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知道了,原來你不喜歡我用吻來替你消氣,而我又一直要吻你,所以你才會這麼生氣。」她自以為瞭解的替他把話回答。
「沒有的事!」古承天撇開心裡的不愉快,連忙否認道。
開玩笑!若他點頭,那他以後還能有機會一親芳澤嗎?而且,蝶兒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懂,但卻精明得很,他得小心應付,畢竟他身上的傷還得要好些日子療養。
「不然,你方才氣些什麼?」蝶兒固執的非向他要到答案不可,以應日後他若是再生氣,她好有個萬全的準備,不至於像今晚鬧得這般的不愉快。
「我會生氣那是因為……因為想到推我下山的人,我才會這麼的生氣。」古承天隨意瞎掰了一個理由搪塞。
「可是……」又不是她推他下山的呀!她話沒說完便被他打斷。
「別再可是了,谷外的人都是這樣的,生氣時吼一吼就沒事了,若是悶在心裡是會得內傷的,而我這個谷外的人生氣當然也會對人吼呀,只是當時沒有其他人,所以只好委屈你啦!」他把蝶兒唬得一愣一愣的,這種作法雖非男子漢所應為,但卻是權宜之計,否則若繼續再跟她掰下去,可能永遠也沒完沒了。
「不過……」他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別說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還有腳也腫得像塊紅芋似的,我看不瘸也得跛上一陣子了。」他憂心忡忡的審視著腳。此時背腹受敵,敵暗我明,若傷勢一時間無法康復,而仇家趁此時攻進山谷,到時他不但無能力自保,就連蝶兒也保護不了。
「活該,這叫罪有應得!」她掄起粉拳,報復似的在他腫脹的腳踝上重重一擊,以洩心中不快。
古承天痛哀一聲,「你想謀殺啊!」他疼得咬牙切齒。
「想殺你還不容易,只要幾天不給你吃喝,看你死不死!」瞧他痛得哀哀叫,蝶兒一肚子氣這才稍稍消下。
「無怪乎人家常說最毒婦人心了。」他揉著發疼的足踝,悶聲道。
「沒錯,姥姥也是這麼教我的,還好你不是女人,否則我早就殺了你。」她拾起地上的樹枝開玩笑的往他胸口刺去,「說真的,你真的是男人嗎?」
「當然是了!」古承天有些氣急敗壞的嚷著,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貨真價實的男兒身,而她竟敢當著他的面奚落他,所以他得問個明白,這點很重要,因為關乎到他的男性自尊。「你一再的問我是不是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對於這件姥姥叮囑的事,蝶兒不太有興致回答。「長這麼大,我只見過姥姥一個人,根本沒見過其他人,所以我得問清楚,才不會殺錯人。」
「這件事關係到我,所以你得說明白。」他強忍著痛,非要到答案不可。
「姥姥去世前曾說過,十二年後會有人進谷,若進谷的人是個女人就殺了她,若是男人就把那三個錦囊給他。」
「那錦囊呢?」依他直覺,這三個錦囊中一定藏有什麼秘密。
「幹什麼?」蝶兒不解地看著他伸來的大手。
「給我呀。」她一定要別人把事情都說得明明白白才聽得懂嗎?
「為什麼要給你?你又不是姥姥說的那個男人。」說完,地扔掉手中的樹枝站了起來。
「喔,那她說的那個男人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蝶兒天真的差點被他套出話來,連忙住口,「總之不是你就對了。」她才不要這個說話顛三倒四的人做她的夫君呢!
