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咧?」
「所以你就乖乖等著當我的未婚妻,這樣對你、對我都好。Sorry,這件事就這樣定案,沒得商量。」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還把話筒拿起來,阻斷馬書庭再上訴的機會。
「喂——」她要上訴。
可話筒那一端卻傳來嘟嘟的聲響,顯而易見,杜邦已不想再聽她的任何抗議。
在他認為,訂婚是沒有法律上的效力,萬一有狀況必須解除婚約,任誰都不會責怪任何一方;可結婚後再離婚,那可是會被雙方家長恨到跟他倆脫離親子關係。
所以,他幾經思索,還是決定不要鬧得太過。
如果小馬真這麼愛面子,那他就勉為其難的充當一下小馬的未婚夫,這樣應該夠了。
但,對馬書庭而言,這樣真的不夠!
氣急敗壞的瞪著已被切斷通話的話筒,她咬牙切齒的念著,「死阿邦,居然不講信用!」虧他還老以重然諾當作是他行事的座右銘,「你真以為我會這樣輕易罷休嗎?」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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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目前在一家公司擔任高階業務主管,雖然位高權重,但工作量也大得驚人。平常上班時間,他總有開不完的會,隨時得帶領子弟兵想辦法擴展業務;除此之外,還得經常出差,到處東奔西走,積極開發與他們合作的廠商。
至於假日,多半時候,他習慣靜下心來思索各種可能在未來與國外廠商合作企畫案,試著研擬出公司未來發展的方向。
再加上他的嘍囉……呃,是他的部屬啦!他們非常喜歡在假日或下班後找他「進修」,向他討教如何做個業務尖兵,是以,他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也因此,不論是對他的家人,甚或是女朋友,他能給他們的時間真的很有限。
可他一直認為,這就是屬於他的人生。
所以,在浪費了周休兩日回家休養生息的寶貴時間後,今天一大早,他已通知秘書,要她排定今日一整天的行程。
此刻,他神采奕奕的正準備出門。
卻沒想到才一打開門,就被阻擋在門前的一尊小門神……唉∼∼是他的小麻吉馬書庭給嚇了一跳。
可他沒時間陪她抬槓,順手想將她推開,不讓她擋路,「小馬,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腳扭傷,卻還跑來跑去,是想讓傷勢變得更嚴重嗎?」
可她使出吃奶的力氣,硬是扒著門框不放,「今天沒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出門的!」
換言之,她準備耍賴就是。
可她想玩,他卻沒辦法奉陪,「開什麼玩笑,」他趕緊以眼角餘光瞄了一下腕表,「我一大早要跟美國來的客戶開會耶!」
咦?莫非連老天爺也站在她這一國?
「很重要嗎?」如果夠重要,那她就更不能退讓。
「你說呢?」他義正辭嚴的說:「抓到這個客戶,今年我們公司的年終獎金就能實拿十個月,你說重不重要?」
所以她別再擋在他面前,趕快識相點閃人吧!
嘿嘿!既然這麼重要,她怎麼可能輕易讓開?「那……」擺明故意要耽誤他的時間,「我的事怎麼說?」
她還有什麼事啊?「你的事?我記得昨晚我已說得非常明白。」
意思就是:他做好的決定,她休想要他改變心意。
「No、No、No!」她一臉的賴皮樣,將那根討厭的食指在杜邦的眼前晃啊晃的,「那不是我要的。」
看到他一臉焦急的模樣,明白告訴她他沒時間跟她耗,她更是心平氣和,緩緩的,一字一句的問:「什麼叫作我們先訂婚?這哪是我要的!」
不能搶在張嘉凱的前面正大光明的嫁人,那不如讓她死了吧!
「我們明明說好,你會幫我的!」怎麼可以在她惡意上門去找張嘉凱大肆挑釁後,卻發現自己竟鬧出一個烏龍事件!
「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改成只訂婚不結婚?
杜邦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心裡急得簡直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有事等我回來再說,我趕時間!」
客戶是他好不容易談來的,他不能遲到啊!
可馬書庭就是吃定杜邦有急事待辦,非在這緊急的當下爭取到對她有利的籌碼,「不!」她很堅持,「我一定要跟你結婚——」
唉!會這樣沒尊嚴的跟男人求婚……真是出於她最深的無奈,但還好她低聲下氣的對象是杜邦,是她最信賴的哥兒們,在他面前失面子她並不在意。
「不然——」她更是擺出耍賴姿態,「我今天就跟你沒完沒了……」
他哪可能讓馬書庭耽誤到他的正事?
