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習慣生吃。」他還真敢說。
柳夜紗認命了,決定當作這一切全沒發生過。吃飯就吃飯吧!至少吃完了,她就可以回去交差,
☆☆☆☆☆☆☆☆☆☆ ☆☆☆☆☆☆☆☆☆☆
中午在一家有名的餐廳吃鐵板燒,放眼望去,名人甚多,有企業家、明星、經紀人、貴婦人……一客神戶牛排賣四千多,普通人敢來嗎?
但餐廳的氣氛實在好,禁止攝影、採訪,不管你多有名氣,以「好好祭一祭五臟廟」為最高宗旨,絕對無人打擾。當然,如果在用餐時被人認出來,到外面道聽途說一番,餐廳是不負責的。
「你刻意挑選這家餐廳的,對不對?」柳夜紗環顧四周,跟好幾個人點頭微笑,相信到了明天,社交圈的人全知道了這件事。
「我喜歡看師傅表演鐵板炒飯,很能滿足我的胃。」一天三餐,他有一餐要吃到米飯,晚上又常需要應酬,所以大多選擇中午吃。
「好吃嗎?」
他撥了半碗炒飯到她碗裡。「吃吃看,每一粒米飯都翻炒均勻,只有一流的師傅才辦得到。」
她慢慢咀嚼,把飯吃完了才說:「我做的炒飯也不輸給他。」
「吹牛不打草稿。」
「不信你問汪姊,想當初我要搬走,她可是如喪考妣,就因為沒法子再吃到我的料理。」柳夜紗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我從來不相信空口說白話。」他嗤之以鼻。
「我明天就做給你吃吃看。」她衝口而出。
「好啊,如果你不怕獻醜的話。」不等她反悔,他順口接下去。
她眼裡閃過一抹懊惱的神色。「你是不是又在玩我?」
「吃飯是多麼嚴肅的事情,怎能開玩笑?記得做好吃一點,還是我該準備好腸胃藥?」他一副小生伯怕的表情,真教人氣結。
「以前你常吃,不也沒事?」她不想提往事,卻又氣不過。
「就因為以前你的廚藝不怎麼樣,如今成了名人,根本不需要下廚煮飯,我才更擔心。」
「你很過分喔!吃乾抹淨又嫌東嫌西。我不是你大老闆包養的情人,沒人伺候,凡事都要靠自己,所以只會進步不會退步。」
「暫時相信你,先省下買腸胃藥的錢。」他大口大口吃青菜,突然問道:「你怎麼會搬出汪筠住處?」
柳夜紗也不覺得話問得唐突,自然回道:「汪姊兩年前終於定下來了,和曾先生交往密切,我再不識趣也不想杵在他們之間當特大號的電燈泡,所以就搬出來一個人住,倒也逍遙自在。」
「她結婚了嗎?」
「預定今年內完婚,曾先生怕汪姊成了高齡產婦,生小孩有危險。」
「汪筠總算等到最好的男人了,我替她高興。」
「你和汪姊原本是好哥兒們,因為我的關係,使你們成了陌路人,你不怪我嗎?」這件事一直卡在她心頭,總想找機會彌補。
「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錯。」歐定寰故作漫不經心,坦然答道:「我想我是有些吃味吧!汪筠和我相交數年,卻在遇見你之後,迅速倒戈相向,而你們甚至只見過幾次面。她拋下我這個老朋友,一味的袒護你,使我在處理我們的訂婚事上兵敗如山倒,這令我很懊惱!我相信如果沒有汪筠在背後挺你,你不會那麼迅雷不及掩耳的搬出我家,至少你會多考慮一陣子,而我也不至於措手不及。當時,我只覺得汪筠也太不替我著想了,心裡很氣,自然沒想過要聯絡,等氣消了,也想不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聯絡,就這樣一直拖下來,反正,大家都忙。」
「定寰!」她略微抬起頭來,溫柔地凝視他。「我希望你和汪姊早一天恢復舊交,我心裡會好過些。」
「有啊!因為你的關係,汪筠主動和我聯絡上了,雖然動機不純正,好歹又有了交集。」他笑著對她說:「我覺得這樣很好,朋友相處不需要刻意去經營,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畢竟我和汪筠是成年人,沒道理要你負責。」
「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始終不夠成熟,惹麻煩的機車比幫得上忙的機車要大得多,你一定巴不得能甩開——嗚——」
他忽然吻住她,使她無法再多說什麼,只能不由自主地屈服於他的熱吻之中。
在餐廳裡公然接吻,噢,他真瘋狂!
