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公子,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想要報仇,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十八年前,祈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傲音神色複雜的看著季緋薰,良久,他才緩緩開口:
「十八年前,我才八歲,什麼都還不懂,只知道我爹和娘很疼我。
某天夜裡,家裡來了一堆惡行惡狀的人,我娘將我藏在床底下,吩咐我千萬不要出來。
過了半個時辰,本來一片的慌亂吵雜,忽然沒了聲響,我以為外頭沒事了,於是走出床底。
沒想到,我一出來就看見爹娘都死了,我忍不住放聲大哭,這個時候,來了一個男人,他安慰我,說要當我的義父,於是我就跟他走了。」
「他是……」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季緋薰指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叫出聲。
季緋薰不敢相信……殘害祈家的人竟然是
「沒錯,就是他。我之所以會知道我的身世,是因為我找到當時僥倖逃過一劫的祈家老僕,他告訴了我事發的經過。
司紹生看上了我娘,為得到我娘,不惜栽贓嫁禍給我在揚州做官的爹,說我爹偷了司家的銀兩,果然,他們在祈家找到一批銀子,我爹百口莫辯。
司紹生說,如果我娘跟他走,他就放過我爹。
我爹為自清,舉刀自盡,而我娘見到我爹自盡,也跟著自盡……」
司傲音停頓了下來,沉默片刻,才又開了口:
「司紹生為湮滅證據,竟將祈家大大小小二十餘口全部殺光,整個祈家頓時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司紹生將一切佈置成強盜殺人的樣子。新上任的揚州太守不敢動司家,於是這件案子就以強盜殺人結案,跟司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也對外封鎖了一切消息。
而我,則是他一時慈悲心大發,才把我收養為義子,如果他當時一刀殺了我,或許他下半輩子會好過一點。」
話盡,司傲音將柱子擊破了一個大洞,手指關節流出汩汩鮮血,這種永難磨滅的傷痛是不可痊癒的。
「祈公子……」見狀,季緋薰趕緊拿出絲絹替司傲音包紮鮮血直冒的指關節。
此時此刻,季緋薰已經可以完全體會,司傲音壓抑在心裡的苦悶與愁情,若不是同遭逢此般變故的人,是很難理解的。
「不要一個人痛苦!讓我幫你,好不好?」季緋薰緊緊圈住司傲音的頸項。
這樣的痛苦需要有人分擔,一個人是承受不了的。
「我會娶你!既然我們是早已訂下親的夫妻,我一定會履行諾言的。可是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先報了仇才行,等我恢復了祈傲音的身份,我一定會用大紅花轎迎娶你過門。」
「傲音,我會等你的……」
季緋薰強烈地感受到兩人現在是同病相憐的。他們的爹娘都已走了,他們除了彼此的扶持與溫暖之外,還能依靠誰?
「對不起!方才對你太失禮了,我擔心你是司龐全的耳目,故意來探我的虛實,所以我才會這樣無禮。」
「沒關係!一切都明白了就好。」
「我從八歲開始,就一直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你知道那種孤單的感覺嗎?」
祈傲音將季緋薰抱個死緊。感動他終於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不是為殺他、傷害他而來,這個人是來幫他的……
「你不會再孤單了……」
季緋薰與祈傲音彼此依靠著,不知道誰在汲
祈傲音汲取著季緋薰身上的香氣,清清淡淡的,卻醉人心神。
祈傲音禁錮已久的心獲得了慰藉,他俯身探尋著季緋薰柔嫩的唇瓣。
季緋薰絲毫沒有抗拒,欣然的迎合著祈傲音舌尖的挑逗。
祈傲音攔腰抱起季緋薰,走進屋內。
季緋薰偎在祈傲音的懷中,放心的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季緋薰雪白清嫩的肌膚隨著祈傲音的親吻而泛著徘紅;細長的眉毛,一對流盼生光的眼眸,令人迷醉。
剎那間,祈傲音真的癡了。
原以為自己只是基於道德上的責任,而願意接納她,卻不知曾幾何時,自己已丟了心。
「喜歡我吻你嗎?」
「嗯……」季緋薰無法開口說出感覺。
祈傲音輕輕地吮吻季緋薰的唇瓣、耳珠子……任何一寸肌膚祈傲音都不放過。
祈傲音褪去兩人的衣衫,他輕吻著季緋薰極為敏感的頸項,接著來到胸前的兩朵嫩蕾……
他輕輕的掬起嫩乳,吻著、舔著、品嚐著季緋薰胸前的春光。
季緋薰粉臉滿緋紅,嬌羞無比。
祈傲音在季緋薰的身子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雖然上次敷藥時,已見過她的身子,可是沒想到真正品嚐後,卻是如此的甜美。
祈傲音粗糙的大掌摩擦著季緋薰細嫩的腿,潔嫩光滑的肌膚看不到任何一道傷疤。
扳開她的雙腿,祈傲音緩緩進入甬道,未經人事的處子身格外的緊澀、窄小,祈傲音慢慢地探進。
季緋薰從沒經歷過這種事,異物的入侵令她不舒服,眉心不自覺蹙緊。
祈傲音吻著季緋薰糾結的眉心,試圖令她放輕鬆。
漸漸地,疼痛減輕了不少,季緋薰也能配合祈傲音的節奏,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祈傲音望著季緋薰迷亂的眼神,心裡一陣悸動,他狂吻著她的身子,長久的孤獨感,在此時終得到了慰藉。
從來不知道心裡有了牽掛,竟會感到如此踏實,也從來不知道除了仇恨之外,還有許多的感覺值得他去追尋。
如果沒遇到她,他是否就會一輩子被仇恨所左右?
