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領著一隊騎兵衛人香波堡。
把駿馬交給小廝後,他抖抖身上的雪花。 真冷!
為了徹底檢閱並訓練莎倫古堡的軍力,他一直忙現在才回來,在路上又遇到今年人冬的第一場大風雪。
真冷。
其實他可以先在莎倫古堡住一晚,明天再回來,而且那邊的管家也已備舀豐盛的晚餐,但……他無法抑制心底強烈的渴望——他想早一點回到她身邊!他想早一點看到她。
所以,他冒著毀天滅地的暴風雪和飢腸轆轆,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爵爺,您一定累了吧。」貼身護衛道:「我勸上吩咐小斯為您備熱水。
「不用了,我先上樓。」鷹揚搖搖手,「你們也累了一天,先去用餐。
「是,爵爺。
渾身冰冷的他很想早一點享用熱騰騰的晚餐,但他更想早一點看到靜彤。
他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住一個婢女,「夫人呢?」
「夫人?」婢女一茫然,「奴婢不清楚,今天下午一直都沒看到夫人。
她一直躲在房裡?鷹揚狐疑地甩甩濕漉的頭髮,大跨步地步向主臥房。
一室的冰冷和黑暗說明了她並不在裡面,鷹揚犀利地迷起藍眸,迅速地衝到相連的起居室和更衣室。
「靜彤?"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死寂。
怒芒倏地逼上他的眼。難道……
不!他不相信她敢!他不允許!
「莎拉!羅絲!」他暴喝著服待靜彤的女僕。
兩個婢女已被他風雲變色的咆哮嚇得三魄移了位,瑟瑟縮地挨過來。
「爵……爵爺。」
「夫人呢?」森的語調中波濤凶湧。
「我們……不知道?」 兩人嚇得「咚——」一聲跪下來。
莎拉哭哭啼啼地抽泣囁嚅道:「下午……爵爺出城後,夫人就說要去花園散步。並不許我們跟隨。後來……後來一直沒見到夫人進來。我們到花園去找遍了也不見夫人蹤影,我們以……以為夫人也去了莎倫古堡找爵爺。
一旁的羅絲也嚇得低泣不已。爵爺……爵爺的表情好險沉可怕,她們死定了!
莎倫古堡?鷹揚險騖狠猛地鎖起劍眉。不!她絕不會去莎倫古堡,她絕不會去有他的地方,她只會逃他逃得遠遠的!。
「該死」他的手拍向石桌,石破驚天震吼。
兩個婢女哭成一團,「爵爺饒命!爵爺饒命啊
待衛長衝進來問:「爵爺,發生了什麼事事?」
「夫人失蹤了,你立刻再挑選一隊輕騎,跟著我出城尋找。
「是,遵命。」侍衛長二話不說,卸命離去。雖然他們剛由莎倫古堡風塵僕僕地奔回來,但他是他們最敬重的主兒。
沒空理會那兩個哭成爛泥的婢女,鷹揚火速地衝下樓,全副武裝——雪靴、雪帽、特製的手套和最保暖的斗篷,蒼鷹般的烈眸中怒焰干雲——她休想離開他!
休想!
上天下地,就算把法藍西的每一寸土地翻過來,他也要奪回她!
「爵爺。」 侍衛長帶著一名矮胖的衛兵走過來,「山姆說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稟告爵爺。」
鷹揚冰冷地帶上皮手套,「快說。」
「是……大人,」 山戰戰兢兢地道:「我聽說夫人失蹤了,可是……今天下午我似乎看到夫人出城。」
「什麼?」鷹揚一把提起衛兵的衣領,氣焰逼人地逼問:「夫人?說清楚!」
「是……」 山姆嚇得更加結巴,「事實上,我不能完全確定看到的一定是夫人,因為我只看到她的斗篷,她似乎昏睡地伏在馬背上,和一群遊唱詩人一起出城。」
遊唱詩人?鷹揚利眸一閃,「你可有看清楚是誰?」
「我……不太認得,長得很斯文。」
「萊克?」
鷹揚明白了!結婚晚宴時,靜彤神情愉快地和那叫萊克的混帳共舞,她笑面如花,他則癡迷深情地望著她。
該——死!
磅礡怒氣席捲上他鋼鐵般的臉龐。她竟敢這樣對他?竟敢和男人私奔!
他會要他們付出最大的代價!
