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近不知發生什麼事,大門外總是聚集了好多記者,但是於樊跟阿聲都說沒事,要她去玩鋼琴就好。
但她總有一種有事要發生的感覺纏繞在心頭。所以今早望月尋音練完琴後,難得的想出門散散心,她悄悄的從側門出去。但當她一打開側門時,就發現有一個男子早已站在圍牆邊。
「你是記者嗎?」望月尋音可沒忘於樊跟阿聲對她說過的話:離記者遠一點,遇到記者採訪時笑而不語就行了。
所以望月尋音決定,如果這男人回答「是」,那她就笑而不語,如果他回答「不是」,那她再跟他說話。
雷恩聽到身後有聲音,直覺地往後一看,卻不由得愣住了。
望月尋音見雷恩沒有回話,她便再問了一次。「你是記者嗎?」
雷恩一時間竟開不了口,只能以搖頭代替回答。
雖然早知道望月尋音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但是沒想到本人遠比照片還要美上數十倍,連看慣各種美人的他,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難得的愣住了。
尋音開心的說:「那真是大好了。」這個男人不是記者,那就表示他不會問她任何的問題。
「等等。」雷恩叫住望月尋音。「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散步啊。」這附近有個很漂亮的公園,她要到那裡去散步和順便跟鴿子玩。
「現在外面有一大堆記者想要採訪你,你居然想要去散步?!」如果不是他的座車剛好在這裡拋錨,他肯定見不到她。
「那些記者都在前門,他們不會發現我從側門離開的。」側門被重重的籐蔓給擋住了,記者們根本不知道這裡有個側門,所以沒人在這裡站崗。
「你不怕會遇見記者?」雷恩跟著望月尋音一起往公園走去,在望月尋音沒注意到的片刻,他打了個手勢,沒讓一直在暗地裡保護他的保鏢們跟上。
「我剛剛有問你是不是記者,既然你不是那就表示這裡沒有記者啦。」望月尋音停下腳步思索了一下。「要是遇到記者的話,我只要照小樊交代的笑而不語就行了。」
聽到這個回答,雷恩差點翻白眼。望月尋音沒有長腦子嗎?她也是個名人,身邊經常有記者包圍她,怎麼會對記者如此沒有常識,那些記者是她笑而不語就能打發掉的嗎?
望月尋音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望月尋音,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知道我是誰?」雷恩這想起她剛剛還問自己是不是記者。
尋音搖搖頭,很誠實的回答。「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認識我?」以前望月尋音不認識他還說得過去,現在她已經知道兩人有個兒子,她怎麼可能還不認識他。
偏偏她那清澈的眼神又證明了她沒有說謊。
望月尋音疑惑的問道:「我該認識你嗎?」該不會是她曾見過這個男人,卻又忘了在哪裡見過他吧?
「我叫做雷恩·霍姆修斯。」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成年後,他再也沒有做過自我介紹這種事了。
望月尋音疑惑的眼神,慢慢的轉回到原來的清澈,她終於想起雷恩是何許人也了。
「原來你就是、你就是……」尋音興奮的指著雷恩說:「你就是阿聲的爹地。」難怪總覺得他跟阿聲有點像,原來他就是阿聲的父親。
「你是來找阿聲的嗎?」沒想到她居然能見到兒子的父親。「如果你要找阿聲的話,那你要等一會兒喔,因為阿聲跟小樊正在跟律師商量事情。」所以她才能偷偷溜出來散步。
阿聲跟小樊在跟律師商量事情?阿聲肯定是指望月聲,那小樊應該是望月尋音的經紀人於樊。
「他們在跟律師商量什麼?」雷恩喃喃的自言自語。
聽到雷恩的自言自語,望月尋音立刻回答道:「我不知道。」有問必答是她的習慣。
雖然雷恩很懷疑這個答案的真實性,可是望月尋音那清澈的眼神再度告訴他,她並沒有說謊。
如果對象是別人,望月尋音絕不會多做解釋,但是雷恩不是別人,他是阿聲的父親,望月尋音覺得應該把家裡的一些事告訴他才對。「家裡的事都是阿聲在做主,而工作的事都是小樊在決定。」
「那你呢?」跟望月尋音相處不到五分鐘,但雷恩已經看出,她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女人。
「他們說,我只要玩鋼琴就行了,其它的事我不需要管。」
「阿聲有那麼聰明嗎?」看來望月聲的確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繼承人。
「阿聲本來就很聰明,他的年紀雖然還小,但是家裡的事全都是他在決定。」雖然望月尋音不知道別家的孩子怎麼樣,但阿聲的聰明可是人人稱讚的。
「如果阿聲夠聰明,他應該知道現在的情況不該讓你隨便出來散步。」
