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還說,她在你身上種的不只是香氣,還有咒語,她一見到你時就看到你的未來充滿暴力的血光,所以她才在你身上種了香氣,那香氣可以幫你找到幸福,但是,你的身上不能沾上別人的血,只要沾了,便會嘔吐不止,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愛妮絲一愕,驀然間明白了一切,也想起那些早已經她封鎖在腦袋裡很久的陳年舊事。
「漂漂亮亮的一個姑娘家,打打殺殺的只會造孽,我讓你啊一輩子香香的,你的男人會循著這股香氣找到你,讓你幸福,呵呵呵……」這是師父常常在她耳邊嘮叨的話,當時的她不以為意,現在才知道師父的用心良苦。
只不過,舒赫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嗎?
「洛雷夫……你聞得到我身上的香氣嗎?」此刻,他抱著她,這麼近的距離,應該聞得到的……
「是玫瑰花的香味?」
「不。」
洛雷夫執起她的長髮放在鼻尖輕嗅著,「那就是茉莉香。」
愛妮絲歎口氣,「那是洗髮的味道。」
「是嗎?」洛雷夫輕笑,搖頭,「我不是舒赫,他是狗鼻子,全天下的香味他一聞就可以聞得出來是什麼成份,除了你身上的那種,他出動了全世界研究香水草藥的菁英份子,還是找不出你身上的那種味道,為此,他常常愁眉深鎖,悶悶不樂,說到這裡,我才發現你跟他的緣分兩年半前就種下了,你折磨他的時間,就跟他害你失去自由的時間一樣的久。」
洛雷夫這一提,讓她破涕為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他是兩不相欠嘍?」
「不生氣了?」
愛妮絲搖搖頭,笑著抹去眼淚。
「你答應過陪我一夜的,嗯?」
她一愕,笑容僵在臉上。
洛雷夫一笑,拍拍她嚇傻了的臉,「今晚陪我一夜,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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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二十五分,夢幻古堡飯店在朝陽尚未露臉前依稀可趁著月色看得出四處張燈結綵的喜氣。
他還是來遲了!他們的婚禮已經結束,現在的他們一定人過洞房,成了真正的夫妻……
該死的!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已經嫁給了洛雷夫,她是他舒赫的女人,她的第一次是他的,一輩子也是他的!
衝到一樓那間掛滿紅絲帶和玫瑰花籃的房間門前,剛好見到洛雷夫離去的背影,舒赫壓抑著滿腔的憤怒打開房門,滿室的春色瞬間漾得他睜不開眼。
愛妮絲,她赤裸裸的美麗曲線只裹著一條紅色被巾,讓她雪白胴體更加的雪亮勾魂,修長的美腿輕夾著薄被,一副好夢正酣的睡姿,既撩人又性感,還有,她唇邊掛著幸福的笑,看得令人礙眼。
她看來真的很幸福,絲毫沒有失去他的痛苦……
她真的愛上他了嗎?還是一切都只是他自以為是而已?她心頭戀著的依然是洛雷夫?
究竟,是他被她耍了?還是她被他耍了?
舒赫悄然走近,聞到她身上的淡香,情不自禁的在她床邊坐下來,伸手撫上她帶笑的唇瓣——
愛妮絲被他的撫觸驚醒,張眸,感到詫異極了,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她還在作夢嗎?
「你剮剛和洛雷夫在一起?」舒赫低沉著嗓音問著。
「是啊。」他們在屋頂上數星星,數到天快亮丁才進房,她才睡了多久?好像頭才剛剛沾到枕頭而已。
沒想到,愛妮絲的話才剛說完,舒赫氣得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火熱不休的吻像炙紅的炭,一一啄吻著她雪白的肌膚,弄得她又疼、又熱、又難受……
「舒赫……」她身上的被巾被他粗魯的扯開,一絲不掛的胴體呈現在他跟前,她下意識地用雙手遮住胸,他把它們固定在她頭上,低頭用嘴含住她胸前那兩朵綻開的蓓蕾。
「啊……」她輕吟一聲,滿身羞紅的扭動著。
「你竟敢讓他吻你、摸你、抱你……該死的!我要把你丟到浴缸裡好好的洗一遍!」說著,舒赫一把抱起她進了浴室,嘩啦啦的打開蓮蓬頭便往她身上衝去,一邊沖一邊用手替她洗刷,用手不夠,還用嘴……
愛妮絲一頭霧水的被他壓在浴室的牆面上強吻著,身子他的手和吻搞得慾火狂燒,連冷水也澆不熄她體內燃燒起來的渴望……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她被誰吻她摸她抱她來著?那個他,是指洛雷夫嗎?
喔,老天!他竟然以為剛剛她跟洛雷夫在一起是在做這件他現在跟她正在做的事?
