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在我心目中是全世界唯一的珍寶,而不是普通。」白翕詩做了輕微的反抗。
「但是她在別人眼中,就是普通!」白父搖了搖頭。「你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國內的身份,你身邊的妻子能夠普通嗎?再說了,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能讓她嫁進白家!」
咦?白翕詩有點莫名其妙,不能理解父親的言論。
「你想想,一個普通女孩能適應得了白家的生活嗎?豪門深似海,所有的禮教、知識、應對,她能夠接受嗎?」白父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白翕詩。「這是我們的宿命與責任,何苦拖另一個女人下海?」
豪門,深似海。
白翕詩似乎能完成領會父親的用意。如果讓Queen進了門,她能接受白家的禮教嗎?出去應對時,能夠自如嗎?當有事情發生時,她又能掌控大局嗎?還有……她再也不能穿得那樣迷人、再也不能到「美夢成真」流連……
對Queen來說,是幸或不幸?
喝!為什麼他一直想著Queen、Queen?這不對勁啊!他們只是遊戲的對手。可是他真的有意思認真起來?每日每夜都想著她,論及妻子時,腦海裡浮現的也是她!
經歷那麼多個女人,就只有她能獨佔他的心房……這場遊戲,該不會先輸的是他吧?
「盡速把女友解決掉,我不希望讓沈小姐有所誤會。」白父又開了口。「她是個好女人,很適合我們白家,也會很適合你!你要用心去認識她、瞭解她、愛她。」
「我會努力……但是,畢竟她並不是我喜愛的類型!」白翕詩誠實以告,因為他覺得娶了沈卿妃,才是辜負了她也說不定。
「逼著自己喜歡她!要不然你這一生都會很痛苦。」白父說來語調哀淒,彷彿在訴說著自己曾有的過去。「因為你的妻子就是她,要讓彼此快樂,只有這個方法!」
「是……」是啊!只有這個方法。
而Queen,是遊戲中的女王,他只能把它當作一場遊戲,一場或許終身都難以忘懷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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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King拒絕的星期六與星期日,沈卿妃也沒有閒著,因為就在她氣呼呼地掛上電話後,母親進來告知,她星期六日跟她的未婚夫先生有兩天的約會,而且已然確定。
那時候沈卿妃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面喜於幸好沒有逼著King答應她出遊,要不然一定得爽約;二來又十分低落,她根本不想跟未婚夫出去,完完全全的興趣缺缺。
但是,約會定了就是定了,不管她再多麼喜歡King、多麼對未婚夫沒感覺,她還是得放下所有事情,梳起包髻,穿上保守的典雅服裝,妝扮成沈家的千金大小姐,陪伴在未婚夫的身旁。
這個時候,她心底就會湧起無數的無奈,正如艾琳所說的,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是跟她牽手走一輩子的男人,根本無從改變起!她的心即使如脫韁野馬,意欲奔至King的身邊,也是得乖乖微笑,站在這個男人的身畔。
「我們去散散步好嗎?」白翕詩淡淡地問著。
「嗯,好。」沈卿妃微笑以對,才剛吃過飯,他們之間的話題枯燥得可悲。
白翕詩連握都沒握住她的手,兩個人像朋友似的,肩並著肩,緩步走在餐廳附近的森林公園裡;公園裡綠樹成蔭,步道旁綻放著一園園的花兒,傳來淡淡芬芳。
今天是約會的第二天,他們聊的不外乎是學校的生活、交友的狀況、還有愛吃什麼、做些什麼休閒活動等等;彷彿像交報告一樣,心裡拿著一張問卷調查表,逐項問著。
她沒資格說人家怎樣,因為她也是一樣,回去要跟艾琳、爸媽交差。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魂不守舍!她心底不耐煩、不情願,總是拿身邊的未婚夫跟King去比較,從儀態、外型、說話、談吐全部比了進去,然後總會咕噥著,今天應該是她跟King一起出來玩的呢!
