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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陽光晴子

  「妹!」亞歷瞪她一眼。

  「真的嘛,蔚爺爺的表情--」想到這兒,她的音調也啞了,「他一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能置信的瞪著你,接著突然用一種乞求的口吻道:「上……上帝啊,不要……你可以帶走我這條老命……但不要是蔚傑……求求你……」她深深的深吸口氣,哽咽的說:「蔚爺爺哭了,哭得好傷心好難過,我們也跟著哭了。」

  說著說著,她眼眶又紅了。

  一陣酸楚湧上,蔚傑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這是不得不的選擇,這種事再重演一次,他如何對得起父親,但夏若琳呢?要他如何棄她不顧?

  「你們別吵他,讓他好好休息。」蔚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南茜兩人跟他點點頭,很快的走出去。

  蔚凡正要將房門關上,蔚傑忙道:「爸,對不起,我傷一好就離開……」

  他愣了一愣,隨即頷首,「嗯,你好好休息。」

  「爸--」

  他抿緊了唇,「別說那麼多話了,休息。」

  「我愛你,爸。」

  蔚凡眼眶微濕,深吸一口氣,聲音哽咽,「我不聽肉麻話,睡吧。」

  門關上了,蔚傑閉上了眼睛,真的要放棄了嗎?

  受傷的身體與疲憊的心靈讓他在灑落一室的陽光中,再度昏沉沉睡去。

  第九章

  蔚傑再醒過來時,強烈懷疑自己死了,而且還上了天堂,因為床邊坐了一位天使,他心目中的天使。

  「夏若琳?!」

  「嗯,是我。」她哽咽一聲,黑眸迅速的盈聚熱淚,一滴一滴的任淚水滴落到他手上。

  這淚是熱的,看來他還沒歸上帝管呢。

  他笑了起來,雖然身上的痛立即讓這抹笑僵在嘴角,「別哭,我又沒死。」

  她只能點頭,怕一開口會洩漏太多赤裸的情愫,可肆流不止的淚也已經洩漏太多了。

  他用著傷痕纍纍的手輕撫她垂淚的臉,「妳怎麼能回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將臉頰緊緊的貼靠在他溫熱的手上,上帝,他活著,他真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那下重要,什麼都不重要,你活著就好了……就好了……」

  他沒有錯失她語調中那濃濃的深情與狂喜……

  「夏若琳,妳是愛我的。」

  聞言,她的胸口倏地一緊。

  這一份她藏得極深的感情,被一語道破了,她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感,這逼迫她慌亂的想要放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握得更緊。

  「我答應我父親,傷勢恢復大半後就離開這裡,我要妳跟我走。」

  淚眼婆娑的夏若琳搖了搖頭。

  「為什麼?」

  她深吸口氣,「別問了,好嗎?我可以留在這兒照顧你幾天,這幾天,什麼都別問,行嗎?」她口氣幾乎是乞求的。

  「我不要妳受委屈,也不要妳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妳是我的公主。」他深情的凝睇著她,俊臉上更有著濃濃的不捨。

  她再次深吸口氣,將那沉重的思緒拋諸腦後,微微一笑,「那現在這個公主要求你閉上嘴巴還有眼睛,好好的養傷行嗎?」

  「行,但是聽話的侍衛應該有好處,是不?」他燦亮的眸子漾起笑意,手指與她的交握,再讓十指交纏的雙手放在他包紮了繃帶的胸膛上,這才闔上眼。

  凝睇著他性感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她不自覺的也露出一抹欣悅的笑容。

  可以了,也夠了,雖然只有短短幾天,但這幾天將是她的一生。

  她俯身,輕輕的貼靠在他的胸口,聆聽著他的心跳……

  ☆☆☆☆☆☆☆☆☆☆  ☆☆☆☆☆☆☆☆☆☆

  花樁四周的嫩芽長得更高了,天氣也愈來愈冷,因此,老亨利用乾草及護網來保護那些嫩芽。

  夏若琳看著在床上躺了數日,終於能在今天下床,來到薔薇園的蔚傑,她將目光移到那些嫩芽上,喃喃低語,「我可能看不到它們開花了……」

  「一定看得到的,等它們開花時,一切問題一定也迎刃而解,那也是我們再回來的時候。」蔚傑沒有錯過她的低喃。

  「我們再回來?!」她搖搖頭,略帶苦澀的看著他,「我以為這幾天我說得很清楚了。」

  她告訴過他,她跟賈克的協議,她是不能跟他走的。

  「不,我不允許妳回到他身邊,我無法想像妳和他在一起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態度堅定。

  「這一點我們都討論過了,不要再談了,好嗎?」她也不想面對……

  賈克在昨天派管家送來一套白紗禮服,說她待在這兒太久了,他也已做了最大的讓步,明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他已經廣邀許多朋友,她只要打扮好,他會過來迎娶……