「薰兒……」
祈傲音總算承認自己的情感。之前他不是對她沒感覺,只是滿腔的仇怨淹沒了自己最真實的感情。
「傲音……」
娘!我找到祈公子了……你可以好好安歇了。
「你怎麼哭了?!我弄痛你了嗎?」
「不是,我只是想起我娘……」
「薰兒,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傲音……」季緋薰埋進祈傲音寬闊的胸懷。
原以為自己可能會孤老而死,沒想到卻出現了可以依靠終生的人,她不會辜負娘的遺願,她一定會和傲音白頭到老的。
第七章
季緋薰躺在祈傲音的身側,雙眸滿是柔情地望著祈傲音。
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成為她的夫……不知不覺,溫熱的液體從季緋薰的眼角滑落。
「怎麼了?」
聽聞細微的啜泣聲,祈傲音趕緊看著枕邊的人兒。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命運對你很殘忍。」季緋薰抹去眼角的眼淚。
自從我知道我的身世後,我每天』就像是從地獄來人間復仇的冤魂,孤獨、無助、寂寞、憤恨……各種情緒我都有了深刻的體會。」
「那你現在要怎麼做?」
「你看著吧,好戲才剛開始。」
「你不報官嗎?官府說不定能幫你們祈家申冤!」
「哼!我恨不得一刀殺了那個狗官。」
祈傲音並沒有因為心裡多了份牽掛,而放棄該做的事,任何一個與祈家有仇的,他都絕計不會放過。
「你會怎麼做?」
「我會讓那些害死我父母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
季緋薰雖然很瞭解祈傲音急於報仇的心理,可是,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
祈傲音起身穿上衣衫,臉上著寒霜。
季緋薰望著祈傲音離去的背影,心緒不停的翻動著。
明知將會死很多人,可是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她真的不知道……
☆ ☆ ☆
自從司龐全掌握了錢莊後,司家的紛爭似乎平息了,司老爺每天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司龐全繼續從事高利貸生意,還比以往收取更高的利息,城裡的百姓都叫苦連天,可是礙於司家的勢力,沒人敢吭聲。
就這樣,在司龐全掌控下,庫房裡的銀兩越來越多,還不起或超出期限的,司龐全更會派手下去催討。
不從或反抗的人,下場絕對是淒慘的,人人怨聲載道,但司龐全依然我行我素,每天更是花天酒地,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到司家。
這天,司龐全又帶著一名喚梅兒的姑娘回到司家。
「爺兒!」
斐箏實在是受不了了,之前雖有季緋薰,可至少司龐全還不會對她不聞不問,但現在斐箏的處境,就同其他早被閒置在一旁的刁媚、蕊茜一樣。
「幹什麼?你沒看見我正在忙嗎?」
「帶這種青樓女子來到家裡不好吧,萬一被老爺撞見了,那可糟了。」
「滾!」司龐全一手揮開斐箏。
「爺兒!她說我是妓女呢!」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把你扶正的。讓你當大夫人好不好啊?」
「爺兒!」
斐箏訝異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從沒想過自己元配的地位會動搖。
看來她不採取一點行動恐怕是不行了……
☆ ☆ ☆
斐箏急著找人商量,這才發現司家竟沒有半個可以依靠的對象,連個可以出主意的丫環也沒有。
正懊惱的時候,她看見正從屋外回來,要往回到自己院落方向走去的祈傲音。
「傲音!傲音!」她忙走了過去。
祈傲音相當驚訝看到一臉慌亂的斐箏,他從沒見過斐箏出現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