尋音吐吐舌頭,那模樣可愛極了。「我是偷跑出來的。」她的臉上突然出現疑惑的神情。「這兩天我覺得阿聲跟小樊都怪怪的,家裡突然多了好多通電話喔,而他們又老是在跟律師商量事情,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看來她還沒有笨到對週遭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尋音搖頭。「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或許他可以藉著機說服望月尋音把望月聲的監護權交給他。
「好啊。」聽到有人要為她解答,望月尋音當然願意了。
「他們是為了我的事在傷腦筋。」
尋音的表情充滿了不解。「阿聲跟小樊為什麼要為了你的事傷腦筋?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因為阿聲是我的兒子,既然他是我的兒子,他就該回到霍姆修斯家。」他等著看望月尋音臉色大變的樣子。
雷恩的回答,讓望月尋音想起她近日來的疑惑。「為什麼阿聲會是你的兒子?我記得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怎麼把阿聲放到我的肚子裡的?」
雷恩沒想到望月尋音會問這個問題。「是黛咪把阿聲放到你肚子裡的,並不是我。」難不成望月尋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懷孕的嗎?
「黛咪是誰?她為什麼把要阿聲放到我的肚子?她又是怎麼做到的?」望月尋音的聲音裡充滿了敬佩,卻也同時丟出了更多問題。
望月尋音的未婚生子跟他有關,讓向來不曾多做解釋的雷恩破例替她解答。「黛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想嫁給我,卻又不能生育,因此她偷了我的精子做試管嬰兒,希望我能因此娶她為妻。」
面對雷恩的解釋,望月尋音根本有聽沒有懂,反而產生更多的疑問。「黛咪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你?」
望月尋音一連串的問題讓雷恩無法動彈,但她的眼中卻又看不出一絲造假。
這世上真有如此單純的人?在雷恩的認知裡,就算人在出生時是一塊白布,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那塊白布很快的就會被染上了各種顏色。
但望月尋音為何還能有著雙如此清澈的眼睛?
雷恩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所以他只能轉移話題。「你不是想知道阿聲跟小樊為什麼在傷腦筋嗎?」
望月尋音點點頭。「可是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阿聲是你兒子的?」
「這些問題你有問過於樊嗎?」
「小樊跟我說,如果以後我有機會遇到你時,再問你就行了,你肯定比她更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雷恩決定照此發揮。「我想這件事黛咪會比我更清楚,如果你以後有機會遇到她,你再問她好了。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阿聲是我的兒子,你不需要懷疑。」真要解釋下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讓她聽明白。
「我沒有懷疑啊。」望月尋音單純到不懂得懷疑他人。「我只是覺得奇怪,你是怎麼知道阿聲是你的兒子的?」
俗話說得好,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已經瞭解望月尋音單純的他,絕對不會告訴她答案,讓她再消化成一堆問題來問他。
「我們回去吧!我有事情要找阿聲。」他還是直接找望月聲談比較穩當。
「好啊。」尋音露出個動人的微笑,讓雷恩看癡了。「不過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記者守在我家大門口呢?」
望月尋音的微笑,讓雷恩醉得忘了剛剛才學到的教訓。「阿聲是我兒子的事已經眾人皆知,那些記者是想知道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為什麼記者會知道?還有我接下該做什麼?」雷恩的回答又讓望月尋音產生了新的疑問。
聽到了望月尋音的問題,雷恩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了剛才學到的教訓。「這件事你回到問阿聲吧,我想他會比我清楚的。」
他的自制力何時變得那麼糟了?這個認知讓雷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你不舒服嗎?」看到雷恩的臉色變了,尋音立刻擔心的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