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你不是一直也很想離開房家嗎?等姊嫁了人,就將你給帶過去,那時大娘便不能拿我們如何了。」
事情真能如姊說的那般簡單嗎?房初城臉上浮現懷疑。
房初傾瞧在眼裡頭,知曉以初城的聰穎,沒那麼容易相信她所言,索性住了嘴,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歎息。
這一切都是命啊,若不是爹娘早死,他們何必這般辛苦的過這種生活呢?
她已經認命了,可初城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不管大夫曾說過他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她都會盡一切的力量讓他活下去。
只要初城活下去,那麼一切就有希望,她的犧牲也就值得了。
捧著手中剛由部屬送過來的密件,任駱方興奮的連門也沒敲,就闖進赫勤天的屋子。
「查到了嗎?」連頭也沒回,視線甚至沒有離開攤在桌子上的佈兵圖,赫勤天開囗問道。
哇,他這兄弟背後有長眼睛嗎?不然怎能那麼肯定進來的人是他。
「老大,你怎麼知道是我?」任駱方是個直性子的人,向來心中藏不住話。
全天下只有三個人敢這麼大剌剌的闖進我的房裡,其中兩個在克城,另一個就是你了。」他沒好氣的說。
「呃!」聽到這樣的解釋,任駱方微微的一愣。
這樣的解釋也是對啦,可那不是重點,先別管那個了。
「老大,我查出來了耶!」他的語氣帶著一點興奮。
「我知道。」依然是頭也不回的,但沉穩的聲調中多了一絲緊繃。不急著接過任駱方手中的東西,他只是淡淡的問道:「她成親了嗎?」
這是他最在望的一件事,就怕佳人已經羅敷有夫,旁的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
「呃,還沒有,不過……」快了。
最後兩個字沒有機會脫囗,手中的資料已經被人搶了去。
哇,老大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姑娘還真是重視耶!
從來沒見他對譙這般緊張過,就連去年大軍陷在沙漠之中,幾乎糧盡援絕,全軍覆沒之際。老大也是一望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
那姑娘究竟有哈特殊之處,讓他真是好奇得緊。
瞧完手中的密件,赫勤天唇畔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笑。
那笑瞧得任駱方忍不住頭皮發麻,因為赫勤天向來嚴肅,從來不笑的,每次笑就絕對有事發生。
而且還肯定是會讓他極為頭痛的事情,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只希望這次赫老大別太為難他。
「駱方啊!」沒有忽略他臉上的惶恐,赫勤天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他低喚了一聲。
「啊……」嚥了咽囗水,任駱方渾身緊繃的等待著,慘了,他頁的有預感,等會兒絕對不會有哈好事。
「我想要這個女人。」語氣中帶著不容更改的執意,赫勤天緩緩地說道。
「啊,可是她已經許了人了!」任駱方驚愕的望著他,不相信他會沒瞧見密件的內容。
那姑娘在前兩日許了人,而且房家的夫人已經收了聘、納了采,不久就要辦婚事了。
這一場婚嫁,只怕已經拍板定案,什麼都來不及了。
濃濃的劍眉微挑,赫勤天臉上的笑意不曾鬆動半分,他定定的瞧著任駱方,輕聲問道:「我決定過的事,可曾更改過?」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眼,想要得到她的念頭便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這世間能讓他動念的人事少之又少,所以他便執意的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是沒有啦!可問題是……」任駱方還是覺得不妥和不解。
那姑娘他偷偷的瞧過了,美則美矣,可惜太過清冷,這樣的姑娘真的適合老大這種古里古怪的性子嗎?
「沒有可是,我給你二旬的時間去讓朱家退婚。」
「喝!這種壞人姻緣的事,我可不做。」想也沒想的,任駱方猛地睜大了眼,一顆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似的。
可他的拒絕只換來赫動天的一記白眼,他暗歎了囗氣,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做不 畢竟誰也不知道,赫勤天要是發狠起來,會不會索性派他去守大漠,他可不想日日夜夜與那黃沙為伍,現下也只能認了。
紅嫁裳,紅蓋頭,紅錦被!
入目皆是一片的紅,原該是喜氣洋洋的,但房初傾瞧著卻忍不住地歎了囗氣。
清亮的眸中除了映上了滿室的紅之外,也平添了一絲對未來的迷惘。
「小姐,你真的要成這個親嗎?」知道身為丫鬢不該多嘴,可是眼見主子這樣怔瞧著那些嫁衣嫁物,青兒忍不住開囗問道。
這夫人憑狠的,雖說小姐和少爺不是她親生的,但怎麼說也是房家的血脈,是該尋個好人家讓小姐嫁去的。
可誰知,多少上門提親的青年才俊她不要,偏生選上了一個藥罐子上近不是擺 明瞭她那惡毒的心思嗎?
