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抱下手術台放在輪椅上,緩緩推出手術室。
「追風!」單耘疾驚駭的叫住他。
他從沒有在莫追風臉上看過如此哀痛欲絕的表情。
莫追風沒有回頭,門關上前他說:「我沒事,讓我靜一靜吧,你們誰都別來勸我,她醒來的那天,我自然會回來。」
現在的莫追風不是永夜最值得倚賴的大將,不是赤鬼堂堂主,更不是寧槐手下第一高徒,他只是一個為愛痛苦的男人。
珍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當她醒來,看見滿臉胡碴,憔悴消瘦的莫追風時,她知道自己一定睡了很久。
他的眼窩下有深深的黑影,兩頰凹陷,顫抖的眼皮顯示他睡得極不安穩,一身鹹菜乾似的衣服看得出他很久沒有好好整理自己。
她吃力的伸出一隻手,輕撫著他柔軟的黑髮,這才發現自己頭頂涼涼的,一摸,居然變成了短短的三分頭。
那奇怪的觸感讓她噗哧的笑了出來,這輕輕的一笑驚醒原本就淺眠的莫追風。
這幾個月來,他無一日安枕,只能靠在珍的床邊小寐,每次他都會夢到珍醒來惶恐害怕的呼喚他,但是當他驚醒睜開雙眼,床上的人兒依然像個睡美人般,沉靜著她美麗的五官。
所以當他聽到珍的笑聲時,他幾乎以為自己憂慮過度已經開始產生幻聽。
莫追風愣愣的看著她,她淺淺的勾起一個笑,想必是自己嚇壞他。
直到她掙扎著撐起身子,他才有了真實感,他壓著她亂動的手腳,驚慌的說:「你才剛醒來,別亂動,我、我去找醫生來幫你檢查。」
等他說完這句話,才發覺自己真是急昏頭了,他用力拍自己額頭一記,「該死!我就是你的主治醫生,當然是我幫你檢查。」
珍看著如此手足無措的莫追風,忍不住又冒出一個璀璨的笑顏,經過那場大手術,她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很,可是當她一笑,奪人心弦的美艷讓她的臉色恢復了點生氣。
莫追風看著她笑,突然感覺這幾個月的所有煎熬都過去了,他緊緊扣住她纖細的手指,激動的情緒讓他久久說不出話。
珍伸出手,撫摸他滿是胡碴的臉頰,溫柔的啟口,「追風……」
他再也壓抑不了滿腔柔情,吻住她柔軟的唇,以行動證明自己無限的思念。
「我好害怕……害怕你會一睡不起,害怕我會就此失去你……」他貼著她的唇瓣低語,以他的熱情徹底攻佔她的呼吸。
直到珍虛弱的倒在他臂彎中,他一雙如火雙眸依然膠著在她臉上。
「你又這樣看著我。」她臉一紅,伸手想推開他的臉,卻被他按住。
「我以後都會這樣看著你,你是我的妻子。」莫追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親暱的分享彼此的氣息。
「我都還沒說我願意哩。」珍嘟起嘴,不是很情願。
「來不及了。」莫追風提起握在他手裡的纖手在她眼前晃著,「你看,這是什麼?」
那是一枚鑽石戒指,正牢牢的套在她的手指上。
「好漂亮。」她讚歎著。
「喜歡嗎?」他從沒問過她喜歡什麼樣的戒指,生怕她不喜歡。
珍感動的眨著眼,伸出雙臂有些困難的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低語:「比起鑽石戒指,我更喜歡你。」
莫追風摟緊她的腰,即使這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場好夢,那他也要緊抓住她不放。
「你真是傻,要是我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呢?」她撫著他長長的發尾,心疼這些日子他辛苦的照顧她。
「那我就在這裡陪你一輩子,直到我死,直到你告訴我,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我是很老派的人,要是沒有聽到你親口說,我是不會安心的。」他捧著她小小的臉蛋,真摯的眼眸望進她雙瞳深處,「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珍細細的用眼神描繪他熟悉的五官,從今以後,她就要忘卻過去一切悲傷,將自己的幸福交給這個男人。
她會遲疑嗎?不!
「我願意,願意、願意、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她雙眼閃爍深情,用最瘋狂的口吻訴說她永恆不變的愛戀。
莫追風以同樣激越的情感望著她,慎重的烙下一個誓言之吻。
熾熱的親吻中,珍流下喜悅的眼淚,沐浴在他如此綿密的呵護中,濃濃的幸福感將她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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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