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記得你也很陶醉其中呢!」他惡意提醒。
譚夢月頓時漲紅了臉,她沒有忘記夢境中美好的感覺。
「我想回去了。」她岔開話題,逃避尷尬。
「悉聽尊便。」他沒有為難她,因為他知道她遲早是他的。
兩人穿好衣服步出遊艇,譚夢月這才發現外面已是星光滿天,船長和服務人員也已不見人影,顯然遊艇已經靠岸多時。
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下回到了別墅。
夢月:
再過兩個星期就能看到你了,內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和期待。
雖然我現在只懷孕三個多月,但人卻胖得像頭母豬,傑克每天都逼我吃這個補那個的,說什麼是為了我好,我看他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好。反正到時你看到了我,可不准笑我喔!
你和艾瑞克的感情發展到第幾壘了?哦!我差點忘了你是一個保守派的「性白癡」,我這樣問你可能聽不懂,沒關係,我可以解釋一番,保證你一定懂。
一壘是手牽手,二壘是嘴對嘴,三壘是身體對身體,而全壘打則是有了性關係。
如果你覺得艾瑞克不錯的話,要不要和我一樣,來個全壘打先馳得點呢?
譚夢月看著鄧郁苓傳來的e-mail差點沒有腦充血,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交到了一個壞朋友,否則怎麼會叫她去做那種事呢?
她和艾瑞克目前的情況對她來說已是極限,她可沒有膽量再更進一步。
譚夢月關掉筆記型電腦準備就寢,但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就是沒有睡意,只因為鄧郁苓一席煽情的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索性溜出房間來到游泳池,想借由清涼的池水澆息渾身的燥熱感。
她左顧右盼,現在已是深夜兩點多,天色昏暗而且四下無人,她突然有一股想裸泳的念頭。
冰涼的水確實有降溫解火的功效,譚夢月舒服地在水裡游著。
如果讓郁苓知道她此刻正在裸泳的話,她一定會嚇得嘴巴合不起來。
「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他站在池邊打趣地問。
「艾瑞克?」她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巧?他們又不期而遇了。
在回過神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快上岸取回睡衣,然後逃離此地。
「你想要這個?」他捷足先登地將睡衣奪走。
「還給我。」她躲在水裡命令著。
「可以,只要你上來拿,我就還給你。」他不懷好意地說。
「你把衣服丟過來。」她才不會上當。
「恕難從命。」他聳聳肩,露出很抱歉的表情。
「你……你……」她怒瞪著他。
「你氣死了也拿不到衣服,不過,我倒不介意替你收拾『裸』屍。」他故意加重裸字的音。
「色狼。」在一聲咒罵之後,她快速衝上岸,準備從他手中奪取睡衣。
「等一下。」他突然喝止。
她驚嚇地愣在原地,不敢再移動。
他定睛欣賞著她勻稱的身體,不禁讚美:「好美,你的身體真的好美。」
「你真壞,快把衣服還給我。」她羞赧地說。
艾瑞克不但沒有把衣服還給她,還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服。
「你……你在幹什麼?」她瞠目結舌地問。
「我在脫衣服。」
「我當然知道你在脫衣,我是問你為什麼要脫衣服?」雖然她已經看過他的裸體,但對於他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她還是感到緊張不已。
「你說呢?一對沒有穿衣服的男女在一起能做什麼事?」他邪惡地走近她。
「你別過來……你想要幹什麼?」她的喝止聲虛軟而無力,一點功效也沒有。
「我想要你。」他赤裸裸地呈現自己的慾望。
「你走開。」她亟欲準備逃走,因為他那充滿野性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
他攫住她,將她壓倒在地上,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
「給我好嗎?」他慾火高張地說。
「不要,我不要!」她用力一揮手,啪的一聲,他的臉上出現了鮮紅的五指印。
艾瑞克在驚愣之餘,看到了淚流滿面的她,氣惱地站起身。他今天是怎麼了?怎會如此失控,難道是受了鄧郁苓那封信的影響?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是……」她歉然地說。
「別說了,你沒有錯,是我自己太衝動,我不該失去理智的。」他伸出手將她扶起,並把衣服還給她。
她趕緊穿上睡衣準備走人。
「等一下。」他再次喊住她。
譚夢月回過頭,恐懼再度浮上臉龐。
「不要怕,我只是想要一個晚安吻,可以嗎?」他的口吻平靜了許多。
她靜默了一會兒後,點頭答應他。
艾瑞克先是輕輕撫弄她的頭髮,然後才緩緩吻上她的唇。
在一番熱情又不失禮節的接吻之後,他抬起頭望著迷醉的她。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只是她還沒有心理準備當他的女人而已。
