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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湛露

  露言露語之三

  清晨五點半我就起床了,為的是寫小說,但是坐在這裡兩個小時之後我還是一個字都沒寫,最終決定先把《西涼定秦》的序、後記幹掉算了。

  序首先要說的是感恩。

  (導演:妳怎麼沒完沒了的老是在感恩?從第一本到第三本,妳沒完啦?)

  不感恩是不行的,因為湛露在交上第二本的序、後記之後,隔了很久才發現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把南習文的南二王子身份硬是記成了南三王子,抱歉,抱歉,實在是時隔太久,作者本人記憶退化。而此時距離小說出版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湛露就很不負責任的想:反正通知編輯也沒用,估計這本書早已付交印刷,遺是到下本書出版的時候再向大家承認錯誤好了。

  沒想到,成書出來後,序裡的這個重大錯誤已經被修正了,所以湛露真的是要對那個修正湛露大Ttrouble的編輯說一萬句的謝謝。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導演忍無可忍的打了湛露腦袋一記,「妳這台破唱機壞掉了吧?就只會說這一個字!)

  好啦、好啦,這次序少說一點,大家還是看書、看書,關於這本書還有好多好多的故事要說,就放在後記裡去,不許提前偷看哦!

  第一章  海天絕境

  西涼女國

  身著鍾甲的武士將一封書函恭恭敬敬的呈上。

  宮殿上,女官接過,轉呈到西涼女王面前。

  美麗雍容的女王緩緩打開信函,即使她有千萬個不願,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信紙是黑色的,如夜幕一樣幽暗無光,信上的字用金砂寫成,顯示著寫信者不凡的地位出身。信的內容很簡潔,只有一句話--

  交出定秦劍,否則一戰!

  東野雪

  捧著這張意料中,卻依然讓人膽戰心驚的短箋,女王昂起美麗的臉,在面對西涼國有史以來最空前的災難,她一如往常沉穩鎮定,因她是西涼國獨一無二的女王。

  「請代為轉告貴國公主。」她開口,聲音如山泉一樣清澈動聽,但她只是無意識的說話,連她的耳朵都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西涼國會準備好迎接東野國大軍到來的那一天。」

  她的回答沒有讓東野國的來使有任何的震動,那人依然向女王恭敬的行禮,而無多餘的話,退出大殿。

  大殿外,是海天一色的美景,對於自幼生長在西涼國的所有人來說,這份美景還能看多久呢?

  女王走出殿門,穿過花園走入後宮。

  在一處小巧精緻的閣樓中,紗簾後,床榻上,有位少女正躺在那裡沉沉地熟睡。青春美麗的臉上洋溢著一絲幸福恬靜的微笑,似乎夢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而即使是在睡夢中,她的雙手依然緊緊環抱著一把長劍,那劍身如墨漆,質樸無華並不出眾。

  女王的手輕輕撫上女孩臉頰,慈愛的眼神眷戀在女孩的臉上,久久無法離去。但是當她的目光游移到劍身之上時,所有的笑容都僵硬的凝固。

  就為了這把定秦劍,西涼女國將遭遇三百年來不曾有過的危機。

  戰亂,硝煙,死亡,流血……習慣了安逸生活的臣民們怎能承受得了戰火的摧殘?其實只要她肯答應獻山寶劍,這一切都可以避免……只要,她肯犧牲她唯一女兒的生命。

  女王的眼中淌出一行淚。

  不,任何一個母親都是自私的,她拚盡全力也要保護女兒的安全,哪怕要以更多人的生命做為代價,也在所不惜。

  香風飄遠,閣樓上還是只剩下女孩一人,而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甜美的夢中,不願醒來。

  ☆☆☆☆☆☆☆☆☆☆  ☆☆☆☆☆☆☆☆☆☆

  月落星沉,茫茫無際的海天沉入黑夜的包裹之中。

  從海天的盡頭隱隱約約飄來一條小船,不知道它是怎樣闖過昨夜的狂風暴雨,但它飄飄搖搖的樣子和支離破碎也差不了多少。

  小船慢慢駛近西涼國的海岸線,船頭一個年輕男子正在費力的搖著船櫓。他的身子幾乎都被海水打濕了,但英秀的眉眼中卻洋溢著興奮的神情,正在搖櫓的結實手臂也因此而漸漸晃動得失了規律。

  他叫秦羽,來自遙遠的夏禹國,那是一個遠離四海,遠離中土的小國,從那裡來到西涼,就是騎快馬,坐快船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西涼國乃是島國,處於四海之中,平時能登上西涼的人非常少,秦羽好不容易才潛入東野國的軍營,從那裡抄錄了一份地圖,又因為沒有船工肯冒險,只好現學現賣自己駕船,學辨認方向、學應對風雨大浪。

  所幸他足夠聰穎,也算有膽量,才終於熬到了抵達的這一天,否則還沒有見到定秦劍,他這一條小命怕就要去餵海底的大魚了。

  慢慢的,已經可以看到海岸線了,隱藏在蒙隴夜色中的西涼國寧靜中透著神秘。從東野軍營中高懸的地圖可以看出,東野近日內便會對西涼開戰,也不知道這份寧靜還能維持多久?

