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著她。「我不知道我們兩個能不能相合,這要讓時間來證明,但就目前來說……」他露出笑。「我聽到了轉動的滴答聲。」
她怔忡地注視他溫柔的眸子,—會兒後才明白他的意思。
「重要的是我,不是我的家人。」他的聲音帶著暖意。
她注視著他,眼眶莫名的紅了起來。「嗯!」她靠近他,感動莫名,淚水幾要奪眶而出。
他摸摸她低垂的頭。「走吧!」
「嗯!」她吸吸鼻子,對他綻出笑靨,而後衝口而出說道:「我……我希望我們的滴答聲永遠不會停。」
他沒說話,只是溫柔地笑著,她雙頰紅透,感覺他握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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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答,答……
敏柔閉上眼,嘴角漾著笑,專心聽著耳邊的滴答聲,覺得好安心。沈盟在會場買了一隻瑞士的鏤空機械懷表送她,表面的外圍是羅馬數字I、Ⅱ、Ⅲ……Ⅻ組成,中間的部分則是鏤空雕花,可以直接看到裡頭一層一層的齒輪,表殼是金色的,將近兩萬塊。
起初她不敢收,覺得太貴重了,他卻笑笑地說:「對我來說它真的不貴,如果你真的在意,那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接下來幾年,我都不會再送你其他禮物。」
聽到這兒她才點頭收下,看著他又買了幾支懷表說是要回去拆開來看。
聽著懷表的滴答聲,感覺他就在身邊一般,敏柔笑得更甜,將表更加貼緊自己。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在作蘿,因為他對她實在太好了,而讓這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
她張開眼,呢喃道:「不過,只要一想到他的父母就覺得很真實了。」在雲記樓時她沒跟他們說話,只是點頭打招呼,沈盟的母親很像電視上演的有錢人家的太太,很能幹、很漂亮、操控欲很強的樣子。
「不要想這些。」她逃避地將臉埋在枕頭內。「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就讓她先沉浸在聿福裡。她打開表蓋,看著裡頭的齒輪,傻傻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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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安曼君喝口酒,注視花園內來往的賓客,今天是企業家譚長富舉辦的慈善晚會,說是要募款蓋幾家育幼院,希望企業界人士共襄盛舉,為了這個晚會,他租了一個大型戶外場地,還請了一些藝人來表演主持。
「曼君,好久不見。」一隻橫出的手臂突然摟上她的腰,曖昧地撫過她裸露的背。
安曼君回眸。「陳大公子。」她露出柔媚的笑。「最近去哪兒了?好久沒看到你,該不會又在夜店泡妹妹吧!」
「嘴巴真壞,一出口就損人,該罰。」他輕浮地笑著,作勢要親她。
安曼君巧妙地避開,順勢轉出他的臂彎。
「真無情。」陳仲家歎口氣,也沒勉強。
「怎麼,寂寞的時候就想到我了?」她笑著摸了下他的臉。
他抓住她的手拿到嘴邊親一下。「怎麼樣,晚上陪我吧?」
「我考慮考慮。」她輕笑著,喝口酒,眼角卻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幫我拿一下,我看到熟朋友了。」她將酒杯遞給他。
「等會兒記得來找我。」陳仲家叮嚀。
「我再想想。」她漾著笑往前走,而後在噴泉前停下。
「好久不見。」
沈盟轉身,看了下來人。「好久不見。」
安曼君微笑。「怎麼樣?最近好嗎?」
「很好。」他頷首。
「你沒帶女伴嗎?」
「我跟娟娟一起來。」他頓了下,禮貌地回問。「你呢?」
她露出笑。「他在那邊施展魅力,迷惑小女生。」
他微揚眉宇,聽見她笑說:「放心,我不在意。他是一個客戶,說想來看看有錢人的宴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我就帶他來了。對了,你爸媽還在為你物色對象嗎?」
「偶爾。」不過都讓他拒絕了。
「有看到心動的嗎?」她朝他眨了下眼,帶著一絲誘惑,但不粗鄙,也不躁進。
他微微一笑。「沒有,因為我沒去。」
