。
他剛抵達,站在階梯上看著羅夜,看見她蜷曲著身體蹲在大門旁,拿著手機哭著,那一瞬間他很想衝上去把她抱在懷裡安慰。
羅夜的故事他並不是很清楚,謎樣的她一直讓他很著迷,但這個柔弱得好像隨時都要被風給吹走的女人卻讓他心疼。
而從她剛剛拿著話筒說的那番話,他終於知道些許大概。
原來她之所以會排斥愛情,是因為她始終不相信愛情,那個拋棄她們母女的男人該下十八層地獄!
羅夜抬頭看見他站在階梯上,以為自己在作夢,拿起手上的啤酒對他提出邀約。
「妳醉了。」荻健錫上前接走她手上的啤酒,架起她,按了門鈴。
泰勒莎前來開門,「荻先生,您怎麼……小姐喝醉了啊……」
「泰勒莎,麻煩妳幫我把外面的東西拿進來,謝謝。」他吩咐道。
羅夜想搶回他手上的酒,「我要喝酒。」
「好,等下讓妳喝個夠。」
好不容易把羅夜弄上床,她卻還嚷著要喝酒。
「酒鬼,小心碰到色狼。」他出聲念了她兩句。
「荻先生,還需要什麼嗎?」泰勒莎問道。
「不用,妳去休息吧!」
「晚安。」
泰勒莎離開後他也沒有閒著,羅夜喝多了,開始魯起來,不僅開始寬衣解帶,還完全把他當成性無能看待。
她穿著內在美搶酒,他卻得忍受她無心的折磨。
哪個男人能夠視若無睹的面對一對呼之欲出的波濤?
「小姐,妳快點睡覺好不好?」把她壓躺在床上,他很希望她馬上倒頭呼呼大睡,如此他才能逃過這甜蜜的折磨。
但羅夜沒饒過他,雙手往他腰上一環,突然靠著他的背無聲的哭了起來,「為什麼要丟下我和媽媽?同學都笑我沒爸爸,媽媽每天都在哭,你這個壞男人!」
她不只是哭,還對他拳打腳踢,但他全咬牙忍下來了。他痛的只是外在,羅夜的傷害卻是根深蒂固在心底,比起她的痛,他覺得自己這一點點痛不算什麼。
這一夜折騰了很久,久到連他都無意識的睡著了。
第九章
宿醉後幽幽醒來,羅夜睜眼便看到一個寬闊的背,整個人嚇得像彈簧似的從床上跳下來,眼睛依然死盯著那個背看。
一分鐘,兩分鐘,幾分鐘過後,背對著她的身體轉過來,這一轉,更把她嚇壞了。
她衝上前搖晃著熟睡的男人,邊搖邊叫,「醒醒!你給我醒醒!快醒醒!」
荻健錫終於在不斷的搖晃下醒過來,入眼的陽光不足以讓他感到刺眼,可羅夜的臉卻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原因是--殺氣太重了。
下意識的他又閉上眼,假裝自己沒醒。
「不要裝睡了,給我起來!」羅夜雙手扠腰,活像個夜叉。
「我想再睡一下。」他閉著眼,皮皮的說。
「好啊!你繼續睡沒關係,泰勒莎,麻煩妳給我一把菜刀……」
沒讓她有機會出房門,荻健錫跳下床,飛快的把她攔阻下來,「別這麼激動,這一切是可以解釋的。」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在我床上!事實就是我看到的這樣。
「是那樣沒錯……不對,事實上我們衣服都穿得好好的--」當他看見她身上只剩內衣,猛抽了口冷氣,尷尬的轉移話題,「我的意思是說,事實上不是妳想的那樣,昨夜妳喝醉了,把我當成玩偶抱,我沒法走開,事情就是這樣。」
「我喝醉了?」她努力回想,終於想出些端倪,卻開始擔憂自己洩露出太多秘密,「昨晚我有說什麼嗎?我一定胡言亂語了下少吧?你不要當真!」
羅夜又把自己關進象牙塔裡,她不讓人接觸到她最脆弱的部份,這一點讓荻健錫有些生氣。
「我就這麼不可靠嗎?」
「什麼?你幹麼生氣?該生氣的是我,你在我床上耶!」
「是啊,我是在妳床上,可是就像妳說的,我們上床也無所謂不是嗎?反正只要不愛上妳就可以,不是這樣的嗎?」
「話是那樣說沒錯,可是……」發覺他的不對勁,羅夜停下話,反問:「你幹麼一直凶我啊?這件事情要是上了報,可是件緋聞哪!本田車隊會拿這件事情來打擊你的名聲。」
「反正外界早就認定妳是我的女人,有什麼差別嗎?」他聳聳肩。
「你……」魯不過他,羅夜乾脆轉身進入浴室,她納悶的問:「你到底來這裡幹麼?就真的那麼怕我逃走啊?」
「是啊!」他順著她的話說。
「你放心好了,這次打死我我都不會逃的。」
「嗯。」荻健錫靠著浴室的門框,看著她應著。
她發下豪語,「我要拿到冠軍。」
「嗯。」他很想擁抱她。
「我不需要教練。」
「嗯。」
「但是你要負責幫我找文森來,我需要他的幫助。」
「嗯,把他綁架來怎樣?」
「荻健錫!」羅夜回頭瞪著他,卻被他的目光嚇得愣住了。
那是一雙看著愛人的眼神,一雙充滿著愛意、包容的目光。
說好不談感情的啊!怎麼他的眼中會出現那種溫柔的光芒呢?
「你……」
荻健錫笑著上前,在她錯愕得張著嘴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吻,然後走開,「妳要的一切我都會替妳辦到,上戰場後就得要靠妳自己了,加油!」
羅夜錯愕了好久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當真愛到來,任何人都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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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納哥離法國不遠,茱利亞沒有乖乖的待在台灣,一得知荻健錫出國,她馬上聯想到羅夜所在之處,於是匆匆前往摩納哥。
虞思婷攔不住人,只好叫她的理諾哥哥通知荻健錫。
「你們幾個人還攔不住人?真是太遜了。」而且現在才通知他,只怕人馬上就要到了。
「荻先生,你以為我們每個人都二十四小時沒事情做嗎?不管怎樣,我們都盡心盡力了,只差沒有使出美男計。」
「對啊!為什麼不使出美男計呢?」荻健錫不甚滿意。
拜託人家還敢抱怨,這年頭真是好人難為!
「請你記住,我是有婦之夫。」樸理諾強調。
「也還有渚在啊!」
「他說他怕被吸光了血,所以不敢招惹她。」
「梵竣呢?」
「你要他幫你?想得美唷,你把他的女神搶走了,他到現在還很不爽,他說如果不讓他拍寫真集,連你們的婚禮他都不參加。」
「哪來的婚禮?喔,這傢伙還真是小心眼,以前都不知道他這麼魯、這麼愛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