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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鍾璦

  章芸遲疑了一會兒,抬起頭,望向那張讓她心痛的英俊面容,「芸兒只是一個丫環,王爺的女人何其多,又怎麼會為難芸兒,不讓芸兒離開呢?」天知道她說這些話時,心就像有萬根針在刺般劇痛呀。

  藺兆祀的臉冷若冰霜,輕柔的語氣在此時只是更突顯他的怒氣,「沒錯,我多得是女人,不過……哼,要我放你走?妄想!」沒想到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景況!

  章芸被他眼中與聲音截然不同的怒氣震到,慌亂的掙扎著被他摟著的身子,「不,請您讓我走,求求您,讓我走吧。」如果再繼續跟他相處下去的話,她的心將會愈來愈難收回呀。

  「廢話!」不可能,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走的,該死,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胸腔中翻騰著滾滾的怒氣,藺兆祀用力的拉扯著章芸,不理會她跟不上他的腳步而走得跌跌撞撞,也不理會她的手腕因他的粗暴而瘀青紅腫,他帶著她回到他的房中,用力的踢開門,將她甩到炕床上,自己則是緩緩的帶上兀自搖晃的門,站在一旁,冷冷的瞅著她。

  「你想要幹麼?」章芸倉皇的拉著衣襟,腦中閃過他曾說過的話,必要時,他會不惜使用暴力來得到她。

  「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他冷冷的扯扯唇,開始動手解起衣衫。

  章芸的臉色倏的刷白,連滾帶爬的退到炕床的角落,緊緊捉著自己的衣襟,頻頻搖著頭,她不要他這樣的要了她!

  藺兆祀的理智已經被怒意淹沒,他整個思緒全被她逃跑的意圖佔據,枉費他還到兄嫂處追問那令他難堪的問題,沒想到卻只是他一頭熱,這個丫頭竟然想一走了之?

  「不要呀,王爺,福晉可能快要回來,讓她瞧見就不好了。」這是他的房間,這麼晚了,福晉應該馬上就會出現的呀。

  又是福晉?這丫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一個尚未存在的人,難道是在暗示他,除非娶她當福晉,否則她絕不會順從他?

  「只要你將我服侍得妥妥當當,我或許會順了你的意,讓你盡快當上我定寧王的福晉。」他殘忍的笑笑,將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扔至一旁。

  天吶,章芸的心思全被眼前那副偉岸魁梧的軀體吸引住,哪有旁的心思去分析他話中的意義,「不,你不要過來……」她用手摀住眼睛,顫抖著聲音道,但她的話中缺少了說服力,她……她竟然想要碰觸他。

  藺兆祀大步一跨,捉住炕上的人兒,將她的手自眼前扳開,「看著我,我不許你閉著眼跟我親熱。」

  章芸的視線才接觸到他結實的胸膛,一張臉馬上燒紅了起來,全身也不禁開始打顫,天,她的身體竟催促著自己再次感受那種兩人結合交纏時的極樂享受……不行!她不能再讓自己陷在被羞辱的痛苦中!

  猛的推開了藺兆祀,章芸趁著他無防備之時,鑽過他身旁躍下炕床,想飛奔出門。

  這是她維持尊嚴的唯一方法了,她必須要逃!

  第七章

  才剛跑幾步,章芸的身子便又被用力的扯回來,力道之大,讓她不由自主的跌撞至炕上,額頭也不偏不倚的碰上了壁邊,霎時,一道道的金星在她眼前轉著,伴隨著陣陣的昏眩與刺痛感。

  「該死,我不許你走,你就別想躲開我半步。」藺兆祀忍著察看她傷勢的慾望,佯裝冷酷的宣告。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哀傷的垂下臉,一顆顆淚珠終於忍不住滑出了眼眶。

  藺兆祀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復冷硬,「告訴我,你又為什麼要逃?」該死,她的淚讓他心痛,但又無法拉下臉來表示心軟。

  「不走,難道要繼續留下來讓你污辱嗎?」不走,難道要讓自己愛他愛到下地獄嗎?