  而她,也通知碧蓮過來當她的伴娘,事情將成定局……

  蔚傑握緊了她冰冷的手,知道她的責任心,知道她的倔強,更知道她對他的愛。

  她輕輕的將頭枕靠在他的懷中,就怕弄疼了他肩上末愈的槍傷。

  兩人靜靜的看著鮮嫩的花苗,知道分離的時間愈來愈近。

  蔚凡這兩天在詢問醫生後,已要蔚傑明天一早離開莊園,他不願兒子看到為賈克穿上白紗的公主,更怕這個深愛著公主的兒子會做出什麼危及自己生命的事。

  也因為這個決定,小倆口一整天是形影相隨,兩人之間被一股沉重的愁雲籠罩,看在其它人眼中,除了不忍外,還有更多的傷心。

  這一晚,大家幫蔚傑、夏若琳舉辦一個送別會,氣氛很哀傷,因為蔚傑等待多日,還是沒有等到羅元育幼院老院長的好消息,一切真的無法改變了嗎?

  近午夜時,在大家帶著哀戚的心情回房後,蔚傑輕敲南茜的房門,走進去交代她一件事。

  「幫蔚大哥這個忙,行嗎?」

  「行,這點事我絕對辦得來的。」她拍著胸脯打包票。

  「另外,還有一件事。」他寫了一串伊媚兒給她,「莊園裡發生的任何大小事都要讓我知道,這一離開,也不知道會給這裡帶來什麼樣的風暴,但必要時,我一定會回來面對的。」

  南茜笑了笑,「蔚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哥像個男人了,我也會拿槍護衛……」

  「不行!」他搖搖頭,「阻止那個瘋子的事,還是交由我來做。」

  「好吧,如果你堅持。」

  兩人在房內交談,殊不知門外,蔚凡一臉嚴肅的聆聽他們的對話,一抹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悄悄的浮上他的眼眸。

  ☆☆☆☆☆☆☆☆☆☆  ☆☆☆☆☆☆☆☆☆☆

  翌日,深秋的太陽意外的溫煦、燦爛。

  在這樣的好天氣下,蔚傑在眾人離情依依的目光中,由父親開車載他前往鎮上的火車站。

  「他離開了,」一早就開車前來的碧蓮站在好友身後,看著窗外絕塵而去的車影,「妳不追上去嗎?」

  「不,他離開了,我這牽腸掛肚的愛也能放下了。」換言之,兩人都該認命了。

  碧蓮回頭看她,「愛不是離別就能抹滅的,這一點妳比誰都清楚,妳要抉擇啊,夏若琳。」

  「我--」

  「難道妳要繼續心碎下去?還是任心枯死?就算妳不在乎自己的心碎,那蔚傑的呢?他心碎妳也不在乎?」

  「我?」

  「他愛妳,每個人都知道他愛妳,夏若琳,想想他為妳所受的傷,妳一點都不痛嗎?」

  她痛,就是因為痛,所以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她都不敢再見他,她得讓自己的感覺僵化,才能成為一個不會笑、不會哭、沒有思想的雕像,如此一來,她才能繼續活下來。

  見她不說話,碧蓮更急了,「夏若琳,如果妳天真的以為妳留在這裡,那個奸詐的賈克就會讓蔚傑好好的離開,妳就錯了。」

  她一愣,「妳說什麼?!」

  「他已經找了殺手去槍殺他,要妳完全死心。」

  「不!」她一陣昏眩,臉色蒼白,「不會的,妳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昨天去醫院探望朋友時意外遇到露絲,是她告訴我的,而這消息是賈克的管家告訴她的,她在醫院安眙的這些天,都是那管家帶吃的去給她,兩人好像有了情愫,他不會騙她的。」

  「那妳警告蔚傑了嗎?」

  「有,但他告訴我,要我別跟妳說這事,怕妳擔心,可我忍不住……」

  她的話還沒說完,夏若琳已用力的扯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塞給她,快步的跑下樓,她不會開車,只能來到馬廄拉出一匹馬,撕裂裙襬,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公主?!」

  莊園裡的上上下下看到這一幕,莫不錯愕、訝異,但音調全是帶著驚喜,因為他們都希望她能追隨蔚傑離開……

  這幾日都以望遠鏡監控梅瑟希亞莊園的賈克一看到夏若琳頭也不回的策馬奔馳,他氣瘋的扔下望遠鏡,跳上車,追了上去。

  夏若琳從小就學馬術,馬上功夫一流,何況,這裡的每一條路她都熟,她抄小路、涉水,穿越蓊鬱的森林,那都是賈克那輛拉風的名貴跑車難以馳騁的路,一陣追逐下,她終於甩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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