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行傲歎了口氣,「我真該聽從翔的意見,把你的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頭裝了些什麼,真不知把白虎堂交給你是對還是錯!」雷行傲露出無奈的表情。
這……會揶揄他的人真的是那一向冷血的堡主嗎?他是因為「她」而改變嗎?說不定真讓翔給料中了,傲鷹堡將因她的到來而帶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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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那個令她臉紅心跳的地方後,一時之間,水如月不知道要走去哪裡,便一個人徒步到菀花院裡,只是,面對嬌妍艷麗的花兒,水如月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她明明討厭他,怎麼還任由他奪走她的初吻,想著想著,粉頰又悄悄地流露出嬌色。
照她以往的性子,早該賞他幾拳的,可她沒有,甚至還有些喜歡他的味道和他的懷抱,莫非……自己早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動了心,而她的反抗只是為了武裝自己的心?
不期然的,「現實」兩字就這麼浮上腦海,令她熱燙的心冷下來。
對啊!她怎能忘了她根本不屬於這裡,說不定有一天她會回到原來的時空,屆時她放得下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在她的心徹底陷落前,她必須離開,離開傲鷹堡,遠離那個危險的男人,這才是上策。
事不宜遲,就今晚離開吧!下定決心的水如月,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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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笑了,外表的平靜掩飾不了奔騰激動的心。
將包袱中的藥瓶拿了來,銀色的刀口餵上漆黑的膏藥,在昏暗中閃著陰沉黑光,更顯恐怖。
望著腰際的「東西」,心一酸,淚再度滑落。
但是,現在可不是感傷的時刻,只要時機一到,就可以殺了那個人,替「他」報仇……
一切就在今晚……
第四章
深夜。
偷偷摸摸的溜出房間,水如月將自己藏在院子裡的包袱拿出來,準備進行她的閃人計劃。
她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攀爬出堡的牆,卻突然想到她應該先整整那個平日只會仗勢欺人的廚娘,幫那些傭人們出口氣才是,於是,水如月又踅了回來。
把花了一番功夫才抓到的「戰利品」,放到廚娘的床上,水如月得意的笑了起來。嘿嘿!明兒個早上準有好戲瞧了。活該!誰教你平時作威作福的,早該有人挺身而出教訓你了。
就在她躡手躡腳地合上李大娘的房門時,頂上傳來的細微聲響制止了她欲離去的腳步。
多年來的經驗與直覺告訴她,上面有人,「這位樑上君子一定是個新手吧?」大概是第一次當宵小吧!水如月判斷。
基於同行的情誼,水如月決定上去提醒這位「同業者」,免得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瀟灑地把包袱甩至身後,看好位置,一躍,兩手一抓,順利地勾住屋樑,翻上屋簷,再一個翻身。悄然落在屋頂上,前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一氣呵成。
「呼!好久沒練身子了,還好沒退步,咦?人呢?」
水如月環顧四周,沒發現半個人,只瞧見一抹黑影消失在右前方。
「嘖!以為有輕功就了不起嗎?」真是的,本想以「前輩」的身份指導對方,誰知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讓她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只是……她突然靈光一閃,右前方不正是天字樓所在的位置嗎?傳言雷行傲武功在江湖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除非那人是白癡,不然怎會自尋死路?莫非……那人是仇家?
想到這兒,她的心揪了起來,擔心嗎?不!她才不會為那個自大的男人擔心,況且不是有四大護法保護他嗎?
心裡雖這麼想,可她仍忍不住從屋頂躍下,直奔天宇樓。
一路上,水如月不斷告訴自己,她不是擔心他,也不是要去幫他,只是……只是想在走之前瞧瞧熱鬧罷了,完全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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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黑衣人潛入天宇樓時,雷行傲就已經清醒了。只等著來人接下來的動作。
約莫不到一刻鐘,黑衣人似乎準備動作了,他自衣襟中取出木管,朝門內吹入迷香。
差不多是時候了!
