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爾玲站了起來,迅速的拿起電話,拔了熟悉的號碼。
「喂,良柔,今天我的心頭好紛亂、好困惑,我好想掙脫這些情緒,可是,卻一點力也使不上。你知道嗎?這些情緒都是因為晚上我見到易凡……」爾玲哽咽地說著。
「良柔,我是不是仍然無可救藥的愛者他呢?良柔,求求你告訴我——」
爾玲對著沒人回話的電話大聲哭喊著,直到對方的管錄機帶子沒了,她才掛上電話,沉沉睡去。
目送爾玲和那個男人離去後,易凡覺得好累、很不舒服,想想很久見到父母,所以他回去看看兩位老人家。
「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坐,我有些話要問你。」林母說直截了當的問:「聽說你們分居了?」
易凡嚇了一跳,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到五個,而這五人當中,沒有一個會告訴她的,莫非……是姝曼?!對,只有她!難怪那天來找他時,她會提到父母……
不過,還是想弄清楚。
「誰告訴您的?」
「自然會有人告訴我。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了的。」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
「男人總是會有應酬,她就不識大體,鬧什麼分居。」林母語氣褊袒兒子。
「媽,話不是這樣說的。」
「好,那現在你決定怎麼辦?我看,這樣也好,媽幫你作主。」
「媽,不要,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才惹得爾玲傷心離去。」易凡維護著爾玲。
林母見狀,更加厭惡爾玲。
「什麼?你把一切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易凡,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
「媽,您不要瞎攬和。」易凡語氣很疲憊。
「你太令我失望了!自從你認識她之後,就開始忤逆我,開始和我唱反調,開始不聽我的安排;都是她害我們一家不和的。」林母大發雷霆。
「媽,您應該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您從不去試著瞭解我為何愛爾玲,只是一味的反對她。媽,我還是愛您,只不過我要愛一個可以與我廝守一起的女人。」
易凡急切的聲明。
這麼久了,為何媽媽仍不瞭解他的心?
林母撇了撇嘴,轉了話題,「改天你回來,媽介紹你認識王媽媽的女兒,那女孩剛剛大學畢業,年輕又漂亮。」
「媽,您兒子是已婚的男人,我只愛我太太,任何人都比不上她。」
「那你認為那個畫畫的呢?」林母又轉了話題。
「她?她只是一個朋友而已,現在已經不聯絡了。」
易凡想,姝曼果然是碰到他母親。
「她也不錯,你可以……」
「媽,這是這個月的生活,您數數看。」易凡從口袋掏出一疊鈔票。
林母認真的數著鈔票,又不忘叮嚀著兒子:「易凡,你的薪水可不能給爾玲管,要自己全權處理,免得那女人背叛你,到頭來你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爾玲人很好,不然,我不可能每個月這麼多生活費給您。」易凡還是試圖說服母親。
「一個女人家不生小孩又不工作,整天游手好閒的工作,像什麼?」林母抱怨的說。
「她的身體不適合工作。」
「你不用再幫她說話。」林母固執的說。
「媽,我回去了。」易凡覺得自己回家來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才說她兩句,你就急著回去……」
易凡將母親的嘮叨丟在腦後,走到戶外。抬頭望著天,他心中有很多的感觸:一個人我婚姻若不好好維護,外在的誘惑會時時的找漏洞鑽進來。
***
一個月過去了。
晚秋,涼涼抽像,帶來深深的寒意。爾玲想,這段積極追求成長的日子,到頭來卻使她失去信心。至今,她已換了四次工作了,最長的不超過五天;她剛才才辭去一個幼教的工作。
今天,她一個人躦躦而行的來到良柔家。
「良柔,我又失業了。」爾玲第一句話就說。
「為什麼?」良柔早料到,不過,為了不傷爾玲的心,只好這樣。
「我本想好好的去愛那些小朋友的,無奈,我受不了他們整天吵鬧,讓我沒有一點點時間休息。」爾玲抱怨的說。
「小孩子本來就是如此。」
「而且,每天瑣碎的事情很多,怎麼辦也辦不完。」
爾玲意與蘭珊的。
「這是需要耐心及毅力的。」良柔勸道。
「我想我沒有資格當一個老師吧!」爾玲歎道。
「現在準備怎麼辦?」良柔問。
「我想先休息幾天再另外找工作,我得先補充失去的元氣。」爾玲苦笑說。
「爾玲,你不想回家看看?」
「其實,現在回不回去不重要;既然出來,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獲得一些我想擁有的東西。」爾玲認為這個機會不可失,雖然她已連試了好多種工作了,但她仍想繼續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工作。
「你這是何苦?」
「良柔,以前我曾經告訴過你,在易凡的羽翼下,我怕沒有展翅高飛的一天;如今我有了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我一定要把夢想實現!」
「王姝曼的事,那是騙人的。我無法忘懷易凡曾經對我的不忠,那種感情創傷是不容易癒合的。」
爾玲感慨上天捉弄人,她以前和易凡是何等的恩愛,她也一直慶幸嫁了個好丈夫,如今?唉……大概是上天故意捉弄她吧!
