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就這樣而已嗎?早說了練個十年再來,偏偏妳就是這麼不聽話。」男人輕易撥開她的攻擊,陰惻惻地直發笑,伸手正想掐住她的脖子。突然沒來由地悶哼一聲,整個人往樂樂這方倒來。
樂樂忘了要閃躲,驚恐至極地放聲尖叫,顧不得擀面棍已掉落在地,驚恐的眼始終沒能閉上。
「好了啦!他昏了,鬼叫鬼叫的,吵死人了!」阮娟娟沒好氣地扔掉手上的家用電話,拍拍小手,搞定!
「妳……妳把他打昏了?!」她要是早點發揮神力。她們倆就不用喊得「鬼哭神號」了,真是該死的好極了!「這麼神勇早說嘛,害我還在那邊虛張聲勢!」
「誰知道妳這麼中看不中用,沒想到還是得勞煩我動手,嗟∼∼」阮娟娟其實是感激她的,感激她在最緊急的當口轉移那歹徒的注意力,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嘴上就是不饒人。
沒辦法,溫順不是她的作風,驕縱才是她的本性。
「妳這個人就不能可愛一點嗎?」樂樂差點沒氣壞了,忍不住數落起她來。
「很抱歉,我這人從不走可愛風格。」冷眼睨著她的簡便休閒服,阮娟娟也有看不順眼的地方。「倒是妳,別老是這麼邋邋遢遢的,好歹也整修一下門面。」未來她可是得跟宗翰出入大小宴會,老是這副穿著,貽笑大方。
「我……在家裡幹麼正式?」她脹紅了臉,不甘被這般奚落。
阮娟娟無所謂地聳聳肩。「至少不會強暴我的眼。」
「不要動!雙手舉起來!」警方突地破門而入,一票警員當場傻眼。
入眼所及應該正在為非作歹的歹徒,早已在地上躺平,反倒是該為弱者的兩個女人,正指著鼻子相互對罵,戰況之激烈,讓親眼所見的員警驚得皮皮判。
「把他扣起來!」李組長頭疼地撫著額,終於能體會呂宗翰這「夾心餅乾」的難為,要是今天換成他是呂宗翰,恐怕早就跑到深山裡隱居了。
「妳夠了喔妳,我忍妳很久了!」無視於警員俐落地捉拿壞人,兩個女人還吵得不亦樂乎,現在輪到韓樂樂開炮,一人一句才公平。
「笑話,妳幹麼搶我的台詞?那句話該是我說的才對!」阮娟娟撥撥自己的發,根本沒把她的叫囂放在眼裡。
「妳!」樂樂氣得牙齒都要打顫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剛離開晚會現場的呂宗翰終於姍姍歸來,一進門便發現滿室的員警和憤怒的韓樂樂,倒是平時緊張兮兮的阮娟娟顯得氣定神閒,讓他不明究理的滿頭霧水。
「宗翰!」一見他回來了,阮娟娟一改適才的高傲,馬上擠出兩滴眼淚直撲他懷中。「剛才壞人闖了進來,把我壓倒在沙發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簡直嚇死我了!嗚∼∼」
嘿嘿,這個男人就再借她最後一次,不讓樂樂那女人喝桶醋,她心裡就是不平衡!
樂樂瞠目結舌,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精湛,全然不輸給奧斯卡金像獎的女主角得主。
黑眸掃過呆滯的韓樂樂,在確定她安全無虞之後,繼而轉身詢問李組長。「那歹徒呢?抓起來沒有?」
樂樂的雙眼一黯,對他沒有關心自己的安危而感到些許失落。
「抓到了,就在那裡。」指了指角落那被手銬銬著的歹徒,李組長鬆了口氣,往後總算可以不用再面對這麻煩的一家子。
呂宗翰推開阮娟娟,走到角落蹲了下來,伸手抬高匪徒那失去意識的臉龐,在看清的瞬間不可思議地喊出他的名字!「沉覓?!這怎麼可能?」
「呂先生,你認識他?」李組長聽他這一喊,精神都來了,多瞭解罪犯的背景,有助於快速釐清案情。
「他跟我是軍中同袍,現在是我公司裡的職員。」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阮娟娟,他到現在還無法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曾經參加過我和娟娟的婚禮……」
「不會吧?我們竟然宴請過這個變態?!」阮娟娟跳起來驚呼,忙靠過去再補暘兩腳。「都是你帶塞,難怪我們會離婚!去死、去死吧你!」
成群的烏鴉飛過呂家上空,所有在場者的額上皆下由自主地冒出N條黑線——
明明擁有林黛玉般柔美纖弱的外型,為何一開口就是粗魯到不行的言語和火曝的舉止?典型人不可貌相的實踐者,著實教人唏噓。
「好了娟娟,人都抓到了,以後妳不會再接到任何奇怪的電話,終於可以放心了。」雖然遲遲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人贓俱獲,容不得他為高沉覓找借口,但他終於可以鬆口氣,回歸平靜的生活了。
阮娟娟嘟起嘴,知道他想趕人了。「可以是可以啦,不過我住這兒還挺習慣的說……」
「娟娟!」呂宗翰破天荒地板起臉凶她。
