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補救法?時光可不能倒轉。」穎心為他的想法感好笑。
「當然有辦法,現在我們就來補救。」展翔輕鬆地抱起穎心,
「你要就寢了?」
「是啊!」
「可是我還不睏。」穎心不依地說,眼神之中充滿了困惑。
「我也不睏。」展翔低聲笑了起來。這個純真的小女孩至今尚不明白他實際的目的是什麼。
「那麼為什麼要就寢?」
「別問那麼多了,等會兒你就明白。」展翔將穎心放在床鋪上,除去自己的外衣後也跟著躺下。
「丈夫和妻子每天都要一起睡,是不是?」她天真地問。
「當然!」
「可是和男人一起睡,我覺得好不自在。」穎心低聲地抱怨。
「看著我。」展翔抬起她蘋果般的粉紅俏臉。「我們倆是夫妻,所以你永遠不用害怕與我相處,懂嗎?」
「我不是怕,而是有點緊張。」
穎心羞澀的小女兒神態讓展翔無法自制,他衝動地低頭吻上她柔軟又飽滿的雙唇。這是穎心第一次品嚐接吻的滋味,這種感受令人目眩神迷,幾欲癱軟。
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展翔才放鬆他的箝制。望進穎心那雙迷濛的雙眼,展翔再一次迷失在她純真的誘惑中……
遲來的洞房之樂,對兩人而言充滿了全新的喜悅與滿足。激情過後,穎心滿足地依偎在展翔懷裡,平息劇烈跳動的心臟。她終於明白他所謂的『就寢』是什麼意思了,那和閉上眼睛睡覺根本是兩同事。
她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過程中有著令人難以忍受的痛楚,但是藉著彼此的交合,她可以感覺到他和她的心又更靠近了一些。她屬於展翔,而展翔也屬於她,這項認知帶給她的滿足感是那麼甜蜜,那麼地不可思議。
第六章
隔日,穎心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轉醒。一抬眼就發現展翔已著好衣裳,斜倚在床邊凝視著她。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湧至,羞得她直躲入被中,不願正視他。
看見穎心的動作,展翔大笑起來,俯身將她連人帶被地抱了起來。
「哎呀!你放開人家啦!」穎心輕輕掙扎。
「不放!」展翔依然邪惡地笑著。他若不放手,她還真奈何他不得。「你還好吧?昨夜我是不是傷了你?」展翔突然放柔了語氣。
「你怎麼問人家這種事!」穎心羞得不敢見人,直往他懷裡鑽。
「為什麼不能問?你是我老婆耶!」
「我沒事啦!」一縷細細的聲音自展翔懷中傳出。
「今兒個我心情不錯,你想不想和我到堡外去逛一逛?」
「當然想,太棒了。」
「快穿好衣服,我們立刻出發。」
「你先出去。」她羞怯地指著房門。
「為什麼?」
「人家要穿衣,你當然要出去。」
「真受不了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這樣扭扭捏捏。」展翔邪睨著她,好笑地歎氣。
「不習慣嘛!」
「好吧!我回過身去就是。」
「不能偷看唷!」
「是!老婆大人。」他無奈地轉過身去。
穎心立刻快手快腳地行動起來,深怕他臨時變卦。「好了。」她在極短的時間內著裝完畢。
「走吧!」展翔回過身來,牽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她真是個小東西,個頭嬌小的她連他的肩膀也不到,甚至更差了一段距離。小小的手放在他的巨掌中簡直不成比例,但也就是因為她這樣地柔弱,更激起他保護的慾望。展翔特地放慢步伐,配合她的小蓮步。反正這一天他已打算好好陪她,也不在乎是否會花太多時間在走路上。
兩人來到弱水亭時,穎心已是氣喘連連,展翔的小步對她來說仍算大步。
「先歇一會兒,我忘了你還沒用膳,等吃過飯再出去。」
「我不餓,可以不用吃啦!」
「不行!」展翔直接拒絕她,轉頭傳喚一名經過弱水亭的婢女,要她準備一些餐點。
「你真是霸道!」
「我是為了你好。」展翔坐在石椅上,拉著穎心坐在他腿上。「這是什麼?」他瞥見穎心的胸前垂掛著一顆鮮紅色的石頭。
「剛才急急忙忙地忘記放進衣服裡了。」她立刻將石頭放進衣襟裡。
「那塊石頭哪兒來的?」
「我已經嫁給你了,所以告訴你也無妨,這塊石頭是紅血石,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物。」穎心再度拉出那顆石頭,遞到展翔眼前。
「顏色鮮紅如血,清徹透明,其中繪有地圖方位,莫非就是我師父提起過的那顆石頭!」展翔仔細端詳紅血石。
「你師父也知道紅血石?」
「我師父師母原本居於杭州,就是因為這顆石頭引發了災禍,兩人才避居到陝西來。」
「那麼這石頭當真是有些古怪了。嬸娘一直交代我,千萬不可以讓外人看見,否則可能會有殺身之禍。」這顆石頭若不是父母留下的遺物,她早就扔了,省得成天戴個不祥之物,心裡不得安寧。
