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昭亞看著兩個男人沒有一個願意解釋,「不說的話……」抽出鞭子一甩,意思已經很明顯,用逼的也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饒命啊!」行文嘻嘻哈哈地躲到夜魈的身邊,臉上一點討饒的意思都沒有,那令人懷疑他的誠意。
「好了,別鬧了,」夜魈大方地往旁邊移動,讓行文再度面對昭亞,「要是把昭亞給惹惱了,我們兩個都倒霉。」
「沒錯。」昭亞笑裡藏刀地回答,心情不好的她向來是沒人敢招惹的。
行文一臉慎重地行個禮:「我是行文,是夜魈同窗苦讀的兄弟。」
昭亞不信地挑高眉毛:「就這樣?」
「要自己說?還是要我把你的糗事一字不漏都說出來?」
「別這樣嘛!」行文一見夜魈的胳臂往昭亞那彎,自知不是兩人的對手,討饒地求道,「我知道我錯了可不可以?」
夜魈看昭亞怒氣緩和下來,知道她也有點好奇,他便解釋道:「他是我的拜把兄弟,來自羯族,人家可是位皇子。」
就因為兩人是無所不說的朋友,因此無形中兩人會有所較勁,總是略遜一籌的行文心有不甘,隨時想找機會將夜魈一軍,所以,夜魈很容易就猜出是誰在背後搞鬼。
「說得那麼好聽,但為什麼我一點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說著,一臉思考地想著,想著人說王族該受人尊重尊敬,但從剛剛的場面看來,他們簡直把他當作犯人般對待。
「你要尊重?」這話引起夜魈的一絲冷笑,他冷眼一睨,「沒問題,但在那之前,我們先來說說中原的文化,你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嗎?還有你未經邀請就擅闖別人家裡,損壞財物不說,冒犯前一條就該帶你到王上面前論罪了。」
被說得無話可回的行文投降地舉起雙手,錯在先的他擠出笑意:「好,好,好,我知道我錯了。」
夜魈的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知錯能改就好。」
從頭到尾都插不上半句話的昭亞認為自己得搞清楚狀況:「請問一下,現在的情況是怎樣?」
夜魈丟下這麼一句話:「這個外賊就交給你處置。」
「喂,喂,喂。」行文有點害怕地看了昭亞一眼,最後他對快走遠的夜魈叫道,「夜魈,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吧?」
「一點回禮罷了,誰教你要去惹昭亞的。」夜魈知道昭亞正悶得慌,這幾天他也忙得無法多注意她,既然行文自己要湊熱鬧,剛好一舉數得,可以看著她,也可以陪著她一起玩。「好好地玩啊!」
把他當成什麼了?行文氣得大叫:「快回來,夜魈!」
早知道就不要湊熱鬧,現在可好了,弄得自己進退兩難。行文看著一旁的昭亞,想著該如何自眼前的災難中脫身……
第七章
一反往常地,昭亞在不可能看到夜魈的時候看到了他,而且他的身邊還有個明顯是來湊熱鬧的人,她托首等著看他們兩個想做什麼。
通常這時間是夜魈的上班時間,埋首公文堆中,不到正午是不會想起她的存在,因此她猜想兩人應該是有什麼大事要來找她,不然就是他們也跟她一樣閒得發慌。
昭亞等了好一陣子,等得有點不耐了,她打破沉靜,問:「誰要先說?」
行文用手肘撞撞身邊的人:「夜魈,你說。」
「為什麼不是你說,要湊熱鬧就要幫點忙。」夜魈似乎不太願意,板起一張臉,他不善於做這種事,要不是行文在一旁煽動著,他也不會想要這樣做。
「我有啊!」行文抗議著,「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什麼叫準備好了,又不是你去做的。」
夜魈漠然地一睨,那也是剛剛才叫小瞳去準備的,那些只要一會的工夫就可以準備好,倒是該怎麼說動昭亞才是個大問題。
昭亞見他們幾乎無視自己的存在,悻悻然地道:「如果你們兩個是到我的面前演相聲,那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她現在是在這吃喝等死,什麼事都不能做。
行文急忙搖手解釋:「不是這樣的,昭亞,我們是想帶你出去遊山玩水。」
昭亞揚眉,不信地把眼光從行文身上移到夜魈身上,看了老半天,她還是有點不信,最後她緩緩地說:「不用日行一善來逗我開心。」
「我們是說真的耶!」行文認真地告訴昭亞,似乎在保證自己絕無虛言,「今天天氣不錯,很適合出去散散心。」
