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貞玲這會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關子仲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實在是插不上手,也因為這一次的意外狀況,他看到了蘇貞玲和周傑仁的那份感情有多紮實,儘管她不承認,但是她明明是依賴著周傑仁,也信任著周傑仁,他根本毫無勝算。
齊中孝一直注意事情的發展,他是急、但是他不慌,現在大家不能亂成一團,否則對妮妮的危險也就愈大,他願意相信妮妮會平安回來,沒有人能下得了手去傷害那麼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再沒有良知的人都做不出來,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他相信妮妮很快就能回家。「蘇小姐!你說接到過恐嚇的信?」她點頭。「你身邊現在有嗎?」警方人員又問。
她用力的打開抽屜,手指顫抖著東翻西找起來,她上次是塞到那裡了?她為什麼不早點和警方合作?她為什麼不讓妮妮暫時別到幼稚園上課?她應該辭職專心的在家照顧妮妮,她應該……
「慢慢找。」
「我放在這裡,我是放在這裡——」
「貞玲,急反而會誤事,你平靜下來,愈慌會愈找不到的。」周傑仁哄道。
蘇貞玲投給他一個求救的眼神。
「我幫你找。」 。
「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抓著周傑仁的手。「你一定要把妮妮救回來,否則我會活下不去的,我嫁給你!我決定嫁給你,只要你把妮妮救回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什麼都——」她泣不成聲。
齊中孝忙過來安慰她,穩住她。
「找到了。」周傑仁翻出一封信。
警方立刻接過去研究。
就在這會,侯品倫也出現了,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的趕過來,他很難過發生這種事,希望能出點力。
蘇貞玲一見到侯品倫,馬上又淚如雨下,一雙眼睛腫得像胡桃,失去了往日的清麗和亮眼。
「別哭!」侯品倫安慰道:「別忘了你是女強人,你不是說去給女兒算過命嗎?她一定會逢凶化吉,長命百歲的,你這麼不停的哭,說不定會把她的福氣哭跑,快擦乾睛淚。」
蘇貞玲吸了吸鼻子,堅強了些。
齊中孝則好奇的看著侯品倫,這個男人不小的本事,可以讓貞玲冷靜下來,而且好像對貞玲知之甚深。「咦!很像女人的筆跡。」警方人員推斷。「女人?」大家議論紛紛。「警察先生!你們沒有推斷錯吧?」「沒有錯!這筆跡應該是女人的!蘇小姐!你想清楚有沒有和什麼女性結仇?」
蘇貞玲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這樣子了!我傳給在場地各位看看,看有沒有人能認得出來,提供我們線索。」
「這是個好方法。」
於是這件恐嚇信開始傳遞,每個人都想幫忙,但是卻都徒勞無功,直到信件到了侯品倫的手裡,他一看再看,臉色愈來愈沉重。
「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蘇貞玲哭著問。
「我帶你們去。」侯品倫低聲的說。妮妮平安了。
雖然只是受了一點驚嚇,但稱得上是安然無恙,不幸中的大幸。
綁架妮妮的人是侯品倫的秘書,一個有著精神分裂,並且是雙重人格的人,平日看不出異樣,和常人無異,但是一受到刺激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般,不知道會在哪裡引爆,幸而警方及時的破門而人,救下了正哭鬧不休的妮妮,讓她重回父母親溫暖的懷抱。
事件到此,暫時告一個段落,侯品倫的秘書被送進了精神療養院治療,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再回到社區中,侯品倫對蘇貞玲滿懷歉意。
蘇貞玲和周傑仁帶著女兒回家,驚魂甫定的妮妮也慢慢的忘卻了自己被綁架的陰影,開懷的大笑著,並吵著要她的媽咪和爸爸帶她去那裡玩,只要她開口,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蘇貞玲和周傑仁都會想辦法的。
今天終於過去了。
最苦的、最難熬的,終於成為過去。
蘇貞玲和周傑仁好不容易把妮妮哄睡,她疲倦的腳步一個踉蹌,周傑仁立刻機警的扶住她。
「我扶你去睡。」「不,我要看著妮妮!」
