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她正努力不懈的想要替他消災解厄,可誰知正是箭在弦上一定得發之際,他這麼大手一揮,讓她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
哼哼唉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好對上龍天行那依然滲著幾許血絲的眸子。
「你幹麼推我?」鳳姊兒雙手擦著腰,不悅的問道。
「那你又為何在這裡,在我的身上?」他頭痛欲裂,下體鼓脹的疼痛和慾望更是讓他幾乎失去原本的自制力。
一—我可是受人重金禮聘,再瞧著往日和愛愛的情誼,這才願意甘冒被十額駙發現的風險來拯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誰知你這個人憑地不知感恩,竟然將我椎至地上,你……」
果然是愛愛的朋友,火氣一來,說起話來便跟個連珠炮似的,讓人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
「她人呢?」為免自己的耳膜被震破,龍天行索性先一步打斷她,問道。
「正在讓大夫醫治她的殘腳。」鳳姊兒雙手環胸,頗是沒好氣的說。
想她鳳姊兒,再怎麼說也是纖腰窄臀,說臉蛋是臉蛋,說嬌媚是嬌媚的紅妓,平時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這次要不是愛愛托三請四,她也不會冒著被羅歆達著的危險,一時善心大發的來替龍天行解欲。
可誰知他這般不知感恩,不但一掌將她推至地上,毀了她多時的努力不說,還在她連疼都還來不及多哼唉幾聲的同時,問起了另一個女人。
雖然她是頗有自知之明了,那愛愛怎麼說也是個嬌滴滴、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問題是也不用差那麼多吧!
「殘腳?她怎麼了?」龍天行一聽到她的話,佈滿潮紅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憂慮。「她受傷了嗎?」
冷眼瞄了他一眼,鳳姊兒頗是不屑的發出一記冷哼。「你會不知道她怎麼了?」
這男人可真懂得裝蒜呵!
他會不知道愛愛為了救他,拖著腳傷負著他幾乎走過了大半個北京城。
好不容易兩人都脫了險,回到了洋房商行,可還來不及請大夫來替自己的腳傷瞧瞧,便要白總管去落花閣尋她,要她無論如何要來一趟。
然後再強撐著精神,好說歹說的央她替龍天行消災解厄,好不容易在她一時心軟答應之後,愛愛這才心甘情願的讓大夫探看她腳上的傷勢。
不過就她瞧來,愛愛那腳踝被她折磨得腫得像個白胖饅頭那般大,只怕不廢也殘。
「她到底怎麼了?」苦候不到自己所要的答案,龍天行的腦際倏地又浮現當年姨娘浴血的模樣,一顆心硬生生地揪得死緊。
凌厲的目光筆直的射向一瞼不滿的鳳姊兒,那不需言語的氣勢,頓時讓她背脊泛起了冷意,她終於心甘情願地開口——
「她拖著扭傷的腳負你逃命,走了將近大半個京城,你倒說說她會怎麼樣?」
「她的腳……」難怪當初他就覺得她走路的姿態怪怪的,那現在…
帶著疑問的目光再次掃向鳳姊兒,只見她連忙搖手,「你別再瞪我了,她急著要我來替你」解苦悶,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一向剛硬的心不知為河呈現出一片柔軟,龍天行強撐著起身,搖搖晃晃地就要與鳳姊兒錯身而過。
「喂,你要去哪?」拜託,她可沒這麼多時間在這兒蘑菇,她晚上還得做生意呢!