  污辱?她竟然將跟他在一起當作是一種污辱?藺兆祀心中的憐惜又被熊熊燃起的怒火覆蓋,一抹邪佞的笑容掛上他的唇畔,「好,我就要讓你瞧瞧,什麼叫作真正的污辱!」

  他才說完話,一隻手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章芸的衣服自肩膀撕了開來,他雙眼泛紅的道:「如果你想要好過一點的話,就自己把剩餘礙眼的東西給脫了。」

  「不,不要這樣。」她搖著梨花帶淚的臉龐,哀泣著,「求求你,不要強迫我。」

  藺兆祀的眼眸中燃著點點的紅焰,強迫自己不被她可憐的模樣打動,咬緊牙說:「我再說一次,快脫!」

  「不!」她顫抖著唇,倏的抬頭,懇求的語氣中帶著決裂,「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天,求求你,不要讓他破壞他們曾有的極樂感覺。

  短暫的猶豫閃過眼眸,旋即又被火焰吞噬,他不為所動的冷凝著她,「你不脫,我幫你代勞。」他的手迅速的實行著他的話,不顧她哀戚的抗議與激烈的掙扎,片刻後,兩副光裸的身子已經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求求你,王爺,如果你真的就這樣要了我的話,我會恨死你的呀。」真的、真的,她會恨他的。

  「就算你恨我到天荒地老,也無法阻止我。」藺兆祀俯視著她,如冰霜似的表情讓她寒心,撇過了頭,準備接受他接下來的「侵略」。

  過了許久,她預料中的侵襲並沒有進行,反而是冷空氣不斷的撫上未與他碰觸的肌膚,讓她的牙齒因寒冷而不住的打顫。

  緩緩的將頭轉正,映入眼簾的是,他毫無表情的臉龐,與退去火焰的冰眸。

  「滾。」不讓章芸多觀察他的情緒,藺兆祀倏的翻身下了炕,一言未發的披上外衣,背對著她道。

  章芸趕緊捉起被單裹住自己,一時之間,她感到遲疑,不知道該做什麼。

  藺兆祀聽不到身後人的動作聲,倏的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蠕動雙唇,「回彩雲齋去聽候發落,除此之外,不許你有任何『自主』的行為。」

  他的黑眸這麼冰,讓章芸的心好痛,看來,她是真的惹惱他了,可是,這不就是她要的嗎?跟他保持距離。

  「還不走,難道你不怕我改變心意侮辱你嗎?」嘲諷的笑讓他唇角一彎,旋即又恢復平直,叫人難以捉摸。

  不自覺的咬著下唇,章芸的雙手捧在心口上,壓著自體內不住湧上的痛楚,顫聲道:「我……我沒衣服可以穿。」她的衣服早被撕得破爛棄置一旁了。

  藺兆祀的目光跟著她瞥向他施以暴力的證據,不發一言,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扔給了她,旋即又背對著她,冷峻的命令,「快走。」該死,他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若她再不走,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是否繼續使用暴力。

  是她自己一直要求離開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他的驅逐令與冷漠,卻讓她有種絕望的哀戚?找不到任何留下的藉口,章芸忍著淚水奪眶的慾望,低垂著頭衝出了房間,直到回到彩雲齋,她才敢讓滾燙的淚水流下。

  「對不起喔,主子,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從今天開始,您……要委屈點了。」櫻兒搔搔頭,吶吶的道,真不知道為什麼王爺突然叫她將主子帶到別的住處,還說從今天開始,要主子跟著她們做事。

  章芸苦笑的搖搖頭,對於這樣的裁處,她雖不意外,但卻也難免落寞,畢竟,是她拒絕他、惹怒他,也難怪他對她失去了興趣。

  「以後,不要再叫我主子了,現在,我總算是回復到我本來該扮演的角色。」章芸跟著櫻兒步出彩雲齋,往她的新落腳處走去。

  出了彩雲齋,繞過一道道的迴廊,等著她的是偏院裡的一間小屋。

  「主子……」櫻兒一接觸到章芸的苦笑,馬上改口道:「呃,對喔,不能再叫你主子了,你比我小,那……我就喊你芸兒嘍。」唉,一時要改口還真是難哩,也不知道主子跟王爺間發生了什麼事?若能夠排解就好了。

  「這是王爺吩咐我帶你來的,以後,你就要住在這裡了。」櫻兒推開門,朝早在屋內整理的繡香笑笑。

  章芸走進屋中,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比起彩雲齋,這裡是寒酸了許多,但是卻給她一種親切感,畢竟她也是這種地方出身的呀。

  「好了,櫻兒,你可以先去忙了,這裡就交給我吧。」繡香朝櫻兒使使眼色,暗示她離開。

  櫻兒點點頭,退出門外,順手將門帶上。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跟王爺究竟怎麼了?」繡香對於王爺會「下放」章芸這件事感到訝異極了,她明明感覺王爺是喜歡芸兒的呀。

  章芸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他終於發現自己帶回來的是個丫環,而不是小妾吧。」她話說得淡然,但心卻陣陣的刺痛著。

  「傻瓜,你就是一直拘泥於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過得這麼痛苦。」繡香拉著章芸坐到木床上,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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