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幫她,而是……萬一這樣演變下去,不小心發生了什麼擦槍走火的情節,他倆哥兒們的感情伯是會受到傷害。
不是他愛說,他確實還滿珍惜跟她之間的純友誼。
停止?!在她好不容易有點取信於張嘉凱後,她哪可能先打退堂鼓?
她甚至還想乘勝追擊呢!「不行!你答應過我,要在他結婚前,先跟我結婚的。」
除非張嘉凱先說他不玩了,不然,她就是要比他先嫁人!
「你……」算了,她這麼講不聽,他再不要苦口婆心勸她,隨她去兒戲好了。「我累了,晚安。」想直接回家。
回家後得趕緊洗去一身的疲憊,順便清除滿腦子不正常的邪念。
可他卻又被她突然發出的心虛語氣給叫住,馬書庭吶吶的問:「那個……阿邦,能不能請你後天再抽一點空?」
「又要幹嘛?」不是說好兩人在結婚前,各自做各自分內的事,她不能老是提出要求要他陪她,他很忙的耶!
「那個……」實在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說!」他沒時間陪她蘑菇。
「呃∼∼後天下午我要去拍婚紗照,能不能麻煩你也現個身……」借拍一兩張合照,屆時才能唬人。
「馬·書·庭!」會連名帶姓的叫她,就表示他的忍耐已達極限。
「好嘛!」她不強求。
只是……如果婚紗照中沒有男主角,那她怎麼可能拿去現給張嘉凱看呢?唉!
「你別以為我跟你一樣閒閒沒事做,」他恨恨的說:「我的工作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
更別說他那天才告訴過她,他剛爭取到一個大客戶,萬一將來有合作的機會,他們公司的業績可是會成長到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
「我知道啊!」可她也很無奈。
「你要我在下班時候幫忙,我已經不跟你計較,能做就做;可你現在居然膽敢叫我因私忘公,在上班時間陪你做這些閒事,像話嗎?」順便罵她兩句,看能否把他腦中有點不太正常的遐思給抹掉。
「不像話……」她低頭認錯,不敢再為自己的行徑多加辯白。
「哼!」他轉身就走,卻是邊走邊問:「在哪拍照?把地址給我。」
「哦∼∼」她連忙從包包裡取出婚紗攝影公司的名片,衝到他身旁遞給他,還體貼的叮嚀著,「那天你別趕,可能會拍很久,所以即使等你加完班,只要時間還來得及,我都會在那裡一直等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見不散。
他隨口哼哼,「我盡量。」
有了他這句話,馬書庭就覺得放心了,「晚安。」看著他的背影久久,她才轉身往自己家走去,「有阿邦真好,真讓人安心。」
可她從沒認真想過,為何一個哥兒們能帶給她這麼大的安心感?她其實也有別的男性朋友,卻沒一個讓她有這樣感覺的啊!
但,她當然沒多想。
因為,她心裡此時僅繫著一件大事,那就是向張嘉凱極盡所能的嗆聲。
至於杜邦,「阿邦會幫我,我就沒必要操心,真好。」真是個讓她安心的好哥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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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心個屁咧!
真的不是她愛罵髒話,這個阿邦會不會太超過了啊?她跟婚紗攝影公司約好的拍照時間是從上午十點開始耶!
她已經從早拍到晚……
現在已快晚上十點半,攝影師都要收工了,那個男主角居然還未現身!
會不會太過分啊?
可她現在沒時間責怪杜邦,她得趕緊設法留住攝影師。
「求你……」她雙手合十,做出拜託樣。
「小姐,你從下午五點開始就一直求我耶!」攝影師的耐心全都用完,「都求了五個半小時,你以為我還會心軟嗎?」
對喔∼∼她確實從下午五點就開始懇求攝影師務必要再多等一下,那……「再等半個鐘頭就好,到時再不來,那就不理他……」
可攝影師繼續吐槽,「小姐,這話你從下午四點就說過了耶!」
換言之,如果他堅持原則,早在下午五點就能結束這個case了。
真的不是他愛說,就算新人再愛嫌東嫌西,他也沒遇過拍幾組婚紗照,居然耗費他超過十二個小時的經驗。
他絕對會被公司罵到臭頭說!
「拜託、拜託……」馬書庭無言以對,只能一味的懇求。
「該不會是……」攝影師真的忍不住瞎猜,「其實根本沒有新郎!」
「你——」聽聞攝影師這麼說,馬書庭當下立刻將人家之前對她的百般好全忘得一乾二淨,「該不會是張嘉凱的朋友吧?!」
誰是張嘉凱啊?