「為什麼?」她揚起笑。「該不會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太過分,讓你一蹶不振吧!」她開玩笑地說。
「沒有這回事。」他依舊維持一貫的禮貌。
見他沒再說明,她只得追問:「那是為什麼?」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方便透漏。」雖然話語聽來刺耳,但他的語氣仍是溫和的。
雖然碰了個釘子,但她不以為意,只有更多的好奇。「你還是老樣子,不想談的事怎麼敲都敲不出半句。」她靠近他,正要把手放到他身上時,一個女聲插了進來。
「沈先生。」
兩人同時轉頭,安曼君瞧見一名美麗的女子站在面前,她穿著簡單保守的洋裝,朝他們點了下頭。
「關小姐。」沈盟微笑地打招呼。
「她是……」關水雲轉向站在他身邊的女子。
「安曼君。」不待沈盟介紹,安曼君已率先報上姓名。
「關水雲。」她說道。
「你是……舒毅的妻子!」安曼君猛地想起。「那時候我人在美國,所以沒來參加婚禮。」
「沒關係。」關水雲淺笑。「原來你認識外子。」
她綻出迷人的笑靨。「見過幾次面。」
「原來如此。」關水雲轉向沈盟。「你最好去看看你妹妹,她心情好像不太好,酒也喝得太多了。」
沈盟立即皺起眉頭。「她在哪兒?」他今天載娟娟來時就覺得她似乎心情不大好,問了她她卻說沒有。
「她在中庭裡。」她指了下方向,領他一起過去。
沈盟朝安曼君點個頭後,便跟著關水雲往中庭的方向走。「我記得她好像跟你交往過。」
「嗯!」
「你沒有告訴她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她望向他。
「沒有。」
「為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她?」他揚起眉。
她微笑的反問:「你在給她希望嗎?」
他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
「她的行為動作看起來就像在放電。」她解釋。「你沒發覺嗎?」
「她懂得運用她的魅力。」他簡短地說明後便將話題轉開。「娟娟喝酒的事,是真的還是幌子?」
她笑道:「當然是真的,我本來想過去看看她,不過……」她輕蹙眉心。「我怕我的出現可能會讓她心情更惡劣。」
之前因為阿爾薩蘭與珊珊的事娟娟沒給她好臉色看過,雖然後來誤會澄清,但娟娟似乎仍是不太想看到她與阿爾薩蘭。
他明白地點頭,不由得加快腳步。「阿爾薩蘭放心你一個人來找我?」舒毅的醋勁他可是領教過好幾回。
「他不知道我來找你,他在跟人談事情。」她頓了下,看向前方的人影。
這時,沈盟忽然跑了起來,他看著手拿酒杯的妹妹對探過來親吻她的男子甩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沈娟娟怒叫一聲。
她這一叫,週遭的人頓時全看往這兒來。
男子老羞成怒。「你……幹嘛打人!」
「吃我豆腐——」她氣得揚手又想甩他一巴掌,卻讓男子抓住。
「你不要太過分!」
「放手。」沈盟一把揪起男子的衣領,眸中儘是冷意。
沈娟娟一見到兄長,立刻道:「他吃我豆腐。」
沈盟頓時怒不可遏,拳頭迅速揮向男子的臉,男子哀痛一聲,跌倒在地。
「起來!」他冷聲道。
「怎麼回事?」有人上前來。
「給我起來!」他厲喝一聲。
男子嚇得呆坐在草地上動彈不得,其他人也讓他冷酷的表情嚇了一跳。
見兄長爆發的脾氣,沈娟娟的怒氣陡地消散。「算了,我沒事,我想回家了。」她碰了下哥哥的手臂。
沈盟看向她,眉頭緊皺。「你喝了多少酒?」她一開口就全是酒味。
沈娟娟低頭看了下左手的酒杯沒說話,因為剛剛打人的緣故,她手上的酒全都灑出來,弄濕她的手。「我頭痛,我要回家了。」
沈盟沒再說她,扶著她有些不穩的身子往前走,臉色很難看。
「如果敏柔看到這場面,不知會不會被嚇到?」關水雲喃唸一聲。
「怎麼回事?」
關水雲抬頭,看著丈夫已來到她面前。
「那男的……」關水雲指了下讓人攙起的男子說道。「吃娟娟的豆腐,所以沈盟動手教訓了他。」
舒毅慵懶地挑了下眉。「他的脾氣真壞。」
關水雲好笑地瞟他一眼。「是你的脾氣壞吧!」
「會嗎?」他攬過妻子。「我現在可是任你玩弄,一點脾氣也沒有。」他低頭在她細嫩的頸邊輕咬一口。
關水雲立時滿臉通紅。「你做什麼?這麼多人!」她推他,丈夫性感低沉的笑聲讓她更顯懊惱。
「你為什麼跟納穆在一起?」他又嚙咬一口。
水雲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吃醋起來真是不講理。「我的腳痛,回家再說。」
他抬起頭。「現在說。」
她瞪他一眼。「至少先回車上,我要把鞋子先脫下來。」她實在穿不習慣高跟鞋。
「我可以抱你過去。」他微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