  秦羽想得出神時,手已停了下來,任小船隨海潮漂流,眼看距離海岸不過百餘尺,他轉身從艙內拿出隨身小包,隨時準備上岸。就在此時,在泛著銀色月光的海面上,隱隱約約的,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正在飄動。

  他心頭一動,將船搖向那個漂浮物些許,這才看清--竟是一個人!

  秦羽一驚,有人溺水了甲他扔下包裹躍入海水中,奮力向那個人游去,游到近前,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領轉而向岸邊游去。

  好不容易登上岸,他將那個人拉到身邊低頭審視--原來是個年輕的女子。

  一張年輕生動的臉,五官靈秀鮮活,唇邊似乎還有些許笑意。

  秦羽拍打著女孩柔嫩的臉頰,呼喚著,「姑娘、姑娘!醒一醒!快醒一醒!」

  女孩雖然在笑,但神志卻一直沒有回復,若有若無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秦羽有些頭疼,怎麼剛到西涼就遇到這麼棘手的事?記得小時候他曾經見過別人溺水,當時施救者嘴對嘴的為那人渡氣,才得以讓溺永者活過來。這一次,難不成也要他如法炮製?

  他胡思亂想著,眼睛忍不住瞟向女孩的臉--確切的說,是女孩的嘴。

  漂亮的菱形小嘴,在白天一定更好看,但在夜間,又是剛剛浸泡過水,所以顯得有些蒼白,微微翹起的唇角彷彿若有所待……

  他不禁打了自己一拳。瞎想什麼?剛到異地就只顧和女色親近,此行的大事難道都忘了嗎?他忙收斂心神,一掌拍在女孩兒的神陽穴上。

  女孩兒嚶嚀一聲悠悠醒轉過來?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如星光一樣璀璨的明眸映在秦羽的臉上,那雙眼睛未免太亮,亮得不像一個垂死的人,倒像是宿醉剛醒的模樣。

  見她醒過來了,秦羽不禁喜道:「好啊,妳醒了?」

  女孩困惑的看著他,問道:「你是誰?」

  秦羽沒有回答,板起面孔指責,「妳小小年紀怎麼可以尋死?就算是生活艱難,也不應該對自己這樣不負責。有多少煩心事,多和親人講講也就過去了,看妳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難道不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要是妳死了,妳爹娘怎麼辦?妳有為別人想過嗎?像妳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其實原本不該救妳,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非無情之人,既然讓我碰到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可我救得了妳一次,卻救不了妳第二次,妳自己若不求上進,再死十次也是活該……」

  他滔滔不絕的開導,一點也不曾發覺自己的長舌有多招人討厭,那女孩的臉隱藏在夜色中,開始微微顰眉,後來卻漸漸舒展,暗藏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秦羽不曾察覺女孩的神情,正說個沒完,卻見那女孩的頭越垂越低,到最後「嗚呀」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莫非他這番話真的起了作用?他繼續板著面孔問:「妳家在哪裡?我送妳回去。」剛登西涼,他其實很需要一個嚮導,這女孩或許就是他進入西涼國的一把鑰匙。

  女孩哭了許久後才揉揉眼,哽咽的說:「我、我已沒有家了。」

  「啊?」沒有家?莫非是個孤兒?

  「妳爹娘都……」

  她抽泣著,「我從小就沒見過爹。據說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我娘而去了,而我娘,我娘……」她話沒說完便哭得更加傷心,已是語不成句。

  秦羽神色黯然,「原來妳也沒了爹娘,和我差不多。」

  她邊哭邊說:「你以為我真的想死嗎?我若不是無路可走,怎可能會死?前幾日郎中剛剛對我說,我活不過一個月了!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遺不如現在就死,免得給別人添麻煩,你今天救了我,我早晚還是要去死的。」

  他傻愣在那裡。「怎麼?妳?妳得了絕症?治不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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