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第一份探查報告傳真過來,內容大多敘述谷嶢在法國工作的事情,看完那些繁瑣的文字後,最後一小段當中,因為出現尹蘭的名字而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來他跟尹蘭在多年前曾是戀人,如果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要隱瞞?那現在他們四人這種關係又算什麼呢?
季若將看完的傳真全都撕碎,扔進了垃圾桶。急急忙忙的奪門而出,她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她要當面找谷嶢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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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言先生。」
季若對秘書說完,自然的想朝辦公室走,以往一向如此,沒想到這次卻被阻止了。
「他不在嗎?」她盯著秘書看。
「在……不過言先生交代,任何來訪的人都要先通報。」
「包括我在內?」
秘書為難的低下頭,迅速按著電話內鍵,季若趁這時轉身開門進了房間。
「季若……」谷嶢才剛接到她要進門的訊息,不到兩秒鐘人就出現,讓他臉上有種來不及遮掩的錯愕。
季若沒看他,她直接將目光投注在坐在沙發的尹蘭身上。
「季若,今天怎麼有空?」她收拾桌上的文件,心虛的應著。
「你呢,來找谷嶢談什麼?」
「季茂下個月要去新加坡,我剛好到這附近所以上來問問他,希望你們倆有空可以一起去。」她將視線轉到谷嶢身上,希望他開口說說話。
「是啊,尹蘭這麼問,我說得等我問過你之後才能確定。」
「總之我話已經傳到了,反正不急,改天大伙聚聚的時候再說吧!」她起身要離開,「我跟朋友約了,那……我先走了。」
季若對她的離去並未多說什麼,但是梗在胸口的憤怒卻有增無減,讓她暫時說不出話來。
谷嶢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冰涼的唇在她發間游移,他嗅著那熟悉且令他著迷的香味,終於忍不住將她翻轉過來深深的吻著。
他的十指穿過季若柔亮的黑髮,輕撫著她纖瘦的背脊,最後停留在腰肢上。而他的舌尖仍舊透著往日的溫柔,給她毫無保留的愛撫。
季若也是全無保留的迎合著,只是缺少激情的吻終究是乾涸苦澀的。
谷嶢感覺懷中的季若漸漸僵硬,就像被什麼魔咒封住了身體,不但冰冷而且毫無感覺。
「你怎麼了?幾天不見瘦成這樣,看來我非得天天盯著你才行了。」
「尹蘭來做什麼?」季若瞇著眼問。
這下反倒是谷嶢疑惑不解了,「她剛才不是說了來間去玩的事嗎?」
「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跟我說實話?」她意有所指的問。
這反常的舉動讓谷嶢起了戒心,莫非她知道小野泉的事?雖然他從未想隱瞞她,但是沒先開口,立場上就站不住腳。
就在谷嶢思索該如何解釋時,季若說:
「從頭到尾,你都清楚小野泉的事,為什麼上次我問你時,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時……我是真的不知道。」
季若一聽笑了起來,她推開他,朝窗邊走去。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
「我說的是實話,我聽到時跟你一樣震驚,但是沒有證據我無法採取任何的行動。」谷嶢雙手抱胸,低頭不看季若。
「什麼都要證據,好,那你要不要聽聽我查到的證據?」
「妳找人查我?」谷嶢走近她,讓她的任何表情都在自己的注視之下。
「對,我查你在法國所做的一切,查你接近『巖笙』是不是另有目的,查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為了偷我的設計圖。」
「那你查到什麼?」他更加靠近季若,只要一低頭就可以吻到她。
季若刻意避開那灼人的目光,她絕不輕易的再被他的虛假深情給蒙蔽了。
「夠多了,你在法國的過去,還有你刻意不提那段跟尹蘭的過去。讓我猜猜,我哥哥一定不知道吧,他竟然還像個傻瓜一樣,感激你為他做的一切!」
話一說完,她直覺的想退後,眼尖的谷嶢反應迅速的一把抓住了她。
「是又怎麼樣,誰沒有過去,難道我得為一個錯誤的戀情放棄再愛的機會嗎?我跟尹蘭的事在法國服裝界人盡皆知,根本就不是秘密,你何必為了這陳年往事鬧彆扭呢?」
「你說我鬧彆扭?對,你跟她的事不是秘密,但是她對你餘情未了也是事實,為了挽回你,她是不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不回答。」他將季若攬進懷裡,希望失控的情況就此打住,「我們別再吵了好嗎?如果你真的這麼介意小野泉,我答應你,這一季做完就跟她解約,我不要因為這件小事而失去你。」
