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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水蓮

  吉兒的話讓雷恩忍不住笑了起來,無知的女人,如果他想要孩子,自然有一堆女人幫他生,他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結婚。

  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孩子。對他來說,如果阿聲沒有極高的智能可以讓他栽培,他根本不會特地去理會這個兒子,甚至拐望月尋音嫁給自己,即便阿聲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母豬。」孩子只是一個義務,如果不是尋音為他生下了阿聲,他這輩子或許不會有孩子。

  「你要妻子,這一點我也比望月尋音強多了,望月尋音當不了你的好妻子,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幫你在社交場合打關係、我可以在宴會上當個最完美的女主人。」而這一點她比望月尋音強多了,她不像望月尋音只能做朵被供養在花瓶裡的鮮花。

  「你還不懂嗎?」無知的女人。「她什麼都不必做,她只要跟我站在一起就可以吸引眾人的目光,她更不需要費心在社交界打關係,因為她的身份只有眾人來巴結她的份,她更不需要當個最完美的女主人,只要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她就是最完美的。」

  雷恩的話讓吉兒愣住了。望月尋音那如神話般的身世,除了同為望月一族的女子外,有幾個人可以比得上呢?

  「吉兒,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如此不智的事,你應該懂得好聚好散的。」

  「雷恩,我愛你啊。」她總認為只要時間一久,雷恩一定會懂得她的心,所以她總是把對他的愛藏在心裡。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從未愛過你。」吉兒對他而言跟其它女人沒有什麼不一樣。

  「那麼望月尋音呢?」吉兒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生怕自己會一時克制不住,讓自己完美的形象毀於一旦。「你愛望月尋音嗎?」

  「我愛不愛尋音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不可否認,吉兒的問話的確造成雷恩心中不小的衝擊。

  他愛尋音嗎?這個問題連雷恩自己也回答不了。

  一開始他只是想讓阿聲認祖歸宗而拐她上床、迫使她嫁給自己,但時間一久,他也漸漸分不清自己對她的好,究竟是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如果你不愛望月尋音的話,你就不該娶她。」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這跟你無關。」他跟尋音的婚事,吉兒無權干預。

  「你別忘了望月尋音那如神話般的身世,如果你娶了她卻沒有善待她,可是會讓神發怒的。」她就不相信雷恩一點也不在意。

  「請你離開。」他對吉兒的耐性已經告罄了。

  「原來你是因為害怕神怒才會娶望月尋音的。」如果望月尋音知道了,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

  雷恩又在陽台上找到望月尋音。

  「上次你是在看月亮,今天你是在看什麼?」雷恩在尋音的身旁坐了下來。

  望月尋音偎進雷恩的懷裡,讓他為自己驅走寒意。「我在看星星啊。」

  「星星?」雷恩抬起頭,紐約市的空氣污染很嚴重,雖然今晚的夜空沒有月亮,但是也看不到幾顆星星。

  「是啊,我出來看星星,但是一抬頭才發現,天上沒有幾顆星星可以看。」這讓她有些失望。

  「為什麼會突然想看星星?」他從來沒有注意過天上的星星,也從來沒興起看星星的念頭,而他抬頭仰望星空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

  「突然想到嘛!」她是一個靠感覺過日子的人,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所以於樊時常為她的感覺而煩惱,深怕她看完了星星後,又想去看雪了。「既然沒什麼星星可看,那就別待在陽台了,你該上床睡覺了。」

  「可是我還想要看星星啊。」她還捨不得離開。

  「別看星星了,看我好了。」天上的星星有什麼好看的呢,他不在家的時候,他不在乎尋音想要看什麼,但是他在家的時候,他要尋音只看著他。

  「看你?」尋音笑著說:「我天天都在看你啊。」

  雷恩埋首在尋音的頸間,悶悶的說道:「那不同。」

  尋音摸摸雷恩的頭,似在安撫一個不安的孩子。「有什麼不同的?」

  「雖然你天天看著我,但在你心裡,我並不是唯一的。」她的心裡還有於樊、阿聲跟音樂,以前他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尋音心裡的唯一,但是不知為何,今晚的他想要成為尋音心中的唯一。

  或許,吉兒的話真的對他造成了影響。

  尋音笑著說:「我也不是你心裡的唯一啊。」

  「我要你心裡只有我一個。」雖然他過去的風流史足以集結成冊,但他現在只有尋音一個女人。

  這樣的雷恩是尋音從來沒有看過的,她彷彿看到阿聲在兩、三歲時撒嬌的情況。所以她連忙安撫著。「好、好,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好不好?」「你愛不愛我?」以前他從不在乎他的女人愛不愛他,甚至不希望她們愛上自己,但是尋音不一樣,他要尋音愛他。

  「我當然愛你啊。」她記得小時候阿聲撤嬌的時候,他說什麼她都順著他,很快的,阿聲就會高興了。

  既然如此,對雷恩也可以用同一招,他說什麼她就答什麼,只要順著他就好。

  「你會永遠愛我嗎?」不會跟母親一樣棄他而去?

