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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程鈺

  柳葉彎眉,如貓兒般皎潔的媚眼,面若桃李、齒白唇紅,怎麼看都是那麼的美艷動人。

  「我出去一下,你乖乖的留在這裡等我回來。」在姜欣恬的額頭上親了一記,穆炎睿走出黑色的雕花鐵門,便笑著向那女子問道:「現在就走嗎?」

  「呵!」女子嬌笑,竟然就在姜欣恬的眼前--將手插進穆炎睿的臂彎,看到郎才女貌的他們走下樓梯,姜欣恬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惡!可惡!可惡的臭大熊、壞大熊、爛大熊。」嫉妒如火般將理智燃燒殆盡,姜欣恬全身虛脫地倚在門口,心底發出無言的喊叫。

  他憑什麼在把她迷得昏頭轉向後,還無所謂的跟個美女拔腿開溜,竟然還敢告訴她要她在這裡乖乖等他回來。

  「我管你回不回來,笨大熊。」完全不懂響應她心意的臭呆子,姜欣恬氣憤的關門、下樓,忿忿不平的她握緊了雙拳。

  她決定了,為了報復笨大熊,她要--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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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家出走的前途是黑暗的,道路也是曲折的。

  望向玻璃門外的傾盆大雨,在翻遍全身上下的衣服也沒找到半毛錢時,姜欣恬氣得真想揍自己幾拳。

  在電話亭中躲避午後的雷陣雨,姜欣恬哀怨的蹲在角落裡面畫圖圈,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年輕女孩走進來準備打電話。

  「喂,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她顯然被姜欣恬嚇了一大跳。

  「我在躲雨,而且我也想要打電話……求救。」姜欣恬摸摸鼻子說得好丟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活像是只被主人丟掉的小狗。

  「喔。」女孩用衣袖擦頭髮,不理會她便逕自打起電話,在姜欣恬錯愕的目光中,聽到她劈哩啪啦的大罵電話彼端的男人。

  「藍韶軒你這個白癡、混蛋、惡棍,你是全宇宙最可惡、最變態、最無恥、最膽小怯儒的男人,我楚伊人瞎了眼才會喜歡你這個怯懦的膽小鬼。我愛你啊,我們一起走過多少磨難,你竟然敢說你不喜歡我,竟然還敢給我介紹什麼狗屁的結婚對象,你真是……」

  「啪!」她用力地掛上電話,雨水順著她的頭髮往下滴,姜欣恬好心的翻出手帕交給她,那個叫楚伊人的女孩掉下淚來,卻倔強得不肯哭出聲。

  「你好厲害耶,我常常想那樣罵人,可是我都罵不出來。」偶像!姜欣恬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崇拜,她也好想講出對穆炎睿的諸多不滿,可她沒有勇氣。

  「你不是想打電話嗎?那,電話卡送你。」她蹲在姜欣恬身邊,抱住自己的膝蓋放聲大哭。「我再也不要理那個臭男人了,那個可惡的混蛋。」

  「哇,你不要哭嘛,你很勇敢的耶。」

  感恩的收下她遞來的電話卡,姜欣恬也開始想要哭了。「其實我更可憐喔,我喜歡上的男人眼裡只有吃的東西,還說喜歡我的原因是我比豬肉卷更好吃,那種傢伙才是真正的不解風情呢!」

  「真的?」楚伊人抬起頭,她的五官英氣逼人、大眼有神、朗目粉唇,那是混合了女性陰柔與男性陽剛之氣的特殊氣質。

  「最悲慘的是我還和那個男人結婚了,我現在想跟他仿真正的夫妻,可是他卻跟別的女人跑掉了……嗚……」越想越委屈的姜欣恬也哭了。

  「笨蛋,那種混蛋你踹掉他算了,那種男人不值得喜歡……對了,我的名字叫楚伊人,你呢?」她回過頭來安慰姜欣恬,真是患難見真情。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好美的名字喔!」真是該捧在手心當寶的女孩,姜欣恬聽到她的名字後,整個人笑得甜甜的。「我的名字叫姜欣恬。」

  「你的名字和你也很配呀,甜甜蜜蜜的呢。好啦!快點打電話找人來接你吧,雨越下越大了。」楚伊人跟她揮揮手。「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吸吸鼻子,衝進滂沱大雨裡,姜欣恬無聲的揮手和她說拜拜,然後歡天喜地的將電話卡插進卡槽,出現的卻是線路故障的提示音。

  「什麼呀,原來這電話是壞的。這怎麼可能?明明楚伊人打就可以……」姜欣恬轉頭望向伊人在大雨中漸行漸遠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瞭然。「原來她是罵給自己出氣的,我還以為得救了呢……」

