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頓,你的本事退步了。」阿其頓不客氣地指道。
「拜託!」亞頓可不服氣。
「Stop!盡快和台灣方面聯絡。據我瞭解,那些商人通常一次和數家廠商聯繫,然後看看誰先和他們合作,我不希望他們和皮耶家族接上線。它是不是好作品,大家都心知肚明。」阿其頓望了望在座的堂兄弟們。
所有兄弟一致點頭,認同他的話。
「散會。現在到我家喝一杯。」阿其頓嚴肅的俊顏,剎那間又回復成平常的玩世不恭。
這就是阿其頓。他是兄弟們眼中沉穩、內斂的掌舵者,也是玩樂的好夥伴;是女人眼中的風流公子,也是無心無肺的無情人;是他兩個最好的朋友白奕夫與悅卜群眼中精明的商人,也是有情有義的患難之交。
他不在乎女人怎麼看他,她們不過是件隨手可以丟棄的衣物,他高興什麼時間換就什麼時間換。畢竟這些女人只是貪圖他的金錢、名聲與外表,她們想玩,他就陪她們玩。
不過玩歸玩,他對女人卻有一個要求,就是她們必須潔身自好,他可不想為了不相干的女人染病或迭命。
總之,他不相信愛情或是女人。
曾經離過婚的他,怎麼可能再相信那些可笑的謊言與溫柔?
儘管米娜祖母以塔羅牌算過,他將在第二次婚姻中安定下來,但他不相信?nbsp; ?br />
畢竟祖母已近八十,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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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中正機場——
由於阿其頓接獲安氏企業的負責人——安聖亞的告知,紅天使的原創者——紅琉璃不願紅天使離台,所以要求哥羅家族的人,派人來台直接看實品。
心高氣傲的阿其頓聞言後,一度與安氏企業斷絕聯繫,然而當他再度觀賞過那件作品的幻燈片,心中卻彷如有把烈火在燃燒,催促他放下身段,立刻去台灣。
所以此刻,他站在中正機場。
但是,他沒有完全放下身段,而是換了個身份,以便一探虛實。他冒用哥羅集團的第二號人物,他的堂哥——亞頓·哥羅之名來台。
一出機場,安聖亞的豪華轎車立刻載他開往坐落在陽明山上的別墅,並為他準備一場迎賓晚會。
安聖亞看著雖然經過長途飛行,卻仍顯得精神奕奕的阿其頓,一度懸蕩的心也安了一半。
「真的很感謝亞頓先生親自前來。」安聖亞堆滿笑容的臉上,有著刻意的討好,這和他平常的行事風格是不同的。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看清了一個事實,就是他的公司雖然是國內前二十名的大企業,但與哥羅集團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再說,他公司琉璃的設計、燒製,儘管是這一行的翹楚,但安家投入這行也不過從他父親那代開始,自然無法和有兩百年歷史的哥羅集團一較長短。
為了走出台灣、進軍世界舞台,安聖亞必須攀附某個國際知名廠商,好讓公司能在國際琉璃界中增加曝光率,而位於義大利的哥羅集團,就是他最想攀附的廠商之一。
說來也巧,當時他正不知該秀出哪件作口,以引起哥羅集團對安氏的興趣時,意外接獲一個來自美國名為「梅波」經紀公司的梅女士來電,推薦她經紀的幾件作品,其中一尊名為紅天使的作品,令他目光為之一亮,他立即與梅女士協議代理紅琉璃的作品,而對方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爽快答應了。所以,他才能這麼順利地與哥羅集團搭上線。
阿其頓當然不明白這中間的轉折,僅是應付地回應:「不客氣。」
他只想早早看完作品,決定合作與否,然後迅速離台。
「據我瞭解,你這次只打算待兩天便回義大利?」安聖亞說道。
「除非紅天使的原創者願意親自與我交換意見,不然,我想沒必要多作停留。」阿其頓直言。
「我正在積極聯絡她的經紀人,但——」
安聖亞的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她是位女士?」
燒製琉璃的工作,需要極好的耐力與體力,這點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我也是十五分鐘前才完全確認的。」安聖亞誠實以對。
「那她可願意與我面對面洽談?」他代表的可不是一般的批發商,而是世界最大的琉璃集團,他想,她應該不會端架子才是。
但儘管這麼想,心中卻閃過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那個女人絕不會見他!