他放開她,以一種她從未聽過的低沈聲調說:「夜兒,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孩,你甩不開我的。」她從他的眼中看到閃爍的慾火,她吃驚的微張嘴。他低聲笑道:「嘴巴張那麼大,是歡迎我把舌頭伸進去,來一個法國式的熱吻嗎?」
她搗住嘴,惶恐地端坐好身子,感到渾身燥熱,卻又聽見他悶笑的聲音,真是太惡劣了,這臭男人!
她憤怒地抬起頭,正想駁斥他,他又附在她耳邊道:「別發火,除非你想教人看好戲。」哦,這男人吃定了她,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猛佔她的便宜,她只能啞巴吃黃連,發作不得。
一回到他的辦公室,關上門,柳夜紗猛然一跺腳,小母獅子怒吼了。
「歐定寰,我警告你,我只是『奉命』來陪你吃飯,你不要太隨便了,你要是再亂來,我就告訴汪姊,說我不幹了。」
「然後賠償違約金?」他拍拍手。「嗯,勇氣可嘉。」
「你——」她一窒。
「我不是在威脅你,也不管你和汪筠之間的約定,只是,我從不演戲——在男女感情上。」他的聲音沈著而有力。「我的未婚妻長得秀色可餐,我禁不住想一吻再吻,這叫太隨便嗎?」
他逐步逼近她,她惶恐不安,膽怯地後退數步,直到背部抵住他辦公室內套房的門前。
他灼熱的呼吸吹在她臉上。「不要怕!我不會強迫你。」
他只會教她情不自禁!柳夜紗警覺到他的企圖,擺出一副備戰的姿態,高聲叫道:「離我遠一點!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未婚妻,也請你不要自欺欺人,你從來沒把我當未婚妻看,若是你曾對我有心,你不會把女人帶到你的公寓去。」她可沒忘記自己當初流下多少眼淚。
「你吃醋了?」歐定寰的嘴角流露著詭異的笑意。
「門都沒有!我只是拒絕被人當傻瓜對待。」她不屑滿足他的男性自尊,面無表情道:「如果你沒說謊,你從不在男女感情上演戲,那麼,你一定是喜歡那些女人,既然如此,你根本不需要對我露出一臉飢渴的表情。」
沒想到他的笑意更深,懶洋洋地說:「誰教你根本不在乎我,傷了我的男性自尊,我只好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回一點自尊心。不過,我從沒說過喜歡她們,她們也明白這是金錢交易,彼此沒有感情,更談不上演戲。」
「自己風流好色,別牽扯到我身上來。噁心死了,不曉得有沒有得愛滋?」
「你可真能惹火我!」他再度逼近她,咬牙道:「如果你要求你的未婚夫忠於你,那麼,你有義務滿足我的慾望,我可以保證不再碰別的女人。」
「你教我怎麼相信你?不准你碰我!」
她想推開他,但他攫住她的手腕,然後將她的雙手擰至背後,強迫她柔軟的嬌軀貼在他身上。
紗紗使盡力氣要掙脫他的掌控,但在強大的力量下根本動彈不得,反而愈掙扎愈是貼緊在他健壯的肌肉上。
「歐定寰,我叫你別碰我——」
「我還沒開始碰你呢!」
他低下頭,吻著她美麗的面頰,然後滑至凝脂般的頸項。
「如果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救命了!」她喘息叫道。
他咬住她的耳垂。「叫吧!如果有人聽見,膽敢闖進來,就讓大家看一場免費的親熱戲。你想我會在乎嗎?」
「放開我!」她軟弱無力地抗議。「你嚇到我了。」
「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讓你正視自己的感情。我要你親口承認,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心裡依然愛著我,而不是為了那該死的合約。」
「我才沒有愛你,你少臭美了,我為什麼要愛你?你身邊從不缺少女人。更別提與你青梅竹馬、歐家原本預定的媳婦紀芙玉;還有熱情大方,一心想扳倒紀芙玉坐上歐夫人寶座的侯翠杏。」柳夜紗氣苦道,聽說後來紀芙玉遠嫁美國,但前年又離婚回來了,依然是人人吹捧的社交名媛。
「芙玉是我爸看中意的,我一直當她是妹妹;翠杏跟我們家是兩代的交情,我跟她卻扯不上愛情。我以前就跟你解釋過了。」歐定寰望著她,眼光更溫柔了。「跟我訂婚的人是你,夜兒,我只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不允許你不愛我。」
「我最討厭你了!」她偏要拈虎鬚。
「我吻你的時候,你可是一點都不討厭。」他真想掐死她,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沒有女伴,只有她不知道,死命捉住陳年往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