「的確,除了我以外,別再給第三者見到。」他邊說邊又將石頭放回穎心的衣襟內。
「這石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我也不太清楚,待會兒我們就到牧雲山莊去見師母,自然可以得知真相。」
「太棒了,我們可不可以在山莊中多住幾天?」
「隨你愛怎樣都可以。」展翔寵溺地說。
「你對我真好。」她衝動地在展翔臉上印下一吻,隨即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自在。
「搞錯地方了。」展翔懶懶地睨著她。
「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裡才是正確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才不理你。」穎心撇過頭去.故意不睬他。
「不理也不行。」展翔雙手轉回穎心的頭,俯下頭去,以熾熱的雙唇灼燒穎心柔嫩的櫻唇,兩人都迷失在彼此的唇所形成的魔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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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帶著穎心來到牧雲山莊,這時展翔的師母章夫人正在後院賞花,他們兩人隨即走向後院。
「阿翔,你們怎麼來了?」章夫人微笑地招呼他們。
「來看您老人家。」展翔走近章夫人在她身旁坐下,穎心落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真好,真好。」章夫人慈愛的眼光來回地看著這對新婚夫妻。
「師母,我們有件事想請教您。」
「什麼事?說來聽聽。」
「穎心,將石頭拿給師母看。」
穎心自衣襟中拉出紅血石,從頸項上卸下,遞到章夫人眼前。章夫人原本帶笑的臉在見了紅血石之後,變得毫無血色。
「你這石頭是哪兒來的?」章夫人顫聲問道,自穎心手中取過紅血石端詳。
「從小就帶在身上,這是我父母的遺物。」
「你父母是什麼人?」
「我父親名叫沈四海,母親名叫凌如玉,但嬸娘要我不可以隨便對人提起父母的名字。」
章夫人聞言身子一顫,差點倒在地上,幸好展翔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你嬸娘叫什麼名字?」她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
「張雅若。」
章夫人聽見這名字,眼淚泉湧而下,緊緊抱住穎心。穎心也摟著章夫人,但顯得手足無措。
「你是我的女兒啊!」章夫人哭得幾欲斷腸,多年來她心中的遺憾終於在此刻消除。
「可是我的父母早就過世了,您怎麼會是我娘?」
「你真的是我的女兒。」章夫人急急地說。
「師母,到底怎麼回事?您說清楚點。」展翔也感到極度震驚,他一直以為師父和師母膝下沒有子女。
「十七年前,你師父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救了一個老者,那名老者為了表示感激,就將紅血石送給他,並告訴他紅血石的秘密。那紅血石本是生於極南的一個海島,那名老者得到之後愛不釋手,於是將寶藏的地點刻在上頭。」
「寶藏?!」穎心和展翔同時驚訝地問。
「寶藏是那名老者從年輕時開始累積的。他的武功十分高強,幾乎是打偏天下無敵手,於是他潛入皇宮盜取重寶,幾乎將整個庫銀洗劫一空,幾十年來,寶藏累積甚多,據說總價值可以再創另一個皇朝。」說到這裡,章夫人重重地歎了口氣,「畢竟是歲月無情,那名老者也日漸衰老,功力大不如前,終於在一次打鬥中受傷,也因此,他擁有重寶的秘密被宣揚開來,四處湧來覬覦寶物的人。有一回他幾乎命喪荒野,幸虧你師父路過而搭救了他。」
「然後呢?」展翔急於得知詳情。
「這名老者偷盜寶物,並不是存心想推翻宋朝,只是眼看皇帝昏庸、荼毒百姓,而決定偷去宮中寶貝,以消心頭之恨。他見你師父年輕力壯,為人又正直,於是以紅血石相贈,自己則歸隱鄉間。他說自己是風燭殘年、成不了氣候,要你師父代他完成偉大的志向。」章夫人的眼神逐漸迷濛起來,似乎是憶起了某件悲傷往事。
「誰准知道那群圍攻老者的其中一人,因此得知了紅血石的秘密,邀集了十多名好手相助,整個沈家在沒有防範的情況下慘遭滅門。」話未說完,章夫人已是聲淚俱下。「為了不讓紅血石落入奸人手中,也為了我們剛滿月的女兒保住性命,我們夫妻死命護著弟妹張雅若逃出去。當時我仍在坐月子,打鬥沒多久就暈了過去,你師父也受了極重的傷而不支倒地。」她轉頭看了眼穎心,只見穎心眼中寫滿了驚訝和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