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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凌珊

  「你呢?昨兒個晚上你一夜沒回來。」她明知以自己寄住在季家的身份,是沒有立場質問他的;但胸中那一口氣不吐怎麼也舒坦不下來。

  「是啊。」季揚飛以食指逗弄擺在石桌上籠中的鳥兒,驚得它拍翅亂飛。

  他不是沒發現她眼眶下那連水粉都遮不去的明顯黑影,可是對已心有所屬的他來說,藍綾才是他該去在意和憐惜的人。

  「你在『藍公子,那兒過夜嗎?」魏仙兒的語調不穩,想起昨日在馬車上他倆噯昧的情形,她早就懷疑了。

  她的手越過石桌輕掐住他的手腕,讓他一愕。

  「我不認為我必須和你解釋什麼。」他冷冷地說。

  其實在他心底並不是這樣冷酷的,但他必須對她無情,否則只會更加害苦了她而已。

  魏仙兒卻因此受到巨大的衝擊,她不可置信地撫著胸口,眼眸迅速罩上薄薄一層水氣。

  他一定知道藍綾是女人了,要不然相識這麼久來,他從不曾對她如此冷漠的。

  「她有什麼好?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罷了。」積壓許久的怒氣、猜忌,全在這一刻爆發開來,她變得口不擇言。

  想到藍綾那副柔弱的身子骨攀附在她愛的男人身上,她就湧起一股反胃的感覺。

  那個賤人!竟然利用她對她的信任,以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搶走她的男人——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枉費他的小女人還費盡心思要隱瞞,當真是白費功夫一場。

  想起藍綾,他嚴峻的臉孔不禁緩和了下來。

  但此時已不顧形象的魏仙兒,卻挾著尖銳的語氣直指向他。

  「你在想那個賤人。」

  她看穿他的心思,不由自主的手一揚,想打掉他臉上的幸福神情。

  她不要他想著那個卑劣的女人。

  還好季揚飛眼明手快,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腕,口氣一轉為嚴整。「夠了!你早該知道我對你一直沒有男女之情的。」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沒想到她竟陷得那樣深。

  看來,他不該再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了。

  「我會盡快托媒人幫你找一個婆家的。」他丟下這句話後,沒有再看她一眼,隨即離去。

  魏仙兒的眼淚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如下雨般撲簌簌地滑落下來,她伸手一抓,在空中揮空了他的衣角。

  就如同她再也喚不回他的心一般。

  良久,她的淚哭干,再也流不出來,但復仇的心意卻在心底紮了根似的。

  她手一揮,用力揮掉了石桌上的鳥籠,鳥兒被嚇得振翅高叫,亂糟糟的一如她的心。

  四月的風,一下於變得峭寒。

  這晚的夜色奇迷,風吹竹林,其聲沙沙,透露著說不出的詭譎。

  魏仙兒站在季龍海房門前,一身鮮麗打扮讓她更添風情韻味,她不安地舉起手想敲門,隨後又無力地放下,如此來回了好幾回終究是頹然地放棄。

  正當她轉身想要離去時,屋內的人赫然暴吼出聲:「是誰?」

  「是我,魏仙兒。」既已被發現,她索性調穩氣息,不驚不懼地推門進入。

  季龍海見著她時,原本就色迷迷的眼此時更幾乎要爆凸出來。

  奇了,這老二私自窩藏的美人兒平日不是見著他就躲嗎?怎麼今兒個卻自己送上門來?

  不過,這也省得他多費一番功夫了。他嘿嘿地奸笑。

  「請坐,請坐。」季龍海身軀靈活的從床上翻下來,他一面搓掌,一面急色鬼似的靠近魏仙兒。

  魏仙兒不安地挪動身子,想拉大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若不是她的計謀非得靠他助她一臂之力才能成功,她又怎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噁心危險的境地?

  「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啊?」季龍海語帶輕佻,還一面寡廉鮮恥地直逼進魏仙兒滑嫩的臉蛋。

  無事不登三寶殿。」魏仙兒冷絕地說:「今日來此,自然是有要事相托。」

  季龍海一聽挑起了眉,她的話勾起了他的好奇。

  「說吧!」他按撩住他的慾望,垂下將要伸出的手,他變得較為正經起來。「是什麼要事?」

  「我要你幫我擊潰藍家,讓姓藍的永遠都翻不了身。」她秀美的丹風眼中凶光一閃,像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似的,但隨即斂了去。

  「莫非日前那密函是你送來的?」季龍海聯想起那日接到的密函,他直覺懷疑。

  魏仙兒點點頭。

  「為什麼要陷害藍家?」他又問。

  這借刀殺人也合該讓他知道那人為什麼該死。

  「不為什麼,就因為我不想見著那姓藍的好過,行嗎?」她心冷冷的。

  跨出了第一步之後,她心中的罪惡感就不存在了。

  這藍綾錯就錯在她搶走她的男人,也怨不得她心狠手辣。

  「你這女人心腸忒地歹毒,我喜歡!」沒想到,季龍海聽到她的回答之後竟撫掌大笑了起來。

  眼前這纖細的連刀都提不起的女人,竟想要殺人,這可當真有趣啊!