  真是個可憐的怪人,那種壓抑在心底的感情一定很不好受。

  悲哀心情升起的同時,姜欣恬覺得自己感同身受,歎了口氣,她無力地倚靠在玻璃門上,繼續哀怨的畫圈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想念開始在心底無形的累積,她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很想念那個人。

  「大黑熊,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說過不會虐待動物的呀,嗚……」

  匆忙的腳步聲像是回應她的話似的,玻璃門再度被人打開,一個渾身充滿怒氣與不滿的頎長身影,在確定地上縮成一顆球的人是她後,馬上開始暴吼起來。

  「該死的姜笨瓜,你跑到電話亭裡面當球做什麼?」被這場狂風暴雨淋得怒氣衝天,穆炎睿的眼底寫滿擔憂。「天知道我發現你不見了之後有多的擔心,我以為你又出了什麼事,找你又找不到,可惡的,全台北的路我全都摸遍了。」

  「大黑熊……」哀怨的低叫著,姜欣恬被他吼得嘟起了小嘴,比起痛罵男人的楚伊人,她的膽子還真是太小了呢!

  「你還敢叫我大黑熊?」他氣得想要當場掐死她,穆炎睿霸道的不准她辯解,扯住她的手臂就往雨裡跑。「我明明告訴你待在事務所內等我回來,你也答應了,為什麼還要四處亂跑,你給我解釋清楚。」

  「因為……我想要離家出走。」姜欣恬被他吼得紅了眼眶,她的頭腦被大雨澆得渾沌不清,壓抑的委屈更是全數爆發。「我不要做你的三餐午茶加宵夜,我是女人耶,知道嗎?我姜欣恬就算再笨再傻我也是個渴望被愛的女人,不是你的貼身寵物。」

  「你……怎麼了?」被她吼得怔住,穆炎睿擔心的試她額頭的溫度。「你是不是發燒燒昏頭了,還是遇到了什麼困擾,告訴我……」

  「閉嘴。」忍無可忍的爆吼出聲,姜欣恬吼到差點斷氣。

  「現在是我說話的時間,向來只有你吼我沒有我吼你的份,我無法原諒你丟下我跟別的女人一起跑掉,不要、我不要。」

  「別的女人?」哪有什麼別的女人?穆炎睿的表情十足無辜。「你在說什麼,我哪有跟別的女人跑掉,那是因為……」

  「離婚!」姜欣恬怒吼。「如果你沒有辦法愛我,我也不要愛你了,如果愛你不能讓我幸福快樂,那我也要找別的人去愛。」楚伊人是不是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呢?為什麼愛情的世界裡受傷的總是女人?

  姜欣恬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她好不甘心,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竟然不愛她!

  「你說什麼?你要跟我離婚?」

  穆炎睿的怒火被點燃,他發出雷公般的怒吼同時著搖晃她的肩膀。「如果再讓我從你的嘴裡聽到離婚兩個字,我就不客氣了,不要以為我不會懲罰女人,別忘了你是我娶回家的女人,我吼,你就得給我乖乖的聽!」

  「你好霸道。」姜欣恬眼淚不停往下掉,又委屈又心酸。「我才不要和豬肉卷搶老公,更不想忍受你拋下我離我而去。」

  「哪有什麼別的女人?你又冤枉我!」穆炎睿氣到紅了眼,他的心底擰出微微酸疼,在她說不再愛他的時候,他氣得想狠狠的吻她。

  「出現在風神事務所那個超美艷的女人,你還敢說你跟她沒有關係?」話才剛說完,姜欣恬就被氣瘋的穆炎睿扔進跑車裡。

  「你說的是……小熏?」穆炎睿的表情錯愕萬分,他猛拍腦門恍然大悟。「我的天,我忘了你不認識另外一個穆苡熏。」

  「騙人,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妹妹。」

  不滿的嘟嘴,姜欣恬拒絕再次上當受騙。

  「我會讓你看清楚、看明白,剛剛那位真的是小熏。」

  姜欣恬被男人的話給搞糊塗了,他不會是說真的吧!另外一個……穆苡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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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剛剛打開門,姜欣恬一眼就瞧見有個美女穿著拖鞋,在家裡的客廳四處閒逛,還把她的零食全部都抱出來吃。

  「騙人。」她氣憤得想轉頭回身,卻被穆炎睿一把扯住手臂拖進門去。

  穆炎睿向那正在悠閒看電視的人叫道:「穆苡熏!」

  「幹嘛?」美女懶洋洋的回頭,姜欣恬差點暈倒在地。

  她真的是……那個叫她「女王」的穆苡熏?

  「真是氣死我了,你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肯變回另外一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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