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龐全根本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種尋求新鮮感的工具而已。
司龐全決定繼續羞辱季緋薰殘存的自尊,誰叫她當天要給他難堪。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敢說不的,就只有她,季緋薰。
他要讓她見識見識他羞辱女人的手段,司龐全下定決心不讓季緋薰有好日子過。
司龐全用腳勾起季緋薰嬌柔的臉蛋,「把我的腳洗乾淨。」
「是!」季緋薰拚命壓抑自己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努力清洗著司龐全的腳丫子。
司龐全捏著季緋薰的下頜說:
「夠了,去拜見你的姐姐們,我要南下杭州一趟,遲些日子,我再回來看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大廳。
「過來,我是相公的元配,是你的大姐,我叫斐箏,你的一切都歸我管,明白嗎?」斐箏惡言惡語,一看就知非平常人物,肯定是不好得罪的。
「大夫人!」季緋薰趕緊跪至斐箏面前,必恭必敬的喊了聲。
「來!這杯酒敬你我成了姐妹。」斐箏不懷好意的將酒杯遞到季緋薰的面前。
「這……」
季緋薰不能喝酒,但斐箏又執意要她喝,她只好一飲而盡。
喝罷,心頭忽然一陣燥熱,全身奇癢無比,頗為難受。
「她真的喝下去了?哈哈——」二姨太蕊茜發出輕笑,對於整新進門的妾,蕊茜可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
「快叫人啊!」蕊茜粗言粗語。
「二夫人!」季緋薰忍著身體極大的不適開口。
「來!在這上頭走上一圈,證明你對爺兒是忠貞不二的。」蕊茜隨手砸了一個瓷瓶,碎了一地。
「是!」
季緋薰依言在碎片上繞了一圈,不一會兒,腳底已冒出了斑斑血痕,碎片上亦沾滿了血跡。
走罷,季緋薰的身子險些因站不穩而跌坐在地。她勉強硬撐著,站了起來。
「三夫人!」季緋薰痛苦難當的喊了聲。
「我來幫你整整儀容。」三姨太刁媚拿起擱在桌上的大剪,一把拉過季緋薰的烏黑髮絲,剪下一個手掌寬的長度。
「不要!不要這樣……」季緋薰忍不住痛哭失聲。
她這一頭長髮從未動過一刀,如今卻被硬生生的剪了下來,怎麼令她不心痛、不心疼?
「哼!還敢喊不要,別人要我幫她剪,我還嫌髒呢,你可要好好感謝我了。」刁媚揚起嘴角冷笑。她之所以會有此舉動,只因為這丫頭有著比她還烏黑的髮絲。
「四夫人!」季緋薰已被整得慘無人形,卻還是強撐著。
「我是菲絹,希望我們能成為好姐妹。」出乎季緋薰意料之外,這個四姨太竟然如此溫柔。
「是!」季緋薰點頭,感激的看著菲絹。
「你下去吧,司安,安排東廂房的雜屋給她。」斐箏喚來僕人。她整完季緋薰,這才甘心放了她,讓她去歇息。
「五夫人,請跟小的來。」
「嗯……小妹告退。」季緋薰對著廳內的四位「好」姐妹欠欠身。
季緋薰跛著依舊流血不止的腳,跟著司安前行。
只見他們經過一棟又一棟豪華的樓閣,越過一個又一個的花叢,卻依然未到季緋薰的住處。
最後,司安來到一間獨屋前,屋子不僅破破爛爛,而且還與其他的樓閣分開。
「五夫人,這是你住的地方,雖然很糟,不過大夫人說的話,小的不敢違背,所以只好委屈夫人,小的馬上請人來清理。」說完,司安一臉愧疚的離開。
「這就是我住的地方嗎?」季緋薰斂著眉,觀察著她下半輩子將要寄托的所在。
想著想著,她想到了司龐全。沒想到廳上的那個粗魯壯漢,竟會是她的夫君。
又憶起早上那冷漠的司家公子,季緋薰不禁心裡泛起點點漣漪。季緋薰相信,司傲音即使冷漠,但應該也不會苛刻地對待她。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冷漠?季緋薰第一次有了想要瞭解自己夫君以外男人的想法。
罷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她已是司龐全的人,就不該有這樣的念頭在。
季緋薰等了半個時辰,仍不見司安帶人來清理屋子,天色漸漸暗了,季緋薰只好跛著腳,自己進了屋子。
打開木門,霉味撲鼻而來,屋子裡頭一片凌亂,好似荒廢了許久,桌椅亂七八糟的不說,到處還都是蜘蛛網,灰塵遍地。
季緋薰不敢踏著滿是傷口的腳進屋子,只好暫時坐在樓梯邊,等司安來打掃。
但是左等右等,等了近兩個時辰還是不見有人來招呼。
季緋薰靠著樑柱暫時歇息,晚風徐徐吹起,帶來一絲涼意,想起母親,一股孤獨感頓時湧上心頭。
季緋薰的屋子與司家其他院落形成強烈的對比,不僅荒涼、蕭瑟,恐怕還少有人來走動。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也沒人來招呼季緋薰用膳,季緋薰只好餓著肚子枯等,心頭不禁浮出點點哀愁。
是不是以後都是這個樣子……溫熱的淚水緩緩滾落季緋薰的臉。
沒想到,她的大喜之日竟是這樣收場,沒人管、沒人理……思及此,一向堅強的季緋薰也忍不住嚶嚶咽咽的哭了起來。
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深深揪住了不遠處某個人的心,那人朝著季緋薰筆直的走了過來。
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響引起了季緋薰的注意力,她慌忙抬起頭來,見到司傲音,她趕緊用手擦掉臉上的斑斑淚痕。
「你住這兒?」司微音黑沉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
司龐全竟會冷落他的新歡,他的新歡不是一向都能維持至少兩天的專寵嗎?
