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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像顧其憂的身材就好得教人羨慕,上圍雄偉幾乎買不到合適的尺寸,和她的娃娃罩杯一比,她簡直潰不成軍,不被說成用飄的女鬼就算慶幸了。

  「妳剛才說什麼得意忘形,那是件好笑的事嗎?」他刻意避開敏感話題,不讓兩人的體溫都升高。

  季靳的問話讓風夕霧又想起先前的事,兩頰微紅顯得不自在,眼神飄忽地不敢看他。

  「能不能不問,事關個人隱私。」她極力振作穩住呼吸,不教他看出端倪。

  「如果和我有關就不算隱私,妳不想我停下來吻妳吧!」雖然他非常樂意順應淑女的要求。

  車在風中飛馳,單手握方向盤的季靳技術熟練的行駛於下山的道路,與風競速毫不遜色,看不出來車子正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平穩得有如車處平地。

  鎮上有個小型的單窗口郵局,平時會收收國內的郵件或方便居民提存,若有包裹待送則集中在每個星期的二、四日收件,不轉寄航空信件。

  因為郵政人員的語言能力普遍不足,三個承辦員加上一個分局長只能拼湊出幾個單字,真要他們把蝌蚪文地址念一遍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徒惹笑話罷了。

  因此每當有國外的來信時,山下的總局會先請人辨識一番再翻成中文,然後由專送限時信和航空信的郵差送上來。

  同理可證,她要回信也一樣要下山走一趟,適逢星期五不會再有郵差上山,而她不想等到下個星期二再把手上的信寄出。

  可是她不會開車怎麼辦?

  這時名義上的男朋友拿了串車鑰匙來為她效勞,一路護送不讓她騎著單車嚇死路人,不怎麼可靠的煞車還處於待修階段。

  車是保羅神父的,不過神父開拉風的吉普車是不是有點過份?!他污了多少居民的捐獻金?

  「啊!」風夕霧因他說要吻她不好意思的摀住嘴,一抹霞色在她嫩白的臉上特別明顯,也嬌艷得令人想一口吞了她。

  「妳知道小週末上山的人潮並不多,妳需要觀眾鼓掌叫好嗎?」他取笑地捏捏她手心,傳達掌中的熱力。

  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會讓人意志決堤,向來不愛與人交談的季靳在遇上她之後,他這幾天開口的次數是一年的總和,而且不吝惜的長句接著長句。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這麼在意一個人,連尋找母親的事都能一延再延,不像先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光看夕霧柔柔的笑臉他一天的感覺就會很輕鬆,不會有任何壓力。

  迫不及待是他睜開眼的心情寫照,他會不自覺地出現她必經之路,幫她牽牽車、除除雜草,感受時光飛逝的快速。

  她是個很好的伴,好得他不想離開她,談天說地不覺乏味。

  「哎呀!你也威脅人,我外公說你冷冷的,不是好相處的對象。」外公碰了好幾個軟釘子,直說這個人不可取。

  其實她心裡好笑得很,兩人的個性都有不愛說話的缺陷,一個嚴肅一個冷漠,半斤八兩外公討不到便宜很正常。

  「因人而異,妳不要故意轉移話題。」搬出不苟言笑的長輩也沒用,這張擋箭牌不在面前。

  「噢!被你看穿了。」真掃興,她不能裝傻了。

  她輕吐了舌,想起他的警告連忙一縮,不再讓舌尖頑皮的滑出唇瓣。

  怕他吻她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她越來越不能控制飛向他的心,愛情悄悄的生根發芽,有蓬勃發展的趨勢。

  「別裝可愛,妳不是十七歲的小女生。」她並不如外表給人的感覺真的那麼單純無邪。

  越和她相處越發覺她是一座蘊藏豐富的寶山,挖掘再深仍發現一身自然散發的光輝,集結智能與知性,不露鋒芒地守著淡雅的品性。

  她不是那種會突顯個人魅力的人,但是身處人群中輕易地為人所注目,不爭不忮的清淡反而亮麗,污濁中獨留一抹白。

  為她心動的季靳不想抗拒她所散發的強大吸引力,他知道茫茫人海中總有一個命定之人,而他找到了。

  她是一窪心田,栽種了他無根的心,讓他眷戀,讓他依附,讓他感到溫馨,慢慢地棲息不再隨風飄流,她安定了他流浪的靈魂。

  「但是我曾經十七歲,這點你不能否認吧!」她希望停止成長的年紀。

  她的童年並不快樂,可她有父母在身邊。

  眉尾一挑,鏡片後的眸光閃著興味。「妳希望我逼供嗎?」

  他的唇並沒有笑,但低冷的嗓音如一道流泉滑過,讓人感覺他笑得邪氣,笑得心存不軌。

  「你……」輕瞋了一眼,風夕霧裝不出兇惡地只好棄械投降。「我說出來你不准笑喔!不然我也會翻臉。」

  她還沒說,他已經失笑了,很淡很輕,卻已足以令她心跳停止,一時間那招架不住的愛意湧上心頭,充斥在她蒼冷的身軀。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簡單,只需要一秒鐘就讓她沉淪。

