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剛躲進藏身之處,外頭的人也推門進來,季采茵聽到了說話聲。
「不要緊嗎?來這種地方,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其中一名男子開口說道。
「放心,不會的,董事長出國去了,暫時還不會回來,在這裡說話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另一個聲音略為粗啞的人回答。
黑暗的壁櫥內,嚴盛勳冷峻的臉上未動聲色,但微微的蹙起眉,他認出了後者的聲音,那是業務部的協理,劉漢祥。
「事情進行得怎麼樣?」先前那個男子問。
「非常順利,你們那邊呢?」劉漢祥開口。
「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你們這邊匯款過來了。」
劉漢祥痛快的乾笑了聲,「撈了這票後,真的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你可得先確定上頭那關過得了。」陌生男子意外的潑了他一桶冷水。
「放心。」劃漢祥胸有成竹,「這幾天就會簽的了,上層的人根本沒發現你們是假的,他們還信以為真,以為『新昱』是多麼大的一家跨國性企業,他們根本不知道其實這間公司從來就不曾存在過,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嚴盛勳一怔,他們剛才說什麼?「新昱」是假的,假公司?最近業務部正積極拓展業務,他曾聽說公司最近正和一間叫「新昱」的化工技術企業體在接洽合作事宜,但這案子不是由他負責,所以他並不清楚詳情,依他看,他必須要調閱他們的檔案,好好查一下這間叫「新昱」的到底是什麼來歷。
季采茵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雖不甚明瞭外面人的談話內容,但粗略可以知道情況,有人惡意詐欺,個扮成某大企業要來騙取公司的金錢。
「你們最近資金吸收不少了吧?」劉漢祥再次開口。
陌生男子低笑了聲,「的確是不少,但最主要還是在等『環企』這條大魚,倘若事情真的能談成,這下就有十幾億的資金,先前各家財團吸收的資金和『環企』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環企」是她目前所工作的公司,季采茵十分訝異這兩個人居然就在「環企」的地盤上大談他們私下策劃的計謀。
「先吸收大量資金後再惡意倒閉,這點子也只有你們才想得出來,還真扮得有模有樣,成功騙過我們公司裡多名資深主管了。」劉漢祥嘖嘖稱奇。
「先前在中南部騙的都是中小型廠商,這幾年想做幾件大的才會冒險將腦筋動到上游的大財團。」陌生男子說道。
「還是小心點好。」劉漢祥心中仍然有些許顧忌,事情未成功之前,一切都大意不得。
「這一切都需要靠你的積極配合。」
劉漢祥頓了頓,「上次交給你的文件怎麼樣了?」
「脫手了,你可以拿到六成的回饋。」
「那就好,我本人不方便出面,只好把東西交由你們去處理。」劉漢祥滿意極了。
「我真不懂,假若我們的事情成功了,你一人可以拿到四千多萬的款項,何必還要再冒險偷公司的資料去賣?」
「錢哪有嫌多的嘛,反正都決定要做,我早就豁出去了。」劉漢祥掩不住嘴角得意的笑容,「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被人發現,雖然最近公司為了失竊的文件鬧哄哄的,但很奇怪都沒有人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反倒是企畫部有一個小女孩成了我的代罪羔羊,我也不太清楚事情怎麼會變這樣,想也知道一個公司的小職員會有多大的能耐偷走機密文件,不過那也好,這樣我反而更好做事。」
聽聞此言的季采茵,一雙眼睛瞪得好大,原來,公司的文件就是外頭那個男人偷的,她立刻激動了起來。
嚴盛勳飛快地抬手摀住了她的嘴,這小笨蛋顯然已經忘記了他們目前身處的地方了,若不是他及時制止了她,只怕她已打草驚蛇。
聽見了嗎?聽見了嗎?不是我做的。她拉拉他的衣服,睜著一隻大眼激動的看著他。
我知道。他以唇形無聲的訴說。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商業間諜,一切都只是一個內賊在搞鬼。
幸好衣櫥內仍有些微的絲光透進來.她才能看見他眼底堅定的保證與信任。
外頭的人完全不曉得事跡已經敗露,說話聲並未停止。
「……你不懷念這份工作嗎?」陌生男人開口問。
