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黑白下分,以聖淵的個性早出重手了!」
「這麼說也是,以咱們尊貴的小聖淵那股狠性格,從來不知道忍氣吞聲怎麼寫,被放槍警告就罷了,還活生生的看著女兒被帶走,至今沒聽到反擊的流血事件,果然還認情面,講著幾分道理。」
「他明白這件事小栽挑起,也抱定只要能換回小栽的自由,他將不惜任何代價,但是法西堅不放手,以此演變,聖淵也不可能不出手了。」
「我想沒人比聖淵更清楚,法西重信諾的程度,一旦答應的事就絕不會再為他人的高價所收買,出手的事更從來沒有失敗,這也是他何以能那麼快坐穩在組織中的高位。」
無可匹敵的能力加上值得信任的「商譽」,法西的崛起,並非只是古家的大力贊助培植而已。
「想來口中說著不奢求,但是有機會你也不會放過。」瞧他不改說起豹眼殺手那種嚮往神情就知道,他已將網羅這位傳聞中的殺手,當成刺激的挑戰。
「我讚賞他的原則格調,還有那身獨特的野性,充滿曠野的神秘感,真是極致的魅力美學。」狄洛彬著迷的道。
「再說下去,我快懷疑你的性向了?」一派少女的迷戀口吻,真嚇人。
「能擁有這麼一位厲害又曠野魅力的人在身邊效力,對方真有這種興趣,要我改變性向也行。」他這人就是好說話。
見他那雙俊眸,呈現一派閃閃動人,羅睦天一陣惡寒。
「以你的生活習性,我以為你會酷愛那位墮落的貴族殺手,東方麒麟。」
「喔∼∼麒轔,他是我生活中的仰慕,我太欣賞他那善、惡極端的淒迷感,他是一個焦點與平凡共存的矛盾體,多引人。」閃亮的雙眼多添一抹眉飛色舞,彷彿光談論就令他整個情緒High起來。
「東方麒麟是你生活中的仰慕!」世上要淨是狄洛彬這種異類品味的人,不知是什麼詭異情況。「那西方豹眼呢?」
「他是我夢想中的景仰。」
「請問第三位又是你的……」
「雙尾狐狼!他是我失德面的憧憬。」說起這第三個人人皆知,卻鮮少人見過的殺手,狄洛彬興頭全來了。「虛偽、狡猾、善變,精於心計偽裝,游定正邪界線,只要講起他就有沉淪的墮落感。」真是刺激到令人起顫。
「果真是精僻的見解,雖然令人不敢恭維,但我明白你心中的下一個目標是什麼了。」
這位貴公子還有搜集的嗜好,舉凡名車、槍械,還有一些歷史失蹤的東西,無論是帝王玉璽、歷史合約、甚至史料上經歷叛亂的名人遺骸,他都有搜集的興趣,現在羅睦天懷疑他的目標轉到活的物體,大概打算將當代殺手網羅,列冊欣賞。
「這一位世界級的名手,若他們真有同性傾向,我都願意改變自己,擁抱戰慄的刺激感。」
「只可惜光法西就不可能,否則也不會啊出小栽的問題了。」羅睦天內心覺得,真正可怕的不是那幾個殺手,而是這個嗜好獨特的傢伙。
「喔!我一點都不灰心,方法多的是,再怎麼有性格的傢伙,本人都有能力找到制伏的方法。」他拍了拍掛在手臂上的小綠寶,得意洋洋,彷彿在說連這只癖好撲帥哥的傢伙,不也乖乖的在本少爺手上一樣。
就在他大笑的又拍了一下小綠寶時,斑點貓咪忽像從半昏中驚醒般,全身豎起,獰咆一聲,貓爪探向他的手臂和臉,在狄洛彬的痛叫中,牠極快的跳下,朝羅睦天跑去。
「看來你驕傲的方法,連隻貓都不領情。」抱著三、兩下跳上來,還咪咪叫的窩在他胸膛的小綠寶,羅睦天歎笑。
「將牠再交給我,我保證牠會很領情!」哎喲!他痛抽唇角,俊臉被左右開弓劃過,直鼻粱部痛,手臂慘狀也不輕。
「不要疼愛牠們的女主人不在,就乘機作威作福。」
可柔恢復屬於喬皖的記憶又與聖淵復合後,目前到巴西古家陪伴鮑受真相刺激,又遇上小栽被法西帶走的衝擊,導致精神狀態失控再度發作的珍妮·潔恩。(古聖淵之母。)
「我這是替只會溺愛牠們的女主人好好教育。」狄洛彬甩了甩被抓傷的手臂。「再說我瞧牠們的男主人也對牠們挺吃味的。」
古聖淵那溫柔美麗的小妻子幾乎把時間都拿來照顧這一貓一狗,干晾丈夫在旁大吃乾醋。
「聖淵呢?」
「書房。」狄洛彬一副懶得說他的沒勁。「從昨天收到一包凱爾寄來的文件後,整個人就開始支著下巴沉思,眼光也變得很詭異,陰陽怪氣的,不知要幹什麼?」