要是被人知道她來為龍天行解欲,那她就麻煩了。
可說實在話,這送往迎來的勾當做了那麼久了,她還真是頭一回見著意志力憑般堅強的男人。
那慾火焚身之苦可不好受,可這廝卻是說忍住就忍住,除了臉色潤紅了些,冷汗多了幾滴,眼珠紅了些之外,她倒也沒見他有什麼難過之處。
嗯!她只能說這個男人不簡單,所以能幫他就幫他了。
龍天行聞言回頭,便見鳳姐兒羅衫盡解,艷紅的肚兜落在她腳邊,原本的半裸成了全裸,一雙美盈盈的目光直勾著他。
但原該要惡虎撲羊的龍天行,卻像是一雙腳兒生根了似的,動也不動上一下,雖望著她,腦中閃過的卻是愛愛拖著負傷的腳拚了命救他的畫面。
「喂,你別只是看著啊!」縱是歷經了無數的男人,鳳姊兒仍被他瞧得臉兒發紅,心旌意動,於是她急急地催促道。
「衣服穿上吧。」靜默了好」會,他薄抿的唇終於開了,但平穩的音調卻叫鳳姊兒險險驚愕得掉了下巴。
「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衣服穿上吧,我不想連累你。」龍天行平心氣和的重複剛剛的話。
「喂,你要搞清楚,要不是看在愛愛的份上,我是不會來,可既然來了,就不會怕那什麼見鬼的十額駙,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趕快解了身體裡的媚藥,不出三天,你就會……就會……絕子絕孫。」無能兩字說不出口,鳳姊兒只好改以絕子絕孫四字代替,她相信,龍天行一定懂得這事的嚴重性。
可誰知,他還是面不改色的對著她說:「我知道,可是……」
男歡女愛本就沒有什麼,他是個正常男人又在商場上打滾,狎妓這種事自然是做過。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望著鳳姊兒,腦侮裡閃過的卻全是愛愛那張佈滿堅毅的臉龐,他就是沒有辦法當頭惡虎。
「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著你這樣的男人,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吃了媚藥,還是失心藥。」
莫名其妙的被人拒絕了個徹底,鳳姊兒也懶得多說什麼,只是一邊大方的穿妥衣物,」邊咕噥著說:「咱們可先說清楚,到時要是愛愛怪我,你可得要為我說句話,不是我不幫你,是你不給幫啊!」
「帶我去見她!」心中突地有一股急切想要見她的渴望,他想確定她無事。
「別了吧,你這模樣,我還真怕你會昏在半路上,你還是先回床上躺著,我去找愛愛,告訴她你要見她。」她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對了,看在愛愛的面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晚我會再過來,若是你實在忍不住了,就…嗯,別逞一時之勇,知道嗎?」
她一邊說,一邊將龍天行給扶到床榻上坐穩,然後這才扭腰擺臀,叨叨唸唸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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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不肯吃…嗯,享用你?」一聲驚呼打破了內室的寂靜。
原本橫躺在貴妃椅上的愛愛倏地坐起身,一隻差點廢了的腳,硬生生地被大夫裡成了個大粽子。
其實她剛剛本來是想去龍天行的房間外偷聽的啦,畢竟她本就不識情慾滋味,好奇也是難免。
可偏偏白總管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蟲似的,守在門日當門神,讓她偷溜不成,害她只得百般無聊的待在房裡等消息。
誰知等了個老半天,卻等著了這樣石破天驚的消息,讓她差點不顧自己的腿傷,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M
「唉唷唷,我說妹子你在急什麼啊!」鳳姊兒見她那急呼呼的模樣,一抹探索的眼神在她身上兜溜了一圈。
那眼神曖昧得緊,且毫不遮掩,就連愛愛也很難沒有察覺。
「鳳姊兒,你這是在瞧什麼啊?」
「我!!我是在瞧你為啥這般急呼啊!」她與愛愛本就是情同姊妹,所以說起話來大刺刺得很,直來直往的也懶得拐彎抹腳。
「哪裡急啊?」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似乎太過激動,愛愛訕訕的躺回原位,一雙手把玩著方才打發時間看的書冊。
「還說不急,要我說啊,如果我不在這兒,你恐怕早就衝到那廂去,找他問個清楚明白嘍!」
「我是很想問清楚啊,鳳姊兒你雖然說比不上那柳時紅這般嬌媚多姿,但至少也算中上之姿了,他幹啥不要!」
天啊!這話到底算是褒、還是貶啊,鳳姊兒一聽,白眼直往上翻去。
那柳時紅雖是花魁,可手段多屬下作,能和她鳳姊兒的光明磊落比嗎?
「人家是心急著你,直說要見你一面!」
曖昧—.原先鳳姊兒也沒想那麼多,可是愈想就愈覺得曖昧。
這龍天行到底會不會成為太監,愛愛為啥憑般心急?
那愛愛會不會成跛子,龍天行又為啥這般掛心,掛心到連解個媚藥之苦都沒了心情。
這.......
「啊!」鳳姊兒想著想著,突然發出了一記驚呼。
「你做啥?」被嚇了一跳的愛愛,忍不住撫胸瞟了她一瞼。
「我說你和他,是不是……」她邊說話,邊朝著愛愛擠眉弄眼的,弄得她一頭霧水。
「是不是啥?」她不解的問,順手端來了一杯水,宛若牛飲般的一飲而盡。
「是不是郎有情、妹有意?」語不驚人、死不休,鳳姊兒此話一出,果不其然的差點嚇死了愛愛。
她瞠大了眼,那日水就這麼梗在喉頭,一口氣險些喘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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