  「我在等著。」他不會讓她逃開。

  忽然間,她緊張了,唇瓣微顫的問出心底的話,「我們算不算一對戀人呢?」

  嘎吱一聲,急速行駛的吉普車因她的話而猛然停止,前傾的身子因安全帶的反彈力量一個向前又拉回,嚇得她心臟緊縮地抽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問明發生什麼事,溫熱的唇已吞食她的聲音,像是懲罰她說錯話似的用力吸吮,幾乎要將她體內的空氣抽光。

  久久、久久之後,她才感到一陣輕疼由舌尖傳來,他咬了她。

  「我們算不算一對戀人呢?」他反問。

  渾身虛弱的她用飄遠的氣音說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令他肌肉繃緊,隱隱流露出一絲鷙冷的寒意。

  「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用問你了。」她心裡想說的是--我根本不想問,是你逼我的。

  季靳又吻她,但是這次是綿長而溫柔的,帶著絲絲扣心的情意。

  「我不會吻我不喜歡的女人。」輕撫著她的唇,他的聲音輕輕地鑽進她的心。

  「你說過男人是野獸,獸性勝過理性。」男人也會跟不愛的女人上床,只為宣洩慾望。

  「哼!雞蛋裡挑骨頭。」不滿的一嗤,他取下平光眼鏡逼近她。

  本想教他開車別擋住人家的路的風夕霧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立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的癡望著他,魂魄似乎被吸入兩潭幽黑的湖眸中,她無法呼救地任自己沉溺其中。

  好深好沉的眼呀!踩不到底地一直往下沉,她在他的眼裡看到自己。

  一個戀愛中的女人。

  「妳說我們是不是一對戀人?」引誘著,他的聲音中充滿曉性的誘惑。

  「是的,我們是一對戀人。」她不由自主的回答,好像這是唯一的答案。

  「說愛我。」他很貪心,要所有的她。

  「我愛你。」一瞬間,她竟覺得輕鬆了許多,臉上多了桃紅的顏色。

  「很好,不許再懷疑我,我是真心的想與妳交往。」他作勢要戴上眼鏡,不想招惹其它的桃花。

  「等一下,讓我再看一眼嘛!你這麼漂亮的眼遮起來多可惜。」她伸手撫摸他柔美的臉,嫉妒他的睫毛又黑又長,像兩把扇子。

  「不要說我漂亮,這對男人而言是種侮辱。」這張過份美麗的臉讓他吃了不少苦,也磨硬了拳頭。

  她故意淘氣的捧著他的臉東蹭西蹭。「我恨你。」

  「恨我?」他的心微抽了一下,眼神黯沉有一絲受傷。

  「因為你比我好看,身材高挑又充滿匱性的中性美,我不滿意一個男人居然長得比女人美,我不平衡。」所以不恨他她會難過。

  「夕、霧--」季靳面一沉的將手繞到她頸後,牙床磨動的聲響清楚的傳到她耳中。

  「呃,大爺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你應該找個人煙罕至的地點才方便行兇。」她的心越跳越快,像要蹦出胸口。

  「閉嘴。」可惡的小女人,居然敢嚇他。

  「我可不可以有死前遺言?」她笑著圈住他的脖子,兩手交叉置於他背後。

  她的心情是飛揚的,快樂地想飛上天空唱歌。

  「不可以。」他的心變柔軟了,只想寵她。

  「暴君。」

  「謝謝。」

  這人真是……無賴。「那你要不要吻我?」

  「好。」他回答得很順。

  「好?」可是他的表情很嚴肅,一點也不像非常高興的樣子。

  不過當她一接受他的吻後,她才發現他不是燃不起火花的大木炭,而是全身滾燙的大火爐,燒得她全身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她終於明白他為何臉色穆然了,因為他正極力忍受非人的折磨,只要有一點點火星就會將他引爆。

  他要她,他的身體如此說道。

  熾熱的吻撩撥著兩人的慾望,高漲不退的足以引起森林大火,外表冷漠的季靳有著將人燒成灰燼的熱情,將她重重包圍。

  風的聲音阻止不了他探入她衣服的手,濕潤的唇離開那兩片嬌潤的艷紅,轉移目標的吻上白玉耳垂,順著纖柔線條勾纏舔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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