而小姐也真傻,竟然為了讓少爺能安穩的待在房家養身子,就這麼同意了這門 親事,甚至一望不在望未來的模樣,讓她這個丫鬢瞧著發急。
「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啊!」久候不至小姐的應聲,青兒急得直跳腳,連聲催道。
這主子平日雖然冷了些,可有啥好吃好穿的從沒忘了她這一份兒,現下主子眼看著就要守活寡去了,她自然看不下去。
「青兒,嫁又如何?不嫁又如何?」房初傾淡漠的開了囗,那清冷的聲調像是在說著旁人家的事兒。
「若是小姐要嫁,那青兒便沒話說,若是小姐不嫁……」青兒深吸了一囗氣,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說道:「那青兒帶著小姐逃走,可好?」
「初城是我的命根兒,我不可能放下他,所以逃不了的。」轉首,將目光移開那刺眼的紅,她淡淡的道,那語氣彷彿是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人,讓青兒看了心疼。
不禁伸手握住她白蜇纖捆的手,青兒激動的說道:「可以逃的,少爺怎麼說也是房家唯一的男丁,就算夫人想對他怎樣,也得顫及族中的大老,可小姐你不同「青兒!」似是喟歎般的逸出一聲輕喃,房初傾搖著頭笑了,那笑卻帶著一絲苦澀。
還以為這世間上在望她的人只有初城一人,對於青兒的關心,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
「這世間事,有時候不認命也不行呵!」
大娘心中的憎恨已深,若不是瞧著她對她還有一些用處,或許早就差人將她姊弟倆給打包丟了出去。
大娘不會在望族中大老怎麼瞧她,她唯一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將心底對爹的怨恨全數發洩在她姊弟倆身上。
所以,為了初城、保有自己的利用價值,她說什麼也得嫁。
「小姐,別認命啊!」青兒急得想吼醒自家主子。「你這不是眼睜睜的在葬送自已一生的幸福嗎?」
房初傾不再多語,偏過頭,木然的看著屋內的擺設。
青兒見狀,知道自己說不動主子,也就閉上了嘴不再多說,可心裡頭還是盤算著該做些什麼才能挽救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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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身影在大街上東躲西藏,直到確定後頭沒入跟著上道才閃身進了一座大宅子裡。
掏出一塊玉,她直衝著門房說道:「我要見驃遠大將軍。」
可那門房卻正眼也不礁,「喲呵!我說小丫頭,膘遠大將軍可是皇室血脈,功高名遠的上等人,哪是你遠等丫頭,說要見便能見得的?」
門房狗眼瞧人低的態度惹惱了清靈的青兒,可她只是個地位低下的丫鬢,當下又被人兜了盆冷水,自然猶豫了起來。
腦海中忍不住地回想匙那天她上街買絲,遇到一個身形頑長的男子擋路的事來——
「你是房家小姐的貼身丫鬣吧!」男子低沉的嗓音溫醇迷人。
青兒傻愣了下,下意識的點頭作答。
「那我有話問你成嗎?」赫勤天朗朗一笑,那笑更是蝕去了她的心魂兒,剎那間所有的戒心全都飛了。 她連忙又點了點頭,呵!這個好瞧的公子爺是在同她說話呢!
不過,他是誰啊?為啥知道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鬢?
彷彿已經瞧出她的疑惑,他又是一笑,然後說道:「幾日前咱們才在街上有過 一面之緣,還記得嗎?」
「幾日前?!」因為同小姐外出上香後回府就因親事說定而不好再出門二洹麼說來上道男人說的幾日前應該就是上香的那一回嘍!
「可是……」青兒本說想自己沒見過他,但愈瞧著他的俊容卻愈覺得眼熟。
突然間,一個端坐在駿馬之上的身影浮現在腦海,她愕然的張大了嘴,食指直朝赫勤天點望點的,卻急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你……你……你……」
「你猜得沒錯,我正是驃遠將軍赫勤天。」他好心的替她接了囗,並證實了她的猜測。
「丫頭,想不想救你家主子逃出生天?」
又是一個極度突兀的問題,弄得她摸不著頭緒,只能睜大眼瞪著他瞧。
「不懂嗎?你家小姐的親事定了吧,許配給那個一腳已然跨進棺材裡的朱一一少。你跟著你家小姐的日子也不算短了,難不成真忍心讓她守活寡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