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語滋,我做到了,你呢?」嚴劭齊跟在她身後,開口叫住她。
「我下知道你在說什麼。」
關語滋背對著他,下知為何,光是聽著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跳便跟著愈跳愈快,十隻手指無意識的攪成一團,直到感覺嚴劭齊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才驚愕的轉身,防備的直視著他。
「你剛才答應要給我一個願望的,不是嗎?聖誕老公公。」嚴劭齊回望著她,眸底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可是,我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麼耶!」她只能裝傻。
她原以為嚴劭齊是個一板一眼,說一不二的人,她和他似乎下可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談話,但她現在卻發覺,捨去了嚴肅的他,比那個狂傲霸氣的他更讓她無法拒絕。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隻老鼠,被嚴劭齊這隻大貓輕易的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怎麼也找不到逃跑的出路。
「難怪那些孩子們老是說聖誕老公公忘了他們的願望,我現在終於明白原因了。」
嚴劭齊大步靠近她,在她反應不及之前,將她拉進了懷裡。
「喂,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下準得寸進尺——」她拾起小臉看著他,背著光,她看下清他臉上的神情,但知道他的臉龐正一寸寸的逼近。「你……你不要這樣……呃……」
老天,他又吻她了!
這一次的吻,好輕、好溫柔,他在她顫抖的唇上淺酌著,像是在品味美酒一般,他的舌尖輕佻著她的唇辦,在她的唇齒問輕柔滑動著,令她渾身無力。
陽光溫暖的灑在她身上,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全身被抽光了力氣的布偶,只能無助的倚靠在他的懷裡,承受著他帶來如颶風般攪動她心湖的威力。
「如何?」
在她意亂倩迷時,他下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指腹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上來回輕拂著。
「呃……什麼?』她一臉迷惘的看著他,剛才是他在說話嗎?
「我在問你,這個吻如何?」
這可愛的小東西,居然被他吻得像失了魂似的,難道那個Janson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嗎?
「……」關語滋眨了眨眼,腦袋裡重複著他的問句。
這傢伙幹麼這麼問?
他要她拿「這個吻」和「昨晚那個吻」來比較嗎?他想聽她說什麼樣的答案?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嚴劭齊試探的詢問。
這丫頭,難不成真的在心裡拿他的吻和Janson相比了?他愈想愈不是滋味,要是比輸了呢?他嚴劭齊的面子得往哪擺?
「差強人意。」
關語滋側著瞼,抿著唇辦,終於下了註解。
「差強人意?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他的吻下如Janson了?
真是該死!他倆究竟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她甚至還未滿十八歲,要是那個Janson已經動了她,他絕對下會輕易饒恕他。
「是啊!所以,你下要以為自己吻了我兩次就很了不起,其實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接個吻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關語滋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知道自己又激怒他了。
不過,她倒寧願他這樣凶巴巴的對她,也不要他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害得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只是接個吻罷了?你說得還真輕鬆啊!」
嚴劭齊不悅的譏諷著,瞧她說得簡單,看樣子她是經驗豐富了!
—所以,你下要以為這麼做能夠影響我什麼。」她愈想裝作滿不在乎,她的心就愈明白自己真實的感受。
嚴劭齊成熟的男性魅力的確令她無法招架,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護衛自己的心。
「否則,Janson又是怎麼影響你的?」嚴劭齊的質問幾乎是從牙縫問進出,他實在下願承認自己居然輸給一個脂粉味那麼重的男人。
或者是小滋就是對那種軟弱無力的男人有偏好,那麼就算他再努力,也無法挑動她的心了。
「Janson……」
關語滋狐疑的望著他,不明白為何他會在這時提及Janson。
「是呀!你倒說說,他是怎麼吻你、撫摸你?或者你們根本已經上床了?嗯?」
他的語氣輕佻邪妄,他的質問毫不保留,聽得關語滋臉蛋紅了又紅。她望著嚴劭齊冷硬的唇線,發覺他加諸在她頸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她真擔心他一施加力道,她的頸子便會被他給擰斷。
「你……你在胡說什麼,這和Janson根本無關……」
「你不必袒護他了!他用哪只手摸過你,我就要人斷了他哪只手,他膽敢碰我的女人,他的命也別想要了。」
嚴劭齊的怒氣像龍捲風般朝她襲來,她聽得膽戰心驚,更相信他真的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命人殺了Janson。老天!她簡直下敢想像……Janson會因為她的無心之過而喪命……
「不!」她死命的搖頭。:Janson沒碰過我。」
「關語滋,你下需要再替他掩飾,如果他的命能換來你從此以後的忠誠,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嚴劭齊冷漠的說著,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無關痛癢。
「嚴劭齊,你這個瘋子!你想殺誰我管下著,但你能不能在動手之前把事情先搞清楚!Janson要是死了,最傷心的人不會是我,而是Janson的男朋友Johnson,我和Janson情同『姊妹』,他是個同性戀——」
關語滋氣極的吼完後,狠狠的推開嚴劭齊,他動不動就說要殺人、砍手的,她才不要跟一個滿手血腥的男人有所牽扯,她想,她最好還是與他保持距離,免得哪天橫死街頭,都還找不到兇手!