門被推開,黑衣人走到雷行做的床前,掏出懷中預先藏好的匕首,朝床上隆起的棉被刺人——
「你還真有膽走進來。」
正欲落下的匕首僵在半空中,黑衣人急速轉身,黑暗中,儘管一道迫人的氣息直逼自己而來,黑衣人依舊挺直身子,不為所動。
雷行傲頗為欣賞的望了眼前的刺客一眼,很少人能不懾於他的逼視。
「你有什麼目的?」此人能突破堡內重重的守衛來到此,想必不簡單。
黑衣人冷哼一聲,「你會不知道我來的目的?」
只有殺了雷行傲,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聽黑衣人低沉的嗓音,一聽就知道是刻意壓低的聲音,莫非……他識得此人?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
話落,黑衣人已耐不住的出手,招招狠厲,欲置對方於死地,而雷行傲也不是省油的燈,身手矯健地躲過他的攻擊,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地過招至屋外。
見自己的招式都被雷行傲輕易地化解,黑衣人急了,步伐開始凌亂。
好機會!雷行傲趁著黑衣人閃神之際,屏息一掌劈去,正中黑衣人右肩的筋脈。
「唔……」
黑衣人被震開數尺之外,猛地吐了一口血,支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這一掌只用了他不到三成的功力,若是一般人,恐怕是小命休矣,但若對主功夫底子好的話,應該沒那麼容易倒下,而由剛才過招的情況看來,此人應屬後者。
雷行傲欲上前查看,想知道對方想玩什麼把戲。
好不容易趕來的水如月,瞥見黑衣人欲從衣袖抽出暗器,想也不想的就撲上前想推開雷行傲。
雷行傲見到黑衣人的小動作,正要給予致命的一擊,卻被一股力量給撞開,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
「不!」淒厲的嘶吼聲皆徹天宇樓。
暗器就這麼不偏不倚地刺入水如月的胸前。
時間在那一瞬間凍結了,伴隨著雷行傲的吼聲,黑衣人也驚覺自己誤傷了別人,急忙將匕首自水如月身上抽出。
「啊——」沒想到挨了一刀是這麼痛啊!
傷口上泛著灼熱的痛,刺麻的感覺令水如月站不住腳,無力地向後倒去。
「月兒,不!」雷行傲連忙扶起受傷的她。
趁著他失神的空檔,黑衣人捂著傷口迅速沒入黑暗中。
見她就這麼倒在自己懷中不省人事,那怵目驚心的傷口燒紅了他的雙眼,「月兒,醒醒,快醒醒啊!」他啞地低喊,流水汩汩湧出他的雙眼,他居然為了她而哭!。
這一瞬間他明白了,他之前種種失控的行為都是因為太在乎她,他沉靜的心只為她一人跳動。
他不能失去她!
他眼中散發出冷殘的光芒,他絕不原諒傷了她的人.儘管那名刺客已逃脫,可他發誓,不管上天下海,他一定會找到他的。
聞聲而至的眾人,除了去追刺客的白嘯魂外,都被雷行傲瘋了似的行為嚇呆了,全都杵在一旁不敢上前。
傅子翔終於打破沉默,「老大,如月姑娘傷得不輕,得趕緊醫治才是,晚了就不好了。」
傅子翔的一句話如當頭棒喝,喚醒了雷行傲的理智。
他抱起水如月,快步衝進天宇樓內,「快,快去找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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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的傷勢如何?」見大夫皺起了眉,雷行傲就提心吊膽的。
「是啊?大夫,您別淨是皺眉呀!」雲嘯魂也按捺不住的出聲。
「稟堡主,水姑娘的刀傷幸而未深及內腑,不過,由傷口周圍不尋常顏色的出血及浮腫現象,肯定是中了世間罕有的奇毒,若老夫沒猜錯,水姑娘應是中了『冥焰索魂草』……」話還沒說完,頸子就被勒住。
「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要給我救活她!」雷行傲急得沒注意到大夫已被他勒得面無血色。
白嘯魂與傅子翔一人一邊,使力的拉開雷行傲的手。
「大夫,此毒要如何解?我們又該怎麼做?」
「咳咳!」好不容易恢復呼吸,大夫趕緊將未竟的話說完,免得萬一堡主激動起來,他的腦袋就要搬家了,「所幸水姑娘中毒不深,只是此毒毒性之烈,非一般常毒所能比,若不妥善處理,一樣會致命。」
「今晚是水姑娘的危險期,若能平安度過,老夫就有把握治好她。」
聽到她還有救,雷行傲終於冷靜下來,對於剛剛失控的行為,自己也感到失禮。
「大夫,那我們該注意什麼?」
「我先開一帖藥,煎了藥給水姑娘服下,另外,今晚到明兒個晌午是個關鍵,水姑娘體內的毒紊會讓她忽冷忽熱,這段期間要特別妥善照顧。只要過了這關,此毒可說祛了大半,再服幾帖藥解殘餘的毒及調養身子便可。」
聞言,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大伙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吧!」雷行傲將大夫開的藥方交給一旁的芽兒,並囑咐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