「這麼肯定?」古承天盯著她閃爍的眼問道。
蝶兒不自覺地皺著眉點頭,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張絲毫藏不住心事的小臉,早已明白地寫著「我沒說實話」這五個大字。古承天瞭然的看著她。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我的腳快痛死了。」
「好呀!」蝶兒真的以為他相信了她,殊不知他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戲。
古承天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小臉,直覺她一定有什麼秘密瞞著自己,而且,方纔他還發現這座谷裡的樹木與石塊分佈雖亂,但亂中有序,很有可能是五行八卦的佈局,有機會的話,全一定要弄個清楚。
第二章
折騰了一整個晚上,這下子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方纔從外面回來,他的一雙腳腫得跟什麼似的,疼得他差點哀叫出聲。不僅如此,他還得為自己上藥,因為再假蝶兒之手,他一定會受不了她無意似有意的挑逗,到時身上傷口的痛再加上慾望的煎熬,他肯定會瘋掉,所以他寧願忍著胸口、腳上頻頻傳來的劇痛也要自己上藥。
而且這關乎到他的男性自尊,他不習慣讓人服侍,尤其是女人。
「我扶你上床吧。」蝶兒見他笨拙的把受傷的腳抬上石床,表情好像很痛苦,於是好心的上前扶住他。
「不用,我自己來。」古承天忍著痛逞強地拒絕她。
被拒絕的蝶兒心裡閃過一陣難過,但那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她一張粉嫩嫩的臉很快地又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就在他尚未意會過來前,驟然地把手放開。
「你……」占承天疼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女人的心腸竟會如此狠毒,他實在是該死的大意,不應該信任這個看似天真實則卻像惡魔的小魔女,早在她露出那種怪笑之前就應該防著她的。
「活該!誰教你老是把我的好心丟在門外,現在就讓你自食惡果。」蝶兒雙手腰,好不得意的笑著。
「過來!」坐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古承天,恨不得將她抓起來好好地打一頓屁股。
「叫我過去?哼,我才沒有那麼笨。」瞧他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叫她過去准又要對她吼,傻瓜才會過去。「吱吱過去。」讓吱吱做先鋒,看看他會對它做什麼,若他沒對吱吱吼,就表示他氣已經消了,這樣她也才能安心的過去。哈哈!聰明吧。
她的臉像一本透了光的書,要是心眼底兒有那麼一點把戲,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不過,她未免也太天真了吧,竟白癡的讓一隻猴子當先鋒,他又不是瘋子,會對一隻聽不懂人話的猴子發脾氣。
他露出笑容,將計就計的摸摸吱吱的頭,還輕聲細語的在它耳邊說了一些話,惹得吱吱高興得又叫又跳的,他邊說邊一臉神秘地看向蝶兒,又笑著把嘴湊近吱吱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些話!把她的好奇心全引了出來。
再三確定他和吱吱有說有笑的之後,蝶兒才敢舉步接近他;她真的很想知道他跟吱吱說了些什麼。
古承天見機不可失,一把擒住她,「竟敢整我!」
「你……你不是不生氣了嗎?」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盯著他一臉風雨驟至。
「笨蛋!我的氣還沒消呢。」他把她拉得更近,好讓她仔細地瞧瞧他現在的火氣到底有多大。
「可是你剛剛……明明……」她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地看看吱吱再看看他。
「你說我會笨得和一隻猴子有說有笑的嗎?我只是在它耳後搔癢,這樣也能騙著你,你未免也太笨了吧!」腳踝上的劇痛漸漸消退,讓他有更多的心力來和她抬槓。
「別以為我的腳受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等哪天我的腳一好,你就完蛋了。」
「我會讓你的腳永遠也好不了!」蝶兒這時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她惱怒地瞪著他,氣自己著了他的道。
「是嗎?」古承天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意,慢慢地靠近她的唇畔輕呼著氣,就在蝶兒以為他又要吻她而閉上眼睛時,他便立刻離開,好整以暇地盯著她一臉等待的模樣。
久久等不到他落下的吻,蝶兒有些疑惑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他捉弄的眼神,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又被捉弄了。
「小人!」她紅著臉又羞又氣地撇開頭。
「學你的。」
「我才不像你。」蝶兒鼓著腮幫子,滿臉不服氣。「難怪孔夫子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哈!那不正好,孔夫子所說的這兩位留名千古的大人物全出現在這兒了。」他戲謔道。
發現自己又被他將了一軍,蝶兒氣得不想再和他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這麼容易就戰敗的吧?」他發現只要一逗她說話,他的心情就能莫名的愉悅起來,不再鬱悶,而且她毫無心機的臉,老實得有什麼就顯現出什麼,一點都不懂得隱藏,進而讓他也忘了要去設下重重的心防。
「哼!我要睡覺了。」蝶兒一把推開他,然後大步一跨的越過他,穩穩地躺在他身側。
「你做什麼?」古承天大為震驚,難道她想與他同榻而眠?
「睡覺呀,難道谷外的人都不用睡的嗎?」蝶兒眼睛連睜都懶得睜地回答他,因為她不想見到這個老是欺負她的惡徒,更不想與他說話,要不是他問的話實在太奇怪,她才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