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這個老太婆不要太自大,誰要跟妳說來著?」徐益豐轉向關任東,「既然你和我女兒交往,丈人跟你要幾個錢花花,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誰是你女兒?」安婷怒視著他,「我只有一個父親。你在我心裡什麼都不是!」
「ㄟ……妳這樣太不講理了吧!好歹我也做過妳幾年繼父--」
「徐益豐,你還真不要臉!」張玉英受不了地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悔不當初地說:「我當初怎麼會相信你能給我幸福、給我愛呢?你這人非但心中沒有愛,還將安婷親生父親留下的一點錢給騙光了,現在還不肯罷手,難道真要我死?!」
「媽,您別氣。」安婷緊緊摟著母親。
關任東瞇起眸,二話不說拿起手機,按了串號碼,「喂!小章,有人想勒索我,你帶兄弟過來一下,我在--」
「好、好,我走就是,你別叫黑道來。」徐益豐就算臉皮再厚,也不敢跟黑道正面衝突,左右看了看後就落荒而逃。
「任東,你認識黑道?!」安婷不安地問。
「騙他的,這種人就是得用點手段嚇嚇他。」關任東走向張玉英,「伯母,別擔心,我警界有朋友,我會請他們多注意他。」
「那就好,謝謝你。」可她仍是滿心愧意呀!
「媽,別理他,我們去看夜景。」
在安婷的笑容中,張玉英強迫自己忘掉那個惡人,點點頭後坐上車;只是心中的陰霾,仍始終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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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新藥目前經過測試,效果不錯:不過剩下的一年測試期,還是要多注意,我不希望留下任何後遺症。」會議中,關任東針對重點做出結論。
「是的,總裁。」負責這案子的江經理立刻應聲說。
「還有吳經理,這次新開發的秋季保養品,有些方針可以問問陶秘書,她對公司這方面的產品非常熟悉,可以說是最佳使用者。」關任東邊說邊朝正做著記錄的安婷眨眨眼。
「還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響起兩聲敲門聲,接著一位小助理走進會議室,「總裁,對不起,羅小姐說有急事找你。」
「哦?」關任東眉心一鎖。
「您上次交待,羅小姐到訪,無論任何情況你都接見。」小助理擔心自己突然的進入會惹得關任東不悅,因而趕緊解釋。
「好,我去看看,你們先行討論。」說完,他便獨自回到辦公室,羅卿正在那裡等著他。
「任東,不好意思打擾你開會,但我真的有急事要告訴你。」她很急切地說,一反平日的慵懶。
「是不是查出肇事者是誰了?」他瞇眼問道。
「是找到目擊者沒錯,但是他不認識肇事者,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她閉上眼,「希望正浩地下有知,趕緊讓那人現身。」
「會的,妳放心。」他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對了,因為那位目擊者很快就要前往國外唸書,我一個女人不好調查,只好來麻煩你了。」
「好,把他的資料給我,我派人去查。」楊正浩是他的好友,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如果正浩只是單純的車禍意外身亡,那也就算了,可事實不然。後來羅卿發現正浩身上的錢不見了,車上一台筆記型電腦也不翼而飛,顯然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造成,為的只是劫財。
「嗯,資料在這裡,麻煩你了。」她將背袋內的牛皮紙袋交給了他。
「別這麼說。」他接過東西,看著她蒼白的臉孔,「妳自己要多多保重,千萬不要為了調查此事,把身體累垮了。」
「我知道,那你去開會吧!」她對他溫柔一笑,轉身離開辦公室。
他深吸了口氣,又定回會議室,「好,可以繼續了。」
安婷望著他,見他很快便切入主題,沒有半點遲滯,即便心存疑惑,還是只能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記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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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會議終於結束,一回到辦公室,安婷還是忍不住問:「羅卿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有點急事。」他沒有明說,因為羅卿並不希望讓太多人知道她正在調查此事。
