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最有才氣,工作努力,對家族有責任感的人。」她脫口為阿其頓辯解。
其實她根本不認識他,這些話都是她從媒體側面得知的,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但她欣賞阿其頓的作品,故而相信他會是這樣的人。
他笑了。「是,這些都是實話,但有一點你漏掉了。」
「哪一點?」
「他也是個處處留情的男人。」
「你胡說!處處留情的人是你,不是他!」她生氣地反駁。
「我開始懷疑你躲到我的床底下,偷窺我和女人做愛。」
一聽到「做愛」兩個字,她的臉倏地刷紅,「你不要臉!」
她躁紅的臉蛋,還有那麼點的羞澀表情,讓他感到狐疑。
一個和男人上過床的女人,怎麼會對這種事感到羞澀?
他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你以什麼維生?」
「嗯——」她該怎麼回答?
「被人包養。」他大膽假設。
因為她那雙蔥白小手,根本不像做事的手,手背上還有幾點小紅點,看來是連水都拿不穩才會被燙傷。
「你這張嘴真該被割下來!」她惱怒地低咒。
「被我說中了就惱羞成怒,實在不是吃這行飯的料。」他諷刺她的同時,竟有些恨起她的自我作踐,還有那個包養她的男人。
突然,他,驚覺自己此刻的心態是前所未有的。
她愛和什麼人在一起關他屁事!他只需弄清楚她為何直說認識他,而且還栽贓說肚皮裡的傢伙是他的!
餘怒未消的她,也不客氣地反擊:「我吃哪行飯不干你的事,只要見到阿其頓本人,我就會立刻從你的眼前消失!」
「那你見到了。」他說得似假還真。
在司機的服務下,他走出車外,然後紳士地遞出手,準備扶她一把。
「他在哪兒?」她以為阿其頓已經來到古堡,焦急地四處張望,卻只見一名衣著整齊的長者,領著眾多僕人站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她又問:「阿其頓在哪兒?」
他暗喟了口氣,撇過頭,不語。
她還說她認識「阿其頓」!他的人都已經站在她面前了,她還問他「阿其頓在哪兒」?
瓦帝領著所有的僕人向他倆行禮,「歡迎主人回宅,歡迎安小姐光臨哥羅古堡。」
阿其頓威嚴地點了點頭,安琪拉則因懾於這種近乎達官貴族的大禮,而尷尬地笑著。
她不自覺地拉著阿其頓的西裝袖子,「阿其頓在哪兒?」由於沒專心聽話,她漏聽了僕人喊他「主人」。
「你就只想到他!」他竟然吃起自己的醋來。
「我就是為他而來的。」她脫口說道。
「他不會娶你,也不會認你肚皮裡那該死的傢伙!」他惱怒地向前走。
「我也沒讓他娶我。」她直說道。
他停下腳步,驚訝地睇著她。「那你求什麼?」
她挑了挑柳眉,「我不想嫁給他或是任何男人。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但這事只能說給阿其頓一個人聽。」
「那你肚皮裡的傢伙是誰的?」他不解地又問了一次。
「那得看阿其頓有沒有興趣要。」她撇了撇嘴角,先前的信心一下子垮了。
一個亞頓·哥羅就這麼難搞,恐怕阿其頓更難擺平。
據聞阿其頓·哥羅是他們哥羅家族最精明的商人呢!
阿其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小女子了,而他又想弄懂她。
「瓦帝,派個女傭給安小姐,到時再讓她至餐廳與我共進晚餐。」
「是的,主人。」白髮斑斑的瓦帝恭謹地應道,接著,又對著身後一名年輕的女僕令道:「瑪格麗特,從這一刻起,由你照顧安小姐的生活起居。」
「是的,瓦帝總管。」瑪格麗特屈膝回應。
安琪拉覺得自己像走進了中古世紀一般,迷迷糊糊地跟著瑪格麗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阿其頓望著她纖瘦的背影,有種感覺,對一個孕婦而言,她似乎太瘦了,她該多吃點營養的東西。
思及此,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對這個別人的情婦動了惻隱之心。
他在幹什麼?打從他在廣場看到她那雙迷失的雙瞳,就開始不對勁!
該死!他又惡咒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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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入靜,古堡更顯得寂靜無聲。
因時差之故,安琪拉睡到一半就甦醒。
她隱約聽見露台外傳來女子的調笑聲,甚至帶了那麼點誇張的吟哦聲。
好奇的她,披上瑪格麗特為她準備的雪白睡袍走了出去,只聽見那聲音越來越大聲,但仍不見人影。
她很疑惑,這麼晚有誰敢在這裡如此放肆?難道不怕亞頓·哥羅生氣?