果然,安聖亞撇了撇唇,一臉遺憾,「她的經紀人說她出國了,至於作品,已經透過保全公司送抵寒舍。」
「嗯。」好個比他還大牌的女人!
「你是知道的,藝術創作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特殊個性或禁忌,這也是我們這行的難處。」
「嗯。」阿其頓輕應了聲。他瞭解,在某方面,他也有藝術創作者的龜毛特性。
「待會兒到了寒舍,希望你會喜歡我們為你準備的歡迎酒會。」安聖亞直找話說,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將這個財神爺給送走。
可是阿其頓心中只有公事,又將話題帶回來。「紅天使的創作者是哪裡人?」
「這個……」安聖亞被問倒了,一時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來。
「不知道?!」他的聲量提高了。不能掌握的事越多,成功合作的機會就越少!「那她的經紀公司在哪裡?」
「在美國,一家叫梅波的經紀公司。」
「聽起來像是訓練模特兒的三流公司。」他不客氣地評斷道。
「到了,寒舍到了。」安聖亞右手指著前方,試圖轉移話題。
鈴——
安聖亞的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電話,「喂!」
這通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化解了彼此間的尷尬。
這個亞頓真的超乎他想像的難伺候。下屬提供的資料顯示,亞頓應該是個風趣幽默,而且喜歡美女與醇酒的義大利男人,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和他所認知的完全搭不上邊。
溫柔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拉回了他滿腹的疑問。
「爹地,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安琪拉問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問這做什麼?為什麼不上學?」他用中文和女兒對話,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了些。他認定這個亞頓絕不會中文。
「爹地,你真的忙昏了,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安琪拉撒嬌道。
「但是你今天晚上要學小提琴。」安聖亞又道。
「可是我們家的花園好熱鬧喲,是為什麼人準備的?」她故意問道,其實她早就知道誰要來了,而且也很期待見到這位琉璃世家的成員呢!
「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了,好好練琴,對你只有好處。還有,晚上待在後棟的房間,別出來。」
他可不要一些限制級的畫面,污染了他單純的女兒。
安琪拉笑著抗議:「爹地,我已經二十了耶,你和媽咪將我保護得像琉璃,如果有一天我有什麼意外,不就無力自保了?」
「我有客人,不要再說了。」安聖亞見他家的大鐵門漸漸打開了,連忙想收線。
「你還好嗎?為什麼我感覺你沒有平日的輕鬆感?」她又問道。
「去練琴!至於晚餐,我會讓明嫂送到你屋裡,反正你就是不要到前棟主宅來,懂了嗎?」
「好!我知道。」
收線後的她,笑得很詭異。看來,這個哥羅家族的人,已經把老爸弄得神經兮兮的。
不成,她得幫老爸一把。
於是她打電話給她的假經紀人兼好友梅艷波。「哈羅,我老爸好像很慘,你就告訴他一些我的事,例如準時交貨……」
二十分鐘後,安聖亞原本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因為梅艷波剛打電話給他,告訴了他一些哥羅家族想知道與最在意的事。
因此,晚宴就此展開——
衣香鬢影,美酒環伺,奢華的場面彷若國宴,各國美女一見俊帥的阿其頓,全往他那兒擠去,不是以手撫著他寬闊的胸膛,便是以雙峰貼上他的身體,更火辣的,則是單腿勾住他的腳,有意無意地去觸碰他的胯下,晚宴就像帶著淫慾的極樂世界。
「亞頓,我愛你,今晚帶我走吧!」不時有女子在阿其頓的耳畔低語。
有個西班牙裔的女子更大膽地說道:「亞頓,今晚帶我回去,我保證絕對可以滿足你。」
話才說完,另一個女人便抓開她,湊上自己帶著酒汁的唇,打算送入阿其頓的口中,他卻技巧地避開,冰冷地拒絕道:「我喝酒,也吻女人的唇,但絕不兩項一起來。」
他喜愛女人,愛她們的美麗、愛她們的慵懶,也愛她們高聳飽滿的雙峰,卻不與來路不明的女人一夜情。
這些為他爭風吃醋的女人,顯然被這個義大利俊男給嚇了一跳,大家互看了一眼後,認為他剛剛是在開玩笑,於是又重回他的懷抱。而且她們深知,男人是禁不起撩撥的,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她們當然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