「好!」杜邦的火氣也熊熊冒了上來。奇怪?他之所以決定跟她只訂婚不結婚,出發點全是為她好耶!
她居然漠視他的一片苦心,還大剌剌的阻擋起他的正事,她有沒有搞錯啊?「結就結!」
他氣得一時理智也全數喪失,火大的說出氣話,「可你休想我會配合你做任何無聊的事。」
那些婚前的瑣碎事,他會參與才怪!
「我就只會在婚禮時出席而已!」做個完全不管事的新郎。
一得到他的承諾,馬書庭立刻粲笑如花,「0K,」還把原本一直藏在口袋裡的另一隻手伸出來,「這回我可是有錄下你的承諾,希望你別再來搞反悔。」
氣炸的看著手拿錄音筆的馬書庭,氣她的不知好歹,竟將他對她的一片心意棄如敝屣,杜邦當下決定一切都隨她。
「麻煩你確定結婚的日子後,再通知我。」推開已閃開身的馬書庭,他恨恨的朝停車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忍不住回頭怒吼,「在結婚前,不准再來煩我!」
「我,不,會!」馬書庭眼見自己終於如願以償,才不管杜邦的氣憤難平,還火上加油似的將兩手圈成喇叭狀,一字一字的告訴他,「我·們·婚·禮·當·天·見。」
看著杜邦漸行漸遠的背影,馬書庭這才一跳一跳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此時的她,滿心狂喜,「嘿嘿!非要將我的婚禮弄得驚天動地、眾所皆知不可……」
卻在邊跳邊想中,突然怔住,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奇怪!阿邦幹嘛說我準備結婚的事是無聊的事啊?」
莫名的,她對杜邦的冷淡態度產生一些不滿,「無聊又怎樣?他也是婚禮的主角之一耶!幹嘛這麼急著撇清……」
突然,她的自言自語停住,「啊∼∼該不會阿邦是怕他的行情被打壞吧?」
對喔!她想起來了,阿邦有說過,等此事過後,她可是得替他追到女朋友的呢!
「那……」她左思右想,為了不讓杜邦的身價受到一絲損傷,她做下決定,「婚禮的一切瑣事就由我自己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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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真的是把結婚大事看得太簡單了。
為了決定哪一天結婚,她拚命翻著黃歷,「什麼嘛!什麼叫作大凶日、什麼又是諸事不宜……怎麼這麼麻煩啊!」
不管了,隨便挑一天,只要來得及將自己妝扮成一個美美的新娘就行,「咦?我哪知道阿邦的生辰八字啊?」她連自己的都不知道了。
唉!反正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只要搶在張嘉凱之前結婚就行。
「那就隨便選一天。」她草草決定後,立刻上網查詢婚紗公司的資料。
「鈴鈴∼∼」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馬書庭順手接起,「喂,」是她的同事,「哦∼∼我腳扭傷,所以不能去上班……不,不是幫我請病假,而是請幫我辦離職手續。」
因為得準備結婚事宜,時間有限,她無法兼顧到工作。
好在她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行政助理,做的不外乎是倒倒茶、影印資料,或是跑跑腿等不重要的工作,所以一提辭呈,立刻照準。
「什麼嘛!」雖然辭職是在她的計畫中,可她不免有些抱怨,「多少也假意挽留我一下是會怎樣?」
可她沒時間自怨自艾,既然工作的事已解決,她立刻繼續進行婚前的準備。
她一通通的電話猛打,就這樣,她約好了婚紗公司,準備去試穿禮服;她預約好拍結婚照的時間,準備抽空拖杜邦去拍一下;她更聯絡了印製喜帖的店家,要他們寄出樣品讓她挑選適當的紅帖子。
由於腳傷不方便,她所有的動作都是藉由電話來完成,並將約定的日子訂在腳傷快好後執行;而她也沒停的請朋友天天帶她去看跌打損傷的醫師,以便能盡快行動自如。
就這樣,一周很快的飛逝。
這期間,杜邦根本沒現身,連關心的電話都沒來過一通;但對馬書庭而言,她一點都不介意,甚至還覺得滿如魚得水的——沒人干涉她的行動,所有的主導權全都在她手中。
這讓她樂得很。
只是,不是有句俗話說——樂極生悲嗎?
嗯∼∼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馬書庭就在開開心心的處理婚事的一周後,不幸嘗到悲慘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