「小事?」季若硬是從他懷裡掙脫,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她瞭解谷嶢不是個輕易妥協的人,特別是工作上,他是不可能容許自己犯下這樣的過錯,除非他想掩蓋什麼,或是默認了自己犯下的錯。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你還有事瞞著我?」
「是你說不要在愛情中有工作的牽扯,我配合你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我要你坦白。我知道小野泉跟尹蘭是朋友,她還做了你們合作的中間人不是嗎?」
「你想說什麼?」
季若毫無懼色的直視谷嶢深邃的雙眼,語調冰冷的說:
「是尹蘭偷了我的設計圖,交給小野泉修改再安排她跟你簽約,對嗎?所有的事情經過我這看似荒謬的假設,不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谷嶢不想再圓謊,他考慮乾脆直接承認算了。但是想到尹蘭為他的犧牲,真話,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如果你的假設都是事實,你會怎麼做?」
「你……你說什麼?」
季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前一秒鐘還希望谷嶢會大力的反駁,只要他 再信誓旦旦的捍衛自己的清白,她就不再追究了。
可是這個答案,無疑是將兩人一起推下了山谷,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
「是尹蘭偷了你的設計圖,正如你所說,她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是真的嗎?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都知道,可是你卻騙我……」季若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她卻倔強的不讓它滾落,「為什麼?」
「我不想因為跟你在一起就放棄我想做的事,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要達到目的,這就是我的作風,你這麼愛我,應該更瞭解才對。」
谷嶢試著碰觸她,季若為了閃躲還差一點跌倒,最後還是谷嶢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
「那你接近我哥、接近溫家其實都是有目的的?你想為你父母親報仇,是嗎?」季若縮在他懷裡,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全身顫抖著。
「報不報仇已經不重要了。即使毀了溫家,我父母也活不過來,與其同歸於盡,倒不如讓我得到些補償,還來的實際些。」
季若因為驚詫過度,所以並未察覺谷嶢說話時臉上些微的變化。她噙著淚,深陷在悲憤之中,當下只想離開眼前的一切,離開谷嶢。
「你放開我,放開!」
任憑季若怎麼掙扎推擠,就是不能掙脫他雙臂的箝制,而且她扭動的越是厲害,谷嶢的手就抓的更緊,最後只有將她壓在辦公桌上才能稍稍停歇。
谷嶢的體熱是那麼地熟悉,季若終於抑制不住淚水,在他面前痛哭失聲。
而谷嶢本是為了保護尹蘭而說謊,如今傷害了季若,才真是令他痛徹心肺,有苦說不出。
他不知該怎麼安慰,只知道絕對不能放手,因為他有預感,這一次若是讓季若就這麼走了,他將會永遠的失去她。
這種世界末日般的絕望讓谷嶢失去冷靜,他不再是以往理智的言谷嶢,他要留住自己深愛的人,不計任何代價的留下她。
於是他用有力的雙臂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捨棄溫柔的愛撫和深情的熱吻, 直接將她的裙子撩起,朝她最敏感的私處撫摸。
「不要啊……谷嶢,求求你……」
即使季若嘴裡說著不要,但是身體卻誠實的反應著她對谷嶢的渴望,兩種背道而馳的情緒撕扯著她的心,讓她幾乎昏厥過去。
「你還是愛我的,不是嗎?」
「嗯……啊……」
季若根本還來不及抵抗,谷嶢已經拉下她的內褲,將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深處,她只感覺溫熱的愛液不斷的湧出,氾濫成災。
正當她被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淹沒時,谷嶢突然將他的堅硬粗暴的插入她的身體,她毫無防備的大叫一聲。
激烈的擺動搖晃著季若,也搖晃著她的愛情城堡,越來越快的前後抽送,像極了猛烈攻擊的炮火,讓她毫無還擊之力。在谷嶢的身體之下,她再次被征服了。
「啊……」
高潮突然來襲,谷嶢不捨的伏在她胸口,吻掉滲在她肌膚上的透明汗珠。溫季若沒有任何反應,像個冰冷的雕像,一動也不動。
「季若。」
他輕輕喚她,用手指幫她梳理長髮、整理衣服,隨後扶她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