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他迅速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得一絲不掛。現在站在童瞳面前的,是一具完美如雕像般健碩的赤裸身材。
童瞳驚呼一聲,羞紅了臉別開頭去。
他怎麼可以在她面前赤身裸體?!
不過他的身材真的很棒!強壯的胸肌和臂肌並不會發展太過,令人作惡,修長的雙腿強健有力,膚色均勻地呈現出自然的小麥色,還有他傲然挺立的男性象徵——
哦!她看到哪裡去了!怎麼連「那個」也看得那麼清楚,真是不知羞。她可是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啊!她怎麼可以看雷力的「那個」。
她……她……他們——是不是要做什麼「壞事」了?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是否還令你滿意?」雷力勾起一個壞壞的笑,他不知道她對他的身體有什麼評價,不過他倒是很滿意她的反應。
「我——」
「現在該讓我來看看你的,這才公平。」語氣像是沒事般地無關緊要,內容卻是驚駭地嚇人一跳。
「雷,你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嗎?那我們——」一個脫個精光,另一個衣衫不整,兩個都還躺在床上,那他們要怎麼「談」?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雷力不客氣地一把扯下她禮服的肩帶,禮服一滑而下。
在童瞳有時間思考以前,雷力已經欺身過來將她壓在身下,順手也扯下了她的小褲褲。
其他的,就什麼都不必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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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他錯了,錯的徹底。
他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在昨夜以前,童瞳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而他就是那個奪走她童貞的大野狼!
俯下頭,輕輕地給在他懷中熟睡的童瞳一個輕吻。落在額上的輕吻顯然沒有吵醒她,她太累了,昨晚的宴會還有方纔的——夠她受的了,就再讓她多睡會吧。
雷力逕自下床走到浴室去沖澡。
冷水打在臉上、身上,思緒清澈了許多,也有了重新思考的能力,來想想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或者該說是要命的巧合。
首先,他以為她還有別的男人。基本上這一點馬上就不成立,她的男人只有他而已,這點他非常確定。
那麼,他在洗手間所聽到的,只是子虛烏有的八卦消息囉?那些男人只是因為太無聊、生活太無趣才會在廁所裡講童瞳的是非。這麼說來,他完全誤會她了,唉,他的大男人主義差點害死他們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短時間內,他是不會讓她走的,她還是可以陪他走一段更長遠的日子。
想到這裡,雷力微微一笑。現在,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同了,他可以不必再擔心了。
而且她愛他呵!這可是她親口說的,為此他狂喜不已。雖然這句話曾有不少女人對他說過,通常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置評。但童瞳說的,卻最教他心神蕩漾,又有點興奮的感覺,愉快和喜悅一起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想,他也許是愛上童瞳了。
之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他離開愛情的時間太久了。自從十七歲時和高中同班同學——凡妮莎,談過那場無疾而終的純純初戀後,他的每一段戀情裡,愛情的成分少之又少,有的只是互相排遣寂寞的共同點罷了。
直到他遇見童瞳,愛情細胞再度在他的體內活了起來。這應該可以解釋他對她強烈的佔有慾所為何來了。
因為,他可能「真的」在談戀愛了,而對象就是童瞳。
穿上她對他來說太過迷你的浴袍,他跨出浴室,坐在床沿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眼睛專注地盯著仍在熟睡的睡美人。這張臉,他怎麼看都不覺得生膩。
陽光穿過落地窗簾灑進室內,突來的光線喚醒了童瞳。
「早。」
一睜開眼,雷力笑意盈盈的臉立刻映入她的眼中,她恍然想起——
但雷力沒讓她有時間亂想,隨即給了她一個早安吻,火辣辣的。
要不是怕她缺氧而無法呼吸,他根本就不想結束。