「爾玲,你變得悲觀了。」良柔說。
「經過這樣的事之後,多愁善感是難免的。」爾玲說。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傷感的事。」良柔想轉換話題。
「我好久沒回娘家了。」
「那趁這幾天休息,可以回去一趟呀!」
「不了,沒易凡陪我,我不敢回去;每次他都會陪我回去的。」
「那你至少可以找通電話。」
「有啊!通常一星期會打一通。」
「這樣也好,善意的謊言。」
爾玲笑笑,起身去倒杯水喝。回座時又說:「我婆婆那邊不曉得知道了沒?」
「你管她!」良柔厭惡的回答。
「她若知道,鐵定會逼易凡乾脆跟我離婚的。」爾玲長歎一口氣,「以前我剛跟易凡交往時,她就常要我順她的意思去做事。本來,順從老年人的意思是應該的,但是,有時強人所難就有些過分了。」
「爾玲,對不起,我不知價紹學長給你會有這些令人因擾扔事。」良柔無限的自責。
「良柔,別這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你;畢竟易凡對我很好,他一直很疼愛我,這是無法否認的。」爾玲老實的說。
「還好有這點堪可告慰。」
「這一點就足以戰勝其他的不滿了。」爾玲微微的一笑,「所有的委屈與不平,都可以因愛而化解的。」
「的確。」
***
這一天,爾玲剛從美術館出來,出其不意的,她碰見她最不想看到的女人——王姝曼。
姝曼一見到爾玲,立即很親切地過來拉住她的手說:「爾玲,好久不見了,近來過得好不好?」
爾玲碰見姝曼除了心痛,還有一些些嫉妒……所以,她難過得想掉頭就走。
「我們好久不見,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姝曼一說,便要拉著爾玲往前走。
爾玲一句話也沒說,仍然站在原地,態度很強硬。
「爾玲,別這樣。」姝曼想不透爾玲是怎麼了?
爾玲心裡深處突然有了個念頭,所以,她順從地跟她走進了一家餐廳。
兩人一叫完東西後,姝曼就開口表示:「我和我男朋友快吹了。爾玲,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救救我。我很愛他,希望他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可是……」姝曼一副欲哭無淚狀。
「是不是他太太阻礙了你們?」爾玲頗有趣的問。
「也不是。我知道他明明對我有意的,但是,自從他太太離開後,他就突然變了。」姝曼的口氣很酸澀。
「你不是說追求『愛』要勇往直前嗎?」爾玲調侃著。
「我很想,可是,他一直拒絕,我單方面的追求,也沒什麼意思呀!」姝曼表情很尷尬。
「我無法給你任何意見,你自己看著辦好了。我先走了。」爾玲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留下姝曼一人茫茫無頭緒……
姝曼想著,剛剛爾玲那句話難道是在提醒她嗎?姝曼用力的拍著自己的頭說:「對,就是這樣!」
***
經過爾玲的提醒之後,姝曼又充滿鬥志來到易凡家,她按了門鈴。
「是你呀!」易凡開了大門說。
姝曼不等易凡說「請」,就自個兒走了進去。她想她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你吃飯了嗎?」
「小姐,現在幾點了,你問這種問題未免太奇怪了吧!」
「喔!」姝曼這才記起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你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姝曼詢問。
「我已經慢慢習慣凡事自個兒來,不用麻煩你了。」
易凡感傷的說。
「我不覺得麻煩,反而認為很榮幸。」姝曼笑容滿面的表示。
「姝曼,你不用為了我而改變你自己。」易凡口氣微慍的說。
「我跟你說過了,你對象的不是愛。」易凡毫不留情的給姝曼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