「好嘛好嘛!我知道該怎麼做就是了。」她轉身正想虧一下「衛冕者」,誰知道在一堆人頭裡,就是找不到讓她在不知不覺間看熟悉的那一顆。「咦?樂樂呢?那蠢女人死到哪兒去了?」
「娟娟!」呂宗翰不贊同地喊道,同時一雙眼也擔憂地搜尋那抹日夜牽繫的身影。「警察先生,你有看到剛才還站在這裡的小姐嗎?」指了指先前樂樂站的位置,一股莫名的不安在他心頭逐漸擴大。
「啊?她早就走啦!」被問話的警員據實以告。
「走?她能走到哪兒去?」阮娟娟莫名其妙地嘟囔了句。「搞什麼鬼!我都還沒給她祝福咧,就這麼甩頭就走,真不給我面子!」
所有人的反應全得不到呂宗翰的注意,他只知道一個事實——她離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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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很奇怪捏!啊我就跟你說了幾百次,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啦!」蔡桃桂瞪著杵在店門口當招牌的俊偉男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像男人欠了她幾千萬似的。
「妳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拜託妳告訴我好嗎?」呂宗翰不厭其煩地再次向桃窪懇求道。
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尋找樂樂的蹤跡,但她就像在地球上蒸發了似的了無音訊,他在無計可施之下,天天到樂桃桃花坊站崗,就期望這圓圓臉的「蘿蔔糕小姐」能善心大發地告知他樂樂的下落。
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明明方形的蘿蔔糕,為何會長成一張大餅臉?不過他可沒那膽子得罪桃桂,從沒敢將疑問問出口,以免桃桂吃了秤砣鐵了心,直接拿掃把將他轟出店門。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沒數自個兒連珠炮似地喊了幾句不知道,桃桂可沒敢違背樂樂的交代!那女人說她要是膽敢洩漏她的行蹤,非得將她剁了下鍋油煎,為了保住小命,她唯有守口如瓶一途。「不管你再怎麼問,我就是不知道!」
不過這個男人也挺有誠意的,每天來站崗捏!而且比鬧鐘還準時,打她開了店門,門口就杵著這麼尊活動招牌,直到她收店了,他才悻悻然離去,害她們店裡的生意一下子翻紅盤,清一色全是女客人來光顧,真是糟糕!
看他這麼「賣力」為花坊拉生意的分上,私下她和樂樂通電話時,總忍不住為他說兩句好話。
本來嘛!誠意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東西……呃,比愛情差那麼一點,不過還是很可怕啊!她早就投降了,只有樂樂那沒心肝的,到現在還不肯見他,她也沒法度!
「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妳改變心意為止。」淺歎一口,在等待派出去的人回報消息的時候,除了在這裡等待,他什麼事都不想做。
「吼!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捏!」拿起雞毛撢子揮灰塵,差點不小心連他的臉一起揮進去,桃桂吐吐舌,只差沒真將他當成招牌。「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全得怪你?要不是你那無可救藥的軟心腸,樂樂也不會氣到腸子打結,說什麼都不給你機會……」
呂宗翰失神地抬頭,天空陰陰的,看來就要下大雨了。
連老天爺都為他的癡情感動嗎?
如果是想為他一掬同情之淚就不必了,他只期望雨滴可以將他的思念傳遞給不知在何處的樂樂知道——
他真的好想她!
尾聲
泡了舒服的溫泉,韓樂樂爬到岸上略做休息,享受溫熱的夏風吹拂而來,心情晴。
在去年的旅遊展買了花蓮度假村的折價券,一直找不到時間來享受,想不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躲到這個地方來,想想真是諷刺。
從報上得來的小道消息,高沉覓那天原本和宗翰一起參加慈善晚會,因為找不到停車位,他自告奮勇地請命為宗翰找停車位,然後藉著這個名義乘機到附近的五金行打了副呂家的鑰匙,因此當時人在房裡的她才沒即刻察覺有外人入侵。
這個高沉覓也真是的,長得不賴、條件也不差,既然喜歡阮娟娟,為何不光明正大地追求,非得用這麼不磊落的手段搞神秘?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