她愈想愈生氣,「所以你才故意等我到現在,目的就在羞辱我對吧?」突然染上被害妄想症的馬書庭忍不住朝這方面思考,愈覺得此事有蹊蹺。
「你說!」質詢的嗓音瞬間拉高八度音。
攝影師氣得面紅耳赤,「算我衰!遇到番仔……」
轉身正想走的攝影師因為太氣,以致沒留意身後正疾奔而來一道人影,狠狠的與來人撞上。
「你……」
「Sorry,我已經盡量趕了!」
「走就走!咦?你來了……」
三個人、三張嘴、六隻眼全都瞪得大大的,現場有種不太容易收拾的感覺。
攝影師先發制人,「我走了!」
卻被另外兩人給一把扯住,「慢點!」然後異口同聲的說:「求你幫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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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氣炸的攝影師勸到回心轉意,並費盡唇舌說服正要關店門的攝影公司小弟晚點關門,再匆忙隨意整理一下儀容,兩人總算拍到兩張合照。
此刻的杜邦與馬書庭,因為拍照時被攝影師公報私仇,狠狠羞辱了好一陣子,心頭都很鬱悶,以致沒急著回家,而是在婚紗攝影公司門口徘徊著。
「我等好久……」馬書庭知道杜邦絕對會質問她為何要跟攝影師起衝突,只好老實招供,「久到那個該死的攝影師誤會根本沒你這個人——」
她以為杜邦一定會破口開罵,怪她幹嘛事事牽扯到張嘉凱身上,可她必須為自己辯駁,「我才不准別人說你不存在……」
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唯一最最重要的人啊!
杜邦渾身疲憊,卻沒趕著回去,原因只有一個——他真怕她認定今晚的約會是不見不散的!
是以,當他一知曉自己今天得趕到南部出差時,立刻拚命聯絡她,可她手機關機,而他又找不到前晚她交給他的那張名片。
最後他只能將所有的事集中辦理,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所有公事,再在傍晚約八點左右,從台南飆車趕回台北。
他雖沒那張名片,但隱約記得那家店名及約略的地點,所以他飆到台北後便一路找……
「對不起,讓你等成這樣……」當他乍看到正在與人爭執的馬書庭時,雖然她已換回平日所穿的T恤及牛仔褲,可臉上精緻的濃妝,以及頭頂梳成設計過的髮型,仍令他覺得十分內疚。他怎能讓一個女孩等他這麼久?
就算她平日不被他當成女人,他也不該……
「你怎麼沒帶手機?」
「我怕沒事淨接電話,會被攝影師嫌棄……」
杜邦沒再多說話,只是大方的朝馬書庭伸出手。
「幹嘛?」她雖狐疑,卻還是信任的將小手置於他的大掌中,「要跟我做朋友啊?」
她雖等他一整天,但他沒放她鴿子,還是盡量趕來,她已心滿意足,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怪他。
真的……雖然等到她心焦、等得她心力交瘁……
可她沒立場責備他。他已經遵守承諾趕來,這樣就夠了。
握著她的手,他再沒多想,一個使力便將她拉扯到自己懷中,輕輕拍拍她的頭,緊握著她的手,「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啊!別忘了我們是好哥兒們。」
而他,未來要對她更好些。
因為比起對待哥兒們,他似乎做得比她少。
就在這一刻,他在內心做好決定:不管她想多麼的亂來,他都奉陪;他再不搞破壞,或是妄想要求她踩煞車了。
「從今天……不,從現在起,我會盡量以你的事情為第一優先考量。」作為彌補她心靈的受創。
剛才讓生氣的攝影師拍照時,他聽到那人不停的叨念著,像是在嘲諷馬書庭的一廂情願,以及他的勉為其難。
他怎能讓小馬被人污蠛成那樣?
作為一個兄弟,他不是該為小馬兩肋插刀才對嗎?
他怎能害小馬陷入這種窘境?
「真的?!」馬書庭倒沒杜邦這麼的「傷春悲秋」,只因這一切根本就是她自找的。可他這麼說,是否表示未來他肯多配合一點?
「不能反悔喔!」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婚禮前夕他落跑。
「絕不!」他承諾。
「阿邦,你真好。」此時的馬書庭,是發自真心的感歎。
第六章
但他其實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