她知道白翕詩也心不在焉,因為她魂不守舍的那麼嚴重,每每總是好一會兒才回了神。但是他也沒什麼注意,一樣的失神。
兩人走到一花徑裡,前方有光,等穿出了花徑,恰好見到一處人工湖泊、一橋、一輪明月,還有他們兩個人。這氣氛情境求之不得,無人聲雜音、無人工燈光的明亮,真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就著上下兩輪月。
白翕詩回過了頭,對她露出微笑,然後出乎意料地伸出了手,邀起她的手搭上!沈卿妃裝著見腆羞怯,低下了頭,緩緩地把柔荑放上他的掌心,而他則執著她的手,帶著她走上小橋。
嗯?這手的觸感真是熟悉啊……白翕詩感受著手中的柔荑,那份柔軟與纖指,跟Queen的手十分相似呢!想起Queen,白翕詩又是一陣又一陣的悵然。雖然預定明天就要見面,但是他卻恨不得現在與他共享明月的人,是她!
走到了橋中央,他們依著石欄站著,向不可以見著自己與明月的倒影,晚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連空氣也靜謐得怡人。
挨近了白翕詩站著,沈卿妃聞到了晚風吹送過來的香味……這個古龍水的味道,她不是正覺得似曾相識嗎?她突然在心底吃了一驚,原來相似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夫?
King跟白翕詩用同一牌子的古龍水嗎?天哪!形像差那麼多,怎麼會用同一種味道的呢?King的古龍水瀟灑而奔放,是完完全全適合他的本質;而白先生……真是遺憾,他真的不適合用這味兒的古龍水。
也好!閉上雙眼,就能夠幻想King就站在她身邊!相似的身高與體態、一樣的古龍水味,只差……只差沒有被摟抱著而已!沈卿妃睜開眼,偷瞥了一眼白翕詩,真是只呆頭鵝,這種情境與氣氛,幾個女人能逃得過啊?連點動作都不會做!
眨了眨眼,她發現白翕詩又在神遊了。
「你……在想什麼?」沈卿妃幽幽地開口問道。
「嗯……喔,沒,沒什麼。」白翕詩回神的倉皇,支支吾吾。「我沒有在想什麼。」
「是嗎?我看你這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沈卿妃故意繼續逼話。「不,應該說這兩天都一樣,跟我在一起……有這麼無趣嗎?」
「不!不是的!」白翕詩飛快的解釋,轉過身來。「沈小姐,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跟你在一起的時光,非常的快樂,我只是因為最近股票的事情,讓我有些疲累與分神而已……」
騙人!沈卿妃在心底明白,他解釋的那麼急促,深怕她會誤解似的。男人會用這種態度解釋時,只有兩種情況:一個是真的很愛那個女人,另一個就是他在騙人。
顯而易見,白翕詩是第二種情況。
「白先生,我有句話,不知道該問不該問。」沈卿妃小心翼翼地問著,其實她已經打定主意非問不可。
「嗯?有什麼話……你儘管問啊!」白翕詩說的如此落落大方,其實他心底正尷尬--沈卿妃想要問些什麼東西?
「嗯……」沈卿妃故意側了頭,然後轉了一個身,讓後腰桿子靠上石欄。「那天……跟你一起做報告的人,是不是--女人?」
咦?白翕詩在心底暗叫了聲。這沈小姐外表柔弱乖巧,猜疑心倒是一點都沒少!那天為了跟Queen在一起所編造的藉口,她竟然能這麼準確的直指另一個存在的女人?
父親說的真對,豪門深似海,還是要由像沈家這樣的女人才有辦法應付!敏銳的察覺到可能有的存在,然後直接詢問於他,看來是要求他把另一個女人解決掉吧?
「是不是女人……你很介意嗎?」白翕詩絕不正面回答,因為名門之後,心機總是深沉得很。「我的同學中,自然也有女性。」
「哦?我介意的不是你的同學,你該懂我介意的是什麼。」沈卿妃低著頭,這男人外表老實歸老實,說話倒挺有一套的嘛!「你有女朋友,對吧?」
白翕詩詫異得不答腔,面對外表溫婉的未婚妻,說話竟然這麼直接,他是真的非常驚訝。
「其實你也不需要瞞我,我猜的出來,你那日應該是去與女人約會,所以才拜託我別說,對吧?」沈卿妃沒感情地說著,眼尾瞄著白翕詩的臉色。
真是,眼鏡戴那麼大,什麼都很難看出來!
「我……不希望你誤會。但情況好像不能如我想的一般。」白翕詩回答得模稜兩可,多希望沈卿妃能夠就此打住,不要再問了。
他是不可能說出Queen的事情,也不可能會跟沈卿妃承認,因為他無法確定未婚妻的心思是什麼。她想要套他的話?還是想要對家人說他外頭有女人尚未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