劉漢祥無所謂的笑了笑,「一天到晚為人做牛做馬,能賺得了幾個錢?」
「是嗎?我聽說『環企』的待遇十分優厚,比起其他公司,你這位置是眾人羨慕不已的。」
「腳踏實地那套對我而言太累了,我喜歡快速致富帶來的成就感。」劉漢祥另有一番見解。
「放棄這份工作不後悔?」
「會後悔就不做了。」
室內響起了一陣低抑的笑聲,好半晌後,陌生男人才又開口,「最後你要怎麼脫身?」
劉漢祥頓了頰,「退路我已經想好了,兩個月前我已經請調到墨西哥的分公司任職,公司決定兩星期後派我上任,到那裡後,我會再轉機去別的國家。」
「在此先祝你一路順風了。」陌生男子低笑,「也祝我們成功。」
劉漢祥嘿嘿一笑,「聽說最近新開了幾間酒店,在咱門出國前要不要先去捧個場,溫習一下東方女人的滋味?」
「那你那個小欣怎麼辦?」陌生男子聲音裡加入了一絲輕浮。
「不用管……她不算什麼……只是逢場做戲……」
外頭的說話聲似乎愈來倉模糊,人在黑暗中,感覺都特別的敏銳,尤其是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季采茵愈來愈難集中注意力。
她覺得有點呼吸困難,這樣相互貼著身子的感覺好奇怪,她幾乎都能清楚的察覺到他身上的每處線條,心神已逐漸蕩漾起來。
嚴盛勳謹慎的聽著外頭的一舉一動,劉漢祥和那名陌生男子的話題已轉到膚淺的情事上,稍稍分神了一下,他立刻發現懷中人的異樣。
看到她淺促的呼吸及婿紅的雙頰,他不自禁勾起了微笑。
他們怎麼還不走呀?季采茵在心底咕時著,她覺得好……好難過……
一隻男性手掌捧起了她的臉,當她看進那雙深幽的黑眸時,隨即迷失在其中,只能愣愣的看著他低下頭來,溫熱濕濡的只唇已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
狹小幽閔的空間中,情慾的火花正緩緩溫燒著。
他的唇逗弄著她小巧的耳垂,專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包圍了她,季采茵呼吸漸趨急促了起來,濕熱的雙唇一路滑下她的頸項,輕輕的啃咬吸吮著,修長的手悄悄深入她的上衣底下,輕撫她腰間凝脂玉肌的美好曲線,感受著指下那如花瓣般的玉膚,她忍不住倒抽口氣,天!他在做什麼?外頭還有兩個人,他居然想在這地方親熱?
下意識的想後退卻抵上了櫥壁,後面根本無路可退,她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著,為這奇異的感受,情不禁的仰起頭卻給了他更多侵略的空間,季采茵手放在他的肩頭,但竟使不上任何力氣來抗拒他,當那只修長狂野的手往上移,隔著內衣罩住她渾圖的胸脯時,季采茵低叫出聲。
但嚴盛勳的動作更快,在她的尖叫聲溢出喉嚨之前已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別在這裡抽煙。」
「……該走了。」
外頭的說話聲伴隨著腳步聲已漸漸遠去,只留下滿室的靜默。
狹小的空間內,熱情仍在持續加溫著,他的唇舌掬取著她的,吻暈了她全部的意識,只能全心感受他的存在,一雙玉臂已在不知不覺中環上他的脖子,手指更伸人他濃密的黑髮裡,似正無言的要求更多,他的手摩挲著恰好只盈一握的胸脯,她口中不自覺溢出的低吟幾乎要讓他忘了所有的理智。
她誠實熱情的反應令他呻吟出聲,老天,他自覺就像那些個毛躁的年輕小伙子,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一個人,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變得岌岌可危。
「如果我在你身上花更多的錢,你願意把自己給我嗎?」他低啞著嗓音開口,聲音因為激情而顯得沙啞。
季采茵喘著氣,迎視他載滿情慾火花的黑眸,混沌不明的思緒試著理解他的話。
「不要。」她的聲音同他一般暗啞。
嚴盛勳盯視著她足足有半晌,「那我們最好停下來……」他垂下了額頭抵住她,粗重的呼吸撲向她的臉上。
「為什麼?」她氣息不穩的反問,手依舊環在他的肩頭沒有放下來。
「什麼為什麼?」他咬著牙粗嗄的問道,試著理解她的意思,他幾乎可以碰到她內衣的帶子,只要再一步就可解開上面的扣子。
「我喜歡你這樣碰我。」她說。
嚴盛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沒有當場撲上去脫掉她剩下的衣物,他不自禁的握緊了拳,「你不是不願意?」這種前後矛盾的話會把他逼瘋。
「可是……又不一定要做到最後……」她納悶且不解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