「嗯……」季緋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為什麼會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她並不願意將斐箏一行人的惡行惡狀說出來。
「是斐箏?」看著她慘不忍睹的模樣,司傲音隨即猜到是誰下的毒手。
季緋薰輕輕點了頭,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眼前俊挺的司傲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司傲音身上有股孤傲的氣勢,這種感覺與其他司家人顯得更為格格不入。
「請問……司公子有看到司安嗎?」季緋薰希冀著,司安不是故意忘了還沒幫她掃屋子。
「司安?他在前廳跟斐箏說話。」
「是嗎?」或許他等一下就會過來了,季緋薰安慰著自己。
忽然,季緋薰感到心頭一陣燥熱,身上也突然奇癢無比,跟在大廳的時候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季緋薰的額上不斷冒出斗大的汗珠,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全身發熱起來,她的身軀開始搖搖晃晃。
「怎麼了?」司傲音察覺季緋薰的不對勁,下意識地扶住季緋薰搖搖晃晃的身子。
見她白嫩如玉的粉臉上,竟泛起一片潮紅,整張小臉紅撲撲的,司傲音大為驚愕。
「救我……救我……」
季緋薰靠著殘存的意志在支撐,身體不斷的發熱,活像要把人蒸熟了一般,高熱使得季緋薰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你到底怎麼回事?」
「傲音……傲音……救我……」
季緋薰不停喊著司傲音的名字,凌亂的理智早讓季緋薰忘了世俗的禮制與規範。
「你是不是喝了斐箏給你的酒?」
司傲音察覺季緋薰身上莫名的燥熱,隨即懷疑她喝下司龐全專門用來和他的妻妾尋歡作樂的春藥——花殘紅。
「嗯……」季緋薰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由於季緋薰未經人事,對於春藥更是格外敏感,其效力更是加倍。
正當司傲音攔腰要抱住季緋薰進屋子歇息時,三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大伯,季緋薰可是爺兒的第五位姨太,算是你的弟妹。於禮,你是不能碰她的,不是嗎?」
斐箏領著蕊茵、刁媚來到小屋前。果然如她所料的,季緋薰此刻確實是痛苦不堪。
「那是春藥,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司傲音一貫冷漠的語氣中竟有些激昂。
「我是要測試她對爺兒的忠誠度。這些年爺兒常不在屋裡,難免會空虛難耐,身為爺兒的妻妾,要適應這點,不然很容易紅杏出牆的,尤其又有這麼一位善體人意的司大公子在,這點可不能不妨。」斐箏意有所指的對著司傲音媚笑。
說實在的,這個司傲音可比那個該死的色鬼體面多了,只可惜他是』卜養子,司家的一切都不可能是他的,還是跟著司龐全實際點。
「為什麼安排她住這兒?這裡出過事,已經禁止有人在這裡走動。」
司傲音實在不明白,為何斐箏要如此折磨一個剛進門,根本沒什麼影響力的季緋薰?更讓他不明白的是,他為何會同情關心對一個跟他沒有任何牽連的女人?
「沒辦法!大院落都有人住,何況爺兒也沒說她的屋子是哪一間,不過這是我們爺兒的家務事,大伯應該不用多管才是。」斐箏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司傲音再插手管季緋薰的事,她就必死無疑。
「就是說,難道你不怕我們跟爺兒說,你跟五妹勾三搭四的,到時候五妹的下場會有多慘,你應該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