喔,不管了,他吻得這麼狂熱激情,她根本打斷不了他……
「你愛的究竟是他還是我?」
她沒喊停,倒是舒赫自己停下來了,他的眼睛正在冒火,有慾火、怒火,還有被嫉妒點燃的火……
「你呢?你愛我多還是愛黛安多?」
「我根本沒愛過黛安?」他氣的用吻封住她的口。
「是嗎?」愛妮絲一把推開他的嘴,「我親眼見到你吻她!」
「是她突然跑來吻我,不是我吻她!」
「你可以拒絕。」
「我不行,我從來不拒絕女人的投懷送抱。」
「去你的!」愛妮絲一聽,火了,在他的唇上狠狽咬了一記,修長的美腿一踢,想踢他的命根子,美腿被他一把擒住,拿在他的唇邊輕舔。
「你放開!」這個色胚子!
舒赫非但不放,還把她的腳環在自己腰上,讓自己的英挺灼熱密密的抵在她雙腿之間,「你想這樣嗎?也行,我一樣可以讓你快樂似神仙!」
「該死的你!我恨你!討厭你!我真後悔愛上你——唔……」她叨念著的小嘴陡地被他的吻封住了。
「我改。」
「什麼?」她繼續扭動著身子,企圖將這個大色狼給推開。
「我為了你我會改!」他氣喘吁吁的瞪視著她,「有你替我暖床我就夠丁,不需要其他的女人。」
暖床?愛妮絲氣得瞇起了眼,才稍稍提起的感動瞬間化為無形,他真當她是妓女不成?還是情婦?
「我不希罕!。她再次張嘴咬他,不過,這一次差點沒把他的耳朵給咬下來。
「你敢不希罕?」
「我為什麼不敢?你儘管去娶你的黛安好了,我今天就要嫁給洛雷夫,從此而後咱們兩不相干!」
「今天?」舒赫一愕,「你們的婚禮不是昨天嗎?」
「誰告訴你我的婚禮是在昨天?」
「是——喜帖上明明這樣的啊,害他拼了命的以最快的速度包下一班飛機飛到布拉格,可是飛得再怎麼快,昨天才剛剛收到喜帖的他本趕不上昨天的婚禮……搞了半天,洛雷夫是在誆他?
「你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明天的婚禮?」愛妮絲恍然大悟,想到洛雷夫對她說過的話——
「他騙了你的心,我替你討回另一顆心還你。」
原來……洛雷夫指的另一顆心是舒赫的心。
舒赫怕失去她,所以在緊要關頭回來了,在緊要關頭,他終於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他要她。
她好想哭,也好想笑,這個男人明明怕極了失去她,不敢開口說愛她。
說愛,對他真有那麼困難嗎?
「先回答我——洛雷夫剛剛有沒有碰過你?」
「有啊。」她用力點點頭,看見舒赫陡然變色的臉,才趕快道:「他剛剛拉我的手去屋頂上數星星。」
拉手不犯法吧?
「數星星?」舒赫的臉沉得嚇人,「數星星需要數到你身上一絲不掛的躺在大床上?」
「我喜歡裸睡不行嗎?愛妮絲無辜的眨了眨眼,「這是我多年來的癖好,一時半刻恐怕改不了。」
「你——」他氣得咬牙捧住她的臉狠狠的吻,發狂的吻。
他好想打她一屁股……她讓他的脾氣失控、理智失控、優雅失控,活像是個妒夫、棄夫、莽夫!
真是該死呵,這個女人,要不是他真的如此如此的害怕失去她,他鐵定要她嘗嘗一輩子得不到他的痛苦……
「你愛我,很愛很愛我」這是她從他發了狂的口中得到的初步結論。
他不語,悶哼一聲,再一次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他輸得太慘了,只不過是場賭注,他賠上自己的心和一輩子的幸福,噴,太不划算了。
他不會承認的,絕不,他認帳,他會怪她身上的香氣讓他中了毒,沒有它,他根本就活不了……
「這樣好嗎?」霍曼瞪著古堡大廳裡正走在地毯上的兩個人。
「很好啊,有情人終成眷屬。」抱著早八百年前就畫好想要送給舒赫的畫,莫兒正猶豫不決要不要把它當成他的結婚賀禮送給他。
「可是舒赫現在等於一無所有,除去了地下總統的美名,他還能是什麼東西?」聽說,他把已經上軌道的黑幫天下還給了黛安,只不過,他懷疑一個女人可以撐得住那偌大的江山嗎?可能過不了多久,她會哭著跑回來求舒赫回去掌管一切。
莫兒古怪的瞧了霍曼一眼,「你多久沒碰電腦了?」
「中毒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