  魏仙兒鬆了一口氣,說:「這麼說來你願意幫我的忙了?」

  「不。」季龍海笑容一斂。「我為什麼要幫你?」

  屋內燭火陡然一弱,她忽然心生不好的預感。

  「你……」面對他的反覆無常,她一時也亂了陣腳。「那要什麼條件你才肯幫我?」

  「嘿嘿!簡單——」他又露出方才死皮賴臉的無恥表情,吃吃地笑著說:「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這樣一來,我就有理由幫你了。」

  魏仙兒生氣地揚起手,想一巴掌甩掉他臉上可惡又討厭的笑容。「你無恥——」

  他一把抓住她細嫩的手腕,放至嘴邊輕舔,淫穢的眼神分毫不離開她。「別衝動啊,美人,你可要知道我是誰啊?」

  季龍海這一番話雖不是挾帶怒氣,但裡頭隱喻的威脅卻讓她週身大起寒顫。

  「怎樣?」他充滿邪惡的瞳孔閃啊閃的,像是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似。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一邊拖延,一邊在心裡頭盤算要如何脫身。

  當下,該如何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季龍海卻像是看穿她的意圖,鬼魅般欺身至她的身旁,一把摟住了她,嚇得她花容失色拚命的掙扎。

  「放開我,否則我叫人了喔!」她的花拳繡腿怎敵得過他,輕輕鬆鬆就被他制伏住了。

  「別亂動啊美人,你不怕季揚飛知道你一個女子三更半夜到我房裡來幹麼嗎?我可不能保證我們倆這曖昧的舉動,大伙不會想入非非。」他的如豆小眼中橫流驚人的慾念,他邪笑著鼓吹。「叫啊!再叫得大聲一點。」

  聽到如此,魏仙兒徹底地放棄了,於是她閉上了正要呼叫的小嘴。

  她不要季揚飛更看輕她。

  她咬緊牙關,任由季龍海噁心的嘴隔著衣料啃嚙著她胸前的高聳,眼角的淚泌出。

  她緩緩合上雙眼,眼前的劫難是逃不過了。

  她好恨!

  她忽地更恨起藍綾,若沒有她,她又怎會落得這般淒慘下場?

  藍綾不死,她難消心頭之恨。

  「寶貝,我來了。」季龍海興奮地高呼,野獸般拉開自己的外袍。

  隨著外衫和褻衣被他粗魯的撕破時,她失聲狂喊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第六章

  清晨的地平線才乍現一絲曙光,在微微的澄亮中有兩人策馬急馳。

  「嘶——」馬兒被用力地拉扯住韁繩,發出嘶啞的叫聲。

  藍綾利落地翻下馬背,拖著韁繩,手還一邊不停溫柔地輕輕撫順著馬的鬃毛。

  疾馳了大半夜,也苦了她的騎乘了。

  「浩天哥,送我到這兒就行了,我一個人不礙事的。」藍綾指了指五步之遙的藍家大宅道謝。

  「那你就先進去休息吧。」齊浩天也翻下站穩,一向沉穩幹練的眼眸霹出止不住的關懷。

  他和藍綾從城外的布集一路披星戴月地趕回來,連續好幾個時辰都只是騎馬趕路,他不曉得她向來柔弱的身子可撐得住?

  「你最近瘦了些,可得多吃點。」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指輕觸到她的臉頰,明顯感受到這連日奔波下她的消瘦。

  藍綾不自在的挪動了身子,巧妙地迴避他的碰觸。

  若非那日魏仙兒的話還盤踞心頭,她又怎會對這她一向以為疼愛她的兄長,產生這樣排斥抗拒的情感。

  「我……我很好,別擔心我了。」她美眸輕斂,裡頭寫了沉沉的疲累。

  「是嗎?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進去吧!」他尷尬的感覺到她的異狀,卻仍堅持目送她進去。

  驀地,從藍家迅速竄出兩道黑影,見到藍綾和齊浩天便一左一右散開飛奔而去。

  「誰?」齊浩天察覺有異,立時暴喝出聲。

  但那形跡詭異的二人腳步不停,在微亮的晨光中,很快的消失了影蹤。

  「你先進屋瞧瞧。」齊浩天回過身叮嚀她,隨即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霎時,她心中襲上一股不好的預感,讓她莫名的不安。

  她拔足推開了大門狂奔人內,但看到眼前被踢倒一地的擺設佈置,卻沒來由的恐懼開始在胸臆氾濫

  「爹!夏喜!福叔!」她發狂似地拔高聲調嚷喚,但寂靜的大宅內只剩下空氣相對撞的聲音,寂靜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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