害他大老遠跑來這偏遠小島探望「據傳」受到槍擊的朋友,結果還好嘛!古家大少非但不見有毫髮之傷,還穩然自若的招待他,笑談他與妻子將會再有一次的婚禮,盛情邀他來參加。
看來,日本筱原家、巴西古家、美國史密斯家,三大家族隨著可柔的身世大白,真相揭發時的糾葛、誤會已經冰釋了,否則也不會再有這場盛大婚禮。
「聖淵若開始有這些動作,就表示打算出手了。」難道與法西真要走上絕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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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生,想清楚要下怎樣的命令了嗎?」
書房內,一股奇特的沙啞嗓音,低沉的像以氣音喃言,卻又不失清晰的傳入耳內。
「你在乎我下怎樣的命令?」古聖淵淺灰的眸瞳凝著精光,近褐的發下是英挺的五官,此刻,對著以擴音對話的免持話機,有些閉眸思量。
「只是對你會找上我,還是對付他,至今感到新鮮。」微微的笑意,有些悠與沉,緩緩拉開一絲慵懶。
「不喜歡我替你們塑造見面的契機。」優雅身軀往後靠去,領導者的大椅襯著他昂挺的身形,頗有不怒而威之感。「畢竟你們互知對方,卻始終不曾見過。」
「若只是這樣的誘因,還不足以讓我接下這件任務。」
古聖淵唇角淡揚。「怎麼?想對她來場兒時回憶?只怕小栽無法如你所願。」
「耐心與毅力是我具有的特性。」
他斂笑,交疊起修長的雙腿,再揚起的眸光是莫測的。
「我這女兒,寵壞了,領養她的時候,就聰慧透頂,讓我傷腦筋,卻又疼得入骨,從不想勉強她,也不捨她吃苦,縱得她刁頑精怪,我身邊的人,各個都不敢惹擺起面孔的我,但她鬧起脾氣來,是連我的情面也不賣.」
「這是警告我莫造次?」
「這是讓你明白,你與他想怎麼互動,我不過問,但是小栽……」古聖淵瞇起的眸光凜冽。「連我都見不得她的悲傷和眼淚,誰要犯了這個禁忌,就別怪我不顧情面!」
「悲傷、眼淚?!」似含咋舌的聲道:「如此說來,最有可能犯了這個禁忌的是豹眼,在他不惜與你反目帶走令嬡之後,以他外冷內烈之性,只怕古先生你呵護如珠的小千金……定然吃上苦頭,淚也更流了不少吧?想到這,可會令古先生擰碎一顆父親的心!」
「是我會錯意嗎?」古聖淵眸芒透犀,挑著雙眉。「你的話有著挑撥,讓人不得不懷疑,你相當希望我對法西下格殺命令!」
「我只是疑惑古先生究竟什麼想法?至今不乾脆下殺令,莫不成還念著一手栽培起的情分。」輕輕一聲閒歎。「唉!除非我記錯了,古先生你應不是什麼良心善人,會有惜才顧情的舉動。」
「你不是一個這麼愛探問的人。」
「古家少爺也不是一個這麼優柔寡斷的人。」好整似暇的聲,不改其低沉。「要殺手做保護的任務,你很清楚,我會開例是為什麼。」
「堅定的執著很令人感動,我的警告和命令不變,只待你明確執行。」
話機傳來的是更加啞魅的笑聲。「我能響應的是,任務上我會聽從你所下的命令,私情上誰都不能干涉我想進行的事。」
「哦!何者是你的私情?法西?和栽?」
「聖淵少爺,何者為私,又豈能瞞過你。」對方喚出舊日稱呼。「『東方麒麟、西方豹眼』,相信世上沒人比你更清楚我們兩人,隨口說說的保證很簡單,只是對你,說虛話也沒用。」
「我倒忘了,你與法西彼此各有一方造化,非我能左右,不比從前了是嗎?」
「少爺這是動怒嗎?以你之能,想毀掉誰,又有誰能逃過。」東方麒麟端著那抹獨特淺調子。「更何況,世事盡難如意,傷害總在無心之下造成,古先生也有親情控制不來的衝動,否則也不會有如今豹眼帶走令嬡的演變,不是嗎?」
「你這是暗諷!」小栽與他這個小爸關係生變,進而惹上法西的傳聞,已非秘密。
「我只想告訴少爺,衝動的感情是最容易造成的傷害,冷靜如你都控制不來,更何況法西和我呢!」不慍不火的點明了,真正傷到愛女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