他已經等了她三年,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時候,他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來臨。
「我可以再激情一點嗎?」他詢問。
譚夢月早已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根本沒有理智拒絕。
艾瑞克撥開她的衣領,讓雪白的胸脯呈現眼前,低下頭以唇掃過她的嘴、脖子、胸部……
「譚小姐,我可以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嗎?」歐書傑站在文件室的門口,不確定地問。
「當然可以,請進。」譚夢月和善地回應。
歐書傑走了進去,站在她面前。「你的脖子上怎麼有一塊瘀青?」他愕然地問,以為她受傷了。譚夢月反射性地用手遮住脖子,露出羞赧的紅暈。
早上起床後,她發現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出現多處瘀青,因而感到十分困擾,她知道那是昨夜艾瑞克在激情之下所留下來的傑作。
所以在出門前,她刻意挑了一件高領衣衫穿上,沒想到還是掩不住一些明顯的瘀青。
「這……這是……」她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哦!」他突然頓悟地摸摸頭,「對不起,恕我失言了。」他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了。
「沒關係。」她不在意地搖搖頭,「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要來告訴你,我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
「回新加坡?為什麼?」她錯愕地問。
「因為……我……」他思索著該如何描述他現在的情況才好。
「是艾瑞克的意思對不對?」她猜想是艾瑞克對於歐書傑的追求感到不悅,所以才想借此公報私仇。
「不是,回國之行是我自己的意思,而且還是我主動向副總裁提出的。」
「我不明白,你做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回國?你不是說你很喜歡這裡,你想定居在此嗎?」他曾經這麼告訴過她。
「沒錯,那是在認識你之前的想法。不過,現在我只想回去和認識多年的女友結婚,安定下來。」「女友?結婚?」她驚訝地問。
「是的,麗娜已經等了我好幾年,我想是該給她一個交代的時候了。」歐書傑露出倦鳥知返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差點就辜負了女朋友的一片真情。況且你也從來沒有給過我機會,又何錯之有呢?」
「恭喜你,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她會心一笑。
「我想我欠你一個感謝。」
「謝我什麼?」她又納悶又好笑,莫非他要感謝她的無動於衷。
「因為你的拒絕,讓我體會到愛人的煎熬,也瞭解到等待的寂寞,那種近在眼前卻捉摸不到的愛,教人感到好無奈。這些日子我從失落的惆悵中領悟出許多道理,因此我決定要回去好好把握那份被愛的幸福。」他娓娓道出這幾個月來暗戀她的辛苦和心酸。
譚夢月被他的肺腑之言震撼住,她不知道歐書傑對她的用情竟然如此之深,也不知道自己曾帶給他這麼大的折磨。
面對他的表白,她只能說抱歉。她對他只有朋友之情並無男女之愛,要談感情必須是兩情相悅才能碰撞出愛情的火花。
譚夢月為歐書傑的錯愛而感到遺憾,但同時也為他找到了真愛而高興。雖然她不認識麗娜,但她相信能讓書傑感動的女孩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她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的。
現在她惟一能做的彌補就只有祝福了,「很高興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祝你們天長地久。」她的喜悅溢於言表。
「謝謝你,不過……」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我有一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是什麼?你直說無妨。」
「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不是……副總裁留下來的?」他吞吞吐吐地問,畢竟這是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這……」譚夢月為這個尷尬的問題再次紅透了臉。
「如果你脖子上的吻痕真的是副總裁留下來的,我想奉勸你在還沒有深陷之前,最好先瞭解一下他的過去。」
「艾瑞克的過去?我不懂你所指為何,可以請你再說明白一點嗎?」
「外面流傳的八卦和緋聞我可以不在乎,但你是當事人,你不可以不清楚他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