「貞玲!不會再有事的,我向你保證。」「不!」她抗議的聲音。周傑仁不待她同意,自作主張的抱起了她,走向了他的房間。「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你想做什麼?」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不會在今天!」他笑著對她說:「你不能累倒,今天一天是夠你受的了,明在妮妮希望看到的媽咪是一個睡眠充足、精力充沛的媽咪。」
「我怕妮妮做惡夢。」
他將她溫柔的往大床上一放。「房間就在隔壁,我們可以聽得到的,不要因噎廢食,這是一次難忘的教訓,但是不要讓這個教訓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妮妮還小,她忘得很快,倒是你,你必須放鬆,不要把生活弄得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太虐待自己了。」
她胡亂的點頭,緩緩的坐起身。
「我去幫你拿睡衣;」
「我現在真的睡不著。」
「真的睡不著?」他有些懷疑地問。
她肯定的點點頭。
「好!那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了。」
「你想談什麼?」
「你今天好像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蘇貞玲立刻不認帳的表情。「我答應了嗎?」
「我起碼可以找到二十個證人。」
「周傑仁!你也知道當時我的心情——」
床鋪因為周傑仁的重量而陷下去,他正視著她,坐到了她的面前,一副如果她敢矢口否認,他就要霸王硬上弓似的。
「你不能。」她臉頰泛紅。
「我說過不會在今晚,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再拒絕我,貞玲!你再拒絕已經一點意義也沒有,就算你是看在妮妮的份上好了,告訴我我可以去籌備婚禮的事了,求求你!」周傑仁硬是不要面子的拉下臉。「有一個條件。」
「你說!」他忐忑不安。「我要齊中孝和黎美珍當伴郎、伴娘。」「小事一件。」「那你可以去準備了。」她嬌羞的說。
周傑仁立刻興奮得忘了形,抱著她猛吻猛親,手也不規矩的爬上了她的胸部,正準備幫她解開扣子,眼看乾柴烈火就要開始燃燒,但是他的手卻被蘇貞玲的手堅定的擋開,她睨了他一眼。
「別猴急,不差這幾天!」
「貞玲!只是調情而已。」他為自己抗議。
「我當初就是這麼被你騙上的,否則今天也不會有妮妮。」她假裝抱怨。「休想我會再讓你騙第二次。」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那就耐心的再等幾天噦。」
「好吧!既然你不肯給我甜頭嘗嘗,那我就要好好的整整你了。」他馬上一張正經八百的臉。「你的仰慕者不少,關子仲是誰?」
「我的上司啊!」
「不只.是上司吧?!」
「我只能說他對我很有好感,而且準備為了我而留在台灣,他知道妮妮,但是他說他不在乎,我想他對我是認真的。」蘇貞玲老實說:「其實他的條件很不錯,我甚至都要動心了。」
「再說一遍。」他沉著臉。
「你自曰見過他,他的條件不好嗎?」她仰著頭問。「他的氣度,胸襟都頗不凡,誰叫我沒有妹妹,姊姊又都早嫁了,否我會希望有這麼一個妹夫。」「你就死心吧!」
「欣賞也不行?」她哇哇叫。 「那侯品倫呢?」
·「更像是大哥了,他一直對我很好,很瞭解我,在公事方面也盡可能幫我,給我方便,才會造成他的秘書的不滿,惹出這麼大的風波,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安慰一下他,他現在一定很自責。」
「別太過份的安慰。」
「請你不要這麼容易吃醋!」
「貞玲,男人的心眼比女人大不到哪裡,所以如果司能,避開那些傑出的男人,我不喜歡那種『腹背受敵』的感覺。」他招認。「我知道你是個萬中選一的女人,我會好好的珍惜你,這總可以了吧?!」
她輕聲淺笑。「我看你去擔心中孝吧?!」
周傑仁想想也是,今天雖然處於緊張的狀態,但是他也留意到齊中孝過份的沉默和有心事的模樣,他那個計劃會不會適得其反?
周傑仁不相信這是齊中孝的窩,他三兩天前才來過,如今放眼一看,倒像是被戰火肆虐過的,到處一片混亂,比個豬窩都還不如,齊中孝雖然沒有潔癖,但是一向頗愛乾淨,尤其滿地、滿桌的酒瓶,他見到齊中孝的時候,他的手中還拿著半瓶酒。
「中孝!是我!」
齊中孝醉眼朦朧的對著周傑仁笑。「要不要來一杯?!獨樂樂不若眾樂樂!」
周傑仁別無他法,只好拖著齊中孝到了浴室,用冷水將齊中孝由頭淋到腳,這下齊中孝想不清醒都不行了,
「原來你會說的髒話不比我少!」「你為什麼不讓我醉死算了?」「你捨得美珍嗎?」齊中孝甩掉身上的水滴。「她要回美國了,她寧可承認自己賭輸了,永遠不再回台灣,也不願意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