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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織茵離開後,一直偽裝冷漠的翟哲豐,頹然地往椅子上一坐,從口袋拇出煙盒,拿出一根煙來,點燃後就在禁煙的會議室內大口大口地抽起煙來。
當翟奎來到會議室找人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黯然心傷、孤獨寂寞的畫面。
「嘖,我特地安排了你們見面,你該不會把她給氣走了吧?」倚在門框旁,翟奎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寥氛圍。
「她跑去跟你訴苦了嗎?」捻熄香煙,翟哲豐沒發現自己回應時的語氣,有著多濃的醋意。
「她來跟我訴苦幹麼?我又不是她的什麼人,沒必要聽她吐苦水吧?」翟奎搖頭失笑,現場聞到很酸的味道。
「你——」猛地回頭起身,翟哲豐陰沈的眼對上翟奎。「你最好把這句話好好解釋清楚!」
該死的!翟奎該不會是暗示他們的戀情已經結束了吧?!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嗎?一想到這個可能,翟哲豐的胸口就冒出怒火。
「是、是,我今天把你找回來,就是要跟你把誤會解釋清楚的。」事隔兩個月,翟奎也不忍心再看翟哲豐受折磨,所以就趁這個機會硬是把他從新加坡找回來,安排了今天的碰面。
原本翟奎是想趁他們開完會時再過來串場,把所有誤會解釋清楚,但他好像來慢了一步,柳織茵已經離開,會議室內只留下翟哲豐一個人獨自神傷地抽著煙。
「誤會?」翟哲豐冷笑。
對於翟奎要解釋的誤會,他沒多大的興趣聽。
「事情是這樣的,先前那份八卦雜誌報導我和柳小姐進飯店開房間的事,全是妄加揣測。」但翟奎可不理會他那死樣子,拉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也點了一根煙,邊抽邊說了起來。
「那天我是跟柳小姐約好要談公事,談完了公事呢,我建議柳小姐先在台北住一晚,隔天再回南投,柳小姐接受了我的建議,所以我才會替她訂房,並展現紳士風度替她拎行李回房間,誰知就這麼不巧,被狗仔記者給拍到了……因為我向來不看八卦雜誌,當然不知情,直到你突然發瘋似地跑來找我麻煩,我才知道有這回事。」
聽著翟奎所說的話,翟哲豐陷入一陣長長的沈默。
「怎麼?不相信我的話?」將煙灰點在桌上,昂貴的原木桌慘遭荼毒;不過這並不算什麼,因為他不像翟哲豐,竟然將煙蒂直接丟在地毯上踩熄,把地毯燒出了幾個洞來。
「你隨便說說,我就得相信嗎?」一臉冷沈的翟哲豐,又點了一根煙。「何況事情已經隔了兩個月,你才來跟我解釋,這不是太詭異了嗎?」
他翟哲豐的腦筋是不比翟奎聰明,但也不笨,不可能隨便被唬兩句就信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相信,所以我帶來了物證。」這兩卷錄影帶可是他特地情商飯店留給他的。「至於我為何拖了兩個月才解釋,原因很簡單,就是要給你一點教訓!誰教你當初事情連問都沒問清楚就來找我麻煩,這口氣我可忍不下。」
將煙捻熄,他把帶來的錄影帶擱在桌上,那裡頭錄到了他送柳織茵進房後隨即離開的身影,錄影帶上有顯示日期和時間,只要翟哲豐看了,就會相信他和柳織茵的清白關係了。
放下了錄影帶後,翟奎轉身就離開了會議室。
翟哲豐轉回椅子,黑眸看著桌上那兩卷錄影帶。
猶豫了許久,他拿起錄影帶,走到會議室前頭,將錄影帶放進去,打開螢幕放映。
看完錄影帶,他整個人陷入長長的呆怔中。
老天∼∼這個誤會太大了!
從愕然中回神,下一秒,他轉身大步衝出會議室。
「崔秘書,幫我查一下,柳小姐她住在哪間飯店?」俊拔的身影在公關部秘書的桌前停了下來。
「呃……柳小姐就住在剛開幕不久的『翟氏飯店』啊,翟經理,請問有什麼問題嗎?」秘書小姐被突然飛奔過來的翟哲豐給嚇了一大跳。
「沒事。」沒空多解釋什麼,翟哲豐頭也不回地邁開大步,像一陣風般跑掉了。
現場只留下一臉錯愕的秘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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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柳織茵沒有這樣生氣過。
上一次,翟哲豐讓她受的氣,還沒有這回的嚴重;這一次,她真的是又生氣又心痛。
一路忍著想哭的情緒,直到返回了飯店,她才允許自己發洩滿腹的委屈。
一向堅強的她,失控得趴在床上大哭一場,整個人蜷在白色床單上,哭得抽抽噎噎的。
哭累了,她閉著眼抱著被單,就這樣昏昏沉沉地躺著。
驀地,門鈴響了起來,柳織茵卻不想移動身子,因為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不想被打擾。
但是房外的服務生似乎不懂得死心,忘了不該打擾房客的規定,持續地按著門鈴。
最後,柳織茵只好無可奈何地掀被下床,頂著一張淚痕斑斑的蒼白臉蛋前去開門。
沒想到一打開門,外頭站的人竟是翟哲豐?!
