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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陶陶

  艷衣若有所思地吃苦飯菜,這時,一名婢女進得內廳道:「少奶奶,有個丘朝勤先生在外頭候見。」

  「丘師傅,他怎麼會……請他到書房候著,我一會兒就來。」艷衣訝異地站起身。

  「是。」婢女領命而去,

  艷衣轉向婆婆秦氏說道:「我弟弟三人受教於丘師傅門下,今日來見想是有要緊事,媳婦去去就來,娘請慢用。」

  「嗯!」秦氏低沉的應了聲。「先回房戴個蓋頭,你這模樣別把人給嚇著。

  徐繡蒂輕笑出聲,隨即掩住自己的嘴。

  「是。」艷衣福身後便欲離去,淺舞出聲道:「我也去,大姊。」

  「你還沒用完膳不是嗎?姊姊一會兒就回來。」她摸了下妹妹的頭。

  「我吃飽了。」淺舞立刻道,如果大姊走了,就剩她一個人跟翟府的人吃飯,她才不要,一個人坐在那兒好彆扭。

  「小舞--」

  「讓她去吧!」秦氏出聲。

  「是,娘。」艷衣不多爭論,她急於想知道丘師傅為何而來,難道是肆弟出了什麼事嗎?

  她快步走回房戴了面紗後,隨即往書房走去,一跨進門檻,便瞧見丘師傅背對著她正在觀看書架上的書目。

  「丘師傅。」濫衣一跨進門便道:「您怎麼會突然來訪?是肆弟出了什麼事嗎?」

  丘朝動聽見她的聲音轉過身,在瞧見她臉上的面紗時愣了下,而後才想到她現已是人妻,見外人自然得多些顧忌。

  「出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他一瞼下解的表情,艷衣這才安下心,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心懸在半空中。

  「他不是病了嗎?」

  「病了?」她訝異地張大嘴。

  「肆哥沒生病啊!」一旁的淺舞出聲道。

  「咦?」丘朝勤這下更疑惑了。「可他兩天前托人帶信給我,說是生病了,這幾天沒法來私塾,今天我順路經過這兒,所以想來看看他。」原先尹家三兄弟都在他的私塾恭讀,前些日子尹家老二上京城赴考,老三因無心於就仕之路已轉商發展,只剩壇肆一人還在他那兒。

  「他可是托翟府的僕役送信的?」濫衣急問。

  「來人是穿著家丁的衣服。」丘朝勤點點頭。「最近我見他似乎有心事,問他他卻說沒有,所以才想著今日來看他時與他好好談談。」

  「有勞師傅費心了。」艷衣緊鎖眉宇。

  「我就說肆哥最近怪怪的。」尹淺舞也皺眉。

  「真是抱歉,讓丘師傅白跑一趟。」

  「無妨、無妨。」丘朝勤搖手。「我早就想過來看看你們一家子。」他頓了下。「你……過得可還好?」去年他曾向尹家兄弟提及有意續絃艷衣,卻遭尹槊貳反對,因此這親事便作罷,如今見她嫁人,心中雖有些欷吁,可也有對她的祝福。

  「艷衣很好,多謝丘師傅關心。」

  瞧見她眼眸露著笑,他放心道:「那就好,既然壇肆不在,那我就告辭了。」

  「師傅才來,怎就要走了?」

  他微笑。「我私塾還有些事,不打擾了。」

  潑衣又慰留幾句,這才讓婢女為他帶路。

  「大姊,你說肆哥是不是跑去玩了?」淺舞猜測著。

  濫衣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定到門外對婢女交代道:「到樸園將侍奉壇肆少爺的僕役們全都叫來。」

  一等丫鬟離開,艷衣轉頭對妹妹說:「最近你肆哥可有跟你說什麼?」

  淺舞偏頭想著。「嗯……沒有,昨天傍晚肆哥回來時有來瞧我的傷,然後要我不可調皮,別讓大姊在翟府難做人。」

  她的眉頭擰得更緊。「他真這麼說?」肆弟向來粗枝大葉,怎會說出這樣的話?匆地她想起小舞曾說壇肆曾去柴房看過翟亞坤,這些事……難道有關聯嗎?或者翟亞坤在肆弟面前說了什麼?