  「我當然會永遠愛你啊。」雖然她不知道雷恩為什麼要問這個,但是她依然是順著他的話尾應和。

  「那你永遠會跟我在一起?」他絕不放手,不管她願不願意跟他永遠在一起,他都要永遠把她留在身邊。

  「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但永遠是指多久?她不知道。

  尋音的保證讓雷恩安心不少,他靜靜的伏在尋音的頸間,不再說話。

  一股淡淡的酒氣傳入她的鼻內,原來雷恩會有這樣失常的表現是因為他喝了酒的關係。

  她知道有些人只要喝醉了,就會做出一些平常不會去做的事,像於樊,她只要一喝醉,就會一直唱歌、一直唱歌,直到她唱累了想睡為止。

  雖然不知道雷恩為什麼會喝醉,但是這樣的雷恩,讓她覺得自己親近他許多。

  第九章

  雷恩半夜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半壓在尋音的身上,而這個時候早該熟睡的尋音卻還沒有睡,她睜著一雙美麗的眼眸靜靜看著他。

  「怎麼還沒睡?」雷恩緩緩起身,是不是他大重了,壓著她不舒服?

  「我睡不著。」愈看雷恩愈覺得他跟阿聲很像,雖然阿聲是她懷胎十月所生,但除了那頭黑髮外,阿聲沒有一點像她,他就像他的父親,將她嚴密的保護在他的羽翼下。

  「怎麼會睡不著?」

  尋音笑著說:「因為只顧著看你啊!看著、看著我就睡不著了。」愈看著他,她的心就愈清楚一件事——她總是問著自己愛不愛雷恩,其實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了。否則,她是不可能答應雷恩的求婚。

  「為什麼看我呢?」雷恩順手將她摟進懷裡,這又是一個他不知不覺中養成的習慣,只要跟尋音在一起,他就不自覺得把她摟在懷裡,像是只有把她摟在懷裡他才能夠安心。

  尋音笑著回答。「你很好看啊。」

  雷恩很清楚,除了財富與權勢外,他的外表也是吸引女人的原因之一。

  「你在想什麼?」她這不尋常的發言,讓雷恩認定她心裡一定有事。

  「你跟阿聲真的很像。」

  「阿聲是我的兒子,我們長得像是理所當然的。」阿聲、阿聲、又是阿聲,這個兒子真的這麼重要嗎?

  「你們不只是外表像,連行為都很像。」尤其提到對方時都是一臉不耐煩,雖然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們的眼神早把厭惡表現得清清楚楚。

  「我們哪裡像了?」他們的外表像,他絕對承認,但說行為像,雷恩可就老大不高興了。

  「現在就很像了。」雷恩的表現讓尋音忍不住笑出來了。

  雷恩愣了一下,他知道他們父子倆之所以能維持表面的和平,是因為他們都不想讓尋音擔心,其實他們在心裡都相當厭惡對方,認為對方的存在只會切割掉尋音對自己的關心。

  尋音撫摸著雷恩的臉。「你跟阿聲都一樣,都只想將我保護在你們的羽翼之下,不想讓我受到任何的傷害。如果我不呼吸也能活的話,你們大概就會把我裝進保險庫裡了吧。」

  她的話令雷恩默然,這點他承認,從母親死了後,他從未想過要保護任何人,就算跟他感情很好的異母弟弟亞力出了事,他也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但尋音卻是個例外,他不只是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更想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疼愛她。

  若不是因為環境不許可,他真想每天都把她帶在身邊,讓她永遠在他的視線範圍裡行動。

  「那是因為我們都愛你,你是我們最重要的人,我們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所以我們中口然會嚴密的保護你,希望你永遠都是笑臉可掬的看著我們。」而這也是他跟阿聲唯一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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