狂喝一聲,鷹揚迅若雷電地躍上馬後疾奔出城。
「爵爺!」侍衛長趕緊率領輕騎追上去。
飛雪漫天。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出門,尤基是深人山區,是相當危險的,稍一不慎便會喪命。
在剛才的叉路,鷹揚命令一部分的手下往大路搜尋;他則帶幾名輕騎上山。
一群人冒著嚴雪舉步維艱地踽踽獨行。人若立在地上積雪已達到膝蓋,可見這場暴風雪威勢有多驚人。
前方又出現一條叉路。鷹揚舉起右手,隊伍立刻停下來。
「柏西,」他喚著侍衛長,「你帶他們往那邊搜,我走這條小徑。」
「爵爺,你一個人嗎?這太危險了。」侍衛長不贊成地道:「還是讓屬下與你同行。」
「不需要,快爭取時間!你們若發現夫人,便迅速將她帶回堡中。」
「是,爵爺。」
鷹揚一人一馬孤介傲然地迎風疾奔。
冷風夾著雪花飛盲而上,落在突崖和峭壁之上,氣溫相當低,但鷹揚眸中怒火迸射;他不會輕饒背叛他的人!
雪勢加勁,視野茫茫……若再不回頭很可能連他也會喪命,但鷹揚只是詛咒地撥開斗篷上的積雪,速度未減地繼續前進。
駿馬嘶嗚一聲,他看到了——有個涉小脆弱的身影孤伶伶地躺在雪地上。
☆☆☆☆☆☆☆☆☆☆ ☆☆☆☆☆☆☆☆☆☆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一棟狩獵小屋,將冰冷的靜彤抱人屋內後,他用力關上厚重的木門,把怒吼的風雪阻隔在門外。
好冷!他的腰部以下幾乎已沒有知覺了,但靜彤更糟!他不知她在雪地中昏迷了多久,她整個身軀像冰棍一般,幾乎已沒有氣息。
他必須盡快生火幫她取暖。
鷹揚卸下腰間的酒壺,小心翼翼地喂靜彤喝下去,森冷地望著她發青的臉蛋。她的姦夫呢?帶她逃走的男人呢?為何不見蹤跡?
這山區也是屬於鷹揚的封邑,暮春時分他常來山上打獵,所以狩獵小屋內的一些必需用具儲存得相當齊全。
他由壁櫥中找出乾燥溫暖的厚毛毯,脫下靜彤濕透的外衣把她裹起來,再迅速地找出木材生火。
熊熊火勢中,溫度似乎不再那麼冰寒凍人。
鷹揚顧不得自己渾身的濕冷,打開毛毯測試靜彤的體溫。她還是一血色也沒有,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會凍死的。
他將她全濕的內衣也一併除下,完美無瑕的胴體令他呼吸一緊,但她身上的凍傷令他恨不得待她清醒後狠狠地打她一頓!他更要殺了那萊克的雜種。
鷹揚的手指按在靜彤腕上,幾乎測不到她的脈搏,他拿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將酒噴在靜彤裸露的身子,由胸口、小腹、大腿……仔細地幫她按揉搓,一路到她僵硬的雙足。
靜彤的眼皮似乎跳了一下,他己將她翻轉過來,將酒噴在她的背部。繼續軒揉搓……一直揉到她的體溫不再那麼冰冷。
鷹揚再度測試她的脈搏,依舊十分微弱。他又陣她喝下烈酒,繼續揉搓她的四肢;他一定要讓她的血液活絡。
低哼一聲,靜彤慢慢地清醒,縹緲的眸光望向天藥板後茫然地往下移,她看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你? 」 她驚地倒袖口氣。天啊!怎麼會……她一直認為自己逃得夠遠了。
她慌亂地極目四望。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在找什麼?」鷹揚險森地鎖住她的視線。
「找你的情夫,萊克?」
驚嚇過度的靜彤沒有注意到他的質問,「你怎麼會在這?啊」她驚叫一聲,慌張地拉住毛毯蓋住自己裸露的嬌軀。「你——該死!你竟然……」
「少在我面前裝一副貞潔的樣子。」他沉沉地扣住她的手,輕蔑的語調含著千年塞冰。「你可以那麼大方地給萊克,為什麼不給我?」他粗暴地壓地她身上,大手游移而下。
「不你滾開!放開我——」靜彤驚駭失魂地尖叫。
過度的震驚加上她原先耗弱的體力,她再度暈眩了過去。
鷹揚冷冷地抱住昏眩的她。
「永——遠——別——想——逃——開——我。」他來自地獄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宣告。「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管我甘心留下,這輩子都休想躲開我,永遠別想!」
☆☆☆☆☆☆☆☆☆☆ ☆☆☆☆☆☆☆☆☆☆
鷹揚將她的濕衣服放在火邊烤。趁她未醒過來時,背起弓箭出外狩獵。
她必須吃點東西、喝點肉湯才能恢復體力。
不久,他拎著他的狩獵物——一隻山雞回來。
小屋中的柴火依舊熊熊燃燒,靜彤衣服也快烤乾了,但她仍未醒過來。
鷹揚檢視她的呼吸已趄正常,臉色也不再慘白得可怕後,才放心地至爐邊處理山雞。
他由儲藏室找來個鐵鍋,到外面承接了些乾淨的雪後,和山雞肉一起架在火上煮。
鷹揚又細心地察看靜彤身上可有外傷。幸好,除了額上腫起一個小包外,她的身體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