他一臉憂心懊悔,尤其在看見臉頰上佈滿淚痕的她時,心都揪在一起了。
「抱歉,我不想見你。」柳織茵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門關上。
翟哲豐反應特快,一手抵住門用力推開,然後俐落閃身進入房間。「但是我想見你,也必須見你。」
「砰!」門在他寬背後關上。
他們兩個繼一個小時前在會議室見面之後,再度獨處於一個空間內。
「你怎麼可以擅闖我的房間?請你立刻離開——」站在強行闖入者的面前,柳織茵氣憤的一手指著門口,下逐客令。
翟哲豐走上前,一點也沒將她的怒氣放在眼中。
在她的怒視下,他的手撫上她濕透的臉頰,拇指輕柔地拭去未干的眼淚,黑眸緊凝著她美麗纖細的身影。
「你……」身子一陣震顫,柳織茵不懂他為何會用著那種充滿歉疚的眼神看著她。
「噓,別說話。你只要靜靜聽我說,好嗎?」
「不好。」她拒絕,移開了臉,不想看他那雙黑邃憂鬱的眸子。「請你出去。」
「你不聽我說的話,我就不走。」輕輕將她移開的臉扳回來,再面對著他。
「翟哲豐,你打算讓我更討厭你嗎?」垂著眸,她看著他胸口。「像以前一樣的討厭你。」
「織茵——」這話讓翟哲豐有點慌。「我知道我誤會你和大哥了。我實在有夠笨,才會去相信那種爛報導!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雙手抓著她的手臂,輕輕搖晃著她。
不曉得她有沒有把話聽進去,看她又回復以前那淡然的神情,他感覺自己和她一切又回到原點。
「如果我說,我不想原諒你呢?」她將臉撇開,表情更加的冷淡了。
「那麼我不會放棄,我會等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翟哲豐微微一震,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側臉。
這句話,語氣十分篤定,異常堅決。
柳織茵震撼地轉回臉蛋,看著他。
在她抬眸與他視線相接的瞬間,翟哲豐突然俯下唇,攫住她的小嘴!
這個吻帶著渴望的深情和祈求,他希望她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這一回,他會用成熟的心態來追求她。
第九章
隔日,翟哲豐要飛回新加坡,臨走前他買了束花又來到飯店見她,結果撲了個空,飯店人員告訴他,柳織茵今天一早就出門了。
沒見到人,翟哲豐極為失望,將花交給櫃檯幫忙轉交,然後便帶著落寞的心情返回新加坡。
現在他有點後悔自己衝動請調新加坡的決定,他很想再請調回台灣,但責任感讓他不能這樣任性行事,尤其現在他好不容易讓那邊的管理上了軌道,要是就這樣臨時放手,不只是大哥這邊會嚴重反彈,連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經過幾小時的飛行,當他抵達新加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聯絡柳織茵,結果卻沒人接聽。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一樣試著透過各種方式聯絡她,卻老是到處碰壁,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到。
看來,她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翟哲豐心情是既沮喪又無奈,有時候他很想丟下這邊忙碌的公事,飛回她的身邊,但總是不能成行,每當他要付諸行動的時候,就會有事情絆住他。
就這樣,他耗掉了一個半月,還是沒取得柳織茵的回應。
「大哥,可以幫我想想法子嗎?」在無計可施之下,翟哲豐厚著臉皮向大哥翟奎求救。
「嘖,聽聽這是什麼語氣?跟前陣子來我辦公室發瘋的人完全不一樣了?」接起專線電話,翟奎還真是意外翟哲豐會打電話給他。「我聽你的秘書提到,你最近的脾氣不太好,常拿下屬開刀……款,你不會是太久沒碰女人,造成生理失調了吧?」
平常他們兄弟都是在一堆助理和秘書的圍繞下,經由視訊方式開會討論,要不就是透過秘書傳達一些公事,兩兄弟鮮少這樣透過個人專線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