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陶可茗微訝地敢唇,卻正好如了他的願,長驅直入的熱情燃燒她的理智,令她思緒嚴重短路,只容得下他所帶來的炙烈情潮。
那纏綿的情意,持續延燒,綻放愛的火焰,直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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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戀愛而心不在焉的關係,還是正好遇到了瓶頸,陶可茗的創作工作變得很不順利。
最初那本大修的稿子雖然後來有挽救回來,但她之後竟又連續被退了兩本,這樣的打擊挫敗讓陶可茗變得焦慮不已,好怕自己失去了賴以為生的工作能力,從此一蹶不振,只能被迫封筆。
由於心情煩躁,又自我懷疑,壓力因而產生,愛情的滋潤也不能彌補對未來的茫然。
這麼一來,倒楣可憐的自然就是身邊的人了。
身為親親男友,麥振焱首當其衝,老是踢鐵板、碰釘子,被轟得滿頭包,承受轉移的怒氣,實在很無辜。
別說想要親親抱抱了,就連要約個會也是難上加難,麥振焱這才知道,有個作家女友,好像並不如外界想像的時間自由,隨時隨地都能快樂出遊。
每次只要開口,她的答案都是——
「我剛開稿,別來鬧。」
「我在卡稿,別來煩。」
「我在趕稿,別來亂。」
「我在修稿,別來吵。」
唉,真不知她何時才會真正有空,腦子裡不再裝著小說?
可偏心的是,只要母親來電或造訪,她就一定扔下所有工作,兩人開開心心聊天去。
為什麼大細漢差架呢多?就算他再有肚量,也不禁要大聲抗議了。
「可茗,我們已經快一星期沒有……」他像深宮怨夫般輕聲開口。
「我在修稿,需要安靜,別來吵,你回去你那裡吧!」坐在電腦前,陶可茗臉色凝重,心情低劣,連看都沒有看他,自然也沒有察覺他哀怨的心情。
「不要,你厚此薄彼。」他堅決拒絕。
聽見這指控,陶可茗終於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上來。「為什麼?」
「我聽媽說她下午來,你陪她去喝下午茶了,為什麼我要你陪就不行?」他知道這樣計較很孩子氣,但沒辦法,他積怨已久。
她歎了口氣,煩到最高點。
「因為喝下午茶的時候才又接到了退稿的電話,所以我現在要檢視自己的問題。」言下之意是算他倒楣。
「又退稿啦?」見她似乎願意聊聊,麥振焱拉來一把椅子坐下。
「嗯,我懷疑我不能寫了,怎麼辦?」她側首托腮,充滿了無力感。
「不能寫就不要寫啊!」他答得輕鬆,卻惹來她的白眼。
「不要寫打算當米蟲坐吃山空啊?」哼,說得容易。她憤慨地應道。
「有我在,你擔心什麼?」他笑咪咪的安撫。
這呵護寵愛的一句話迅速冷卻了她憤慨的心情,像是快要滾沸的水加入了冰塊,她緩和了下來。
雖然她並不是很急需稿費,若非必要也不希望得仰賴他,但他這麼說的確有令她安心的效果。
「其實目前收入是其次,我只是擔心以後要是寫不下去了,我還能做什麼?」她不自覺地噘起唇瓣。
「可以做的事很多啊,我公司那麼大,你想嘗試哪個工作都可以的,再不然,專心當麥家少奶奶如何?」他還是說得很輕快,雖明白她心煩的原因,卻也只能如此安慰。
陶可茗又賞他一個衛生眼。「寫作是我的興趣,每一本作品能夠付梓成書是很有成就感的,我不想連唯一的興趣都沒有了。」
啊,她的惶惑沒有人能懂啦!
麥振焱心疼地睨著她,他希望為她解決所有問題,可靈感和寫作能力這種事實在無從幫起,唯有當她的支柱,讓她無須煩惱其他雜事,專注且自由的去發展她的興趣。
「我覺得你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他積極和她討論,想搬開她心頭的重石。
陶可茗一愣。「會嗎?我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因為習慣,所以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呀!