「哦!」她垂下腦袋,小嘴微噘。
「怎麼了?」他走近她,輕輕抬起她的下顎,「不開心?怕我被羅卿拐走?呵!笨蛋。」
「你怎麼又罵我笨?」她緊鎖眉心,「知不知道常被罵笨,會真的變笨呢!」
「好,那我以後就喊妳小笨瓜好了。」他撇嘴笑說。
「誰是小笨瓜?」她對他皺皺眉。
「不是小笨瓜就笑一個給我看。」
她沒好氣地咧開嘴假笑,「嘻!」
「對,笑起來才漂亮,別老皺著眉。過兩天空閒下來,我帶妳去旅遊,怎麼樣?」他熟知該怎麼逗女孩開心,只是從沒有哪個女人讓他願意這麼做。
唯有她,這個讓他恨過也愛過的女人。
「真的?你要帶我去旅遊?」安婷張大眸,露出開心的笑靨。
「大丈夫言出必行,行了吧?」他拍拍她的小臉,「繼續工作吧!」
「嗯。」安婷重重點頭,開心地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關任東忍不住勾起笑容,坐回椅中,希望能盡早將手中工作告一段落,好實現諾言,帶她出國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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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晚上,關任東獨自開車前往與客戶談了筆生意後,正打算回家,不料竟在半路上被一輛車子給攔截下來。
他瞇起眸,手指敲著方向盤,靜靜等待著。
過沒多久,徐益豐從那輛車中走出來,臉上漾著邪惡的笑容趨近他。
「出來談可以嗎?」他朝關任東比了比「出來」的手勢。
關任東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有事嗎?」
「老子真的很窮,別裝作看不見,瞧我那輛國產老爺車都快散了,你真不肯接濟我一點?」
他的臉皮還真厚!關任東頭一次遇上這種人。
「憑什麼要我接濟你?」他雙臂抱胸地看著這個人渣。
「我可是你未來的岳父,你--」
「你給我閉嘴!說真的,在美國人渣很多,但是你更勝一籌,我就封你個『人渣王』的封號吧!」關任東嘴角勾起一道不屑的線條。
「王八蛋!你居然這麼對我說話?你……你這麼有錢,何必這麼摳呢?」徐益豐扯住他的衣領,軟的不行想來硬的。
之前關任東忘了提一件事,那就是他除了學過氣功外,也學了幾招防身術。只見他握著徐益豐的指頭,往反方向用力扳下,「卡」的一聲,疼得徐益豐哭爹喊娘的。
「放、放手……」徐益豐放聲大叫。
關任東利目瞪著他,「現在你願意走了吧?」
「等等。」就算錢拿不到,他也不會讓陶安婷那丫頭如願。
「錢我是不會給你的,你還想做什麼?」關任東悶著聲問。
「想不想知道陶安婷那丫頭的秘密?」徐益豐冷笑著。
關任東瞪了他一眼,壓根不想跟著他起舞,旋身就要打開車門。
「你真不想知道?」他緊抓住他的車門。
「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想知道。」
「是嗎?我這裡有一卷錄音帶,很便宜,只賣你二十萬。」徐益豐從口袋掏出一卷帶子。
關任東睨了他一眼,理都不理的就坐進車裡。
「那,十萬?」他自動降價,可關任東仍沒反應。
「五萬?」徐益豐還不肯死心。
「砰!」關任東將門關上,發動引擎。
「算了,送你吧!」徐益豐火大了,用力將帶子丟進車中,「免費的你不妨聽一聽,就算不相信我,好奇一下總可以吧!」說完回到自己車上,氣憤地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關任東瞇起眼,一直等到他離開後,這才從椅子上拿起帶子,忍不住嘲謔道:「好奇什麼?難不成裡頭錄的是他的歌聲!」
可突然,他被上頭寫著的四個字--我的願望,吸引住目光。沒錯,這是安婷的字,他永遠記得高中時期她那龍飛鳳舞的字跡。
踩下油門,他轉向回到辦公大樓,從總務處找來一台錄音機,將錄音帶往裡頭一放,在沉寂的夜裡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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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週六不用上班,安婷一早就打了通電話到關家,接電話的是關母。
「伯母,不好意思,我找任東。」
「安婷呀!他一早就出去了。」見他們感情愈來愈好,關母也很欣慰。
「出去了?」她想了想,「您知不知道他去哪兒?」
「他沒說,妳要不要過來等他?」關母笑了笑,十今天廚房準備滿多菜的,菁菁跑去日本玩,妳過來幫忙吃嘛!」
「好呀!謝謝伯母。」
「別這麼客氣,等妳來。對了,我現在開始學著打背心,又有妳忙的了。」之前那頂毛帽關克宇非常喜歡,若不是近來還不算太冷,他肯定會天天戴著,所以關母便想繼續努力打件背心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