「不好意思,借用了你的浴袍,我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東西可以穿在我身上。」如果可以,他希望什麼都不要穿,然後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無關性,只是喜歡和心愛的女人彼此肌膚相親,汲取那份溫暖的感覺罷了。
「沒關係。」她發現自己仍是赤裸的,於是拉高了被單,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雖然昨夜她與雷力已有了親密關係,但她仍無法習慣在別人面前裸露身體。
他拂著她的發,柔聲地說:「你看起來好像很累,今天別去上班了。」
他喜歡這樣拂弄她的長髮,如水絲般光滑的發在他手心逗留的觸感令他感覺滿足。後來他才知道,她的髮色是天生的淺棕,根本沒染過,她還想把頭髮染黑,但被他阻止了,他怕染髮會破壞她良好的髮質。
童瞳輕笑了下,「總裁先生,你的記性不太好哦!今天是周休二日,本來就不用上班,差點就被你給騙了!」她伸出一隻手來想揉揉眼睛,卻被雷力抓住。
「是嗎?我不知道。」周休二日是當員工的福利,當老闆的人是沒資格想放假就放假的。有時應酬一多,忙到凌晨三、四點也是常有的事。
「對了,雷,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她知道他們的情形已經在昨夜改變,但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否則他們的關係會更複雜。
「什麼事?」他拉著她細白的手把玩著。他實在愛極了和她十指交握的感覺,那種牢牢緊捉在心的感覺。
「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在生我的氣,」她搗住他的唇,「別說你沒有!我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我有眼睛。」
他在她手心上輕吻了一下。
「我不曉得你在生什麼氣,雷,我希望如果你以後生我的氣的話,請你告訴我,不要生悶氣好嗎?我不喜歡那樣的情形再發生。」真是一個無私無我、徹底為愛奉獻的小女人,雷力比起她來就差了一大段了。
雷力歎了一口氣,他是個大男人呢!心卻比童瞳還狹窄、善妒,不過聽了幾句無聊的渾話,就差點讓他失去了她。還好,幸運女神還是眷顧他的,因為童瞳不但沒有怪他,還把他們的關係更推前了一步。
「別再提了,那些都過去了,我們就當從來都沒發生過,好嗎?只是一點點小誤會,不需要一直放在心上。讓我們都忘了好不好?」
「好。」童瞳笑顏逐開地點頭,不過她還是有一點疑問,「可是,是什麼樣的誤會呢?」
「不是說好不再提了嗎?」女人啊!就是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本事,他終於知道了。
「可是——」
童瞳接下來要說的話都消失在雷力的嘴裡,溫熱纏綿的吻讓她沒辦法再發問。
正當他們吻得火熱,雷力就要伸手脫下浴袍重回床上和童瞳好好溫存時,有人突然猛按著電鈴,而且用的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叫門法。
雷力和童瞳對看了一眼,他們都知道那是誰,她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們要是不開門,她一定會破門而入。
所以,他們只好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後——去開門。
第七章
來人者,王小菲是也,絕不作第二人想。
只見她穿了一襲粉紅色的繡花短旗袍洋裝,腳上穿的卻是NIKB的球鞋。腦袋瓜子頂的是耳下三公分的標準妹妹頭,臉上化的是銀白加粉藍的最新叛逆妝。一身矛盾的打扮,套在小菲身上卻又出奇的和諧。
她拎了個白底紅花的小塑膠袋晃進來。
「小菲,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童瞳先出來開門,雷力還在房間裡穿衣服。她身上穿的,是雷力剛剛穿的浴袍。
「我敲門都敲半天了,怎麼那麼久才來開?」小菲抱怨。自從童瞳和雷力交往以後,雷力就把那份備用鑰匙給要回去了,她再也不能「來去自如」了。
「我——我在睡覺,沒聽見。」童瞳小小聲地說。她只要一說謊,聲音就不自覺地變小。
「童瞳,你看我這個阮玲玉的懷舊造型怎麼樣?很別緻吧?」小菲轉了個圈,擺了個絕佳的姿勢,她一手撫在心上,皺起她的細眉,「啊!人言可畏,人言可畏。」這是當年阮小姐身後留下的名言。
童瞳心虛的倒是被她給嚇了一跳。難道小菲看出什麼了嗎?是不是她進門時看到了雷力的鞋子?不會吧,她明明把它放進鞋櫃了呀!還是這件浴袍?因為被雷力穿過,沾上了他的味道,所以被小菲聞到了?
小菲一會捧心,一會撫額,在那邊人言可畏來又人言可畏去,玩得不亦樂乎,教童瞳在一旁急得說不出話來。
「喏,這是早餐。」小菲遞上手中的塑膠袋。
「你買的?不會吧?」童瞳不怎麼相信,小菲是那種一放假就賴在家裡不出門的人,不過通常都是賴在她家。
「當然不是!」小菲一臉「怎麼可能」的表情,「是那個顧人怨、趕又趕不走的大頭蒼蠅剛才送來的,還說什麼要和我共進早餐。拜託!我看到他的臉就想吐了,哪裡還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