「沒有特別的用意?」昭亞眼光看向另一邊有點不自在的夜魈,他什麼都不說讓她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夜魈知道自己一定要說些什麼,雖然這是行文想出來的法子,但為了讓她開心,他得配合一下。「當然。」
那天拓跋亹又給他上了一課,說什麼要討女人歡心得先順著她的意,從讓她做她想做的事開始,如果她的心情有所改變的話,那麼就是好的開始了,因此今天他才會在這做他認為有點蠢的事。
瞧他們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在哄她開心,她謹慎地問:「那什麼時候走?」
「早都準備好了。」
昭亞低下頭看著身上的衣裙,跟他們比起來,她穿這樣像是個累贅。「穿這一身不方便。」
「早就為你準備好另一套衣服了。」夜魈要外面的人進來,「小瞳!」
在換上簡便的漢服之後,昭亞在兩人的護送下就這樣一起漫遊於街上,不過他們三個人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夜魈的英挺魁梧,行文的俊俏溫儒,昭亞的美妍俏麗,不少人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眼光,但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因為昭亞身旁的兩個人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脅感,似乎在說著誰不要命了儘管來試試。
「難得這麼悠然。」夜魈有點感慨地說。
在這亂世之中,他一直是東奔西跑,很少像這樣待在一個地方太久,再加上前些日子被拓跋亹逼得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閒逸讓他覺得前些日子的混亂是種錯覺。
行文不得不同意:「這裡是京城,戰亂的現象在這是看不到的。」
他是從疆界來的,一路上看到許多因天災人禍所引起的亂象,為了生活偷掄已見怪不怪,更別說把子女賣掉以換取銀兩的悲劇。這種紛亂的年代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別講那些了,那多掃興。」昭亞皺起了眉頭,他們是出來玩的,可不是出來緬懷的。她轉開話題:「前面不知有什麼好玩的?」
看著她興沖沖地跑上前,行文有點驚訝地指著她的背影問:「就讓她這樣跑?」
「放心,不會不見的。」夜魈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胸有成竹地說。
昭亞老遠就看到三個很熟悉的身影,心中的念頭一轉,她故意裝出一臉無助東張西望,直到她成功地引起那些人注意到她,他們的靠近讓昭亞證實了一件事。
這三個無賴就是之前調戲她的男人,他們似乎認不出她來了,但昭亞對他們可是印象深刻。
「果然是你們。」她如見故人般地高興。
她的欣喜讓三人覺得怪異,其中一人問道:「怎麼,姑娘,我們以前見過?」
「當然見過,而且還印象深刻。」昭業一邊冷笑一邊將雙手放到身後,一臉自信地向他們挑釁。
就在三人一臉莫名其妙的時候,老遠行文就看到她被三人包圍,以為她有難,忙緊張慌亂地叫:「夜魈,你看!」
夜魈不但不緊張,還一臉看戲地笑說:「這下子有人要倒霉了。」
「不會是昭亞吧?」行文不懂夜魈的反應,照理說,像這樣的場面,夜魈不會不管的,只要他喝聲,馬上就能讓那些人嚇得落荒而逃。行文撫著下巴等著接下來的發展。
夜魈揚眉反問:「你想可能嗎?」
想想幾天前自己被昭亞修理的樣子,行文擠出一絲苦笑認同:「是不可能。」
「所以在一旁看著就好,不要把事給鬧大了。」
夜魈和行文本來打算在一旁看著就好,可是突然冒出的人手讓他們似乎無法就這樣袖手旁觀,那三個男人中的一個,也不知從哪找了五六個打手,他們個個魁梧凶狠還手持木棒,那引發了夜魈的怒意,看熱鬧的眼眸瞬間蒙上了怒意。
「他們找來幫手了,你要是再不去幫忙的話,那我去!」說著,行文已經上前湊一腳了。
「喂!等等……」
夜魅希望這不會引起什麼大問題,拓跋亹已經明文規定胡漢要好好相處,而且在這天子住的地方誰要敢鬧事的話,一定不寬容,行文大概忘了有這一條規定了o
算了,這群人八成是活得不耐煩了,夜魈看了一旁的竹棒,腳一勾把竹棒踢上來,接了竹棒他也加入那群混亂之中,這些人若敢傷了昭亞的話……夜魈眼中的怒意已經表明他的意思了。
「我都不知道她的武功這麼好。」對打了一會,行文背抵著夜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