她打開露台外的小門,緩緩向嬌喘聲源處走去,不到二十公尺,她即看見前方的小庭園裡,昏黃的燈光照著兩條交疊的人影,那是一個壯碩的男子和一個豐腴的女子,兩人的上身都是赤裸的。
安琪拉的腳瞬間像生根似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吃驚的看著女方熱情地吻著男子的臉、唇、喉、胸……一路往下滑。
而男子顯然沒有女子這麼投入,只是任對方一逕地伺候自己,像是在享受她帶給他的感官刺激,又有那麼點心不在焉。
當女子解下最後一道防線,準備褪去男子的長褲時,他阻止了她。
「為什麼不?」女子顯然極度失望,「我沒有心情。」他不帶感情地說道。
「不,頓頓,讓我再試一次。」女子索性撲了上去,用她的雙乳磨蹭著他赤裸的胸口。
安琪拉看得臉紅心跳、呼吸急促,不知所措的她打算迅速離開,怎知一後退,就踩到地上的枯枝葉,發出了一連串的響聲。
「什麼人?!」阿其頓厲聲問道,隨即看見了安琪拉驚惶失措的臉蛋。
「我……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你……你們繼續!」說完,她拔腿就跑,誰知跑沒兩步,即跌坐在地,「哎喲!」
阿其頓迅速走近她,「又不是沒做過,慌什麼?」他嘲諷道,但仍伸出右手準備扶她起來。
「我自己會起來!」她才沒做過這種事呢!就連看也沒看過,這還是頭一遭!
「隨你。」他收回了手。
她連忙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小庭園。
「孕婦該多休息,不該大步跑,小心還沒見到心上人就流產,你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話才說完,他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沒事幹嘛關心她的肚皮?!
「她是誰?」馬麗亞此時已將衣衫罩上,來到阿其頓的身邊。
「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想回答。
「是嗎?」她不信。
「做好你的本分,其他事不要多問。」他霜冷地說。
「我做了,可是你卻不領情!」
「回去。」他的驅趕猶如紐約的冬雪。
「那她為什麼可以留在這裡?」她不服氣道。
「閉嘴!」他喝令。
「你變心了。」
她不滿的話語有著泣聲,這讓他感到厭煩極了。
「瓦帝,送走馬麗亞,還有夜度費!所有的!」他喊道。
「不!」馬麗亞馬上跪下來哀求。阿其頓這句話擺明了從此不要她了!
「送走!」他對著走近的瓦帝命令道。
「馬麗亞小姐,請吧,」瓦帝說道。
「不,求求你,頓頓。」馬麗亞仍不死心。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並丟下一句話:「再求一次,夜度費也全部沒了。」
馬麗亞拉緊外衫,用力擦著眼淚,看著瓦帝,低聲試探:「難道沒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馬麗亞小姐。」瓦帝低聲回答。
馬麗亞這才擤了擤鼻水,驕傲地抬起下顎,「我可以得到多少遣散費?」
「夠您極盡奢華地享受個幾年。」瓦市看著變臉的她,原本的同情也消失殆盡。又是一個拜金女。
「很好。」馬麗亞不再落淚。沒魚,蝦也好。
至於回到主臥室的阿其頓,心情紊亂,猛灌著黑色俄羅斯,一杯接一杯。
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找安琪拉。
叩!叩!他用力敲著她的房門。
「誰?」安琪拉知道一定是阿其頓來興師問罪。
「開門!」他大吼。
「太晚了,我不能開。」她靠在門邊道。
「把門打開!」他仍吼道。
「不可以。」
「信不信我會撞開它?」
「如果你撞開門,我會告訴白奕夫還有吟鈴,說你欺負我。」她慌了。
白奕夫和黑吟鈴?!她竟然沒說找同其頓?!哈哈!
登時,他清醒了,並在門外大笑,「你這個小妖女,你欠我一次!」
「什麼?」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醉話。
「偷看我們做愛!」他低聲說道,「下次,你得補償我,你得表演給我看。」
「你!你瘋了!」她抓著領口,雙手顫抖不已。
「是!我是瘋了!」他再次大笑,然後帶著濃濃的酒意折回臥室。
他是瘋了咱從這個女人出現之後,他就瘋了!否則剛才他不會拒絕馬麗亞,不會在馬麗亞挑逗他時,滿腦子裝的竟是安琪拉那張有如天使的娃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