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不再嚇得驚慌失措,立刻伸出五指,抓向他的臉,同一時間,抬起膝蓋撞向他的胯下,阻止他的非禮。
只是,在他面前,她的防身術簡直像花拳繡腿,一點也起不了作用,才要出手,就被他俐落地擒扣,而且,曲起的左腿不知怎麼回事竟被他大手一把撈住抬起,扳向他的腰側,他的下半身則乘機往前頂往她,兩人緊緊相貼,反而呈現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煽情姿勢。
「你……」她瞪大漂亮的雙眼,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待宰的羔羊,又驚又慌。
他沉沉一笑,從容不迫地再度吻住她,這一回,不再以掠奪的方式,而是用那種甜得會膩死人的技巧,熟練地挑開她頑固緊閉的唇瓣,然後輕易地將舌尖探入她口中,撩撥她,煽惑她,哄誘她回應他。
方垠告訴自己得抵抗,可是唇上傳來的酥麻觸感卻癱瘓了她的大腦,遲遲發不出反擊的指令,害得她的四肢虛軟無力,只能任他再一次佔領她的口舌……
這種完全失去自主掌控權的感覺令她侷促惶恐,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沉淪過,在司徒煉高明的挑逗下,向來被她的理智管理得無波無痕的感官反應一下子就掙脫了束縛,在她的體內蠢蠢欲動。
彷彿看穿她的騷動,他以更纏綿的方式卷吮著她的丁香小舌,忽狂野,忽溫柔,交替著刺激她,吻得她嬌喘不休,渾身輕顫。
她的意識漸漸混沌,從未體驗過男女情愛的她對這樣的激情之吻根本毫無抗體,於是,在他的催發之下,不知不覺回應了他的吻,舌尖輕輕地與他的互舔、摩擦,雙唇也不由自主地收動。
他暗暗竊笑,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大手沿著她那只抬起的腿往上撫摸,然後悄悄地滑向她翹而渾圓的臀部揉捏。
方垠仰著頭,根本不明白自己此刻的臉有多麼嫵媚誘人,看得司徒煉血脈僨張,情慾大動,除了狂野地吻她,更急切地將她的臀壓向自己,與她互相磨蹭,充分感受她那令人銷魂的女性曲線。
眼見方垠就快要淪陷,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美妙的一刻。
「Shit!」司徒煉低咒一聲,只得不甘心地放開她,惋惜地對著她道:「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難得我們已經吻得這麼投入,等我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他說著還故意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才轉身接起手機。
「喂?如何?他們果然行動了嗎……好,我知道了……」彷彿剛才不曾激吻,他冷靜地應答著。
方垠睜大眼睛,倏地從魔魅般的迷境中驚醒,這才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她的臉一下子刷白,摀住自己的唇,整個人開始發抖。
她在幹什麼?被一個男人吻得昏天暗地,甚至還沉迷其中……
老天!她是不是瘋了?明知這傢伙對她意圖不軌,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被迷惑?
會不會……是司徒煉對她下了蠱?他趁她睡著時,對她下了藥?否則,以她的個性,絕不可能和一個男人激吻成這樣……不可能會這樣……
這太不像她自己了,不,應該說剛才那個被吻得激情雖抑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正當她驚駭失神地想替自己剛才的舉動找借口,司徒煉已結束通話,合上手機,轉身回到她面前。
「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哪裡不舒服嗎?」他伸出手想撫摸她的臉,但在碰到她之前就被她甩開。
「別再接近我!你這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對吧?趁我昏迷時給我吃了什麼藥物,才會讓我變得這麼奇怪……」她防備地閃到一旁,瞪著他大吼。
「對妳下藥?真可笑,妳以為我司徒煉要讓一個女人變得熱情還得靠藥物嗎?」他不屑地撇撇嘴。
「別不承認,你一定暗中動了什麼手腳……我才會……才會……」她愈想愈肯定自己的推測。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大小姐,妳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讓妳變得熱情嬌媚的不是藥,而是妳體內的慾望,在妳冰冷的外表下,隱藏著另一個狂野的女人,所以我才說妳需要被啟發……」他譏笑地瞇起眼。
「住口!」她怒喝。
「我啊,對妳的瞭解可透徹了,妳這二十八年來始終在禁錮著真正的自己,為了和男人比強,為了贏得家族的肯定,妳把自己弄得像座冰山,硬是將熱情冷卻,結果,表面上妳的確是個能和男人並駕齊驅的女強人,但內心裡,卻只是個渴望被愛、被重視,卻又不敢說出來的寂寞小女孩……」他一針見血地刺穿她的面具。
「我叫你住口!」她忍不住厲吼,深怕他再說下去會把她心底最不願示人的脆弱全挖出來。
他盯著她,冷酷地享受著她的慌亂和驚惶。
這只是個開始而已,徹底攪亂方垠的生活,讓她焦慮,讓她生氣,讓她痛苦,他要毀了她的平靜,把她從高高在上的天堂推進地獄……
「好吧,既然妳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妳去梳洗一下吧,左後方有間浴室。」他聳個肩,指著她的後方。
「我不想在這裡梳洗,我要回我預訂的飯店。」她握緊拳頭,憤怒地道。
「不行哦!這陣子妳得和我在一起,哪裡也不能去。」他搖搖頭,笑了。
「我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為什麼你非得找我麻煩不可?我到底哪裡招惹你了?」她不懂,好瑞端的怎麼會引來這個煞星?