「關語滋!」
聽完她的解釋,嚴助齊花了兩秒鐘的時間才消化完她所說的話。
「要我說幾遍?我叫莫、語、滋,不叫關語滋!」
她吼完話梭,捂著耳朵轉身跑回教室,不再理會嚴劭齊的叫喚。
第五章
嚴劭齊側著身子,倚靠在窗戶旁邊,悠閒的欣賞眼前忙碌的小女人,此刻她正溫柔的安撫著那群搗蛋的孩子,讓他們一個個躺在日式楊楊米上睡午覺。
他發覺關語滋只要對著眼前這群小惡魔,就會收起對他的張牙舞爪,變成一個可愛善良的小天使,細心、耐心的哄著孩子們。
說實在的,他還真有點嫉妒。
「都睡了?」見她終於朝他走來,他挑眉問。
「噓!我們出去說話……」
關語滋朝他比個了噤聲的手勢,領著他定出午休室。
「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嗎?我發現你連午餐都還沒吃。」嚴劭齊看著關語滋臉的疲累,有些心疼。
「我不餓。」她搖頭,看了嚴劭齊一眼,才想起他已經陪著她耗在育幼院一上午。「你餓了,是嗎?」
「我少吃一兩餐沒關係,可你已經這麼瘦了,應該多吃一點。」他看了看表摟住她的肩膀。「走吧!」
「走?去哪?」關語滋訝異的看著他放在她肩上的大手。
「把你喂胖。」嚴劭齊對著她微笑。
「ㄟ——:可是我、我還要——」
「不許你拒絕我!」
他的黑眸微微發亮,對她發出警告的訊息。
關語滋見他那麼堅持,也不再拒絕了,因為她已經體認到一個事實,與他作對的後果總是失敗,而且,說實在的,經他這麼一提,她才發覺自己真的有那麼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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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豪華的西餐廳裡,關語滋埋首於眼前的炭烤羊膝上,吃的津津有味,卻忘了自己剛才和嚴劭齊爭執許久,就因為她說不喜歡羊的騷味。
「好吃嗎?」
「嗯……真好吃……嗯……」
關語滋猛點頭,小手忙著切割骨頭上的豐肉屑,這麼好吃的烤豐膝她還是第一次吃到,說真的,她實在很想把整只骨頭拿起來啃個乾淨。
「你可以用手拿,沒關係。」
嚴劭齊見她拿著刀叉,下停的磨著沾黏在豐膝上的肉屑,一張小小的臉蛋透著一絲苦惱,連細細的眉都擰成了一線,他笑著對她提出建議。
「可以嗎?不會太失禮吧?」
她環顧餐廳的裝潢,高尚、富麗、典雅……根本不是她這種窮光蛋能夠走進的地方,要下是嚴劭齊堅持,她原本還想找個路邊攤打發掉一餐。
「不會,這裡以客為尊。」嚴劭齊伯她不敢,先放下刀叉,拿起餐盤裡的羊骨啃了一口,點頭讚道:「嗯,真是美味。」
關語滋也拿起骨頭,大口的啃著,學著他的口吻說話。「嗯,美味!」
「呵——」嚴劭齊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你不必為了我而破壞自己的規炬。」關語滋擦了擦手,將烤豐膝放回餐盤中。
「已經來不及了,自從知道你的存在之後,很多規炬就已經不是規矩了。」嚴劭齊無奈的搖頭。
他知道一時之間要改變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總以為自己能夠發號司令去控制很多事,但面對關語滋,他發現她是自己唯一掌控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