「所以啦,長期繃那麼緊,誰不會彈性疲乏?我也會啊,要我一直忙著工作,久了也會受不了的。」他捏捏她肩膀,暗喻她老是喊肩酸腰疼的,就是把自己操得太凶了。
她斂眸,沒有反駁,淡淡扯唇。「大概是得了寫作強迫症吧!不寫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你應該放自己一個長假,讓腦袋好好休息,充充電,到時再開工會更有衝勁和動力。」他提議,心裡立刻有計劃成形。
或許他可以趁此完成她的願望,帶她到法國旅遊,順便也一起探望那助他立業的爺爺。
她若有所思地沈默了。
對厚,她一直陷在被退稿的低落情緒裡,不斷反省自己的問題,像在死胡同裡繞不出來,就是沒想到應該暫時遠離稿子,等過一陣子再來檢討,到時候思緒或許會更清楚。
「嗯,你說得有道理。」她豁然開朗地笑了,點頭同意他的提議和勸慰。
「當然有理啦,以後你就把寫稿當興趣,開心創作,不要沒日沒夜的寫,太強迫自己,其他的事一律不用煩惱,有我。」他自告奮勇當她的依靠、當她的港彎,給她照顧和呵護。
她動容地睇著他,幸福洋溢在心頭。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嚮往啊!他卻輕易就能給她所夢想的承諾。
「我心情好多了,謝謝你。」她愛戀地摸摸他的俊臉。
「Yes,那太好了!」他開心地捉住她的手,立刻起身。「那你現在沒理由拒絕我,可以陪我做運動了。」賊溜溜的要求。
陶可茗怔怔地仰望他,一反應過來就忍不住教訓他的不正經,狠狠一掌打向他窄翹的屁股,疼得他哇哇叫。
「好哇你,講那麼多大道理,原來都是為了那檔事。」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
「不是啦!我是真的這麼想。」他百口莫辯。
「哼!」她起身,踱出書房。「既然決定不再想稿子了,那我要好好睡個大頭覺。」伸懶腰、打呵欠,送客。
「別這樣嘛,運動過後會更好睡哦!」他涎著臉跟出來,正好趁著她的動作,從後面一把抱住她,埋首在她頸窩,啄吻那敏感的耳窩和頸線。
「啊!」一陣電流竄過陶可茗的四肢百骸,頓時渾身酥軟。
可惡的傢伙,這些日子來已經完全熟悉她的敏感帶,只要一出手,她只有投降的分。
他露出得逞笑容,立刻打橫抱起親親女友,朝臥室邁進。
「喂,今天不行!」她攫住一絲理智,霍然想起地嚷道。
他僵住。「別告訴我月經來。」
「套子沒了。」她嬌羞地說。
「沒了就不戴。」他繼續動作。
「不行啦,今天是危險期,會懷孕的。」她更大聲的抗議。
他再度停住,深情地凝向她。「你不願意為我生寶寶嗎?」
陶可茗心跳陡地一快。「生寶寶是一輩子的事耶!」
「我愛你也是一輩子的事啊!」他不假思索地說。
有再多的顧忌,也被這甜蜜的情話給融化了……
送上一記香吻,她回應他令人心醉的濃情密意。
這男人,不僅擄獲了她的人、她的心,還擄獲了她的一輩子呀!
尾聲
終於,安德烈·凡爾納所開出的期限已來臨,而麥振焱的最後決定,依然是選擇放棄,讓另兩名兄弟——裴莫奇、費兆洋去競爭。
其實為了表示對陶可茗的重視,他後來曾再與她商討過,所幸她的看法與他相同,也認為太過龐大的事業將付出自由的代價,而失去應有的快樂,所以她也贊成他放棄的想法。
因此在到期之前,兩人便相偕前往法國,一方面旅遊散心,一方面先去見安德烈·凡爾納。
他原本是想把當初的創業金原數歸還,但安德烈卻對他有此決定相當意外,而後想想,反倒覺得歸還創業金的想法相當有志氣,頗有他年輕時的影子,不禁更為賞識。
麥振焱和陶可茗在古堡裡住了好幾天,順便陪伴稍嫌孤獨的安德烈,卻在到期日前返回台灣。
麥亞棠為此是懊惱不已。繼承權是只差臨門一腳了,他們竟然就這樣放棄?!害她眼睜睜看著那天期限過去,而她夢想當古堡女主人的美夢宣告破碎。
然而她疼愛陶可茗,不捨得施加壓力逼迫,加上對兒子向來沒轍,只有暗暗生悶氣,鬱鬱寡歡了好久。
直到這天——
「媽,我和可茗回來看你嘍!」麥振焱摟著寶貝女友,開開心心地進屋裡,朗聲叫喚。
「噢,回來啦!我叫菲傭晚上加菜。」坐在沙發上的麥亞棠目光緩緩—瞥,有氣無力地回應道。
他們相視一眼,明白她的態度所為何來,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後,兩人分別一左一右地坐到麥亞棠身邊。
麥振焱摟住母親的肩膀說:「不用加菜了,我們今天去飯店吃。」
麥亞棠頂開他的手,撇嘴道:「我心情不好,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