「妳沒有招惹我,是我情不自禁想招惹妳,妳的美麗,倨傲,都讓我深深著迷……」他挑逗地對她一笑。
平常,若有男人對她輕佻地說這種話,她一定會覺得噁心又憤怒,可是,聽他說他對她著了迷,她居然會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
簡直就像中了邪似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毛病,每次只要面對司徒煉,她就全都不對勁了……
怔愕了好幾秒,她才發現他正以一種揶揄的笑容瞅著她,臉色微變,連忙定神冷斥:「你每次迷上一個女人都會把對方綁走嗎?」
「呵……我根本不需要綁住她們,她們就會自動黏著我不放。」他臉上難掩得色。
「那請你去找那些會自動黏著你的女人,別來煩我。」她怒道。
「不,現在我只對妳感興趣,其他女人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調笑道。
「夠了!別再說了,馬上讓我走!」她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了。
「別急,等時候到了,我就會放了妳。」
「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眉心緊蹙,不耐地問。
他揚起一抹深沉的微笑,緩緩道:「等到妳愛上我的時候。」
她愣了一下,隨即譏諷冷笑,「別作夢了,根本不可能會有那種時候。」
「哦?是嗎?妳肯定?」他挑釁地挑起一道眉。
「沒錯,我絕不可能愛上你這種可惡、卑鄙、無恥的流氓!即使地球滅亡了也不可能--」她嚴厲地宣稱,美麗的臉上還掛著足以讓許多男人知難而退的輕蔑和鄙夷的神情。
她的口氣把他激怒了,臉一沉,在她話說完之前陡地衝向她,一把將她摟住,颶風般狂吻住她的唇。
她嚇了一大跳,驚慌又憤怒地掙扎著,告訴自己絕不能再讓他吻她,因為他那彷彿沾了毒的舌尖總會在瞬間就麻痺她的理智,把她變成他的獵物,以及玩物。
可是,即使她努力想避開,但就像之前一樣,不論她如何抵抗,他總是能一下子就將她制伏,而且又一次輕易地攻陷她的口舌。
又是那種灼熱滾燙的酥麻感,她渾身一顫,幾乎可以感覺得出自己的意志力正在背叛她而去,就像遭到病毒感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再也不聽她使喚,隨著他在她唇間製造的雲撼,她的自我正一點一滴消失……
她的意識渙散,她的呼吸迷亂,在他狂烈的激吻中,她方纔那信誓旦旦的言詞等於成了笑話。
突然,他放開了她,捏住她的下巴,譏諷地取笑道:「真的不可能嗎?妳的反應可不像妳說的那麼絕對哦!」
她屈辱地瞪大眼睛,氣得全身發抖。
「去沖個澡吧!換個衣服,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他笑著轉身打開她的皮箱,從裡頭挑出一件牛仔褲和上衣,丟到她面前。
咬著下唇,她抓起衣服衝進浴室,關上門,背抵著門板,臉色一寸寸刷白。
司徒煉從一開始就想綁架她,她怎麼會這麼蠢?明知他是個危險人物,為什麼還不避開?
只是,避得開嗎?她幾乎可以確定,他是衝著她來的,從進入東方建設工作,到現在,根本全是他計畫的一部分。
遇上了火相的男人,妳將在劫難逃……
沒來由的,她想起了那個算命師的話,無助的心閃過一股莫名的恐懼,向來篤定如石的心竟開始驚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