  「是啊!後來杉哥進來笑他何時變得這樣有智慧,是不是吃了什麼十全補腦丸。」語畢,她格格笑了起來。

  「小舞,今天師傅來府裡的事別告訴你肆哥,等他回來後,我再同他好好談談。」艷衣交代著。

  「好。」淺舞爽快地答應,心裡想著,這下肆哥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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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個下午,艷衣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她實在不明白壇肆為何要逃學,更不解的是,他有事為何不找她商量?好不容易涯到夕陽西下,她開始坐立難安,在危裡來回走著,

  「少夫人,壇肆少爺來了。」夏曦進房通稟。

  「請他進來。」濫衣在繡墩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繡品假裝縫著。

  「大姊,你找我?」尹壇肆跨門而入,

  「是啊!」她放下繡布,示意夏曦離開。「自姊姊嫁人後,一直忙著府內的事,今兒個突然想到好久沒問你課業如何?」

  「很好。」他快速地回答。

  「壇肆……」她停了下,示意他坐下。「今兒個想到你求學的事,讓姊姊想起有些話一直忘了跟你說。」

  「什麼事?」

  「你對讀書有興趣嗎?我是說,前陣子你杉哥才提醒我一件事,不是每個人都對仕途之路有興趣,你想同你二哥一樣考功名嗎?」

  他圓潤的臉上露出遲疑之色。「我不知道。」他以掌心抹了下大腿,擦去汗漬。「不過我知道我沒貳哥的好腦袋。」

  「那……你可有想過要做什麼?」她小心地探問。「或者像你杉哥一樣先到鋪子幫忙?」

  他連忙搖頭。「那我不會,杉哥老說我笨。」

  「你別聽你杉哥胡說。」艷衣立即道。「你知道他性子的,就愛在口頭上佔人上風。」

  他微扯嘴角,呢喃道:「我是笨……」

  「什麼?」濫衣傾向前盯著他的眼睛。

  「沒、沒什麼。」尹壇肆搖手。「我……我累了,我是說,在私墊裡念了一天的書,我想回去休息了。」他急忙站起身。

  「肆弟。」她也起身。「你在翟府生活得還習慣嗎?」

  尹壇肆瞧著她。「習慣,大姊前幾天不是才問過嗎?」

  「我是擔心你們有心事憋在心裡不告訴我,所以才三不五時問問。」

  「我沒有心事,沒有!」他晃著頭。

  濫衣點點頭。「那就好。」

  「那我走了。」尹壇肆說著。

  她再次頷首,瞧著弟弟走出房門。他一離開,艷衣便坐回椅上看著繡布上的牡丹,而後長歎口氣,她沒想到肆弟競然不肯對她說實話,前些日子貳弟、杉弟的事著實讓她憂煩傷心了一陣,沒想現在卻換成肆弟;她又歎一聲,而後搖搖頭,不想讓自己沉緬在自憐當中,她必須想辦法……她的腦袋飛快地思索著,既然他不肯與她談,那她只好暗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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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尹壇肆一如以往地在辰時三刻出門,與平常無異,只是他沒料到的是,身後多出了兩個人。

  走過一條街後,他隨手揮了下身邊的蚊蟲,而後似乎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他轉過身,卻沒發現什麼。

  「夫人,壇肆少爺好像發現咱們了。」夏曦緊張地抓著胃腹間的衣裳,手臂上吊著-個紅黑相間的漆盒,裡頭擺著鮮果。

  「沒的事,肆弟沒這麼敏感的。」濫衣小心地將頭探出巷子,而後吁口氣,肆弟已繼續往前走了。

  她為了查出肆弟去哪兒,萬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原想指個家丁跟蹤弟弟便成,可她不親自查證責難放心,於是決定親力親為,但她不能沒有交代就出門,只得告訴婆婆她要到送子觀音那兒求子,婆婆聽後很是高興,還說要跟她一塊兒去,她心中驚慌,可表面上不動聲色,謊稱昨天似乎聽到徐姑娘說要來府裡,婆婆這才打消念頭。

  接著又為了乘轎一事費了下少唇舌才讓婆婆允她步行,她用的理由則是走路較有誠意,觀音定會感動,但身為翟府長媳如何能拋頭露面,至少得戴蓋頭,將臉遮住,以前她從沒戴蓋頭上街,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所以她也不想多費唇舌爭辯。

  聖於夏曦,她原是不想帶她出門的,但她明白婆婆必定不會答應,所以也就略過不提,只是交代夏曦不可洩漏此事;夏曦本來很慌張,以為她要做什麼逾禮的事,但在明白她只是擔心弟弟後,便安下心來,甚至有些雀躍。

  兩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一段後,便混進大街的人群中,與尹壇肆始終保持一段距離,這期間,尹壇肆沒回頭過一次,讓兩人逐漸安下心來。

  「夫人,壇肆少爺真的沒往私塾的那條路去。」夏曦小聲地說著、

  「你留心瞧著,別跟丟了。」自頭頂垂王胸前的蓋頭,雖是半透明的紗羅,可她總覺礙眼,還有夏曦為她別上的花朵簪及頭釵又弄得她頭皮疼,讓她下停的分心。

  「夫人,壇肆少爺在與人說話。」

  艷衣將注意力自頭皮上拉回,瞇眼瞧著與肆弟說話的人,他穿著圓領深藍袍於,約莫四十上下,身材矮胖,留著兩撇八字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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